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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而這……就是狐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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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臨坐在輪椅上離開房間,錢府,很是熱鬧。

  來往的家丁和婢女不停地忙碌建造著毀掉的房屋,清理錢府之上的一處又一處廢墟。

  甚至江臨還看到了小黑制造的機器人ZZ250抗著木材走來走去。

  原本在那一晚錢府死去的人,如同奇跡一般一下子全復活了。

  孔霸霸推著江臨來到了錢府后院的一個池塘邊上,原本被毀壞的池塘已經勉強建好。

  不過魚苗都是新放下去的,還有幾只王八竟然在仰泳,姿勢頗為有些許的妖嬈。

  “如果不是那些錢府的那些人在忙碌重建,我真的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躺在安樂椅上,江臨看著池子中仰泳的王八,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了。

  “嘿嘿嘿,黃粱一夢,不就是如此嗎?”

  孔霸霸也是坐在江臨旁邊的安樂椅上,一撫青衫,敲著二郎腿曬著早晨的太陽,不知道從哪里掏出另一本畫冊。

  看著江臨所畫,被牧師打上圣光的畫冊,孔霸霸很是有味。

  “那只八尾黑狐死了?”

  許久,江臨緩緩開口。

  “嗯......死了......”孔霸霸將畫冊放下,手枕在腦后。“不過運氣挺好的,她還有來世。”

  江臨:“代價是什么?”

  凡是皆有代價。

  墨小夜使用血名陣,被血名陣反噬、又受到浩然天下的天劫,按道理說,百分之一百將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無法轉世。

  可是,那天晚上,那場天劫被身邊的這個青衫書生擋了下來。

  他承擔了因果。

  “代價嘛,那就是從仙人境跌到了中五境的金丹境。”聽著江臨的話語,孔霸霸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似乎絲毫不在意。

  “你這家伙能有仙人境?”

  包成木乃伊的江臨白了孔霸霸一眼,語氣中沒有驚訝,也沒有“見到大佬”般的緊張,甚至還有些許的質疑,更多的是朋友間的打趣。

  “江兄你這可就不對了啊,我孔霸霸不過是真人不露相,不過話說回來啊,并不是那天劫讓我跌境的啊。”

  孔霸霸側過身對江臨一笑:

  “而是我逆轉了血名陣,以儒家書生的身份顛倒了生死陰陽,然后一不小心受到了大道的反噬,這才跌境的。”

  每一座天下、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道,但是在每一個人,每一座天下之上,還有那虛無縹緲的大道。

  這種大道說不清楚,也說不明白。

  如果硬要說的話,就差不多跟宇宙起源差不多了。

  大道并沒有什么明確的規矩,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形成,就像是大自然的自我保護。

  其中被人們發覺摸索出的一條便是“生死之道”。

  無論是修士的生死還是凡人的生死,都是其中最重要的循環一條。

  沒有循環,世界就會斷裂崩潰,所以這是對世界的一種保護。

  而如果強行涉及生死循環,那么,將會受到大道嚴懲。

  這種懲罰不是天劫,也不是天火,是一種說不著摸不透的因果。

  而這種因果,就算是陰陽家的上五境的大能,都不敢觸碰,甚至境界越高,就越是對其避之,因為境界越高,涉及的因果就越大。

  孔霸霸強行拯救東林城百姓的性命越多,涉及的因果就越大,跌境恐怕都是小事,甚至大道斷絕,可能以后再也無法進入上五境。

  更怕的是暗中冥冥總的因果,這更是讓人防不勝防、摸之不透的。

  “救了多少人了?”

