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不似醫術,講究的是份靈性,要有了慧根才行,我讀得佛經雖多,可就是少了那份慧根,此生是修不得佛了。”
李青笑盈盈的接著說道,轉頭看了看平王,笑著說道:
“爺殺孽太重,就更修不得佛了。”
平王轉過頭,眼睛里帶著笑意看著李青,慢慢的說道:
“爺不修佛,不過聽你講講佛經,修修心罷了。”
李青轉頭看著江白,微笑著說道:
“寒谷寺北寺從蓮花峰移過來不過半年,諸廢待興,爺聽經,不修佛,我懂經,沒有慧根,大師懂經修佛,又是有大慧根的,想請大師在這北寺開壇宏法,給這韓地和天下修佛修心之人指點指點迷津,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江白默然看著李青,半晌才微笑著答道:
“全憑夫人安排,只不知夫人想聽哪部?”
“大師覺得哪部好,就講哪部就是,若是能多講幾部,就是天下信男善女的福份了,殊途同歸,大師若肯給眾多信男善女指出更多條修行之路來,也是件大功德。”
江白眼睛微微亮了亮,轉眼看著平王,笑著問道:
“不知王爺有什么吩咐?”
“這宏法之事,全憑夫人安排,江白大師和夫人商量就是。”
平王淡淡的說道,江白眼神幽深的盯著平王看了片刻,垂下了眼簾,雙手結著印,微笑著答應著:
“江白就依夫人吩咐,就請苦寂方丈費心安排。”
李青微笑著轉頭吩咐著苦寂,
“有勞方丈,江白大師一路勞累奔波,十天后再開壇宏法吧,江白大師聲名遐邇,如今在這里開壇宏法,只怕遠道而來的聽經之人甚多,方丈要有所準備才好。”
苦寂忙合什答應著,江白看著李青,又看了看平王,沉默著沒有說話,只端著杯子,慢慢品著杯子里的苦茶。
李青微笑著看著他,用手指著面前的杯子,笑著說道:
“回頭我讓人送些韓地的新茶過來,大師也嘗嘗,這茶,還是過于濃烈了些,實在不合我的脾胃。”
江白慢慢放下手里的杯子,看著李青,輕輕嘆了口氣,溫和的說道:
“多謝夫人,回頭收到夫人的新茶,江白一定好好品嘗品嘗。”
李青笑著沒再說話,只回頭看著平王,平王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李青跟著起身,笑著告辭道:
“大師遠道而來,路上極是辛苦,我和爺就不多打擾了,大師若有事,就讓方丈轉告我就是。”
江白起身,把平王和李青等人直送到院子外,看著一行人轉過院落,看不到了,才沉默著回到了院落。
李青和平王辭了苦寂,并肩往寺院最后面走過去,穿過角門,李青探頭往莊子另一邊望了望,轉身看著平王,笑著說道:
“爺先回去莊子,我想去看看師太。”
平王躊躇了下,想了想,低頭看著李青,笑著說道:
“我陪你去吧。”
李青揚了揚眉梢,笑著點了點頭,幾個護衛在前面引著路,兩人緩緩往遠處一個偏僻院落走了過去。
到了院落門口,護衛上前扣了門環,過了一會兒,里面才傳出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粗聲粗氣的女聲問道:
“誰啊?”
李青聽出是月靜的聲音,忙笑著答應著:
“是我,月靜開門。”
門幾乎立即從里面打開了,月靜驚喜的跳了出來,一把拉住李青的手,眼圈就紅了起來,
“青青,我都快半年沒見過你了,你怎么也不過來看看我,看看師太?”
“什么半年十一月里不是剛見過的?師太好不好?”
“那離半年也不遠不是,師太很好,非常好,就是有時候念叨你,快進來快進來,我剛炒好的松子,你要不要嘗嘗?”
