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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是不是覺得自己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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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僵,是死亡經過一段時間,肌肉逐漸變得僵硬僵直,輕度收縮,而使各關節固定的現象。

  如口不能開,頸不能彎,四肢不能屈等,通常在死后10分鐘至7小時開始出現。

  乃是常用的一種判斷死亡時間、推測臨死時的姿勢及死因的方式。

  只是,剛剛擦肩的那小孩明明是個會走會動的活人,身上怎么可能會出現尸僵現象的?

  可是,明明知道不可能,但從那孩子行走間的姿態來看,卻又感覺與尸僵現象極為的相似。

  目送著孫小胖機械的走出了醫院大門,江書雪才收回目光和王主任一同往急診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都忍不住去想著剛剛看到的那個小孩。

  那孩子給她的感覺很奇怪,直覺告訴她從那孩子身上能挖出來些東西。

  但她只是一個醫生,不是警察,挖掘線索什么的并不是她需要去做的事。

  心不在焉的走進急診科的大門,入眼的場景讓江書雪呆了一下。

  第一反應:這什么情況?

  第二反應:殺人了!

  對于多出來的兩個人,當事人誰都沒有在意。

  被幾個人按在地上,孫厚依然不甘的掙扎著。

  掙不開,只能用恨恨的目光死死的瞪著那如瘋了一般不斷笑著的女人。

  “賤人!你這個賤人!”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聽著他的話,嚇得幾個醫生連忙更用力的把他按住,甚至臉都給按的貼在了地上。

  剛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讓他捅了一個了,而且從那手法從那傷勢來看,基本上已經沒辦法搶救了。

  如果一幫人按著再讓他捅了另一個,那他們這幫真就可以辭職滾蛋回爐重造了。

  這邊人被按住了,另一邊的女人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從地上爬起來,湊到孫厚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殺我?現在的你自身都難保,你拿什么殺我?”

  “你...”

  掙扎一下,發現徒勞,知道自己現在似乎真的拿這個女人,這個自己曾經那般寵愛的妻子沒什么辦法。

  心里憤怒著、憋屈著、委屈著,當復雜的情緒積攢到了極點,孫厚反而稍稍冷靜了下來。

  勉強的轉動了下腦袋,讓自己能看見女人臉上的表情。

  孫厚看了許久,表情復雜的開口問道,“為什么?”

  沒等回答,又補充道,“我自認為待你不薄,婚后也從未委屈過你。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你會背著我和那個又丑又胖的廢物勾搭在一起?”

  說到‘又丑又胖’這個形容詞的時候,孫厚的語氣里莫名的就夾雜了些委屈。

  那段天華又矮又胖又丑,在他眼中簡直是一無是處,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賤人到底看上了他哪一點。

  她出軌...哪怕找一個比他孫厚好看的、比他孫厚有錢的,他雖然一樣會憤怒、一樣會忍不住想殺人。

  但至少不會覺得這么憋屈,不會覺得這么委屈啊。

  可現在,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被這么一個又丑又胖又矮又窩囊的廢物給綠了的。

  這...不科學啊!

  面對這個做了自己近十年丈夫的男人的質問,看著這個幫她養了九年孩子的男人如今像條狗一樣被按在地上,辛雅的情緒漸漸歸于了平靜。

  “你是不是覺得是我婚后出軌,是我趁著你不在家和鄰居勾搭在了一起?”

  難道不是嗎?

  孫厚死死的瞪著她,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想狡辯。

  “當然不是,”辛雅笑了笑,笑容中竟然有幾分釋然。

  “我和段天華早就相識了,在和你結婚之前,我們就在一起了。”

  “唰!”

  面色先是一變,隨即孫厚不信的用力搖了搖頭,“不可能!明明結婚那天你還是第一次。”

  “是啊,”不知想到了什么,辛雅自嘲的笑笑,“為了騙你,我把第一次都便宜你了。

  是真的第一次,不是在醫院修過的那種。

  在那之前,成年后我連手都沒和別的男的牽過。

  是不是覺得自己賺到了?”

  “你...怎么會!”孫厚覺得自己始終想不明白。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她為什么這么做?

  就為了騙自己?

  可是,這么騙自己,她又是圖什么啊?

  “想不明白吧?想不明白我圖你什么?”

  辛雅笑笑,復雜的目光落到孫厚的臉上,“你還記得辛國興這個名字嗎?”

  “辛國興?”孫厚愣了下,臉上寫滿了迷茫,“那是誰?”

  “哈!你忘了!你果然忘了!一個因你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受害人,轉眼就被你忘得一干二凈了。”

  辛雅的目光落到孫厚的臉上,語調漸漸趨于平靜。

  “所以啊,孫厚,你該死!真該死!

  今日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是你應得的報應。”

  辛國興?

  辛雅?

  心里不斷的重復著這兩個名字,盡管還是想不起來辛國興這個人是誰,還是無法將這個名字與自己曾經坑過的人對號入座——這么些年,他手下的苦主實在太多了。

  但此時此刻,孫厚心中基本上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事到如今,當從辛雅口中聽到辛國興這個名字后,如果還不能將這兩個名字之間的關系聯系起來,那他孫厚這么些年真的就白活了。

  而既然能聯系起來,既然能猜測出兩人之間可能的關系。

  一切...似乎就都變得容易理解起來了。

  一個女兒在經歷了家破人亡的慘劇后,不惜以自身為代價向間接害死父母的騙子復仇的故事?

  真相哪怕稍有所偏差,但大致的劇本應當已經不外如是。

  想明白了這些,盡管還是恨、盡管還是怒,但莫名的孫厚竟然有一種心理放松了一下的感覺。

  所以,真是壞事做的太多了的報應啊?

  所以,斷子絕孫,生兒子沒p眼這些詛咒,這輩子真的始終還是跟著自己的啊。

  所以...騙了這么些年,害了這么些人。

  到頭來,他究竟是圖的什么啊?

  這一刻,孫厚的心里竟然有些迷茫。

  后悔?

  沒有,他這種人從不會后悔。

  良心發現?

  也不會!

  這么些年了,要良心發現也早良心發現了。

  甚至于到了現在,他自己有時候都會自我懷疑自己究竟還有沒有良心了。

  只是...一時間也確確實實的有些茫然。

  茫然著看了辛雅一眼,張了張嘴。

  到嘴邊的罵沒能罵出來,到嘴邊的話也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一直到到警察趕來,上了手銬把人帶走,孫厚就那么被按著,也不掙扎,也一言不發。

  當孫厚被押上警車,辛雅被請去警局,目擊醫生護士被請去幾人到警局幫著做筆錄的時候。

  急診這邊對段天華的搶救也有了結果——他們已經盡力了。

  與此同時,在段天華宣布搶救無效的那一刻,ICU中插著管子的老道倏的睜開了眼。

  迷茫的觀察一眼四周的環境,閉上眼細細的感受了片刻。

  臉上的表情,控制不住的變了一下。

  還有些虛弱的聲音低聲自語:“亂咯!要亂咯!”

  “君子不立圍墻,老道得想辦法趕緊開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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