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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發現顧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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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里,顧連州緩緩睜開眼睛,黑眸中暗如斬不開的夜色。他握著手中的黑色小瓶,指關節微微發白。

  難道她方才的動情,她方才的偷吻,都只是為了引他上鉤,好迷暈他,然后逃跑?

  虧他還暗自欣喜!顧連州坐起身,攏了攏身上微微散亂的衣裳,垂眸看著手中的藥瓶。

  他對香味十分敏感,這迷藥中有曼陀羅花香的味道,白蘇剛剛拔開瓶塞之時,他便已經聞到了,也許是對自己太過自信?或許也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他順著她的意思。

  為什么,所有女人都想往他身上貼,獨獨他中意的這個要棄他而去!

  顧連州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可以說,他極為自律,像方才那樣的情不自禁,是他長這么大二十幾年唯一的一回。

  “公子......”小廝從未見過這樣情緒外露的顧連州,不禁有些心慌。

  “走吧。”顧連州把陶瓶揣進懷里,淡淡道。

  小廝怔了怔,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素女可還沒有回來呢,“素姬她.......”

  “走!”顧連州聲音已經有些發冷。

  小廝忙應了一聲,去了車外。

  白蘇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傷了顧連州的心。白蘇只是不愿為妾,也并非是在意他后院那些美姬,可是如果她不盡快成為夠資格做他正室的人,顧連州身為政陽王的嫡子,早晚都要娶妻的,到時候她一個姬妾算的上什么?便是真的相愛,中間夾著一個人的膈應,她也十分不喜歡。

  顧連州已經二十三歲,別的男子這個年紀已經有孩子了,這讓白蘇很有緊迫感。

  走出不遠,白蘇看了馬車一眼,問媯芷,“如果我看上了那個顧連州,你說我是先去抓住他的心呢?還是先想辦法夠資格成為他的正夫人?”

  媯芷頓了一下,冷聲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毒又是劍的才將暗中的幾名護衛放倒。”

  “那我逃了,他會不會很生氣?”白蘇知道問媯芷無用,其實她心里早有答案,他肯定會非常生氣,哪個男人跑了小老婆都會覺得恥辱,更何況,顧連州之前已經跑了一個。

  “你究竟走不走!”媯芷松開她的胳膊。

  白蘇也覺得自己很不果斷,她從魚洛回來的路上,便與媯芷計劃這件事情,那時候她并未想過這么多,計劃的甚是周密,連所有的說辭都一一想好。

  若是顧連州不選上她便罷,若是選上她,在路上逃跑的計劃不說萬無一失,至少也有七成把握。她甚至向白老爺求成妝院的侍婢,就是為了萬一失敗作保。

  “那馬車走了。”媯芷道。

  白蘇心臟倏地一緊,為什么會走?小廝不該等著她的嗎?為何都未曾來尋她,便就走了?

  “走吧。”現在也不需糾結了,但白蘇心里的惶然并未因此減少。

  “很好。”身后忽有個清貴的聲音在風中散開來。

  媯芷和白蘇同時回頭,只見一個頎長的身影背著光,看不清神色,月光將他的輪廓渡出銀白色的光暈,淺藍色的錦袍隨風而舞,原本整齊的發髻,因方才在馬車中耳鬢廝磨弄的有些凌亂,細碎的發絲鍍上銀白的月光,尤為顯眼,這般灑脫不羈的形容中卻帶著說不清的落寞,使白蘇的心酸澀的有些發疼。

  墨色濃重的眸子,轉向媯芷,“你一個人竟放倒了我七名暗衛,著實不簡單。”

  媯芷面色緊繃,她沒想到這個連州公子竟然也是個隱藏的高手,他什么時候來到她們身后,她都沒有任何察覺!若不是修為極高,怎么可瞞過她的耳目。

  “瞞了整個雍國,公子更不簡單。”媯芷道。頓了頓,又道,“那么,先告辭了,要跑的是她,連州公子明辨是非,當管好自己的姬妾為要!”

  說罷,幾個起落,消失在草叢之中。媯芷便知道,白蘇雖在其他事情上理智的過分,惟獨對待感情,因為太過珍視,而總顯得小心翼翼。既然她還在徘徊,那么便替她選擇一回吧。

  白蘇看著媯芷迅速消失的身影,張了張嘴,太不仗義了吧!

  “你走了,白氏一門該如何自處?”顧連州便就那么站著,目光清冷如月光。

  這一點,白蘇早就有所準備。她準備給黑甲騎的金子不是送給顧風華,而是直接運送到了政陽黑甲騎軍營,并且和顧風華之間的約定也修書一封,送進了正陽王府。就算到時顧風華反悔,政陽王和黑甲騎也不會放棄她這個資助。

  運去政陽的五千金是白蘇暫時能拿出來的所有家當,城西的宅子不能賣,花店又無法快速的賺到錢,為了盡快湊足數,白蘇又找了趙慶,上次出了一半的《品花寶鑒》令他扼腕不已,未免差錯,于是他要求這次要寫一本完稿的有色書籍,內容情節要比上一部更加露骨。

