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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奧利布里烏斯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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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古爾薇格推開門,到了房間內,反而是燈光璀璨的。

  憑借著超凡者對各種異常狀態的感應,她第一時間便感應到了這件房間大小的不正常,甚至可以說是與外界空間有著一種截然不同的差距,雖然其中擺放的家具并不算少,可卻仍是給人一種有些難受的、空空蕩蕩的感覺。

  此時留聲機中播放的碟片已經換成了輕柔而悠揚的純音樂,在氤氳著的熏香氣息、以及煙霧中,古爾薇格她終于找到了此行的目標。

  那位正身陷在沙發之中的、康斯坦丁家的長子。

  那位聲名赫赫的奧利布里烏斯。

  他已是三十來歲,正值中年,得益于老康斯坦丁與母親的優良血統,同時繼承了斯拉夫的灰血與波赫尤拉家的一點魔性之血,讓他并不顯老態,那張與巴薩羅謬極其相似、棱角分明而不失俊美的面孔上,可以說幾乎找不到什么缺陷。

  在他的身上,不僅有著一股子像沉淀多年的老酒般的成熟氣質,還多了一股子比年輕時更加得體、輕易讓人心生好感的風度,從此可見,也難怪他當年不曾收斂性子時,受到諸多貴族夫人們的喜愛,時常傳出一些讓人很是嫉妒的傳聞。

  嗯,或許唯一能證明他年齡的,只是肚子上那稍顯柔和的線條,以及頭頂已經開始后退的發際線。

  在見到古爾薇格推開門后,他立刻起身相迎,溫和道:“歡迎你的到來,古爾薇格小姐。”

  “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們第一次在私人場合這么見面。”他比劃了一下:“在那一場古爾薇格家舉辦為你舉辦的生日宴會上我們見過的,當時你還是那么大,一直跟在你家那位老頭子的身后,還有點怯生生的,沒想到這么多年過來,現在居然……”

  望著對方仍舊穿著滿身漆黑甲胄的模樣,他打趣了一下:“居然性格變化的這么大,開始喜歡起了這種裝扮。”

  這話要是放到別人嘴里肯定會被人當做是在陰陽怪氣,可當從奧利布里烏斯嘴里說出來時,卻給人以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不覺逾越。

  古爾薇格能夠感覺到,他這話確實是出自真心,沒有摻雜一點虛偽。

  “抱歉,因為一些小意外,這才沒有提交拜帖便匆忙上門。”她淡淡的點了點頭。

  “這種小事還請無需在意,我出身的康斯坦丁家在我父親之前向上溯及九代也不過只是平民,并不在意這些繁瑣的禮儀。”奧利布里烏斯聳了聳肩,重新坐到了沙發上,并示意古爾薇格也坐。

  “也是,現在是新黨的時代了,貴族一稱也早就成了某些守尸鬼的空談。”

  “不知……關于古爾薇格小姐此次特意上門的目的到底是為何?”奧利布里烏斯開門見山,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在去找鑰匙時,我遇見了那位湛盧小姐。”對于對方干脆利落的態度,古爾薇格很是贊同,當即答道。

  “出個價吧,不論是最直接的錢也好,還是什么特殊的要求也好,這把鑰匙對我背后那位有很重要的意義,不可能輕易放棄。”

  聽到這個要求,雖然奧利布里烏斯早就有了一部分猜測,但在真正聽完后還是頓時皺起了眉頭,沉思了一下,道:“不知道古爾薇格小姐在說出這話時有沒有了解過這把鑰匙的故事,以及它的真正作用?”

  在古爾薇格剛準備說話回答的時候,他先行按了按手,認真道:“先好好思考一下,等我講完一些東西再告訴我。”

  奧利布里烏斯在衣服的暗袋中摸出一張紙牌,按在了桌子上。

  古爾薇格伸手結過,打開翻面,赫然便是象征著奧利布里烏斯在紙牌議會中身份與地位的一張“方塊k”.

  他坦誠道:“如你所見,除了在官方掛名外,我還暗中加入了一個叫做紙牌議會的隱秘組織,坐到了領袖之一的位置。”

  “紙牌議會,正是在那場婁希殿下到來的歡迎宴會中,出手策劃這場襲擊的元兇……”

  “重鑄教會。”婁希在古爾薇格耳邊指揮道:“直接向他說出這個詞,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古爾薇格照做。

  在她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奧利布里烏斯很顯然非常意外,旋即浮現些許明悟的神色,道:“唔,都知道這層了嗎?是那位婁希殿下告訴你的?”

  古爾薇格不答不語。

  沒有說話,但已表明了態度,于此,奧利布里烏斯重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省略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吧。”

  他起身走到火爐旁,他抓起一捧爐灰,灑在古爾薇格面前的桌面上,用手劃出來幾道大大小小的圓圈,指著其中三個小的,他道:“這個稍小的就是原來的重鑄教會,這個稍大就是現在的紙牌議會,這個最大的就是議會的敵人,和那群舊黨貴族有聯系,和那位青頸者有聯系的喰宴教團。”

  奧利布里烏斯又指向那個包裹著所有圓形的大圓,道:“這個就是凱爾薩德地下殘留的那個鬼東西,無論是否想要用它來實現某些目的,只要在這譚渾水中,便難以說于它無關。”

  “喰宴教團、重鑄教會、紙牌議會,還有背后真正操控這一切的新黨舊黨、人類史外的那兩尊邪神,都無一例外的準備使用它完成某些其他人并不想看到的計劃。”

  “你也是如此?”古爾薇格突然問道。

  “沒錯,我也是如此,正是為了這個鬼東西,我才想方設法混進了紙牌議會。”奧利布里烏斯坦然承認,神色有些復雜:“或許也只有那個把它封印在這里的教團,才不會貪圖它所擁有的那份不可思議的力量。”

  “你看,就連你背后那位波赫尤拉家的婁希殿下,不也照樣是為了它的存在而千里迢迢趕赴過來的嗎?”他搖了搖頭,似是嘆息,想到了某些事情。

  這抹神色之色一閃而逝,旋即,奧利布里烏斯便恢復了尋常的神色。

  “見笑了,我繼續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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