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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可知之種與命運的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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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亞平靜地接受了那道連他本身都無法完全釋明的,意義不清的命令。

  那位大人的傳遞過來的信息的“量”,實在太過于龐大。

  正如一個最基本的單字,可以組成千百種種詞匯,構筑無數條語句,蘊含無限多含義,詮釋對于他而言的“萬物之主”的深意,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即使作為代言人,他也無法盡數了知。

  好比,讓只字不通的孩童來解釋成人世界的真理,本就是一件荒謬至極的事情。

  在旁人眼中,玩弄生命,邪惡和瘋狂到無法理喻的奈亞,在那位大人面前,只是一個連孩童都不如的存在。

  這就是他和它,固定的差距。

  奈亞,追尋著這個目標。

  他始終保有著一種存在目標,接近目標,卻始終離目標遙遠得無法復加的距離感。

  他持有的,不是絕望,不是希望。

  他只是單純地將他的目標,他的主人及主人帶給他的一切,他自己本身,烙印在這個多元宇宙中。

  永久定格。

  永久見證。

  成為一名為歌頌主人而存在的,最初的,無知無名的演奏者。

  對于“偉大”,只需要去贊嘆。

  對于“真理”,只需要去宣唱。

  這名邪神,同樣擁有著他立足于虛空的深層核心。

  用印記城的流派學來闡釋,那便是他獨有的“信念”。

  奈亞,抬起頭。

  王鶴,是善,是和他身處不同世界,不同陣營的存在。

  是敵人,但又不是敵人。

  他的主人,似乎告知了他這件自相矛盾的事。

  事實上,他剛才也確實目睹了王鶴動用法則力量,拯救了本不可能被拯救的人類們。

  行為,就像一面鏡子,是生物心靈的反映。

  作為對各類生物,特別是人類觀察了無數個日月的奈亞,人類們再細微的動作和想法,他都能夠輕易察覺。

  原本,他還在疑惑。

  因為王鶴的心智和行為,實在太過于類似一名普通的人類。

  而不是與那種不明上位法則匹配的,怪物。

  可唯獨在使用法則的時候,他能感知到,王鶴確確實實是進入了另一種境界。

重生相府千金  成為了一個甚至連他都無法企及的怪物!

  矛盾持續增加。

  而主人似是而非的指引,就像一道光亮,讓黑暗中的她產生了一個模糊方向。

  另一邊,王鶴已利用痛苦的刀鋒,逼迫讓紅色的命運之索全部縮回到了笛子本體上。

  在法則刀鋒面前,它們變得服服帖帖。

  奈亞剛想說什么,結果他發現:

  王鶴,正深深地注視著手握著的古銀色長笛,仿佛要將其根源挖透。

  而后,這名“人類”忽然開口贊嘆道:“真是支不錯的長笛!”

  用看待人類的視角去看,王鶴的話語,是絕對的純粹與由衷。

  盡管它是一支會讓人沉淪,玩弄人類最后底線心智的邪惡道具。

  但只要能夠控制,能夠利用,于王鶴而言,就是合理和正確的道具。

  劍能傷人,亦能護人。

  道具,始終是被使用者賦予它存在的意義。

  隨著王鶴的贊嘆,奈亞停下了行動。

  因為,這位邪神激動地發現:

  長笛頂部,出現了一只無比崇高的,散發著微微鵝黃色光芒的黃褐色眼睛。

  它正在注視著王鶴。

  而王鶴,意識忽然陷入了一片朦朧。

  恍惚間,他似乎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看到了一面無邊無際,無底的巨大瀑布。

  他,忽然縮成為了如此浩大的瀑布中一滴水滴。

  隨著激流,飄蕩,最終沖出了高點。

  眼底,便是萬丈懸崖!

  此時,無法挪動的他,仿佛得到了唯一一絲力量,克服了動蕩,停留在了半空中。

  時空,凝滯,靜止。

  王鶴,于同一時刻聽到了他自己的聲音。

  “你意圖,流向何處?”

  不是錯覺,而是確確實實,聽到了回蕩在他意識中的這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在這個瞬間,王鶴身心,仿佛得到了一種質變類的升華。

  他,瞬間清醒,回到了原本世界。

然后,他試著往笛子中注入了一道灌注了意志的選擇,或者說“流向”的命運法則。獸御天下  那些肉眼根本無法察覺的,長笛上的無數灰塵,在剎那間被震起。

  銀白色的笛身,纖塵不染。

  四周的空氣,忽然間產生了振動。也因為振動,發出了巨大的聲音。

  這種聲音一點沒有先前的尖銳、刺耳,而是變成了一種如波浪般起伏的柔美曲調。

  就好像午后的陽光,給人以一種愜意、舒適,得到完整休息的感覺。

  笛身上,原本紅色的絲線,徹底轉化為了金黃色,一根根,相互錯開,柔順而飄散。

  然后,像是被狂風吹散的蒲公英,它們離開了長笛,黏著,連接到咖啡屋內合適的物體上。

  那些破碎的物品,那些雜亂的設施,那些因為碰撞造成傷口和苦痛的人們,統統像是被金色絲線操縱的人偶一般,開始了奇異而不尋常的舉動。

  他們像是倒放的影像中的人物,在倒退中,獲得了“重生”。

  王鶴的眼前,那些支離破碎的一切,開始了重合,復原。

  碎裂的,恢復了完整。

  雜亂的,重構了有序。

  受傷的,得到了治愈。

  咖啡屋內,那些原本曾經經歷過的命運,在古銀色長笛奏響的空鳴曲中,逆流而上!

  這便是王鶴,身為龐大多元宇宙河海中的一滴清水,于命運洪流中為他們選出的一道流向。

  即使是奈亞,也完全無法理解眼下發生的一切!

  正如愚者們,總是試圖盲目地去理解。

  自始至終,他們都未能了知:

  那本身就是不可知的存在。

  “權器?”系統的黑色電子幽靈在王鶴無法察覺到次元壁內,一邊旁觀著一邊發出了驚嘆。

  它作為曾經的觀測者“圣者”是無比清楚的:

  王鶴遇到的,是被觀測者組織列為機密,位列世界樹下的一個獨特的層級。

那是難以觀測到的  阿撒托斯,盲目愚癡之種。

  然而,對于觀測者而言,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是“不可知”與“命運”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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