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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夏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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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謠言事件的幕后指使者,正是張信。

  這件事是他精心策劃的。

  早在進京之前,他就謀劃全局,秘密派遣幾名死士進京,潛伏在京城各處,等他一離開京城,就每隔半個月散布一條消息。

  如今看來,效果非常不錯。

  “只是可惜那幾個死士了。”張信嘆道,為了不牽扯到平西王府身上,他早就下了密令,一旦消息散布出去,就立刻選擇自裁!

  那幾人都是平西王府豢養的死士,身份絕密,即使朝廷也探查不到,對于自裁命令也不會抗拒,更不會讓朝廷聯想到他的身上。

  而且即使猜出真相,沒有證據,朝廷也沒辦法發難。

  這就是張信送給康熙小皇帝的謝禮。

  貴州,羅甸。

  一隊打著“平西王世子吳”的儀仗隊伍,緩緩從官道上行來,一輛奢華的四架馬車上,張信盤膝而坐,正在修煉內功。

  在他身旁,端坐著四名少女。

  除雙兒、曾柔外,車廂里又多了兩名少女。

  一個秀雅一個嬌艷,正是張信派人去“擄掠”回來的沐劍屏和方怡。

  兩人此刻都被點了穴道,盤坐在車廂里,動也不能動,一邊與雙兒、曾柔低聲說話,一邊惡狠狠的瞪著張信,眼中滿是憤恨。

  然而張信緊閉雙眼,根本理也不理她倆。

  雙兒、曾柔倒是對兩女感同身受。

  自從兩女被擄來,就一直好言相勸,相處一個多月后,沐劍屏、方怡戒備漸漸散去,四女感情日益升溫,已經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自從離開京城,張信就仿佛變了個人。

  一路上只顧悶頭練功,或者叫楊溢之加快行進速度,偶爾閑暇之余,便會鉆進后面的馬車里,與禁錮手足的李西華勾勾畫畫,低聲謀劃著什么。

  路上遭遇了數十次刺殺!

  單單是沐王府的人就來了好幾次,想要奪回被擄走的小郡主和方怡,然而張信賬下精兵強將,每一次都讓他們無功而返。

  就這樣,經過兩個月的長途跋涉,他們終于進入貴州境內,來到了羅甸。

  “律~~~”

  忽然有馬蹄聲傳來,緊接著楊溢之敲了敲門窗,激動的說道:“世子爺,前方探子來報,前方十里亭,夏總兵率領三千精兵,親自前來迎您。”

  “哦?”張信睜開雙目,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神明亮,嘴角勾笑道:“姐夫來了?溢之,吩咐下去,加快行進速度。”

  “是。”楊溢之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楊溢之的高喝聲,“世子有令,加快行進速度!”

  “駕!駕!”

  羅甸郊外,十里亭。

  身材高大,身披甲胄的夏國相,已經率領三千精兵,在此駐地扎營,遠遠瞧見吳應熊的儀仗出現,便迫不及待的騎馬飛奔上前,遠遠喊道:“應熊,應熊……”

  “停——”

  楊溢之驀然一抬手,整個儀仗車隊驟然停下,然后車廂簾子被撩開,張信彎腰邁步而下,神情激動的快步飛奔上前。

  “姐夫……”

  夏國相“馭”的一聲,挽住韁繩,飛奔的快馬,驀然前蹄高高抬起,準確無誤的停在張信丈許外,然后夏國相哈哈大笑著翻身下馬,神情激動的快步上前。

  “砰。”

  兩人結結實實抱在了一起。

  “哈哈,應熊,這次上京,你可消瘦了不少。”

  兩人擁抱過后,夏國相仔細打量著張信,一張黝黑的面膛上浮現笑意,啪啪用力拍了張信肩膀兩下,滿心歡喜的咧嘴笑道。

  “是嗎?倒是沒什么感覺。”

  張信笑了笑,問道:“姐夫,你怎么親自過來迎我了?”

  “王爺派我來羅甸辦事,剛巧事情辦完,就收到了你進入貴州的消息。”說著,夏國相忽然翻身上馬,道:“走,咱們回城再說。”

  “好。”張信笑著點頭,然后命人牽過一匹馬來,手腳利落的翻身上馬,與夏國相邊聊邊笑,一起晃晃悠悠往羅甸城而去。

  羅甸城,總兵府。

  羅甸是貴州軍事要地,吳三桂派了五千兵馬在此駐扎,此番因為苗人部落叛亂,吳三桂便把夏國相派過來,領兵鎮壓叛亂。

  張信來時,事態已經平息,此番也是要跟他一起回云南的。

  聽完夏國相的講述,張信暗暗點頭,對這位大姐夫的能耐,還是頗為敬佩的,再聯想到歷史上他的結局,就更是對他信賴,連連豎起大拇指夸贊。

  “哈哈哈。”

  夏國相笑道:“你小子,這次上了京城一回,倒是變得嘴甜了不少,也學會夸人了,不像之前那樣,處處模仿岳父大人,板著臉故作老氣。”

  說罷,又認真問道:“怎么樣,朝廷態度如何?那位小皇帝的性格又是怎樣的?”

  夏國相是吳三桂的大女婿,也是十大總兵之首,文武雙全,擅長謀劃,一直頗受吳三桂信重,任何軍機要事都與他商談,儼然是吳三桂陣營中的第二號人物。

  此次吳應熊奉命入京,便有夏國相的功勞在內。

  提到正事,張信臉色一肅,便將京城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給夏國相。

  另外,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姐夫,咱們這位小皇帝,年少老成,城府頗深,可不是一般人物。”

  張信臉色凝重道:“你想想,他八歲登基,十四歲親政,十六歲便將權傾天下的大奸臣鰲拜想辦法剪除了。我去時,他正收攏朝臣,眼下京里的實權派,雖分為康親王、納蘭明珠兩黨,實際上卻皆奉小皇帝為尊,對他的旨意也從來不敢陽奉陰違。”

  “我只說一件事吧。”

  張信舉例道:“那位韋小寶,姐夫你知道吧?”

  夏國相嚴肅的點點頭,“我知道,之前上書房幫助小皇帝擒鰲拜的桂公公,此刻正奉命前往五臺山公干。”

  說到這里,夏國相咧嘴笑道:“最近這段時間,關于他的傳聞可是頗多啊,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大神,臟水盡往他頭上倒。”

  張信無奈攤了攤手,“他得罪了我這路大神。”

  “啊?”

  夏國相愣住了,詫異的看著張信道:“這事兒是你的手筆?!”

  張信點點頭。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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