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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節 消失的云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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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號104038]第二卷蓬萊山宗第八十七節消失的云夢  蓬萊鎮不遠處的海邊碼頭上,站著三個人,其中一人足有兩米多高,生的虎背熊腰,十分魁梧。

  而另外兩人從遠處看則裊裊婷婷,一人生著火紅色的頭發,身上穿著粉紅色緊身軟甲,那戰甲緊緊包裹在她的蠻腰肥臀之上,煞是誘人,雖然是冬天,海風很大,但是那女子的修長的雙腿依然裸漏著大部分,給這枯燥的冬天送來動人的風情。

  三人中間的那一個,則穿著一身花里胡哨的彩色衣服,那衣服類似于長裙,被風一吹,獵獵作響。

  “見鬼,哪里有什么絕世高手在海上對決?根本沒有半個人影,該死的二狗子竟然敢耍我們。”中間穿彩色衣服那人嘟囔道。

  那一頭火紅色長發的女子狠狠揮了揮手,哼道:“媽的,一個假消息竟然騙了我們一桶好酒,害得我們白白跑了這么遠,走,看我回去不割了他的雞雞。”

  說著,那女子猛的一跺腳,將那碼頭上的一塊巨石踩得粉碎。

  這一下,那些正在偷看此女的碼頭工人可嚇壞了,慌忙轉身尋找隱蔽物,奶奶的,原來是個不好惹的主啊。

  那女子說道:“走吧,咱們回去吧。”她說著轉過頭來,火紅色的頭發下露出一張性感成熟的臉蛋,狂風之下,益發顯的風姿倍發,仔細一看,正是火舞。

  那身材魁梧的壯漢自然是沉默的鐵牛,而鐵牛身旁的正是一身彩衣的羅彩衣。

  鐵牛沉默的轉過頭,跟隨在火舞身后,他那壯碩的身板,每走一步,碼頭都在晃動。羅彩衣恨恨的揮了揮手,然后轉頭追上二人,仔細一瞧,這羅彩衣竟然戴著一個口罩,而頭上則頂著一羅秀怕,呃,怎么看都是一弱不禁風的女子。

  三人一起朝著蓬萊鎮走去,鎮子的入口處立著一塊石碑,羅彩衣指著那石碑上的字跡說道:“喂,你們看,是蓬萊鎮啊。”

  火舞擺了擺頭發,問道:“怎么了?”

  羅彩衣笑道:“還記得和咱們做交易的那個煉丹師嗎?他正是在蓬萊鎮附近的蓬萊山上啊。”

  火舞“哦”了一聲,然后轉頭看向鐵牛,問道:“我覺得那個小子很不簡單,你覺得呢?”

  鐵牛淡淡的“恩”了一下。

  羅彩衣拍掌道:“既然鐵牛也承認他不簡單,咱們不如順路去探望一下他,順便我也向他打聽一下究竟有沒有變性用的丹藥。”

  火舞點了點頭,道:“也好,正好這兩天我的小腹也有些隆起了,去看看有沒有減肥的丹藥。”

  說著,三人便穿過了蓬萊鎮,向著蓬萊山上走去。濃重的烏云死死的壓在蓬萊山之上,一股風雨欲來的感覺侵襲著每一個行人。

  火舞嗅了嗅鼻子,忽然道:“怎么這么大的血腥氣息?”

  羅彩衣也聞了聞,道:“果然,煉丹那小子不會出什么事情了吧。”

  火舞搖了搖頭,道:“那家伙鬼機靈,怎么可能出事,咱們去山上找一找吧。”

  三人往蓬萊山上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個人影直愣愣的趴在地上,火舞走上前去用腳尖踢了踢,然后把那人用腳翻了過來。

  羅彩衣躲在鐵牛的背后,向著火舞問道:“他死了嗎?”

  火舞早已見慣了羅彩衣的膽小,這個家伙雖然殺氣人來眼睛都不眨,但是每次看到尸體都害怕,生怕冤魂纏上他。

  “沒有,而且,好像是熟人。”火舞看清了那人的相貌,正是楊一凡。

  羅彩衣一聽,從鐵牛背后跑了出來,驚訝道:“這不就是那個煉丹小子嗎,快快把他救起來。火舞姐,要不要我為他做人工呼吸?”

