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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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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一百五十一章陰謀正文一百五十一章陰謀  月妃小憩的這座涼亭,正坐落在百花之中,放眼望去,皆是秋花爛漫,其中開得最美最盛的,還數晉國的國花香蕪,淡紫色的花瓣在秋風里迎風飄曳著,似乎在與人傾訴著心中所感,煞是可愛。

  月妃嬌滴滴地笑道,“這位便是讓貴妃大鬧了鳳儀宮一場的那位姑娘嗎?果然生得天香國色,怪不得能讓貴妃吃了好大的醋呢”

  月妃長著一副嬌弱的外表,但是說話卻十分犀利。

  阿九眉頭一皺,“月妃娘娘說笑了,小女不過就是來晉宮參觀游覽的,貴妃娘娘又怎么會吃我一個過路旅人的醋呢?”

  不管你信或是不信,事實就是這樣。

  月妃掩嘴一笑,“啊喲,還真是本宮說錯了話,還請袁姑娘不要見怪。小風子,還不請客人落座?”

  踏雪倒還沒察覺出什么,但是阿九頓時卻警鈴大作。

  慕容緋把自己擄來這事一定做得十分機密,這一路之上,除了踏雪和沉香,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與自己直接接觸,換言之,在晉國,除了慕容緋,踏雪沉香之外,根本不會有人知道自己的來歷和身份。

  踏雪一直與自己在一起,沒有機會告訴她;沉香似乎是去執行什么任務去了,應該不在晉宮;那就只剩下一個慕容緋了。

  阿九還記得,當日貴妃大鬧鳳儀宮之時,問起過自己的身份,慕容緋并沒有回答。那么按照常理推測,慕容緋也應該不會對月妃提起這個。

  月妃與貴妃一樣,都是原本皇后寶座的有力競爭者,更何況,月妃身后還有朝堂勢力,慕容緋就不怕月妃知道了,讓父兄給他施加壓力嗎?

  那這位月妃,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姓袁的呢?

  許是心中存了疑慮,阿九怎么看都覺得月妃十分奇怪,她的眼神中有一種讓人感覺不太舒服的地方,讓阿九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不多久,月妃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老是犯困。”

  踏雪忙道,“那就不打擾月妃娘娘歇息了,我們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等改日有空,來我那去找我玩”月妃聲音慵懶,仿佛隨時都能睡過去一般。

  阿九跟著踏雪迅速撤走,電光火石間,她感覺到了月妃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然后她的掌中就似乎多出了點什么東西,她不敢松手,更不敢回頭,只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匆匆地離去。

  但阿九的心中,卻是驚濤一片,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這位知道自己姓袁的月妃娘娘到底給自己塞了什么東西,她很想立刻打開一窺究竟,但直覺地,她認為應該避開踏雪。

  踏雪拉著阿九的手說,“還好遇到的不是貴妃,只不過被問了幾句話。我們是接著走走還是?”

  阿九搖搖頭,“有點累了,還是回去吧,改日再出來玩也是一樣的”

  等回了屋子,阿九便往床上躺,“忽然覺得有些腿軟無力,看來我得再睡一覺。”

  踏雪道,“時候也不早了,還是等用過午飯再歇息吧?”

  阿九想了想,便點頭,“不過我想等會吃你親手做的那個槐花餅,好嗎?”

  踏雪笑著說,“好,那我先去吩咐一聲。”說著便走了出去。

  阿九等她的腳步聲遠了,立刻把手中的紙團拿出來,因為在手中攥得久了,都有些軟了,阿九只好小心地把紙團慢慢攤開。

  紙上只寫著三個字:劉國手。

  但阿九卻激動地不能自已,這字跡分明就是齊遙的。

  劉國手是晉國的宮廷畫師,最擅長畫仕女圖,晉國豪門貴婦無不以能得劉國手一幅畫而為榮。前些日子,踏雪與阿九閑聊的時候,還曾談起過這位在晉宮中深受歡迎的大畫師。

  齊遙的意思是,讓自己想辦法見這位劉國手一面,或許他能提供給自己不少信息。這倒并不難,這些天來,慕容緋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若是自己執意要讓劉國手給自己畫個像留個念,想必慕容緋也不會太過反對吧?

  只是,讓她想不通的是,齊遙又是何時與月妃這樣的深宮女子搭上線的呢?這讓她想起了月妃看她時那異樣的眼神,真的讓她很不舒服。

  這么想著,心中便隱約趟過幾絲醋意,哼,等將來見了齊遙,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用晚飯的時候,慕容緋又不期而至,他這幾日似乎很忙,臉上寫滿了疲憊,但看到阿九之時,他揚起了邪魅的笑容,“怎么樣,今日去御花園玩得可還盡興?沒有什么討厭的人打擾你吧?”

