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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青焰焚天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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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屋下,有著兩個枯瘦老叟,一人身著白衣,一人身著黑衣。

  盤坐于蒲團之上,合目養神。

  數百年風霜日曬的吹打,讓他們的皮膚變得枯黃,甚至有些干燥。

  只是他們身上的衣著卻異常干凈。

  就像是才剛剛換下的。

  這兩人正是真武圣宗的黑白二棋兩位太上長老。

  到了此處,藤轎上的敖北還沒有醒過來。

  抬著藤轎的四名弟子,也不知道該不該把敖北叫醒。

  他們只盼望著,戰斗能趕快開始,好讓兩位太上長老好好教訓敖北一頓,然后立刻離開這里。

  遠處那種看猴子一樣的目光,他們是一刻也忍不下了。

  “公,公子?”

  突然,從石屋的陰暗處傳來了一道聲音。

  緊接著,韓冥從石屋內快步走到了藤椅前,驚喜的道:“公子,真的是你?”

  再次看到敖北,韓冥有著一種莫名的喜悅。

  或許是因為在這個世上,也只有敖北才會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和憋屈。

  畢竟燕楚歌的秘密,他找不到任何人訴說。

  也不敢對別人訴說。

  而且韓冥在這個不能遮風擋雨的石屋中一連守了十五天。

  每天還要面對兩個‘活死人’,這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現在突然看到敖北,幾乎讓他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韓冥的聲音似乎將沉睡中的敖北驚醒。

  看著韓冥,敖北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看來你找到了活下去的方法。”

  “很好,這意味著,你欠我的命可以還了。”

  敖北的話總是這么大煞風景,讓韓冥剛剛才涌現的喜悅消失得無影無蹤。

  韓冥尷尬的摸了摸腦袋,想著用什么方式暗示一下敖北,在這個地方不適合說這些話。

  只是韓冥緊接著便意識到一個問題,敖北怎么會來真武圣宗的后崖?

  又看著抬轎的四名真武宗弟子,韓冥這才反應了過來:“公子就是來闖后崖的那個人?”

  敖北聲音虛弱的道:“不算闖,僅僅是費些力氣罷了。”

  聽到敖北的回答,再看了看敖北的模樣,韓冥道:“公子真的是來闖后崖的?可是公子你現在的情況好像并不是很好?”

  敖北又笑了笑,卻沒有再回答韓冥。

  將目光看向了石屋下的黑白二棋,開口道:“開始吧,我若是先出手,你們便沒有機會了。”

  見敖北在對黑白二棋說話,一旁的韓冥提醒道:“公子,沒用的,這兩個老頭就是活死人。”

  “我在這里守了十五天,就沒有見過他們動過一根指頭。”

  可是韓冥的聲音剛一落下,他便驚恐的發現,石屋下的兩個老頭一同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敖北。

  韓冥心中大呼不妙,心中暗自祈禱,千萬別讓這兩個老頭聽到剛才自己說的話。

  看著半躺在藤轎上的敖北,黑白二棋打量許久。

  然后,白棋的聲音破空傳來:“入我圣宗便是客,閣下既自信十足,我二人,敗亦接受,勝亦接受。”

  “前往后崖的路就在我二人的身前。”

  “閣下能進便進,不能進便不能進。”

  說話間,黑白二棋同時出手,法決速凝,一道橫跨整個后崖的天屏出現在了敖北的眼前。

  跨過天屏,便是通往后崖的道路。

  柳無窮之前曾找到他們,讓他們對敖北手下留情。

  可對于黑白二棋而言,鎮守后崖是他們的唯一職責,他們絕不會故意包庇。

  但對柳無窮的訴求,他們也不能不理會。

  所以這道合二人之力,凝結的天屏,是黑白二棋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能破除者,其實力必然在他二人之上。

  若是不能破除,卻也不會傷人。

  看著眼前的這道天屏,敖北本以為會費些力氣,現在看來,也不用那么麻煩了。

  對抬轎的四人吩咐道:“進去吧!”

  “進去?”

  抬轎的四人苦著臉道:“公子不是在說笑吧?”

  “這怎么進去?”

  “噼啪!”

  在四人的注目下,敖北有氣無力的抬了個響指,只見一道青色的火焰突然出現在了天屏之間。

  然后在眾目睽睽燃燒了起來。

  更叫眾人感到震驚的是,在青色火焰的燃燒下,那道看似能阻攔江河的天屏竟然開始迅速的擴開一個缺口。

  而且隨著青色火焰的蔓延,那道缺口越來越大,直到將整道天屏焚燒得干干凈凈。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敖北的聲音再去響起:“進去!”

  聽到敖北的聲音,四名弟子才從茫然間反應過來。

  思緒混亂的抬著敖北朝著后崖深處走去。

  只是走到一半,四人在黑白二棋兩老面前停了下來,恭敬的詢問道:“回稟兩位太上長老,這位敖公子的身體有些不適,宗主吩咐我們要一路照應。”

  “不知道,我們能不能一同進去?”

  黑白二棋此刻面露凝重之色,很想開口問問,剛才那道火焰是什么來歷。

  可是他們忍住了。

  黑棋道:“一同進去吧,這也是你們的機緣,能參悟多少,全在你們自己。”

  四人的臉上頓時表露喜色,道:“多謝兩位太上長老。”

  說罷,四人便抬著敖北走進了后崖的深處。

  這四人就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還能遇到這樣的好事。

  先前心中的陰霾,霎時間一掃而空。

  剩下的只有興奮。

  后崖以往十年才打開一次,就算進去,能呆的時間也不能超過半個時辰。

  現在他們借著敖北的光不僅提前走進了后崖,最重要的是,還沒有時間的約束。

  這對于他們而言,正如黑棋所說,是一場機緣,天大的機緣。

  敖北等人進入后崖深處后,黑白二棋同時將目光轉向了不遠處的韓冥。

  見到兩個老頭看向自己,韓冥心跳不禁加快,道:“弟子韓冥,見過二位太上長老。”

  “剛才你有沒有聽到誰在罵我們兩個老頭是活死人?”

  白棋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起來,似乎隨時都會暴起殺人。

  這把韓冥嚇得頭冒冷汗,強裝鎮定的道:“弟子并未聽到,二老會不會聽錯了?”

  “是嗎?”

  “真的沒有聽到?”白棋追問道。

  韓冥神色一肅,語氣堅定的道:“弟子的確沒有聽到。”

  “好了,不要嚇他了。”

  黑棋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對韓冥道:“我們兩個老頭好多年沒有穿過新衣裳了。”

  “你有心了。”

  聽到黑棋的話,韓冥忙道:“弟子本就負責二位長老的起居,替二位長老更衣換裳,這是弟子的分內之事。”

  “這么多年來,石屋下的弟子換了無數,你是第一個給我們兩個老頭換新衣裳的人。”

  “不管你的居心何在。”

  “左右是順手的機緣,你也進去吧。”

  “二位長老的意思是,弟子也能進后崖,觀摩真武帝經?”

  “進去吧!”

  說完黑白二棋閉上了眼睛,又變成了韓冥熟悉的‘活死人’。

  看著眼前這兩個老頭,韓冥沒想到自己只是無聊之下,一時興趣的舉動,竟然給自己換來了這么大個機緣。

  興奮之余,韓冥直接朝著后崖的深處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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