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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金家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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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判結束,蘇珊開車拉著小玲爹和金村長回到花店。

  金村長坐在車上,舉著煙袋桿沉默了半晌,忽然說:“我想不通我們金家村的人,在鳳凰山腳下住了多少輩了,鬧日本鬼子的時候,都沒讓人刨了我們的祖墳,這會兒卻要讓人刨了——難道說,這幫人比日本鬼子還厲害?”

  蘇珊覺得可笑,她說:“金村長,您別這么想,這不是一碼事兒啊”她又耐心地勸他,“如果您往前查歷史,鳳凰山那塊地方,明清的時候住過誰,漢唐的時候又住過誰,甚至山頂洞人那時候住過誰,專家也說不清啊,怎么就認定那片地方只屬于你們金家村人呢?”

  金村長嘆了口氣,看著車外的高樓大廈和川流不息的車輛,有些傷感地說:“我也知道,人要跟著時代進步……可我在感情上,還是接受不了。我只記得,打祖輩上起,我們就生活在鳳凰山腳下,等哪天一伸腿一閉眼,就會睡到鳳凰山上。所以,每天我們看到鳳凰山,知道自己早晚會睡到那兒去,在那里跟老祖宗們重聚,心里就踏實。”

  蘇珊反駁道:“嗨,人到閉眼那時候,什么都不知道了,埋在哪兒有什么關系?”

  金村長卻大不贊同,說:“那不行——人活著,最多不過百年間的事兒;閉了眼,埋到土里,才是長久的事兒,是大事兒”

  蘇珊無奈地搖搖頭,金村長話中的含義,深度能趕上“哈姆雷特”了。她又不是社會學家,對于這些淳樸村民自發形成的對生命的感悟,她沒有力氣去辯駁、去更正。

  金村長又說:“你看姓安的那一家人,都已經姓了安,不姓金了,可他們家那位老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身后能把自己埋在鳳凰山上……說起來,他們家是有錢人,在美國還有那么大的事業,難道他在美國連塊墓地都買不起?他就是明白自己的根在哪兒,他心心念念地是要回歸故土啊。”

  “金村長,我可不懂了,您既然知道安伯伯有這么個心愿,您為什么還要攆人家走,不答應人家呢?”

  金村長說:“他們家早就過繼給別人家了,現在姓安,不姓金,哪能埋到我們老金家的墳地里?再說了,如果他不僅自己要埋回來,還要把他爹搬回來嗨……”金村長說到關鍵的地方又不說了。

  蘇珊不甘心,今天無論如何要打聽出幕后真相。她把車靠在一家小飯館旁邊,進去找了一處清靜的雅間,叫了一桌酒菜。蘇珊要請金村長的小玲爹邊吃邊談。

  看到金村長幾杯酒下肚,蘇珊又開始套他的話,問:“安伯伯他們家為什么不姓金,改姓安了呢?”

  金村長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決定了,說:“好吧,他蘇大姐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把那段家丑跟你講講。這事啊,說來話長……”

  原來,很多年以前,在金家村曾有一戶人,因為家里日子艱難,把小兒子送了人,過繼給一戶姓安的親戚。后來這家老人去世的時候,人們考慮到那個小兒子已經不算他們家的人了,便沒有通知他。可是小兒子卻不愿意,他回來哭鬧靈堂,并且要求分得老人留下的一個檀木匣子。

  這家的小兒子,便是安鴻遠的爺爺。他當時沒鬧出什么結果來,卻被他的哥哥們趕出了金家村。他心下不平,又糾結了一批打手前來,再次大鬧金家村。在那一場混斗中,他手下的人把他的一位哥哥,也就是金村長的爺爺,腿打折了。從那之后,雙方就結下了世仇。

  “哦,原來你們口中的世仇,是這么一回事啊。”蘇珊終于弄明白這件公案了。

  金村長說:“我爺可是瘸了一輩子啊我清楚記得小時候,看到他瘸著一條腿走進走出的……你說,我能對姓安的一家人能有好臉色嗎?”

  小玲爹對金村長附和道:“我也記得咱爺的模樣。”

  蘇珊同情地點點頭,拿起酒瓶又給金村長滿上。她說:“安伯伯那次來,應該是有誠意來和好的吧?”

  金村長抿了一口酒,說:“不那么簡單,恐怕還有別的事兒。”

  “還能有什么事?”蘇珊好奇地問。

  “為了那個檀木匣子”金村長放低了聲音,并警惕地站起身,走到門外觀察了一圈。

  蘇珊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等金村長回來,她小聲地問:“檀木匣子里有什么東西,不會是什么價值連城在寶物吧?剛你不是說,早先是因為家里窮,才把安伯伯的爺爺過繼給了別人家?”