阿九笑著說,“怎么會呢?來到晉宮多日,今日是我過得最愉快的一天”當然愉快啦,有小遙子的消息了嘛  慕容緋輕笑了起來,“想不到你和月妃倒是投緣,既如此,以后閑著可以找月妃一起玩。要在宮里呆一輩子呢,結識幾個志趣相投的姐妹,以后的日子才不會無聊。”

  阿九翻了翻白眼,心中對他嗤之以鼻,但臉上卻不露出半分,笑著說,“說到無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我?”

  慕容緋妖孽般的俊臉閃著興味,“哦?說來聽聽。”

  “我聽說晉國有個大畫師,被稱為劉國手的那位,畫得好一手仕女圖,正好我剛及笄沒多久,想找個人給我作副畫,以作留念。不知道,能不能把那位劉國手給請來,替我一圓此夢?”

  慕容緋笑了笑,“那又有何難?明日我便傳他進宮。”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忽然踏雪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陛下,出事了。”

  慕容緋掃了阿九一眼,厲聲喝道,“毛毛躁躁的,越大越不懂規矩了,朕和阿九姑娘用晚飯呢,有什么事等會再說。”

  阿九雙手一攤,“我吃飽了,去隔壁看書,你們有事談事,不用管我。”

  等出了那兩人的視線,阿九便停了下來,側著耳朵仔細聽,奈何離得太遠,只聽到支離破碎的幾個詞語,什么“沉香”,“太子”,“斷氣”,“追殺”,“重傷”。

  阿九細細揣測,能讓踏雪如此著急,不顧儀態的,這世間想必除了慕容緋之外就是沉香了,那么說沉香可能出去執行什么任務,受了重傷。

至于什么“太子”,慕容緋膝下連個孩子都沒有,哪里來的什么太子;自己的天子伯父雖然兒子眾多,卻從來沒有立過太子;剩下的,便只有楚國的太子,袁陌他親爹了  沉香又怎么會與楚國太子扯上關系?這實在太過詭異。

  但詭異的事情又何止只有這一樁?

  自己莫名其妙被慕容緋擄了來,莫名其妙被他放在這象征著皇后地位的鳳儀宮,又莫名其妙地只是把自己晾著,讓人猜不透他的真意。

  要知道,皇帝娶皇后,這個過程是十分繁復的,若是慕容緋真心要求娶自己,那么早就該有所動靜了,然而他卻沒有絲毫表示,雖然表示了自己也不會答應,但,他的所作所為完全不符合常理。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慕容緋認為現在還不到時候,因為整個天下默認的潛規則是,他不能迎娶鄰國的郡主做妻子。

  那么什么時候才是時候?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阿九不由張開了小口,驚叫了一聲,“啊”

  慕容緋聞聲而動,“發生了什么事?”

  阿九忙抑制住心情,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回答道,“沒,我以為看到了老鼠,但應該只是我的錯覺,這兒怎么會有老鼠呢?”

  慕容緋笑著說,“我在宮中活了二十年,都沒有看到過老鼠,若你真的能看到一只,那你的運氣可比我要好”

  他的語氣比剛才輕快,他眉間的愉悅那么明顯,那么意味著,事情的發展于他有利。

  一直把慕容緋送走,阿九才敢去想剛才所得:若是這條潛規則不在了,那么會怎么樣?

聯想到剛才的只言片語,阿九覺得楚太子的情況不太妙,說不定已經身亡了。楚王老邁,王太孫下落不明說不定早就被前太子妃謀害了,楚太子這一出事,楚國后繼無人,危矣  以慕容緋的野心,怕是很難放過這塊肥肉的,而自己的天子伯父,想必也在此事中摻了一腳。至于自己?不過只是晉乾合作的一個信物罷了,說不定暢春湖邊那場綁架案,也不過只是威王和慕容緋的一個合作罷了。

但愿,事實的真相,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得想個辦法盡快把這個消息送出去給袁陌,國難當頭,之前的那些都不必再執著,能保住楚國,其實也等于保住了天下蒼生。

  不然的話,楚國受盡國破家亡之苦,乾國和晉國的百姓,又能好過嗎?

一旦三國鼎力的局面被打破,接下來便會是曠日持久的乾晉之爭,爭到最后,兩國俱都疲乏,國力下降,經濟倒退,說不好還鬧個四分五裂的結果,最終苦的仍舊是百姓啊  阿九緊握著雙拳,默默念道,“齊遙,盼你早日來這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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