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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章 各人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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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章各人各命  李薇與賀永年在李家用過晚飯又陪著何氏坐了會兒,才回賀府。

  剛進院,麥穗便說,賀夫人中間兒派人來問過一回,李薇問她說沒說有什么事兒?麥穗搖頭。

  李薇一時也無心去猜賀夫人的心思,想了想,便讓賀永年回院中歇著,自己院子也未進,徑直帶著丫頭去了賀夫人處。到了梅香院,卻見院門緊閉,院內燈光已暗,心下嗤然,這么早便睡了?

  也許又是給自己下什么絆子呢。

  果然第二日早上請安時,賀夫人便拿了這件事兒做由頭。讓李薇心中直呼自己的水平真是見長,料事如神。

  賀夫人先是問了趙昱森的升遷之事,然后便道,“昨兒你急惶惶的走了,只叫下人來說一聲,嚇得我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兒,細問才知道趙知縣升任了。這原本是好事兒,你這一急惶,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兒呢。我憂心得一夜都沒睡好。”

  李薇聽這話除了暗怪自己不知禮數,讓婆婆擔心之外,象是沒有更深的意思,瞥眼看見賀蕭從次間出來,便笑著賠禮道,“是我一時太急,倒讓太太跟著憂心了。昨兒夜里我回來后,想來跟太太說說,又見太太這里已上了門兒,院中的燈籠也熄了,以為太太歇下了,便沒敢打擾。”

  賀夫人起身迎賀蕭入坐,才笑道,“原是這樣。昨兒也湊巧你父親身子有些不適。便早早歇著了。你該叫醒我才是,趙知縣在宜陽為官六年,又是年哥兒的連襟,與咱們府上相交甚厚。這情義可不一般。”

  李薇心中撇嘴,嘴在你身上,叫你也能說出不是,不叫也能。反正這事兒她也拿不著什么真正的由頭,便裝作訕笑一下,沒回話。

  賀蕭此時道,“昨兒傍晚才得了消息,趙知縣是哪一日動身?”

  李薇心算了下,回道,“大約是二十日左右,具體的日子現在還沒定下。”

  賀蕭點頭,向賀夫說了句,早飯后使人去問問,好為趙昱森擺送行宴。

  賀夫人答的痛快,當下就吩咐下去。

  趙昱森升遷之事,讓李薇跟著忙活了個時候,不過,賀夫人除了那日話中帶話兒的問了一回,接下來倒也沒什么動靜。

  李薇一邊忙著給春桃準備力所能及的行李銀錢,一邊暗思量賀夫人的心態。許是因為趙昱森要走了。雖是升了職,可去的地方天高皇帝遠,不能在跟前兒護著,于自己來說,是個不利因素,她在等趙昱森這事兒結束之后呢。

  還因賀蕭對平妻之事的斷然拒絕,讓她明白,自己背后的靠山還是有些小小的份量,想必賀夫人一時也不會太過明顯的針對她。現在她能做的是這些不動聲色給自己添些堵。

  以至于她到賀府以后,還沒有受到過真正的刁難威脅,她并不會因此而感激。

  她是來搞破壞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多沒意思?

  石頭爹娘得了兒子升遷的消息,第二日便趕到宜陽來,小玉和她那二哥也跟著過來了,李薇這幾天是天天兒去,除了幫春桃準備箱籠等,便是拉著她敘話兒。另有寫給孟顏玉的信已送走,若是真能請兩個教養嬤嬤來,趕不上這幾人的行程,不論是誰到時護送著追過去便是。

  轉眼兒五六天過去,春桃府里府外收拾得差不多了,李薇與賀永年這日又去春桃那里,大姐家的瑣事已告一個段落,接下來,便是最最重要的那件事。

  幾個姐姐和李薇都通過自家男人將自己的意見轉達給趙昱森,堅決的支持春桃陪著去任上,聽各人反饋回來的訊息,趙昱森也是愿意的。

  現下只要石頭爹娘沒意見,這事兒便能定了。

  賀永年去了書房找趙昱森,李薇則帶著丫頭去春桃院中。剛轉入春桃的院子,便見入畫和幾個丫頭坐院門口前的太陽底下,眼睛望著上房,個個斂聲靜氣的,正要開口說話,入畫瞧見她,跳將起來,跑到她跟前兒,低聲行禮,“五小姐您來了。”

  李薇點頭,掃視院中幾人,“你們這是做什么?有誰在房里?”

