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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5章 我有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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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者納夏忍不住躁動,從煙盒中取出一根,點燃后開始貪婪的吞云吐霧,神色癡迷,煙草是男人靈魂的伴侶,是精神的故鄉。

  「抱歉。」納夏后知后覺,往夜林遠一些的地方走了兩步。

  煙草和酒精是日常生活中分歧比較大的爭論,不抽煙不喝酒的人完全受不住它們獨特且刺鼻的味道,有癮癥的人則一天一包,一天一瓶,甚至還要更多。

  知名酒鬼西嵐平日里沒少挨徒弟諾羽的數落,苦口婆心跟他說飲酒有害健康,飲酒誤事,飲酒花錢……

  西嵐都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暗地里卻死不悔改,還美其名曰劍與酒是男人的浪漫,劍是男人的脊骨,酒是男人的血液。

  煙草才是消磨生命的劇毒,色更是刮骨鋼刀。

  幾十年老煙民林納斯則持反對意見,認為煙是男人最好的精神慰藉,是孤獨的朋友,酒和色才會摧毀一個男子漢頂天立地的脊梁。

  夜林大聲反駁,表示欲望乃是人倫天理之常數,是生命繁衍的根基,象征陰陽協調的真理,煙和酒才是摧毀男人的罪魁禍首。

  而且我們男人骨頭硬,不怕刮骨刀。

  總之他們仨各有一個「癮癥」,誰也說服不了誰。

  不過另一個層面,西嵐把自己的寶貝徒弟諾羽嫁給了甘蔗,還有了四丫頭清澄,林納斯也以賽麗亞長輩的身份祝福他和賽麗亞的婚禮。

  作為回報,夜林沒少偷偷給他倆塞酒塞煙。

  男人嘛,互幫互助。

  記者納夏把吸剩的煙頭丟到已經堆滿的垃圾桶里,嘲諷說道:「煙草的幾個主要產區都在利運商會手里,他們有著成熟的生產線。」

  「冒險家,我能以私人的身份委托你調查鏡子的事情么,我會盡可能的付出能給得起的酬勞。」

  記者的身份使得納夏對各方面的消息都很敏感,霧之眼的領導者之一伊旦目前就在霧嵐,他的一位記者同事與對方有過短暫的接觸,采訪時了解到幽暗島事件的大致過程。

  伊旦告訴那位記者同事這是一次友好的交易,霧之眼給了熱心冒險家相應的報酬。

  伊旦認為這件事情沒必要隱藏,畢竟貝亞娜真的收了一筆錢……而且還能給人一種霧之眼在努力解決自身問題,在挽回錯誤的形象,有助于堅定信徒們的信心。

  昨天晚上塔娜也提起霧嵐的霧之眼分部,伊旦來到后大發雷霆,那模樣像一只進攻姿態的巨型河馬,以一個人的力量把整個分部成員全給鎮壓了下來,他才不信一場大火恰好燒死了所有海盜。

  隨后伊旦派遣心腹匆忙趕回晴煙,準備向冒險家借用「蘇拉托之眼」,被戒指上的眼睛正對著的人無法說出假話,借此神奇能力來肅清霧之眼內部的思想異端。

  夜林當時不在晴煙,想要借用戒指的消息是海澤爾傳給他的,后來戒指暫時借給了伊旦。

  「報酬的事情之后再說,你調查幕后真相的動機是什么。」夜林已經走進了貧民區,一如從赫頓瑪爾的市政廳拐到了后街。

  污水,垃圾,木板房,腐爛的食物……過于差異化的景象讓人懷疑是否是同一座繁華的城市。

  「我有個朋友……」

  納夏開口才說了半句,就看到夜林用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在看自己,便自己打斷了要說的話,補充道:「的確是我的一個朋友,他是我的同鄉,我來自重泉大陸。」

「他是一個年輕活潑,富有精力的人,懷揣著能夠出人頭地的夢想來到霧嵐,然而很可惜,除了精力旺盛和身體比較健康之外,他沒有什么出色的地方……既不懂某方面的專業知識,沒有什么關系通天的朋友,口才也  不精湛。」

  花光身上帶的錢之后他只能去做一些無技術的力氣活,比如天空碼頭的裝卸工等等,然后租住在房租比較廉價的地方。

  「他憂郁的告訴我說,這不是他想要的夢想,我知道來到霧嵐的九成九年輕人都有和他一樣的想法,都是一腔熱血,心比天高就過來了。」

  記者納夏又順手從香煙盒里摸出一根煙,習慣性的擦了一根火柴點燃,吸了一口后突然愣住。

  可惡,果然煙癮這東西會在不知不覺中操縱身體。

  但是都已經點燃了,要不就……吸完好了。

  「我經常會接濟他,請他吃飯,給他買些生活必需品,給他介紹工作,直到突然有一天他表情很嚴肅的問我,你想要……魔法的力量么。」

  「不,我只想要乃梓。」夜林在心底吐槽,示意納夏繼續說下去,他隱隱約約有一種既視感,似乎在哪里見過類似的情況。

  「跟我來吧,我帶你看看他就清楚了,他沒有工作,這個時間應該在睡覺。」納夏努力抬高沒擦的皮靴,邁過地上臟臭的垃圾,帶著夜林拐過幾道簡陋的木板房屋街。

  原本這里是一處供人休息娛樂的廣場,后來花光了錢的人占據了這里,當做暫時的居住地,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一個類似于貧民區的地方。

  他們搭建房屋的材料基本上都來自于天空港口,某些貨物的運輸用的是木頭材料的箱子,經常能拾到一些廢棄但平整的木料。

  時間久了甚至變成了一門生意,有錢的人和那些貨運公司達成協定,收購他們破損后不能再用的運輸木板,加工后再賣給有需要的人。

  「齊納斯,你不出去找工作躺在家里睡大覺,還在崇拜那個鏡子么,它到底給你帶來什么力量了,反倒是我,給你帶來兩根香煙。」納夏抬手敲了敲門板,往里面呼喊。

  納夏的同鄉住的房子也是用木板拼湊出來的,大概有普通的集裝箱大小,木板與木板之間縫隙很大,屋頂蓋著一層雨布,只能勉強起到擋雨和心理層面的隱私遮蓋。

  「出來,我帶你吃飯去。」

  透過門板粗糙扭曲的縫隙,夜林清楚看到里面有一個灰白色頭發,身體精瘦的男人,正跪坐在臟兮兮的被褥上面,向著一面鏡子低聲祈禱。

  「開門,我明天準備回老家一趟,你這個樣子讓我怎么和你父母交代,我是說你在霧嵐發了財,還是說發了瘋。」納夏胸膛一股怒氣上涌,準備伸手推門,簡陋的木板房屋連門把手都沒有一個。

  「我會替你帶一筆錢回去給家里人,就當你借我的,沒有利息,然后我幫你找了個印刷廠的工作,累了點但工資還不錯,別再繼續偷懶了。」

  「你到底聽到沒有,我進來了……」

  就在記者納夏推門的一瞬間,一股無形的氣浪驟然從齊納斯身上爆發,強勁的沖擊力將本就結構簡陋的木屋徹底撕裂,破碎的木料飛往四面八方。

  走出來的齊納斯面無表情,渾身冰冷,對納夏的呼喚置若未聞,只有在看向那面鏡子時僵硬的臉龐才軟化成癡迷和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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