  就在今晚,十三會通知婆七,把從趙慶那里得來的五千金連夜運去顧風華在尚京的府邸。

  便是白府抄家,也不見得能搜刮出幾萬金來,她這個大錢袋,黑甲騎很難舍棄。

  有來自政陽的壓力,顧風華自是要重新掂量一下白蘇的重要性,不會不管白氏一門。

  然而這些,她不能說與顧連州。

  “為何要逃走?”顧連州走近,黑眸沉沉,是令人陷足的沼澤。

  “你能娶我做正妻嗎?”白蘇決定快刀斬亂麻,有誤會便要解決,放任不管不是她的風格。

  顧連州頓住腳步,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卻著實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不能吧?”白蘇見他停住腳步,主動走近,“就算是你愿意,政陽王愿意嗎?顧氏的族人能允許你娶一個商人庶女?尚京城人能接受你一個大圣人娶一個身份卑賤的女子為妻?退一步講,你自己愿不愿意還難說呢!為姬妾,素,不愿,所以就逃咯。”

  “你喜歡我,還是喜歡地位?”顧連州垂眼,緊盯著她的眼眸。

  白蘇愣了一下,思襯著這步驟是不是發展的太快了,他們不過見過幾面而已,要說喜歡,是有的吧......白蘇嗤嗤一笑,“你太小看素了,不是所有女人獲得地位的方式都靠出賣姿色!我離開,正是想令自己成為一個有地位的女人......”

  顧連州一把攔住她的腰,咧開一個笑容,露出細白的牙齒,“世間從不缺少品貌皆佳的女子,還是先看看你究竟能令我瘋狂到哪個地步!”

  他說,無需去爭取那些名利,只要她能令他深深愛上,那么他便會為她不顧一切。

  一個躍起,耳邊的風呼呼作響,他這句話,算是承諾嗎?

  白蘇抬眼看他如玉的下顎、頸項、喉結,還有他菱形的彎起的邪魅弧度,驀然想起頭一回見他,街市上,回眸微微一笑的灑脫魅惑,白蘇猛然驚覺,或許全天下的人都被他騙了!顧連州本就并非是表面那般道德禮儀規范的謙謙君子。

  回到馬車之時,外面的小廝還不曾察覺自家公子已經出去一趟又回來了。

  “你不是走了嗎?怎么又折回去?”白蘇心中有那么點希冀,是不是顧連州對她也有點意思呢?

  顧連州斜斜倚在榻上,神情淡然,“捉你回來,只因我從不喜歡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或許在白蘇逃跑以前,顧連州對她只能算是動心,可是選擇逃跑之后,他的動心居然深了一步,當然,怒火比喜歡更盛。

  白蘇扁扁嘴,也是,顧連州從小便是個天才,如今又是圣人一般的地位,自然是忍受不了她這般作為。

  “我也不喜歡。”白蘇極力的捧著他,眼巴巴的看著他躺的愜意,不禁懷念起成妝院的日子,以前都是她萬兒八千的躺那兒等人伺候的啊!

  顧連州瞥見她可憐兮兮的神情,心里不由一軟,轉而想到她方才可惡的行為,便裝作沒看見一般,翻身裝睡。

  “夫主.......”白蘇湊近他,聲音怯怯。

  一聲夫主,聲音并不嬌膩,卻柔柔軟軟的,令人渾身舒坦。顧連州立刻繳械投降了,面上卻還是故作不情愿的朝塌里挪了挪。

  雖然莫名其妙的跟陌生男子同塌顯得很隨便,雖然他挪出的一小塊不夠舒展身子,雖然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雖然......去它的雖然,白蘇十分沒骨氣的歡歡喜喜的躺了上去,摸都摸了,親都親了還裝什么矜持......

  白蘇作息時間規律,沾到床榻便沉沉睡了過去。至于什么時候到了少師府,她一點也沒有察覺,更是不知道她一來便在府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因為,顧連州叫不醒她,便只好親自把她抱回府。

  府中無人不知顧連州愛酒,每每赴宴回來時都有些微醺,也只有此時,她們才得以近他的身前,故而當一群打扮花枝招展的美人兒久候在門口,卻看見了這令人驚掉下巴的一幕時,一腔怒火自然全部都算到了白蘇頭上。

  “姐姐,公子似是有了新歡呢!”一名藕荷色深衣的美姬掩唇咯咯嬌笑。

  所有姬妾的目光都投向那個被她稱作姐姐的美姬身上。

  那女子美艷絕倫的面上無絲毫波動,唇角一勾,鳳眼微挑,道,“是呢,很有趣。”

  藕荷色深衣的美姬笑容微微一僵,忙道,“慧兒說笑的,姐姐莫往心里去。”慧姬暗道自己失言,無論誰得寵了,齊姬還是齊姬,那精明狠辣的手腕是不會削弱半分的。

  繼續頂鍋蓋:一號BOSS齊姬出場。

  另外謝謝易風藍的評價票,書友24970的打賞,唐棠的打賞!!!

  前兩天收藏漲的快,某袖就連續兩天失眠了不知道是不是前兩天太蕩漾然后今兒就悲劇了,從早上到現在就漲了一個。

  偶在推薦榜上啊TAT,不帶這么打擊人的.......估計今晚又要失眠了樂極生悲,果然是一句至理名言,爬走.......順便回頭喊一句,求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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