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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三喜臨門(一)(理直氣壯要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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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  第八十章三喜臨門(一)(理直氣壯要粉紅)

  第八十章三喜臨門(一)(理直氣壯要粉紅)

  七月里趙昱森動身要去參加鄉試,起身前特意與春桃回娘家住了幾天兒。李薇很是高興,整日粘著春桃哪兒也不去,趙石頭到了李家也換上李海歆的舊衫,整日跟著去雞舍兔子舍里干活兒。

  何氏高興得合不攏嘴兒,直在春桃面前兒夸趙昱森。春桃笑著,“這些活哪個農家娃兒不會干,娘有啥好稀奇的?”

  李薇看大姐雖如是說,眉眼間滿卻是掩蓋不住的心滿意足。由此可見她是過得真好,心中真替她慶幸。

  何氏笑著拍拍春桃的手,滿足的嘆了口氣兒,“娘啊,看你過得好,高興得很你可不知道,第一回嫁閨女呀,生怕把你許錯了人家。”

  春桃回握何氏的手,柔柔的笑著,“是呢,人人都說我們姐妹幾個都是有福的,托生在娘的肚子里。若是遇到那不支事的糊涂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哩……”說著眼圈兒已紅了。

  何氏拍她一下,“都快當娘的人了,還動不動在你母親面前兒哭鼻子”

  春桃抬頭笑著往何氏身邊依了依。何氏笑著拍拍春桃,突然她停住,一把把春桃推開,盯著她肚子問,“還沒消息嗎?”

  春桃臉兒紅了一下搖搖頭,看何氏臉色黯了下,便說,“娘,不急呢。我婆婆也沒催呢。”

  何氏也忙笑著,“是不急。是不急,你們才新婚不到一年呢。”話雖如是說,她卻有些心不焉起來。

  等到晚上吃飯時,何氏突然對春桃兩口子說,“你們來了也有兩三天了,明兒就家去吧。石頭過幾天要去動身去州府,回家也多陪陪你爹娘。”

  趙昱森忙說,“娘,不礙的。我一年到頭有八九個月都在縣學,這回趁著有時間,也多陪春桃住些日子。來時,我爹娘也交待了呢。”

  何氏想的也正是這個,趙昱森一年到頭兒在家的日子有限,兩人聚少離多的,萬一春桃真的不好懷上,時間久了,石頭娘難免不會嘀咕。畢竟石頭是長子,盼孫輩也是人之常情。

  春桃來了娘家后,這兩人,一個睡東屋,一個睡西屋,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上面兒,便說,“你往前就要去考試,回去靜靜心,陪陪你爹娘,等考完了試,再過來住也是一樣的。那會兒啊,地里頭也閑了,讓小玉也跟著來住幾天。”

  春桃看她娘堅持,便不再說什么,與趙昱森說,“咱娘說的也是。明兒咱們就早些回去吧,你考試要緊”

  趙昱森只好點頭應下。

  用過晚飯,何氏進屋取了二十吊錢兒,用包裹包了,去東屋塞給春桃,“家里頭這些年也寬展了些,這些錢給石頭帶上。”趙昱森家的家境原本是比李家好些,可是這兩年趙昱森這兩年考試,又兼他們家只有地,沒有旁的進項,現在與何氏家一比,家境上卻是差了一大截。

  春桃忙推過去,“那邊兒爹娘都給備好了,一共準備了二十吊錢兒呢,夠用了是石頭的幾個叔叔姑姑湊的。原本我說來家里拿些,婆婆不讓,說反正石頭考上了,這些叔叔姑姑們是要沾光的,現在不出力什么時候才出力?我便沒來”

  何氏笑了,悄悄說,“你婆婆也有幾個鬼心眼兒”

  春桃也笑。

  不過何氏還是把錢硬推春桃,“窮家富路的。這些錢兒你偷偷給石頭帶上吧。”頓了頓又說,“家里只有你們姐妹幾個和年哥兒一個。我和你爹掙的錢呀,不給你們給誰花去?你這個當老大的,早先沒少為幾個妹妹出力,她們就是知道了,也不會怪我”

  李薇早在外面聽著,這時候便笑嘻嘻的接話,“誰敢怪娘來著”

  何氏笑罵她一句,讓她進來,“自小你就喜歡聽人說話兒,這毛病還不改”

  李薇笑嘻嘻的把錢往春桃懷里塞,又依著春桃坐下,“我還嫌咱娘給少了呢。大姐你就拿著唄,石頭姐夫用不上,你自己存著”

  何氏失笑,“你個小丫頭片子,聽誰說的這話?”

