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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 男人和男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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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他們出了醫院,先是住進了一家賓館。

  甄秋蓮要上街給沅冰河買東西,蘇珊也要跟著去。于是賓館里只剩下安立德和沅冰河兩個大男人。

  安立德趁這個機會,來找沅冰河。他一門,便笑著對沅冰河說:“沅總,也許我們早就該找機會聊聊了——你是人中龍鳳,其實我已經仰慕已久。”

  沅冰河笑笑,說:“我早不是什么沅總,你就叫我西蒙吧。我也知道你喜歡別人叫你彼得,我就叫你彼得吧。將來,也許我還要叫你一聲妹夫呢。”

  安立德笑著答應了,又問:“西蒙,你打算去哪兒旅游?”

  沅冰河聳了下肩,表示去哪其實無所謂。他說:“我還沒想好。也許去婆羅洲探尋秘境,也許去攀登雪山……但是不管去哪兒,總要先開始走,才能找到目的地——這一向是我做事的風格。”

  安立德知道,沅冰河深愛過蘇珊,這次沅冰河要出國旅行,與蘇珊多少也有些關系。他理解沅冰河的心情。換成他,如果發現蘇珊不愛自己了,也只能選擇遠遠地離開,到距離她最遠的地方去……

  安立德想了想,說:“西蒙,你有沒有發現,蘇珊一直當你是她同母異父的哥哥?”

  沅冰河點點頭,幽幽說道:“我發現了。此外我還知道,她失憶了。”

  “你知道她失憶了?”安立德驚詫地問。

  “她曾親口對我講過,但是當時我沒有在意。”沅冰河想起在懸崖別墅,蘇珊昏倒之前,曾對他說過她失憶了……但是當時他確實沒有當真。

  安立德嘆了口氣,說:“是啊,其實她也暗示過我,我也沒有在意。”他又說,“但是她并沒有失去整個人生的記憶,她還記得自己的家,還記得余尊熙……所以我推測,她只是部分失憶,似乎是從她高中三年級那年開始的,那時她應該是十八歲——換言之,她丟掉了整整十四年的記憶。”

  沅冰河也嘆了口氣,說:“她可真幸福,忘掉了所有不愉快的經歷。”

  安立德點頭,表示贊同。蘇珊確實是把那些不快樂的經歷都忘掉了——婚姻的不幸,理想受挫,還有親母早逝的事情……

  忽然,沅冰河對安立德笑了一下,調侃道:“她幸福,你也挺幸福——你得到是一個十八歲女生,純真的愛情啊!”

  安立德面上一紅,不好意思地說:“我以前,還真沒意識到這點兒……”他有些懊悔自己當初竟然那么直白,直接就邀請她上床!真是傻了,如果她現在的心理只有十八歲,那么這場戀愛應該很浪漫、很純情地進行。說起來,蘇珊竟然容忍了自己的魯莽,也算是幸運了。

  沅冰河看透了他的心思,說:“反過來講,你不得不降低自己的智力水平,扮成年青的小伙子,去哄一個十八歲的純真小女生——那也不容易啊,你要容忍她的傲嬌和任性,因為她可是把你當大叔的。”

  安立德聽這話大窘。自己已經三十二歲,還是個思想復雜、成熟圓滑的老油條,現在要對陣一個十八歲的女中學生談戀愛,確實有些難度。

  沅冰河不說話了,他眼神飄忽地看向窗外——他現在也想明白了,為什么蘇珊從前把“小叔叔”叫得那么嬌柔動聽,因為她確實是把自己當大叔的,并不是她故意扮嫩……如果自己當初知道她心理年齡這么年輕,應該可以使手段把她哄到手吧?

  安立德看著沅冰河的表情,知道他在嘆惋什么。安立德有些同情沅冰河,他結結巴巴地說:“其實我在想——你是這么一個精彩的男人,可能正是因為蘇珊年紀小,所以她才不懂你……”

  這話說得沅冰河,心里一酸,眼淚差點兒掉下來。他確實曾經真摯地愛過她啊,當他以為自己和她是同母的兄妹時,都絕望得不想活了……

  不過,他還是很快調整好了自己——能給“小狐貍”當便宜哥哥,也是很有意思的事。現在看安立德那個樣子,說不定安立德這會兒心里正充滿了“羨慕妒嫉恨”——因為他沅冰河在蘇珊心目中,將永遠占據一個重要而且不可動搖的位置。

  沅冰河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說:“彼得,你說實話吧,你現在是不是不想讓她恢復記憶?如果她恢復了記憶,想起曾經和‘金大叔’擁有的甜蜜往事,你的地位就動搖了。”

  這話說中了安立德的心事,他嘆道:“是啊!我很矛盾——我希望她健康、正常;可我也怕,如果她恢復了記憶,會不會發現最愛的人還是‘金大叔’?”