  “全部。”

  孔霸霸緩緩道。

  “除了死去的修士之外,所有人的普通人我都救了,畢竟修士嘛,修士之道,生死自負,而且修士的話,我也確實救不了,畢竟我只是一個書生而已,又不是太二真君這種陰陽家的修士。

  再說了,我也沒臉皮要求太二真君人家去救啊,太二真君能讓我來東林城就不錯了,畢竟陰陽家修士更怕因果嘛。

  我可是求了好久的,他的褲腿都被我抓破皮了,才勉強殺了一只雞,做了一個小型的血名陣,然后連接兩個血名陣才把我傳送過來的。

  聽太二真君那家伙說這兩天吐了三口老血,打雷的時候差點嚇得他小便失禁,生怕被雷劈。”

  說著說著,孔霸霸摸了摸下巴。

  “只是沒想到傳送到一只狗的身上,真的奇怪了。”

  孔霸霸想著其中的聯系,而江臨也沒有接話,二人陷入了小小的沉寂。

  不過沒一會而,孔霸霸站起身,對著江臨深深作揖一禮:

  “江兄,抱歉,因為我的事情,讓你們差點出事了,是我來晚了。”

  看著孔霸霸認真地道歉,江臨搖了搖頭:“沒什么,大家都是修士,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情道歉。”

  江臨確實沒有怪孔霸霸,也正如江臨所說,大家都是修士,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情道歉。

  修士本來就是與人奪道、與天奪道。

  在修行的過程中,什么時候暴斃都是可能的。

  一些大佬不會輕易殺凡人,因為怕沾因果,也覺得沒必要,畢竟大象不會因為螞蟻咬他而抬腳。

  但是修行的人就不一樣了,修士間生死自負,只要你不怕對方師門老祖什么的找上門,把對方怎么樣都行。

  所以就算是孔霸霸到頭到尾都沒來,江臨都不會怪他,也沒有理由怪他,這是修士間的性質,一切皆對自己負責,更是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是自己選擇來東林城找茬的,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承擔之間的因果,沒有誰有責任為別人的大道負責。

  大道無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更何況人家還是趕來了。

  不過江臨感覺這樣的大道不太對勁就是了,理解明白是一回事,但是江臨也不想過多探究。

  “嘿嘿嘿,果然還是江兄大度,不像是太二真君那家伙,我求了他整整一天,才讓我過來。”

  聽到江臨原諒了自己,孔霸霸繼續躺回安樂椅上。

  “孔先生是怎么知道東林城事情的呢?”

  “也不算是知道,只不過在那天,我心里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好像是冥冥之中聽到了什么召喚,再聽到小黑說東林城有個傻子布置血名陣,我便隱隱推斷出些許的端倪了。

  其實一開始我也是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但是修士就怕那‘萬一’嘛,我就去拜托太二真君,整整夸了他一晚上!差點跪下來喊他爸爸了,最后這家伙才答應把我傳送過來。

  不過也不怪他,畢竟這種事情,涉及因果太大了,他能幫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都做好自己飛過來的準備了......”

  “孔先生和她前世就認得?”

  “不......應該是前兩世吧......”

  孔霸霸手正在腦袋后面,看著天上的白云,緩緩道:

  “在千年前吧,沒記錯的話,有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書生,他進京趕考。”

  “然后忘帶準考證了?還被一個三百斤的坦克給碾壓了過去?”

  “什么鬼!不過劇情也是很俗套就是了。”

  孔霸霸開始回憶殺:

  “并不是所有儒家書生都會修行,那個書生自然也不會修行,不過對于這個書生來說倒是無所謂,畢竟他的夢想和目標就是齊家治國平天下。

  在趕考的那一天,在一座廟宇中,他遇見了一只黑狐。

  那只黑狐并沒有化形,只不過是蹲在廟宇的另一邊,好像是受傷了。

  書生和黑狐都互相警惕著,書生是因為聽說狐族喜歡吃書生,而那黑狐估計是因為害怕吧,覺得書生是一個壞人。

  不過二人相安無事過了半夜,警惕心也是漸漸的放松了,書生將自己不多的吃食分給了她,她也吃了。

  看著她的前腳,那個英俊瀟灑的書生幫它稍微的包扎好。

  一開始它是想要拒絕的,身上的毛發都豎了起來,不過似乎是看那個書生并沒有什么惡意,所以就接受了。

  在那之后就是進京趕考,那個書生金榜題名,有了不算太大但是也不算小的官,也有不少官場老前輩要把女兒介紹給那個書生。

  那個時候,書生是真的意氣風發,不過書生都拒絕了,直到有一次在郊外出游的時候,書生撿到一個妹子。

  這個妹子長的很漂亮、身穿有些破,自稱是農家女,不過是孤兒。

  這他丫誰信啊,你見過哪個農家女皮膚白皙細膩、掌心還沒有一點勞作的痕跡嗎?

