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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四章 京城被收買之人的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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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的人想不明白,怎么還會來抓人呢?

  此時,周家的大門口。

  崔應元站在原地,他的身后全都是如狼似虎的錦衣衛。

  整個周家已經亂成一團了,不少人開始出逃,不過全都被錦衣衛攔了下來。

  也有人想要上前來和崔應元說點什么,想要做一些解釋。

  畢竟在周家人看來,他們已經把事情都做在了前面,不會出什么太大的問題,條件都已經談好了,怎么就突然翻臉了呢?

  這是他們沒想到的。在他們看來,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或許解釋開了就好了。

  可是崔應元根本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

  要知道,這一次錦衣衛來抓的可不是違法亂紀的士紳,而是聞香教的反賊,自然要搞得動靜大一點,不然人家還以為你在栽贓陷害。

  于是崔應元直接說道:“進府抓人。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是。”

  在他的身后,無數的錦衣衛大聲喊了一聲,便直接沖進了周家,絲毫都不客氣。

  門口走過來一個管家,錦衣衛上去直接就把他打倒了。兩個錦衣衛按住管家塞住了嘴抓了起來。

  想說話?

  不能讓你說話。如果實在想說,那就到錦衣衛的大牢里面去說吧!

  整個抓人過程并沒有持續太久,對于錦衣衛來說,這種抓捕實在是駕輕就熟,根本就沒有難度。

  所以他們很快就把人給抓齊了,周家也被看守查封了起來。錦衣衛押著周家的人浩浩蕩蕩的回去了。

  人帶回去之后,錦衣衛也并沒有廢話,直接就把人分開,快速地開始審問。

  周家的家主周福生第一個就被拎了上來。

  崔應元看著周福生,眼中帶著一抹好奇。

  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上的衣袍很是華貴,看得出來是用心打理過的。

  他面容白皙,眼睛比較小,但是比較有神,看得出來是一個精明強干的人物。

  崔應元沒有讓人把周福生吊起來用刑,而是請他坐到自己的對面,還讓人給他上了茶。

  “你應該認識我吧?”崔應元看著周福生緩緩地說道。

  此時周福生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是一個精明的人,從崔應元的官服上就能夠看得出來,這個人現在是錦衣衛的都指揮使,那也就說明了一件事情,許顯純已經完了。

  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許顯純已經答應了,雙方商量好了。現在錦衣衛的頭兒換了人,自己也被抓了,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許顯純完蛋了。許顯純既然完蛋了,自己的下場恐怕也不會很好。

  周福生看著崔應元,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是認識的。”

  “我對你倒是很好奇。”崔應元語氣隨意的說道:“許大人那樣的人杰,沒想到最后卻折在了你的手里,真是讓人意外。咱們錦衣衛上下都是許大人的心腹,尤其是我。所以咱們也就別浪費時間了,你一家人都被抓了,痛快點比較好。”

  “你想問什么?”周福生看著崔應元緩緩的說道。

  “你應該知道我想問什么。”崔應元笑著說道:“在這之前,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你這一次被抓不是因為倒賣賑災糧食,而是因為參與聞香教謀反。”

  “你知道嗎?陛下其實最喜歡守規矩的人。陛下喜歡什么,咱們錦衣衛就做什么。無論是做什么事情,守規矩很重要。”

  一邊說著,崔應元一邊站起身子,走到周福生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只要你守規矩,咱們錦衣衛自然也守規矩。倒賣賑災糧食本身就是你們的罪過,安安穩穩的認了不好嗎?”