  沅冰河聽到這話,心里頓時平衡了許多。因為他的地位比安立德超脫——即使蘇珊知道他和她并沒有血緣關系,他還是可以用“哥哥”的身份自居。于是他故意問:“那你的打算呢,是帶她去找醫生治療,還是順其自然?”

  安立德說:“按我的意思,蘇珊既然不想讓我們知道她失憶,我們就都假裝不知道。”又說,“這樣也可以幫我拖延一些時間——等我和她的感情深了,她就算恢復了記憶,也舍不得離開我了。”

  安立德最后這句話,說得可憐兮兮的,連沅冰河都有些同情他了。于是,沅冰河以“大舅哥”的身份說:“好吧,就按你說的辦。不過,你可要照顧好我‘妹妹’。”

  安立德爭取到了沅冰河做同盟,心下大喜,他連連點頭答應。又急忙拉住沅冰河說:“西蒙,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怎么跟蘇珊的家里人解釋,蘇珊失憶的事情……”

  沅冰河走后,甄秋蓮帶著對兒子不盡的牽掛,悄悄返回了a鎮。

  蘇珊和安立德則回到了s市。幸好之前的幾天,小美從學校回到花店幫了幾天忙,所以花店里一切正常,婷婷的生活也沒受到影響。

  蘇珊沒跟小美他們說實話,只說沅冰河帶她出去兜風,遇到了一個小事故,不得不在外地的醫院里住了幾天,萬幸的是大家都沒事。

  至于沅冰河,蘇珊說他傷好之后就出國旅游去了,所以沒跟她回來。

  小美雖有所懷疑,但是聰明內秀的她,沒有深究原因。小玲則相信了這個理由,因為她對沅冰河瘋狂飚車的情景印象深刻,早就認為這個人不太穩當。

  婷婷還小,更不會起疑。她只是有些奇怪,蘇珊非讓她改口管沅冰河叫“舅舅”。幾天之后,蘇珊給沅冰河打電話的時候,婷婷也順便跟“舅舅”聊了幾句。電話里,“冰河舅舅”答應給她,自己到了瑞士以后,會給她寄新年禮物過來。

  現在,沅氏叔侄都搬走了,安立德則住進了蛋糕店樓上的“男生宿舍”。

  雖然他幾次提醒蘇珊,“星河公寓”那邊交著昂貴的物業費,閑著很是浪費;但蘇珊就是不肯搬到那邊去住。沒辦法,他只好主動搬了過來。

  于是,安立德成了花店里的新雇員。他每天穿著牛仔服,跟小玲出去送花,雖然人們好奇花店里的雇員是位外國人,卻沒人認出來,這人就是某跨國公司的前總裁。

  安立德時常會替蘇珊下廚。他的廚藝比蘇珊不知高出多少倍。每次吃到安立德做出的美食,小玲和婷婷都會用近乎感激涕零的語氣說:“好吃的東西會給人幸福的滋味——真幸福,真幸福!”

  就在這些平淡的小幸福中,寒假很快到來了。小美和“馬帥”的婚期也到了。

  婚禮定在a鎮舉行。

  婚禮前一天,送嫁的隊伍從s市城郊的小美家出發。他們到達a鎮后,先是來到蘇珊的娘家——蘇珊的娘家現在是小美臨時的娘家。

  為了騰出地方招待小美和送嫁的親朋,蘇媽媽把蘇爸爸和蘇洋都趕到了蘇洋的門市上去住。即使這樣,蘇家也不能住下所有的人,少東等人都被安排到濱海酒店里去住。

  濱海酒店是小鎮里最高級的酒店。在婚禮前一天的晚上,郭局長在濱海酒店包下了兩個大廳來舉辦宴席,一個大廳用來款待小美娘家來送嫁的親朋,另一個大廳用來款待明天要在婚禮上幫忙的人。

  少東被指定在送嫁的隊伍中,和小玲等人坐在一起。但他中途卻離了席,跑到另一個大廳去找“馬帥”。

  在大廳外面,他正巧看到“馬帥”。

  只見“馬帥”被幾個年青人包圍著,被他們開著玩笑。看來,這些好玩的年青人,不等明天鬧洞房時逗新娘,今天就開始逗新郎了。

  就聽幾個人在跟“馬帥”起哄,說:“你不會還是‘處’吧,要不要找個人來幫你實戰演習一下?別等明天在洞房里,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說著,那幾人個動手就要扒“馬帥”的衣裳。

  可憐的“馬帥”,挺高的一個大個子,還是籃球隊的主力,現在被他們捉弄得,恨不能縮成一個小矮人跑掉。

  少東笑著走過去,說有事要找“馬帥”,這才把“馬帥”從人群中解救了出來。

  “馬帥”跟少東走到一旁,長吁了一口氣,說:“少東哥,多虧你救駕。”又問少東,“人們不是說結婚的時候要逗新娘,怎么新郎也要逗啊?”

  少東壞笑著問:“你想明天讓人逗小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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