  春桃也點她的額頭,順手把那錢放到炕上。一時春蘭春柳春杏三個也過來,各自脫了鞋上坐上炕,問她們在說什么。李薇便把她娘的話兒學了一遍兒,“咱娘偷偷給大姐塞錢呢”

  春柳撲過去叫著,“我瞧瞧是多少?”

  春杏也湊過去,兩人小聲數著。數完了都嘆,“娘,你咋這么大方”

  春桃一個個點她們的額頭,“有給你分錢的一天”

  姐妹幾個都笑。

  春桃走后,何氏與李海歆特意趕到大青山去誠心誠意的拜了送子娘娘,拾了送子石頭兒,保佑春桃早日懷上,又把各個大殿拜了一遍兒,保佑石頭這回能桂榜高掛。

  趙昱森去考鄉試,佟永年的功課也緊張起來,來年的童生試眼瞧著也只有半年的光景了。

  每次常休,何氏與李海歆便不讓他沾一下農活兒,更不許李薇去使喚他做這做那的。好在李薇也很自知,又加上有吳旭在,許多事兒,即使李海歆沒空兒,她也能辦得了,便也不去騷擾他。

  到了七月中,天氣漸涼爽起來,又到李家兔子出欄的季節,李海歆照例先去鎮上給胡掌柜打了招呼,然后叫李家老三過來,開始殺兔子。

  天氣還有些熱,剝下的兔子皮毛不能久放,兔子肉得一天送一回,兔子皮毛得兩天往西旺村那戶老熟皮匠里送一回。

  這天早上殺完兔子,李海歆去鎮上送,李家老三去西旺村送兔子皮毛,半晌午不到,他便回來了。

  車上帶去的十張皮子仍舊還在,何氏便問,“老三,咋了?”

  李家老三苦笑著,“唉,那個老熟皮匠啊,夏天的時候就壽終入土了”

  何氏一愣,那老熟皮匠的年齡六十往上了,按說也不稀奇,感嘆了一回,又發愁這皮子,“他們家除了他,沒人會這個?”

  李家老三搖搖頭,“兩個兒子一個鐵匠,一個木匠,這熟皮子,只見老頭子熟過,自己沒下過手。咱可不能讓他們把皮子糟蹋了。”

  何氏登時發愁上了。天氣熱,這皮子也放不得,這會去尋熟皮匠,一時半會兒也摸不著頭腦。

  吳旭在一旁嘴張了幾張,好一會兒才上前說道,“李大娘,熟皮子我跟我爹學過,要不讓我試試?”

  李薇轉頭睜大眼睛看他。李家老三與何氏也盯著他看。

  吳旭又往前一步,笑笑說,“我爹原先也會熟皮。他病著那幾年,我春上都會在田里挖陷阱逮兔子,肉給我爹補身子,兔子皮我爹教著,都是我自己熟的。拿到外面去賣,旁人都說還不錯的。”話說到最后,聲音略小了些,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家老三愣了一下,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去拍吳旭肩膀,“好小子,你原來還有這一手啊。”

  吳旭卻下意識往旁邊兒一躲,李家老三拍個空兒。

  李薇與幾個姐姐都笑了起來。顯然他還記得三叔那一拳頭呢。

  李家老三尷尬的笑了下,收回手,問他,“還疼不疼?”

  李薇直撇嘴。都過去四個多月了,連老李頭的腿都好了,可以下地走動了,那一拳頭還真能疼到現在?

  吳旭笑了笑,搖搖頭。

  何氏在一旁問,“旭哥兒,你真會硝兔子皮呀?”

  吳旭點點頭,又說,“李大娘,你若不放心,我先硝一張試試?”

