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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六章 大叔請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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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六章大叔請退散  蘇珊失魂落魄地開著車往回走。忽然后邊過來一輛車,在急促地響了幾聲喇叭之后,從她旁邊“嗖”地一下超了過去,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她記起沅冰河曾訓斥她:“你這個笨女人,開車時專心點”又記起安立德曾溫言叮囑:“蘇珊,你有婷婷啊,為了孩子,你要多保重自己……”

  不知不覺中,蘇珊的淚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她不知道安立德正經歷著什么,是對“世紀絕癥”的恐懼害怕,還是事業上的意外挫折?這讓她的心一陣一陣的抽搐,她的淚也越落越多,最后把視線都模糊了。她索性把車停到了路邊,趴在方向盤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她想到,自己和他終于互明心跡,終于大膽地開始相戀……他們還商量好了,等婷婷再長一兩歲,他們再商量婚嫁的事情,因為他們的婚事,一定要得到婷婷的同意。

  可是現在,未來一下子又變得渺茫了。

  蘇珊邊哭邊想,她根本不是為自己難過,她只為安立德傷心。他自小父母離婚,性格內向,心思深沉。大學時那次真摯熱烈的愛情,換來的卻是愛人的背叛。歷經坎坷后,他終于遇到了和他一樣對感情認真執著的她。是她打開了他的心門,他們都從對方那里得到了愛的安慰。可是沒想到,如今卻要經歷這樣的波折。

  “如果他真被瑞貝卡傳染了,怎么辦?”蘇珊恨不得此時就飛到安立德的身邊——不管他有沒有病,就算要冒著被傳染的危險,她也要陪伴在他身邊。

  可是轉念一想,她有婷婷,她是一位母親,她不能輕率行事。

  終于,倍感無助的蘇珊,從陣陣嗚咽,變成了嚎啕痛哭。

  蘇珊正哭得昏天黑地,忽然聽到有人敲她的車窗。蘇珊嚇了一跳——這深更半夜里,本來喧嘩的城市街道,冷清得跟深山老林一樣,能不讓人害怕?

  蘇珊當然有安全常識,她不敢開窗,而是去擰車鑰匙,打算發動車子,趕緊離開這里。

  這時,外面的人又“咚咚”地敲了敲車窗,并向里面叫道:“蘇珊姐,是我——我來接你了。”

  蘇珊聽聲音很耳熟,她擦擦眼淚,看清外面的人,竟然是沅少東。

  蘇珊開了車門鎖,少東打開副駕那邊的車門,坐了進來。

  蘇珊問:“少東,你怎么來了?”

  少東說:“你看都幾點了,已經是夜里十一點了你總是不回家,小玲和婷婷都等著急了。我打了輛出租,一路找了過來,幸好沒走多遠,看到你的車停在路邊……”

  聽少東提起小玲和婷婷,蘇珊的淚又下來了。

  少東一看她哭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忙打開車內燈,扳著她的肩膀看。又緊張地問:“發生什么事了?”

  蘇珊忽然一把抱住少東,說:“少東,我該怎么辦?彼得遇到了麻煩,他滯留在美國不能回來……”她記得年小濤叮囑過,現在還不能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外人,只好忍住不說。她抽泣道,“你別問為什么,這事現在還不能對外人講……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辦……”

  少東默默地抱著蘇珊,沒有說話。

  這些日子,他已經看得越來越明白——蘇珊喜歡上了安立德。因為只要提到安立德,她的眼睛就會發出炯炯的光,她的面頰上會飛起一抹好看的紅暈。誰都能看出來,她戀愛了她是這樣一個純凈的女子,她不會遮掩自己的感情,她就像林間一脈清澈的小溪,讓人可以一眼看到底。

  少東明白,自己那段難以啟齒的感情,以后再沒機會跟她說出來了。

  他有些后悔。因為他曾經以為,不說出來也沒關系,反正她為了婷婷,是不會再婚了,自己只要在旁邊陪著她,也就等于跟她永遠在一起了。

  可是那些大叔們,全都比他臉皮厚,一個一個追求起她來,比惡狼爭食還狠。

  不對,大叔們可比惡狼的手段高端,他們互相打壓的時候,都是些殺人不見血的招式。他們還不停地在她面前展現魅力,給她施加壓力。他們的這些雄性的競爭行為,經常讓她被“臺風尾”掃到,時不時地受點兒小傷,煩惱一回,哭泣一回。

  這一次,不知又遇到了什么事,她又哭了。

  少東摩挲著蘇珊纖細的后背,暗想,究竟要等到什么時候,這個小女人可以不再流淚?就像剛開始的那些日子,大叔們還沒有出現,他和她們三個,過著世外桃源般快活的日子。

  他真想對那些大叔們喊停,請他們都退散掉——前些日子,她已經讓他們擠兌得神經官能失調了,難道還想把她真擠兌成神經病不成?

