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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章 梟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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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角是怕麻煩所以才會對簡寧兒客客氣氣的講話,但這位女總督察卻沒有對他投桃報李,表現出絲毫善意,反而顯得咄咄逼人。

  張角自然也不會繼續對其假客套,一番話氣的簡寧兒眉頭緊皺卻又無言以對。

  等到那位胃淺的探員嘔吐完,從外面愁眉苦臉的回來,馬上成了出氣筒。

  被簡寧兒狠狠的訓斥道:“劉警員,重案處不是軍裝部隊,殺人案件非常平常。

  如果你連出個兇案現場,都沒辦法堅持的話,最好馬上申請調離。”

  “對不起Madam,我以后一定改進。”胃淺警員面色難堪的敬禮道。

  “那下不為例。”簡寧兒道。

  目光轉回了張角的身上,面沉似水的說:“這位先生,我還忘了問你尊姓大名?

  為什么會出現在案發現場呢?”

  “我叫張蛟,是你們警署剛聘請的臨時顧問。”張角笑著道。

  “那好張先生,希望你最近這段時間不要離開香北市。”簡寧兒晃著手指頭點了點張角說。

  “好的。”張角點頭答應了下來。

  但當天中午離開錢家兇宅后便跟洪天寶道別,坐船離開香元,趕去了江楚零區。

  8天后的正午時分,神農架有熊國防基地,民政公所衙門里。

  一群自江楚郢都的朝廷重臣和神農架本土豪強勢力,正在分割著諸公子爭位戰后,江楚零區面臨重新分配的蛋糕。

  上首主持議事的是位老態龍鐘,昏昏欲睡的干瘦老頭。

  名為令狐納德,乃是江楚六卿中的司空。

  其久居卿位,侍奉了足足3位楚候,始終不上不下,看起來庸庸碌碌,其實卻是江楚朝堂之上最為老而彌堅的不倒翁。

  下面的京官和坐地虎們已經吵的面紅耳赤,但令狐納德卻始終老神在在,眼皮都不翻一下,只靜靜的聽著。

  就在這時,有熊基地的一位老書吏,縮手縮腳的溜進了大堂。

  悄悄跑到基地令官的身邊,窸窸窣窣的耳語了一陣子。

  那令官眉頭一皺,斟酌了一會,輕咳一聲道:“諸位大人,剛才鄙基地的陳書吏接到了申蛇基地的1份電報。

  說有人拿著幾分地契,去申蛇基地辦理資產劃轉手續,正是‘春水三角洲’的種植園。”

  春水三角洲,乃是北神農架少有的既然成片又水源豐沛、地力充足的良田。

  位于駿壬基地附近。

  三角形的地勢被一條彎曲的大江半包圍著,只留有一條狹長的陸地出口。

  總面積3800平方公里左右,雖然還不及號稱神農架第一沃土的‘蓮山平原’十分之一大。

  但也開拓出了520萬畝的肥沃田地,是塊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肥肉。

  聽到竟有人要打它的注意,堂中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雙眼一瞪,大嚷道:“春水三角洲地處駿壬基地附近。

  以前是逃亡南洋的叛將錢魚龍的地盤。

  誰知道藏了多少蠅營狗茍之事。

  那里出的地產劃轉契約怎么能作數呢。

  我黃昕粱如今按照祖制章法,代領駿壬基地武力輻射范圍里的地盤,也就是‘春水三角洲’的現管。

  可不會答應!”

  神農架的鎮守一職雖非世襲,但天長地久還是不免有些世代在江楚零區默默耕耘,又偏巧代代都有能人出現的武將家族,慢慢成了氣候,形成了所謂的‘將門’。

  而和錢魚龍這種拿著朝廷令喻孤身赴任,慢慢培養勢力,經營幾十年也不見得能獨掌國防基地軍政大權的鎮守不同。

  將門出身的鎮守,由于家族勢力在神農架中盤根錯節,夾帶里可用的人才極多,往往很快便能將自己掌控的地盤,經營的鐵桶一般。

  彼此勾連在一起,只要不犯大的忌諱,在江楚零區幾乎沒有什么勢力可以制衡。

  而黃昕粱正是這樣的‘將門虎子’之一。

  也是神農架地頭蛇里最魯莽、出挑,口無遮攔,無所顧忌的人物。

  不過他這次吹胡子瞪眼,胡攪蠻纏的吵吵卻沒有奏效。

  雖然也算是江楚零區的地方官員,但因為是文官陣營的人物,自然而然心向都城來人的有熊基地令官,慢條斯理的道:“黃鎮守,拿著地契去劃轉之人,可是姓張名靈蛟。”

  話音落地,一直泥塑般昏昏欲睡的令狐納德眼睛一睜,開口問道:“可是出身魯洋長橋張家。

  曾經被君候的謀主穆先生列入30人大名單,特意請來有熊城暫居。

  卻在路上被亂臣賊子所趁,銷聲匿跡許久的那位張靈蛟。”

  “啟稟司空大人,正是此人。”有熊基地令官態度一變,恭恭敬敬的答道。

  大堂中頓時變得一片沉默,就連本來顯得義憤填膺的黃昕粱也張張嘴巴,不再作聲。

  “張貴子拿來了多少田畝的地契啊?”只有令狐納德若無其事的曼聲又問道。

  “春水三角洲是大頭有245萬畝,此外還有零零散散分散各處的156萬畝。”有熊基地令官回答道。

  一聽到嘴的肥肉被割去這么多,本來已經因為張亦容在江楚滔天的權勢和聞道教背景,變老實的黃昕粱腦袋一熱,心疼的像是火燒火燎一般。

  貪欲催動之下,口不擇言的道:“這也太貪了吧!

  若是張司馬親自下手也還罷了。

  不過就是跟她說不清什么關系的一個流亡南洋的小子,竟然就要啃下這么大一塊…”

  他的話還沒講完,突然就見令狐納德雙目一瞪,拍案而起,怒斥道:“住口!

  汝是何等身份竟敢輕蔑朝廷六卿!

  這張靈蛟貴子拿著地契來辦劃轉,干張亦容司馬何事,你怎可隨便攀誣。

  來人啊,將黃昕粱拿下,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諸位,朝廷剛剛戡亂成功,正是撥亂反正之時,望汝等自尊自重,切莫自毀前程。”

  司空令狐納德屹立江楚朝堂幾十年不倒,乃是最最正宗的‘守舊派’大佬。

  而剛剛上位司馬的張亦容,因為聞道教大祭酒之首的身份背景,不問可知乃是邪教滲進江楚朝廷的‘外系’首領。

  再加上楚候杜辛親自掌握的革新派,便是此時屹立于江楚朝廷的3大勢力。

  黃昕粱背靠著江楚零區將門,也許能讓如今在朝堂之上影響力最弱的守舊派,有所顧忌。

  但他心急之下主動招惹了張亦容這個外系勢力的領軍人物,被令狐納德小題大做的抓住時機借題發揮,便等于是守舊派跟外系勢力一同發難,真正是想不死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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