  火舞瞪了羅彩衣一眼,道:“我怕他從此以后會吃不下飯。”

  羅彩衣不滿的叫囂道:“你這是赤果果的性歧視,你知道嗎?男人喜歡男人怎么了?怎么了?”

  火舞擺了擺手,她不愿意和羅彩衣糾結這問題。“啪啪”火舞伸出巴掌,狠狠的打了楊一凡兩下,接著又單掌按在他的胸口,擠壓了幾下。

  楊一凡茫然的睜開了眼,他本就沒什么大礙,只是有些過于勞累,再加上最后傷心欲絕,一口氣堵在了胸口處,所以才暈厥過去,此刻經火舞一推,他便立馬蘇醒過來。

  楊一凡看了看四周,只見火舞飄揚著火紅色的頭發,好奇的看著自己,而彩衣飄飄的羅彩衣則一臉的關切,鐵牛則麻木的看著地上的石子。楊一凡的頭有些疼,他又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他已猛的跳了起來,大聲喊道:“云夢呢?云夢去哪了?”

  這一跳倒把火舞傭兵團的三人嚇了一跳,“誰是云夢?”羅彩衣茫然的問道。

  火舞則不滿的道:“草,你小子發什么神經?我們就看到你一個人躺在這里啊。”

  “我一個人?”楊一凡腦袋上的青筋不禁露了出來,大聲道:“可是我還抱著一個人呢,她到哪里去了?告訴我,她到哪里去了。她又不能走,她只是個死人而已,死人,難道死人你們都不放過嗎?”說著,楊一凡砰的一下跪到了地上。

  羅彩衣聽到楊一凡這話,“嗖”的一聲竄到了鐵牛的背后,雙手緊緊拉著鐵牛的衣服,向火舞問道:“怎么了火舞姐,是不是尸變了?天啊,尸體跑了?”

  火舞沒好氣的道:“閉上你的嘴。”

  楊一凡則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下子竄了起來,然后循著蓬萊山的山路來來回回的找了起來,最后他只能無奈的回到了原地,砰的一聲躺在了地上。

  經過這一番來來回回的奔跑,楊一凡那疼痛的心臟總算漸漸平復,腦海中一片空白。

  火舞抬起修長的纖腿踢了楊一凡一下,道:“怎么了?你裝死啊。發生什么事情了這里。”

  “全都死了。”楊一凡抬頭望天,回答道。

  火舞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死了就去報仇,你躺在地上裝死有什么用。”

  楊一凡感覺到身心一片疲憊,他只是想讓云夢回來,哪怕是尸體也行啊,只是誰會偷走一句尸體呢?

  “你們怎么來這里了?”楊一凡淡淡問道。

  羅彩衣緊挨著楊一凡坐了下來,道:“別提了,二狗子拖欠我們一桶‘醉生夢死’酒,他還不起,于是告訴我們說當今四大斗神中的兩位會在這東海之上對決。于是我們三個就傻愣愣的跑了過來,結果毛也沒見到一個。”

  火舞長腿一甩,將羅彩衣踢出去四五個跟斗,說道:“什么傻愣愣,我們是來旅游的,哪里是被人騙來的?媽的,以后這些話不許再提。奶奶的,我一定要割了二狗子那混賬的雞雞。”

  楊一凡就這般仰著頭,看著火舞的胯下,無精打采的說道:“火舞姐,你的戰甲真的是太緊了,什么形狀都看得一清二楚。”

  火舞一腳踩在楊一凡的肚子上,道:“老娘就是讓你們看著吃不著。”

  羅彩衣在遠處摸了摸嘴角的泥土,不屑的說道:“可惜沒人想吃,火舞姐你真是自作多情了。”

  火舞一叉腰,道:“放你娘的狗屁,我火舞長得不漂亮嗎,不性感嗎?你以為男人都像你們兩個一樣?一個變態,一個木頭。”

  楊一凡被這二人吵的心煩,不過奇怪的是,他忽然發現自己心底的痛苦少了很多,是啊,云夢已經消失了,自己再沉淪也沒什么用處了。

  想到這,楊一凡忽然坐起身來,向著火舞三人道:“你們是傭兵?”

