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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那件圍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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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珊抬頭一看,不僅鮮花、干花、盆景、花瓶和花凳都被搬空了,連花架都搬走了,甚至休息區里的玻璃圓桌和藤椅都被他們搬走了!

  蘇珊對西服男人嚷道:“喂,喂,花架不賣,圓桌也不賣,那不是貨物,那是非賣品!”

  西服男人說:“對不起蘇女士,我們剛才說好了,我們買的是店里‘所有的東西’!”其實是沅冰河,他剛才被蘇珊那句“已經賣給了別人”氣到了,所以故意讓秘書把她的店都搬空了,用來報復她。

  這時蘇珊看到工人要拆她的電腦——她忙抱住顯示器,說:“不許搬,這個不許搬,這里面有我們花店賬目呢!還有收銀臺也不許搬,里面還有錢呢!”

  西服男人向四周看看,覺得也“掃蕩”得差不多了,能交差了,便讓工人們住了手,叫他們把已經搬上卡車的東西拉走,隨后他跟蘇珊結帳。

  蘇珊把電腦里的賬目調出來,跟西服男人記得的帳目對了一下,基本吻合。差別就在花架和桌椅那些“非賣品”上了,西服男人大致給估了個價錢……

  下午,等小美和馬帥回到店中,他們看到空蕩蕩的花店,不由大吃一驚!小美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讓人搶了!她緊張地大叫:“蘇珊姐,蘇珊姐——”

  蘇珊從樓上答應了一聲:“我在這兒呢。”

  小美和馬帥急忙跑上二樓。只見蘇珊正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放的一個紙箱子,呆呆地發楞。

  “蘇阿姨,出什么事了?”馬帥先是問道。

  蘇珊怯怯地看了看小美和馬帥,又指指茶幾上滿滿一紙箱子的錢,說:“我把花店里的東西都賣掉了……”隨后她解釋說,有個人要買花店里所有的東西,她就答應了——她沒敢說那人是沅少東的叔叔。

  小美的第一個反應是:“錢是不是真的?”第二個反應是,“都賣了,我們怎么做生意啊?”

  蘇珊嘆了口氣,她也是才想到這一點——花店里連花架都沒了,還怎么做生意呢?

  馬帥則覺得此事太過匪疑所思!他不停地在客廳里踱著步,揮著手問:“怎么會有這種事?怎么會有這種事?”也不知道他是在問小美和蘇珊,還是在問他自己。

  小美此時卻已經有了決斷,她拉著馬帥說:“行了,先去存錢吧——留這么一大筆現金在家里面,我可不放心。”

  等到小美從銀行里回來,她已經有了新的計劃——她說:“蘇珊姐今天這筆大買賣,讓我們大賺了一筆;花店搬空了,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把花店重新裝修一下——以前的裝修也有幾年了,樣式太老了,而且我想給花店轉轉型,側重于做高級綠植的租擺和養護——蘇珊姐,你說可以嗎?”

  “好啊!”蘇珊終于高興了起來——她這時才覺得,自己把店里的東西都賣了,是做對了……而且聽說要重裝修,她更高興了——她的心理年齡只有十八歲,還有些孩子氣,她喜歡所有新鮮的東西。所以,她非常愉快地贊同了小美的計劃。

  另一邊,沅冰河把自己的調查結果告訴了沅少華——原來沅少東并沒有“失蹤”,他在花園街幸福小區開了一家蛋糕店,目前店里仍在裝修,他則跑到了國外,去學生產技術和管理知識。

  沅冰河叫上沅少華一起去見沅錦煌,把沅少東的事情告訴了沅錦煌。

  沅錦煌沉默半晌,說:“少東這也算是承襲祖業……先由著他做一段時間吧。”

  少華卻很看不上少東的生意,她說:“蛋糕店?這生意太小了吧?”可她又想到,雖然蛋糕店的買賣小了些,可畢竟是個正當生意,總比他到處跑著玩兒要好。而且如果沅少東真就從此收了玩心,從打理小店開始學習如何打理生意,卻是沅氏家族的福氣。

  于是三人有了默契約定,對少東的事情都假裝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干涉,由他做一段時間再說。

  沅冰河解決完沅少東“失蹤”這個謎案,覺得一身輕松。他快四十歲了,仍舊沒有結婚,也沒有自己的子女,他早已經把少東、少華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而少東又不像少華那樣高傲、疏離……現在找到了少東,他真的很開心。

  傍晚,沅冰河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酒會,要為自己的連鎖酒店做宣傳。路上,他順便載了兩位老朋友。那兩位也是做實業的老板,一個姓張,一個姓李。上車后不久,兩位老板就在車的后座上發現了一樣東西——

  張老板把那樣東西拿起來研究了一番,忽然對沅冰河說:“冰河,你一向講究,這回買的這東西卻不怎么樣,太粗糙了,就像是家庭婦女自己做的……”

  沅冰河皺皺眉毛,他不明白張老板在說什么。他從后視鏡里瞄了一下,只看到張老板手里拿著一件粉郁郁的衣服。“什么東西?”沅冰河問。

  “這件圍裙哪,這布料太次了,我是做服裝的,還能看不出來?貼身的感覺一點兒都不好,要用那種做肚兜的料,款式也可以再時尚一些。”張老板說。

  “圍裙,貼身?”沅冰河聽張老板的話,感到心里有些發毛。

  李老板一語道破張老板話中玄機,他問:“沅總,是不是現在不流行護士服了,改用圍裙了?”隨后他從張老板手里把圍裙拿過來,看了看,還聞了聞,問沅冰河:“冰河,這個你用過沒有?”

  沅冰河身上一哆嗦,忙說道:“喂喂喂,快扔垃圾桶里,那是我擦鞋用的,根本不是助興的玩意兒。”

  李老板和張老板共同回了句:“誰信!”他們又取笑道,“難道你想告訴我們,這是你們高端連鎖酒店的新制服?”

  李老板跟張老板的審美觀點不同,他評價道:“這件東西雖然做工粗糙些,可是挺有家居氣息的——我剛推出的一套時尚廚房,在色彩上跟它很搭,如果穿上它在廚房里‘辦事’,一定挺溫馨的……”隨后他沖沅冰河揚揚手中的圍裙,說,“先借給我了。”

  沅冰河猛地來了一個急剎車,他扭過身來,從李老板手里一把把圍裙搶了過來,往自己座位下一塞,嘟囔道:“別鬧了,誰用這個?”隨后才開車繼續前行。

  張、李二人笑了,用手點著沅冰河,說:“瞧瞧這緊張勁兒,還說不是。”

  張老板又跟李老板聊天,說:“上次我出國,去了一家酒吧,里面的酒保和招待都是只穿一件圍裙……哇,那感覺真不一般。”

  李老板說:“你沒有揩油?”

  張老板說:“你不知道,剛一進門人家就囑咐了——只許看,不許摸,也不許拍照。”

  李老板說:“你不會使個法子,比如說把餐具扔地上,讓他們給你去撿起來,隨后趁機偷瞄兩眼?”

  張老板一拍大腿,說:“這辦法我試過了,可你猜怎么樣,人家是這樣直直地蹲下去,拾起叉子,又直直地站起來——你坐在旁邊,什么都看不到!”他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

  說到這兒,車里的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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