  入畫點頭,悄悄的道,“是我們姑奶奶。”

  小玉?李薇擰眉,“小玉姐姐怎么了?”。入畫回身看了一眼,領著李薇往院外走,直到轉出院門,入畫左右看了看,才低聲道,“我們姑奶奶在正房里頭哭呢。”

  李薇眉頭擰得更緊,“她怎么了?跑大姐房間哭了起來?”

  入畫笑道,“五小姐,我若說了,你可別嫌我嚼舌頭。”

  麥穗在一旁插話道,“入畫姐姐還知道自己這是在嚼舌頭呀。”

  入畫回身瞪她一眼,“我是瞧著五小姐想知道才說的。”

  李薇趕忙拉她,“我是想知道。快說,你們姑奶奶怎么了這是?”

  入畫壓低聲音道,“昨兒夜里我們老爺在老夫人老太爺院中跟他們說了小半夜的話,才說通讓我們夫人跟著去任上的事兒。誰知道今兒早上,我們夫人才剛起床,姑奶奶便過來了,來的時候臉色便不好,還沒說兩句話便哭將起來。斷斷續續我們也聽見了不少。”

  “……我們姑奶奶說,程姑爺現在對她愈發的不好,自打她有了身子后,這四個月里已有五六次沒回房睡。問他,他便說是在相熟的朋友處喝了酒,因喝得太高興,便歇下了。姑奶奶不信,非要去找那個些朋友問個明白,程姑爺不讓去,說不過是喝兩回酒,這么問過去,他的臉面還要不要了?我們姑奶奶許是鬧將起來了。好象程家老太太因此訓斥了程姑爺,程姑爺心頭有氣,愈發不在家呆著了。方才在屋里哭,是因程姑爺好象要與相熟的生意伙伴去大北邊兒做生意。她留不住……”

  李薇這次見小玉,臉色是不太好,笑容也不寬展,不過,她卻也沒深問,只是禮貌性的問了問身子可好,有沒有害喜之類的,這些天兒一顆心都在春桃身上,哪里還顧得她。

  入畫的話還在繼續,“……她呀,哭著哭著便說到我們老爺的升遷上去。說我們老爺在時,還護不住她,這么丟下她走了,將來得受多少窩心氣。又說,又說……”

  入畫神色尷尬起來,“五小姐,就是這么回事兒。現下她哭了可有兩三刻鐘了。我們夫人勸也勸不住,我們也不敢進去勸。要不,您去勸勸?老夫人應了讓夫人陪著去上任,還有好些物件兒要再添置,我們幾個都等著夫人示下呢。”

  李薇笑道,“你就鬼吧。你是知道我聽話要聽全的,后面還有什么話,老老實實說給我聽。不然,我問大姐去。”

  麥穗在一旁道,“入畫姐姐,你是不是瞧我們小姐脾氣好,才敢說話吊人心思?若是四小姐來,你敢這般么?”

  入畫低頭思量了一會兒,便笑著道,“這話跟五小姐說了也不算錯。姑奶奶先是哭訴了一通,我們老爺走了沒人護她,然后便不分清紅皂白的埋怨起京中舅老爺來。說舅老爺在京中做著高官,那么多好地方不給活動,偏偏給塞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說我們老爺升遷,是因為舅老爺不上心……”

  入畫的話還沒說話,麥芽兒微提高音量已打斷她的話,“你……你便是大小姐跟前的,我要也說你。你個丫頭,什么話不好傳,偏跟五小姐說這些”

  入畫撇了撇嘴,“叫五小姐知道知道她仍是清紅不分的人,枉她這次來,五小姐送了一副頭面,四小姐還送胭脂水粉的。”

  李薇先是因小玉的話氣著了。趙昱森這官職雖然她也有疑惑,可是她確信小舅舅是盡了全力。這會兒倒又笑起來,伸手點了點入畫的額頭,“你倒是對你們夫人忠心。小心你們老夫人知道了,打斷你的腿。”

  入畫苦笑了下,“五小姐,你當我是故意的。只是我們姑奶奶太糊涂……這回可好了,程姑爺若是離了家,沒個一年半載回不來。若是生意做順當了,興許是三年五載。再回來,興許能帶個外室回來,那怎么辦才好?”