月靜仿佛沒看到平王,只和李青說著話,嘻笑著拉著李青進了院子,平王揚了揚眉梢,只好自顧自的跟在后面進了院子。
智然師太安穩的站在正屋門口,微笑著看著月靜牽著李青的手進來。
看到師太,李青忙甩開月靜,上前兩步,曲了曲膝,看著師太笑著請著安:
“師太看起來氣色很好。”
智然師太下了臺階,雙手合什和李青、平王見了禮,側身讓著兩人進了屋。
屋里夾墻和火炕都燒得很是溫暖,李青侍候著平王去了斗篷,自己也去了,轉身打量著屋里的陳設,滿意的點了點頭。
智然師太讓著平王坐到了炕上,李青轉身和月靜一起泡了茶奉上來,側著身子挨著平王坐在炕沿上,智然師太微笑著仔細的打量著李青,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青丫頭眉宇間極是清爽,看著病根是真除去了。”
平王怔了怔,疑惑的看著李青,李青轉頭看著他,笑盈盈的解釋道:
“我小時候受過寒氣,病得極重,廣慈大師和師太給我調理了十年才算漸漸斷了病根,來韓地前,每年三伏天里,師太都要用銀針給我拔一拔寒氣,其實前兩年就好了,師太不放心我罷了。”
智然師太忙笑著點著頭,
“方丈也讓我不用擔心,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罷了。”
“師太現在看見了,我這幾年身子已經越來越好了,師太且放寬心,自己也要好好調養調養才好。”
李青看著師太,笑盈盈的說道,智然師太忙笑著點著頭,
“好青丫頭事事安排的妥當,我還真是沒什么不放心的。”
“今天過來,除了看望師太,倒還真有件事,想煩勞師太。”
李青笑著接過話頭說道,
“寺里前幾天來了位喇嘛教上師,叫江白的,師太聽說了沒有?”
“月靜和我說了,說是極有學問,是喇嘛教的活佛轉世……”
“青青,嘗嘗我剛炒好的松子”
月靜捧著個盛滿了松子的小竹匾,腳步輕快的跳躍著沖了進來,沖到炕前,把竹匾放到李青面前,打斷了師太的話,李青笑了起來,伸手抓了把松子,又松手讓松子落了回去,笑著嗔怪道:
“你看看你,一點規矩也沒有,師太正說話呢。”
月靜笑嘻嘻的掂起粒松子,手指微微用力捏開來,剝出松子瓤,塞到李青手心里,
“你快嘗嘗,上次我炒的,連師太都說好吃,這次的火候比上次還要好好吃吧?”
月靜滿臉期待的看著李青,李青把松子瓤送到嘴里,笑著點著頭,
“好吃,月靜炒的松子,哪有不好吃的,你好好坐著,仔細剝了給我吃吧,回頭我再讓人送幾個琉璃瓶過來,你有空了,就慢慢剝好松子瓤,放到瓶子里,讓人給我送去。”
李青瞇著眼睛,笑著說道,月靜捏開手里的松子,剝出松子瓤遞到了師太面前,智然師太失笑起來,忙擺著手推了回去,
“我不吃這個。”
月靜掂起松子瓤,扔到了自己嘴里,沖李青翻了個白眼,
“你那么多丫頭,讓她們鉗了給你吃,就是師太不吃,我還剝不夠自己吃呢哪有空給你剝松子的?”
智然師太滿眼笑意的轉過頭,憐愛的拍了拍月靜,笑著吩咐道:
“青丫頭有正事要說呢,你先別說話,坐著好好聽著。”
月靜點頭答應著,側身坐在師太身邊,一邊手指翻飛著剝開松子,不停的往嘴巴里扔著松子瓤,一邊看著李青,等著聽她說話。
李青笑著轉過頭,看著智然師太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
“這個江白,確實是極有學問,說是三十歲就是喇嘛教的拉然巴格西了,看著也是個有大智慧的,只是,人好象固執了些,我留了他在寺里開壇宏法,師太不如也去聽聽。”
智然師太仔細聽著李青的話,月靜歪頭看著李青,不解的問道:
“青青,你的學問肯定比他好,你怎么不勸勸他?管他什么江白江黑的,肯定說不過你,師太哪有你說話厲害的?”
“靜兒,你知其一,不知其二,青丫頭坐在王妃這位置上,就不好說話。”
師太笑著拍了拍月靜,溫和的教導著她,接著轉過頭看著李青,笑著說道:
“青丫頭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去和他聊聊,往年在蓮花峰,也聽方丈說過這喇嘛教,我和方丈都嫌他們太過于狂熱了些。”
李青笑著點了點頭,平王面容舒緩放松下來,低頭看著月靜飛快的捏著松子的手指,微微挑了挑眉梢,嘴角閃過絲不屑,伸手掂了個松子過來,姆指和食指輕輕一捻,松子殼就整齊的裂成四半,松子瓤落了出來。
平王笑吟吟的托著松子瓤送到了李青面前,月靜急忙伸過頭,看著平王手里的松子殼,又伸手捏起松子殼,放在手心里,和自己捏開的松子殼比劃了一陣子,有些泄氣的嘟嚷著:
“也就是力氣大些。”
平王也不理她,又拿了幾個松子,捏出松子瓤放到李青手心里,月靜仔細的看著平王的手勢,突然跳下了炕,指著平王叫道:
“師父說你功夫好,我看也就一般,敢不敢和我較量較量?”
平王怔住了,李青“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以下不計費(說明下說明下)
小閑努力努力,昨天三更啊,求粉求票啊求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