  金村長小聲說:“我聽老輩人說,應該是一張藏寶圖”

  “藏寶圖?”蘇珊小聲驚叫一句,“什么樣的藏寶圖?”

  “這張藏寶圖,與我們小村子的來歷有關這都是聽老輩人說的,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事,反正是兵荒馬亂的年代,當時有個大將軍戰敗了,帶著他的手下藏到了鳳凰山里。后來大將軍死了,他手下的人在山下定居下來,形成了現在的幾個小村子。人們說,大將軍還留下了許多珍寶,可是藏得太隱蔽了,至今沒有人能找到。”

  “你不說有藏寶圖?”蘇珊問。

  “鄉下人都不識字,有圖也不會看哪”金村長說。

  “現在的人們文化水平都高,您也認識字啊,您沒看過?”蘇珊追問。

  金村長嘆了口氣,說:“那個檀木匣子,早就找不到了。有人說,就是在那場亂斗中,讓我那位過繼出去的爺爺給搶走了”

  蘇珊不由大為惋惜,因為她聽到藏寶圖,便產生了尋寶的熱情。她想了想,又猜測:“難道說,安伯伯的爺爺搶走了藏寶圖,挖走了鳳凰山上的財寶,所以才逃到了美國?”

  金村長搖頭,說:“那倒不是。姓安的那家人,早就在美國有親戚,后來他們一家去美國,是去投奔親戚的。至于鳳凰山上的財寶,如果真有的話,應該還藏在山上。老輩人說過,那些東西不能動,因為里面有個降鎮妖怪的東西,如果動了它,鳳凰山就要塌了。”

  金村長邊喝酒,邊講故事,很快就醉了。

  小玲爹看著醉倒的金村長,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蘇珊,小聲說道:“她蘇大姐,您別把我哥的話當真,什么藏寶圖和珍寶,那都是老輩人講故事、哄孩子的,都是些沒有影兒的事。”

  “哦。”蘇珊答應著。她也覺得,金村長的話,前后矛盾的地方挺多。不過出于獵奇心理,她還是希望真有什么藏寶圖和寶藏之類的東西。

  蘇珊把金村長和小玲爹拉回花店,正好沅冰河住的那間房空著,便把他們安置到了那里。

  第二天,金村長的酒醒了。他又開始“吧嗒吧嗒”地抽煙,思考事情。

  小玲爹對金村長說:“哥,這談判是一時半會兒談不出結果的。我們先回村吧,下一次談判再過來。”

  金村長半晌沒吭聲。忽然,他把煙袋桿一收,在地上敲了幾敲,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說:“我認栽了,去找下姓安的那家人”

  大家聽了一楞,蘇珊問:“金村長,您這是什么意思?”

  金村長說:“既然姓安的有認祖歸宗的意思,他們家又有錢——那我去問問他,看他有沒有什么辦法保住老祖宗的墳不讓人刨了”

  蘇珊看著金村長,有些為難地說:“可是,彼得已經回美國了,現在的安氏公司換了總裁……”

  “沒他家的電話嗎?”金村長問。

  蘇珊搖搖頭,她現在沒辦法跟安立德聯系。如果能跟安立德聯系上,不用金村長說,她也早讓安立德想辦法了,自己還跟著上什么愁呢。

  “嗨”金村長懊惱地拍拍腦袋,徹底沒了辦法。

  蘇珊也是無限悵惘——終于等到金村長愿意跟安立德家和解了,卻在這關鍵的時刻,沒辦法跟安立德聯系上。

  沅少東看蘇珊整日為鳳凰山愁眉苦臉,又去找了趟沅冰河,勸他別再擠兌蘇珊。他說:“小叔叔,你別捉弄蘇珊姐了,我聽說你有什么b計劃,為什么不實行呢?”

  沅冰河笑著說:“其實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想逗逗她。哪知她看著傻乎乎的,還真有些高招,都逼著我出來和她談判了。”他又半真半假的說,“這場游戲,我是覺得越來越有趣了,她令我不得不刮目相看。我一定要試試她有多大的能量,如果她真有些手段,那我以后就不把她當金絲雀養著,我會很高興和她分享我所有的事業。”

  沅少東苦口婆心地說:“小叔叔,現在大家都知道,蘇珊姐愛的人是安總,就算你用這種辦法逼她嫁給了你,她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有什么意思呢?”

  沅冰河卻固執地說:“她以前對我有誤會,從沒有真正地親近過我。如果我們有個機會,可以相互了解,她會發現,我比洋鬼子更適合她。”

  少東在沅冰河那里游說不成,郁悶之下,轉而去找姐姐少華,看她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少華聽完少東的敘述,半晌沒言聲。過了會兒她才開言,卻說:“少東,你回來幫我吧——你幫我做上集團的董事長,我們一起來對抗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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