  李薇因入畫的話失笑,心中卻嘆息。擺擺手,“你也會跟著瞎愁。聽二姐夫說過,這家人品還不錯,興許程姑爺說要出去做生意也是一時氣話。”

  入畫嘴角微撇,“五小姐,說到這兒,我就再多嘴一句,只因這程家是咱們這邊二姑爺最初提的,她私下里嘮叨時把二姑爺也怨上了呢。”

  李薇怔了怔,隨即釋然,以小玉的脾性,說這種話倒真可能。有一種人便是,你為她做再多,她也總覺全天下的人都欠她。一旦有什么不順心意的事兒,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會怪別人。

  麥穗拉入畫走,“你快去回你家夫人一聲,就說我們小姐來了,也好解救解救我們大小姐。”

  入畫正要進去,李薇叫住她,“怎么你們姑奶奶只找我大姐來哭訴,你家老夫人沒說什么?”

  入畫回道,“我們不在那院侍候,知道的不多。不過聽說是昨兒老太爺訓了姑奶奶,怕是因這個,才來找我們夫人的。”

  李薇點頭,“嗯,你進去吧。就說我因有什么事兒要和大姐夫說,和五姑爺先去書房了。過兩刻鐘我再過來。”

  入畫應了聲,進院去回話。李薇帶兩個丫頭繞到第三進花園之中,閑逛著打發時間。

  麥穗開解她道,“五小姐,趙家姑奶奶一向是不分清紅皂白的人,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那程姑爺便是個好的,也讓她鬧得不好了。”

  李薇回頭一笑,仰望高遠的藍天,嘆息,“我剛認得她的時候,也是個不討人嫌的,那會兒她話也不多,誰成想竟長成現在這個脾性。”小玉對春桃雖然不太友好,可是她也不至于惡毒到看著她現在這般模樣,心中暗喜,興災樂禍。

  誰對誰錯她不知。若是小玉夫婿真的要外出經商,一去三五年,入畫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商人找外室,在這個時空是多么平常的事兒。

  再一想小玉的身份,又覺得不管如何還有趙昱森在,即使是是有外室,程家應該也不會帶到家里來。

  可,于她這個從現代穿來的靈魂而言,她更注重實質,男人真的眠花宿柳,哪怕一次也不能被原諒。

  想了半晌,終是一嘆,各人各命,這話真沒錯。

  再次回到春桃院中時,小玉已經走了。春桃見她來了,笑道,“怎么又跑來了,那位不是一直想抓你的錯處呢?”

  李薇笑道,“我猜她要抓也要等到大姐夫——我的大靠山走了后。”

  春桃一嘆,招她過來,拉著她的手坐下,一手撫額,“小玉的事兒入畫已與你說了吧?”

  李薇點頭,“大姐也不必自責。這親事兒你雖起了個頭,把關的還是她自己爹娘。”

  春桃揉著額頭道,“實情倒是如此。可是一想到小玉女婿若真的外面有個什么風流事兒。我也替她心痛。”

  李薇也點頭嘆息。不過她還是勸春桃,“小玉這事兒,還是讓大姐夫出面。大姐只能聽她訴訴心里的委屈,旁的你也管不了。再者,她那樣不知好歹的性子,若是因管她這一回,她再怪到你頭上,可真不值當。”

  春桃笑笑,“我知道。”拍著她的手,“梨花自嫁了人,倒是事事通透的,我也放心了。你大姐夫原本還說,年哥兒的事,若是用得到他,有十分的力氣也得使上二十分呢,這突然升遷……”