  火舞罵道:“說你娘的廢話呢,我們當然是傭兵了。”

  “那我想雇用你們去報仇,價格怎么算。”楊一凡直截了當的問道。

  羅彩衣慌忙爬了過來,說道:“價格好說,只要你答應給我繼續提供養顏丹就……”

  “住口,彩衣。”火舞呵斥道,提起傭兵的生意,她嚴肅了許多,問道:“對方實力如何?”

  楊一凡想了一下,道:“大約十個斗王,或許更多。”

  聽到這話,火舞松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容易,我以為有斗皇存在呢,區區幾個斗王而已,行,這筆買賣我們接了。好了,現在大家說說價格吧。”

  羅彩衣慌忙第一個說道:“養顏丹,一直供到我一百二十歲為止。”

  楊一凡點了點頭。

  鐵牛簡單的說道:“一瓶酒。”看來鐵牛的價格是最低廉的,他只說一瓶酒,而沒有說一瓶好酒。

  火舞則雙手摸著自己的小腹,說道:“有沒有減肥的丹藥啊,哦,只見小腹,不減胸部的。”

  羅彩衣不滿的嘟囔道:“每次都強調自己的胸部,有胸就了不起嘛?真是的。”

  火舞朝著彩衣嬌顏一笑,還故意的挺了挺雙峰,只是此時在場的三個男人竟然都沒有一點感覺。火舞不禁一陣挫敗感。

  楊一凡說道:“好吧,你們三個的條件我都答應,現在咱們就走吧。”

  四人站起身來,忽然發現遠處走來一個人影,深藍色人影,那人還抱著一個肥胖的大漢。楊一凡仔細看去,正是藍蝶,藍蝶雙手抱著的,那肯定是羅格了。

  楊一凡快速迎了上去,一臉血污的藍蝶輕輕的把羅格放在了地上,淡淡的問道:“還有救嗎?”

  楊一凡低頭探查了一下羅格的身體,只見他肺部已少了半個,腹部裂開一個大口子,場子雜亂的堆在里面,顯然是已經掉出來之后,又被人強塞進去的。不僅如此,他的肝部、脾部均有傷口,現在的羅格已幾乎到了無血可流的地步了。

  楊一凡一抬手,一道道再生術打進羅格的身體,對藍蝶搖了搖頭,道:“沒救了,若不是羅格身體健壯,換做他人身體早涼了。”

  藍蝶低下頭,默默的看著羅格。

  這時羅格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是楊一凡,他忽然笑了笑,慢慢的移動著手臂,抓住了楊一凡的手掌,斷斷續續道:“我知道……知道你小子一直……在打我表妹的主意,……現在,我不跟你……爭了,你小子以后可要照顧好……”

  說到這,羅格的氣息終于消散了,雙眼圓睜著看向楊一凡,手掌死死的抓著楊一凡的胳膊。

  藍蝶單手一揮,一跟長劍刷的立在了羅格的身邊,“表哥,走好。”說罷,她丟下自己的清風劍,徑直向著山下走去。

  楊一凡喊道:“藍蝶,你去哪?”

  藍蝶停下腳步,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要回家。回家做羅格的媳婦,回家接受家族的傳承。”

  “回家?”楊一凡不解。

  藍蝶緩緩轉過頭來,苦笑了一下,道:“你知道為何我們二人會流落至此嗎?父母逼著我嫁給羅格,我不同意,于是羅格便和我一起逃了出來,為了我,羅格付出了太多。現在,他又為了救我失去了性命。我……”

  說到這,藍蝶仰頭望天,似乎想要將眼眶中的淚水倒回去,繼續說道:“人總要長大的,自己的責任自己就一定要擔當。從一出生起我就注定要成為羅格的媳婦,這永遠不會改變。現在羅格為我的任性付出了生命,也是到了我報恩的時候了。”

  說著,藍蝶如同一只藍鷹般向著山下沖去,帶起陣陣颶風。

  看著藍蝶的背影,楊一凡的心中沉甸甸的痛,是的,每個人都在成長,苦難給予人們的,不僅是傷痛,還有成熟。

  “走吧!”楊一凡大吼了一聲,和火舞四人一起向著蓬萊山下走去。而蓬萊鎮子的盡頭處,一身白衣的寒衣正靜靜的站在原地,雙眼望向遙遠的羅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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