  可是此時,他真恨自己的力量太弱小了,他沒有辦法跟那些大叔們抗衡。他現在只有抱著她,默默地安慰她。

  回到花店以后,蘇珊不敢跟眾人說實話。她只是說,安立德因為工作關系,暫時不能回國。

  小玲插言問道:“我聽‘小粘糕’說,在安氏公司里,立德大哥和他的異母弟安立功,明爭暗斗的事情很多。立德大哥來中國之前,他弟弟已經在中國區籌劃了許多年——銷售、行政、財務三部門的負責人,都是他弟弟的人。可是立德大哥來了不到一年,就把這三個部門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你們說,這次立德大哥辭職,是不是他弟弟在搗鬼啊?”

  蘇珊敷衍道:“也許吧。”

  少東看出蘇珊心事重重,邊給小玲使眼色,邊則在旁邊打岔,說:“小玲,安總的異母弟,也是你堂兄啊。可我聽你這話,怎么好像有偏有向呢?”

  小玲訕訕地說:“我不是只認識立德大哥嘛?別的堂哥又沒到我們家去過,跟陌生人差不多。”

  于是,大家不再談論安立德的事情。

  蘇珊沉默了幾天,但在她的心里,卻是焦躁不安。她想像著,安立德此刻正飽受著嚴重的煎熬。這讓她吃不下、睡不著。

  她衡量再三,給秦威廉打了個電話,她說:“威廉,我想去美國看看彼得。”

  秦威廉楞了一下,說:“那要辦簽證吧?”又說,“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好。”蘇珊想到,在那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自己英文水平又不高,而且說不定中途還要轉機,還真是挺困難的。她又說,“我記得,彼得在美領館里,有一個叫特里的朋友。我們找那個叫特里的人,應該可以快些把簽證辦下來。”

  秦威廉說:“我知道特里那個人。護照、簽證和機票那些瑣事,你就別管了,我會去安排。”

  于是蘇珊整日等著,等秦威廉把行程安排好。可是就在這時,安立德突然打來了電話。

  蘇珊聽到手機響,下意識的拿起手機,看著上面閃爍的名字,她不敢相信是他的電話,她甚至不敢去接。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她接通電話:“嗨……”

“蘇珊……”是安立德的聲音,蘇珊聽出來了  “彼得……”蘇珊激動得幾乎哭了起來。“你怎么回事,都不給我打個電話,我找你都快找瘋了”她帶著深深的抱怨,對他傾訴著。她終于體會到,大家找她找不到、打電話也不通時,是種什么心情。難怪那天安立德會冒著大雨,開車跑到a鎮去找她。

  “蘇珊對不起,事情太突然,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安立德有些遲疑地說道。

  “你不用說了,小濤都已經告訴我了……”蘇珊說,“我能理解你承受的壓力。”

  聽蘇珊說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安立德松了一口氣,說:“是啊,這真是一種沉重的壓力——等待檢測,一次又一次的檢測,起碼要半年后,才能確定自己沒事兒,才能徹底釋放壓力……”

  “彼得,我確信你沒事”蘇珊堅定地說。

  “嗯,這次應該好很多,只是被咬了一下,當時也讓醫生在傷口周圍做了阻斷治療,風險已經降到很小了。”安立德說,“蘇珊你知道,我不是第一次承受這種壓力,會挺過來的。”

  “這次肯定沒事,彼得你不要害怕。”蘇珊溫柔地安慰他,其實她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安立德說:“我不怕……”猶豫了一下,他又說,“蘇珊,我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我會死掉,請你和小玲去求金村長,在鳳凰山上給我留塊地方,把我埋在那里。那樣,我可以離你近些,因為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回美國,一去不返……”

  “彼得”蘇珊的淚一下子洶涌而出,她斥他道,“你不許胡說八道,明明沒有事,干嘛這么胡思亂想?你等著,我這就去美國,把你押回來,好好看著你”

  “不要來美國,千萬不要”安立德急切地說。

  “為什么?”蘇珊問。

  安立德停頓了一會兒,說:“蘇珊,我想送瑞貝卡最后一程,她的日子不多了……”

  “什么?”蘇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立德說:“對不起蘇珊,在瑞貝卡最后的日子里,我想陪伴著她。”

  蘇珊反應了好半天,生氣地叫道:“難怪辛奇那么討厭我,前妻果然就是蒸不熟、打不爛的銅豌豆——不管她對得起你們,還是對不起你們,你們男人就是喜歡藕斷絲連、不能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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