  李家老三看向何氏,笑著,“大嫂,我看行。旭哥兒若會硝兔子皮毛,以后也省了咱們的腿了。”

  何氏當即就笑著,“行,你就試試吧。都要備啥東西,你給大娘說,讓你三叔去買”

  吳旭說,“現在用不著。得先把鮮皮子處理了,等晾干之后再硝制。這中間兒大娘可以再去尋尋有沒有熟手的硝皮匠。”

  李家老…頭,這硝制兔子皮他也知道,從鮮皮到硝制好,得一個來月。

  吳旭這會兒便過去把牛車上的兔子皮卸下來,“大娘,家里有鏟刀沒有?”

  何氏忙說有,這邊兒春蘭已進草屋去找。

  李薇好奇的看著吳旭把一張一張兔子皮全部攤開,內里朝上,先晾著。一時春蘭把家里的鏟刀找出來遞給他。

  他接過道了聲謝,熟練的推著兔子皮內側,開始鏟上面附著的油脂血污。他下手極快,李薇還沒怎么看清他的動作,一張兔子皮里側已被鏟了個干凈。

  接著又去鏟另一張,雙手翻飛著,一圈兒人圍著,大氣不出,直盯著他手中的鏟刀看。

  十張兔子皮,他頂多用了兩刻鐘不到的功夫,已把內里處理干凈。

  李家老三呵呵笑著,贊道,“光看你這鏟的動作,就知道剛才那話說的不假。大嫂,西旺村的那個老皮匠手腳還沒旭哥兒這么嫻熟呢。”

  吳旭站起身子,自歉著,“也不是,那個老爺爺是上了年歲的緣故。”

  說著便又去竹林子中找了一根用了一半兒的竹子,利索的用砍刀解了,截成長短不一的小斷兒。

  把兔子皮一張一張撐起來,笑著,“先把兔子皮掛起來晾半干,到時候再垛起來壓上青磚,全都陰干了,再硝制。”

  又與何氏說,“大娘家一時找不到硝皮匠也不妨礙殺兔子。兔子皮毛這么晾干,能放好些時候呢。”

  何氏笑著,“我剛才正愁這事兒呢。這樣就好旭哥兒你可解了我們一大難了。”

  吳旭搓著手笑笑。

  李海歆回來聽說了這事兒,也是松了一口氣兒,“旭哥兒可不是幫了咱的大忙。這下不用見天四處跑了。”

  他仍是笑著。

  晚上李海歆問何氏,“旭哥兒還欠咱多少錢?”

  何氏笑笑,“他自四月里到咱們家,到現在一共近四個月。我也問了問價兒,長工一個月管吃管住給六百文,算是高價兒了。咱也給他按六百文這四個月中,他回家,一共給了他八百文,讓他帶回去給他娘。做工這幾個月,剩下算是一千六百文沒給他。”

  李海歆想了想說,“咱爹的病咱是出了五吊錢兒,老2老三各出了二吊半。以我看,咱的這一份兒就給這孩子就按三吊錢兒算吧,把老2老三家的還足了,就行。你看咋樣?”

  何氏點頭,“成,反正這孩子干活兒上心,又怪可憐。咱少要兩吊錢兒,我心里頭也舒坦。”

  李海歆又說,“他要真能硝這兔子皮毛,每張還按西旺村那家的價兒,一張十五文付給他工錢”

  何氏自然也同意。

  李海歆趁著送兔子肉的空檔,也四處問了問,別的村子有沒有硝皮匠。打了許久,打聽到一戶人家,卻離李家村有些遠,八九里的路呢。光是跑趟兒也不劃算。與何氏一商量,兩人都覺得看吳旭處理皮子的手法,象是會的,不若讓他先硝制一張看看,若真能行,就省了大勁兒。

  李家每天殺兔子,由吳旭幫著處理好掛起來晾干。秋風爽利,十來天功夫,那兔子皮已全干了。

  他先把晾干的皮子浸入大水盆中,浸大約八九個時辰,使皮子變軟收復鮮皮狀態,再用堿皂把皮子洗干凈,漂洗好后,先晾成六成干,然后等著下一步。

  李薇看著他忙里忙外的,心中感嘆,一個小小的硝制皮子竟如此麻煩,原來她還認為硝制一張皮子要十五文太貴了呢,現在看來,倒真的不算貴。

  正式硝皮子這日,吃過早飯,一家人都圍過來看。吳旭先把芒硝放入溫缸中,隔著紗布化開,慮去雜質,然后把面粉倒入其中,攪拌了均勻,吳旭用手指沾了沾液體,在口中品嘗了一下,搖搖頭,小心的添加進去一些硝水,復又攪拌起來。

  李薇好奇的問他,“你嘗這個干什么?”