  這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什么妖怪饞書生這英俊帥氣的皮囊啊。

  不過嘛,書生也剛好饞她的身子......

  書生將女子送回家后,以后每次在閑暇時郊游,書生都會去她的屋子里坐一坐。

  就這樣子,過了半年了應該有,兩個人兩情相悅,不過二人都沒有說破。

  其實主要是當時家國動蕩,朝廷上暗流涌動,書生雖然對她有許多好感,但是想家國穩定之后,再將她娶回家。

  不過很快,書生被當成炮灰派去抵御外敵了,當書生告訴她要離開一陣子的時候,那個姑娘從身后抱住了書生,讓他不要走。

  但是在書生的腦海中,先國后家嘛,書生還是走了。”

  “然后呢?”聽到孔霸霸突然停頓,江臨問道。

  孔霸霸看了江臨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嗎,書生死了唄。”

  “她沒有去戰場找你?”

  “有啊,怎么沒有,不過江兄知道的,浩然天下規矩多,修士妖族都不得參與普通國家的戰爭,否則是要被書院責問的。

  那女子來到戰場找那書生,不停地勸他走,但是書生這頭倔牛肯定不走的啊。

  就在這個女子打算把書生打暈抗走算了的時候,她終于是就被監督戰場的儒家修士發現了,被驅逐出了戰場,然后在遠處眼睜睜地看著敵軍沖破軍陣,書生不降,被砍頭了......”

  “第二世呢?”

  “第二世啊......抱歉啊江兄,這就有點長了,而且現在我也沒想透,能不能先不說......”

  “那我就不問了。”

  江臨沒有追問下去。

  雖然聽孔霸霸講述的語氣有些輕松,但是江臨感覺這家伙心里恐怕還在想,如果當年自己沒有去那個戰場,棄官而走,會是什么樣。

  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這個書生還是原本的書生嗎?墨小夜會喜歡這樣的書生嗎?

  一切都是因果,冥冥之中不停地牽扯,剪不斷理還亂的那種。

  至于第二世,江臨感覺這才是重點,不過算了,以后等他想說再說吧,現在自己也吃不了瓜子,能讓孔霸霸糾結的問題,不配上瓜子怎么行?

  “孔先生啊。”

  “嗯?”

  江臨問了一個深刻的問題:“你有沒有覺得狐族愛上一個人實在是太過于草率了,就是因為你給人家包扎了一下腿,然后人家就喜歡上你了?”

  “嗯,是挺草率,不過江兄,你覺得大道是什么?”

  未等江臨回答,孔霸霸自己答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大道,花草有其大道、動物有其大道,甚至是每一座天下都有自己的道,在這個天下之外,算是一個總的世界,也有著最高的道。

  在自己道心上行走,傲嬌的人會更傲嬌、病嬌的人會更病嬌、溫柔的人也可能會更溫柔,甚至還有各種潔癖狂以及拖延癥狂人那就更難說了。

  一切皆是道。

  狐族的道,則是世間最難懂的‘情’字。

  對于狐族來說,一生修道,怎么都逃不開一個‘情’。

  有的狐族天性風流,有的狐族萬古專情,無非都是想看破‘情’而已。

  可是‘情’乃是千古難題,誰能看得破?無非是看誰對于‘情’的理解更符合本心而已。

  ‘愛情’本來就說不著摸不透,可能是日久生情,可能只是人群中都瞅了你一眼,而狐族則是天生對‘情’極為敏感。

  有人說狐族天生嫵媚、破國破河,可是在霸霸我看來,狐族對于‘情’字,最為純粹。

  我喜歡你就是我喜歡你,可能你只給我一塊蛋糕,但我就是喜歡你!因為我對你有好感,我就是想和你生小狐貍。

我不喜歡你我就是不喜歡你,管你貌若潘安,管你才華驚世,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你,你給老娘爬,老娘就是不想和你生狐貍  而這......

  就是狐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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