  李薇故意笑道,“大姐現在是什么事兒都向著大姐夫。跟我們說這樣的話,可不是把我們當外人了?還是把他當外人了?他若知道了,指不定得多傷心呢。他心心念念的可都是幾個姐姐呢。”

  說得春桃笑了起來。不多會兒,春杏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春桃連起身迎到房門外,嗔她,“誰讓你跑來的,不好好在家里安胎。”

  李薇跟著出來,春杏自己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竟然不知,還是武睿奇怪她這回天葵怎么來得這般遲,她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連忙請了大夫把脈,果然是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子。

  何氏氣得數叨她一通,讓她在家里歇著,不準亂跑,好安安胎位。

  春杏笑著慢慢走過來,“沒事兒,我好得很。你們別聽那個老頭子郎中的。”

  春桃無奈,伸手扶著她進了正房。

  春杏看春桃臉上神色,笑道,“大姐,你也別嫌我煩。我呀送走你們,也得回去了。”

  李薇一驚,“四姐,要回鎮上么?”

  春杏點頭,“是。武睿嘴巴快得很,老朗中把完脈后,他就使人回去報信兒了。老太太和太太都一連的要我回去。不是有大姐的事兒,這會兒我已到鎮上了。”

  李薇雖然不舍得這么長時間見不著春杏,但也知道春杏不可能一直守在宜陽。便笑著道,“四姐回去將養著也好。睿哥兒這大半年以來,生意上的事兒他都摸透了。鋪子也不用你再操心。”

  春杏笑呵呵的點頭。

  春桃坐著有些發愣。李薇知道她是為了什么,便道,“有我守著爹娘虎子呢,你們都放心吧。”

  春杏本想嗆李薇一句,還有她呢,卻又不想春桃太過傷心,便附合她道,“是,有梨花和年哥兒在跟前兒呢。”

  三姐妹敘了一會兒話,賀永年與武睿一齊過來,說回去還有些事兒要辦,改日再過來看春桃。

  春桃見趙昱森沒陪著來,想必是他有什么事兒,便也不留他們。

  直送這幾人出了后院,才問入畫,“是不是老夫人叫了老爺去?”

  入畫搖頭,不過立時說道,“我這就去問問。”

  春桃點頭。

  李薇一行四人出了趙府,武睿要春杏回家靜養,李薇則想著這幾日天天兒跑,院中的事兒過問的也不多,便和賀永年也回賀府去。

  兩人到家時,已是大半晌午,荷香一見他們回來了,便說賀蕭吩咐中午全家一塊兒到飯廳用飯。

  李薇詫異,這是她嫁進賀府以來,第二次全家一起用飯。第一次是她新婚第二日。問荷香她不在期間可有特別的事兒發生,荷香說沒有。

  于是她便猜可能是賀蕭突然興起,搞這么一個家宴出來。

  將近午時,兩人到了飯廳。今兒人還真是齊,連久不見面兒的賀大少爺也在。一夫一妻兩妾,兩兒兩媳,一雙嬌女兒,倒將飯廳襯得熱熱鬧鬧的。

  賀夫人每每在賀蕭在跟前兒時,便笑得份外和氣溫柔,招呼二人道,“來,趙夫人那里收拾得如何了?”

  李薇照實回答,“謝太太關心,已差不多了。”

  賀夫人極滿意的點點頭。賀蕭看向賀永年道,“廣西路遠,你與趙大人又是連襟兒,生意上的事兒且先不忙,若有需要,你去送一程也可。”

  賀夫人笑著插話道,“老爺說的是。趙大人在宜陽六年,這點情份是要盡的。”又向賀永年道,“安吉新開的鋪子,你也不用擔心,若是忙不過來,你大哥能代你去盯一陣子。”

  賀永凌突然插話道,“母親,不行。前兩日我在安吉結識了一位金姓商人,此人是專走以倉鈔換鹽引,販賣官鹽的門路,我與他相談甚是投機,近些日子我有的忙”

  李薇聽得一個“鹽”字,不動聲色撇了眼賀永年。

  晚20:00盡可能更上。好久沒求過粉紅了。有的扔我吧。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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