  吳旭笑笑說,“硝液淡了,硝出來的皮子熟不透,過咸,皮子會縮的。”

  李薇了然點頭,還真有不少的講究呢。

第一批硝制的皮子出來的時候,已到八月十二,李薇看著那潔白的兔子皮毛從硝缸中撈出來,大呼神奇  李海歆與何氏也說這皮子硝得好,不比西旺村那個老皮匠的手藝差,把吳旭好一通夸贊。

  眼瞧著便要過節,何氏便備了四封點心,兩斤肉并十來斤白面讓吳旭帶回家去,和他娘好好過個節,又把這十張兔子皮毛的工錢,共一百五十個錢兒塞給他,“我和你大伯商量過了,這兔子皮你若硝得好,就按那家兒的價兒給你付工錢,這些你拿著,早些回家去看看你母親還要添置東西不要。”

  吳旭連忙把東西往外推,“李大娘,這硝兔子皮的錢我不能收。本就是在你家打著長工咧。”

  何氏堅持塞給他,“這些是你憑手藝掙的,拿著吧。”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催他趕快回去。

  送吳旭走了后,何氏覺得身上有累,心口也不太爽利,便讓春蘭春柳兩個先收拾著過節的吃食,自己進屋去躺會兒。

  上了炕了,心里卻愈發突突的厲害,何氏心頭更不定,這心慌的樣子,別是近親有什么事兒吧?

  一想到這個心里頭更慌亂。若說近親,在外面兒的年哥兒,梨花小舅舅,石頭,還有春桃,甚至于梨花姥娘一家子。這究竟是應到誰身上了呢。

  神思不定的坐起身子,坐了一會兒,準備下炕,猛然胃中一股上涌,豪無征兆的干嘔起來。

  何氏連嘔了十來下,嘔得眼淚都溢了出來,她心思轉了幾轉,突然愣住,自生下梨花之后,這都六年了,莫不是有了?又細細推算了日子,中間兒可不是隔了一次天葵未至……。

  何氏神思不定的坐了半晌,倒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

  李海歆從田里把最后一點谷子收回來,進院里見只有幾個女兒在忙活。一邊進雜物間放杈杷一邊問春蘭,“你母親呢?”

  春蘭指指堂屋,“娘說頭有點暈暈的,可能是今兒早上起得早,累著了。這會兒在堂屋躺著呢。”

  李海歆歸好東西進了堂屋,往東間兒一看,何氏正愣愣的坐在炕上,眼不知盯著哪里看著。

  一彎腰進了里面兒,問,“孩子娘,你這是干啥呢?哪不舒服?”

  何氏眼轉過來,一巴掌拍在李海歆的背上,氣哼哼的道,“你,都是你做的好事兒我都快當姥娘的人了……”

  李海歆先是不明所以,不過片刻便明白過來,伸手去摸何氏的肚子,驚喜問道,“真有了?”

  何氏哭笑不得的說道,“怕是真有了?”說著又捶了李海歆一下,“你說說,這要春桃今年也懷了孩子,這舅舅和外甥同年,還不得讓人笑話死啊”

  李海歆樂呵呵的,“笑話啥?舅舅比外甥子小的多了去了。”說著他站起身子往外走,“我得去請郎中來號號脈,瞧瞧是不是真的有了。”

  何氏忙叫他,“你別去”說著嘆了口氣兒,“要再是個丫頭可咋辦?”

  李海歆回頭笑笑,“要再是個與梨花一樣精怪的丫頭,我才樂呵呢”

  說著頭也不回的匆匆去了。

那啥,梨花娘又懷了寶寶了,親親們的粉紅扔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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