  “非要搞事情。現在好了,許大人的官位沒了。你知道許大人在陛下那里是什么地位嗎?這是陛下親手提拔起來的人,你現在讓許大人做了這樣的事情,那就是丟了陛下臉面。”

  “陛下的臉面可不能丟,咱們錦衣衛就要把這個臉面找補回來。這個事情是你做的,自然要從你的身上來找。所以現在你的罪名變成了參與聞香教的謀反。”

  說完這句話之后,崔應元自己先笑了。

  至于周福生,整個人一臉的灰白,原本明亮的眼睛也灰蒙蒙了起來。

  顯然他也知道崔應元說的這一些代表著什么,也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所以現在乖乖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等待陛下的裁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陛下能夠裁決人。陛下要裁決你,你就乖乖的等著。你如果敢反抗,換來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如果這一次你還反抗,恐怕你們一家人就要一起上黃泉路了。咱們錦衣衛也不是不講究的人,你放心,你們一家肯定整整齊齊。”

  周福生抬起了頭,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我說了就能保我一家的性命嗎?”

  “不好說。”崔應元笑著說道:“這要看陛下怎么想。不過對你來說,我根本沒有什么其他的路可以走,當然也可以選擇一家人一起去死,畢竟一家人整整齊齊的也挺好。”

  “我說,”周福生沒有在問什么,似乎對崔應元的話也沒有聽到,直接點了點頭說道。

  “就知道你是聰明人,所以也不對你用刑了?來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吧。”

  說完這句話,崔應元對著旁邊的文書使了使眼色,吩咐道:“記錄吧。”

  等陽光再一次升起來,就又是新的一天,濟寧城也從沉睡之中活了過來。

  昨天抓捕了周家人,在濟寧城市中鬧出了很大的動靜。無數人人心惶惶,他們想要跑,但是卻走不了。

  整個濟寧城現在很難出城,尤其是大戶人家的人。

  到現在消息也沒有傳出來,這就讓更多的人人心惶惶了。

  不過也有聰明的人直接就跑到衙門口跪著,承認自己倒賣糧食,請求朝廷治罪。

  一時之間,紛繁復雜,沒有人能看清局勢。

  不過消息靈通的人總歸是有的,昨天周家人被抓的原因已經被探聽出來了。據說是周家人參與聞香教謀反。

有人不相信,有人驚疑不定,有的人則是肝膽俱裂。美女窩  一時之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個地方。

  朱由校的駐地。

  昨天晚上朱由校睡得很早,睡得也很好。

  對于朱由校來說,這是自從出京之后難得的好睡眠,所以今天早上起來的也挺早,整個人的精神頭也不錯。

  在陳洪的伺候下,朱由校吃著早餐。

  朱由校一邊吃東西,陳洪一邊給朱由校說著昨天的事情,大事小情的全都在向朱由校匯報。

  說到最后,陳洪說道:“皇爺。錦衣衛那邊已經把消息送來了。周家人已經審問過了,他們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供認不諱。”

  “同時他們供出了一份名單,是京城被收買人員的名單。這一次他們這些人聯合一起倒賣朝廷的糧食,朝廷那邊是孔家人在做,商人那邊就是周家在做。”

  “拿過來看看吧。”朱由校喝了最后一口粥,拿起身邊的絲帕擦了擦嘴說道。

  陳洪不敢怠慢,連忙捧著一份名單走到朱由校的面前,恭敬的遞給朱由校。

  伸手將名單拿過來,朱由校快速地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朱由校便笑著說道:“真沒想到這上面的人還挺全,魏忠賢的侄子也在上面,做得還真的是挺透徹的。”

  “許顯純的兒子,甚至包括朕的老丈人家,還有這個,兩位貴妃娘娘的娘家。不得不說,這些人還真的是有些本事,這都是朝廷的新貴,收買起來也真的是下血本了。”

  “看看,看看,這銀子撒的像不要錢一樣,了不起啊,了不起!”

  朱由校雖然感嘆著,語氣之中也帶著驚奇。但是陳洪卻打了一個冷戰。

  他知道皇爺這是真的生氣了,同時也在心里面震驚這些人的膽大包天。不過大概也明白這些人為什么這么做。

  新皇登基,權力更迭,自官那邊不好伸手,畢竟之前文官那邊一直很亂。現在雖然不亂了,可是那些人都是皇爺的心腹之臣,有些事情不好做,即便是做了,效果也不一定好。

  但是勛貴和勛戚就不一樣,這些人初貧乍富,眼皮子淺的很,同時膽子也大的很。最重要的是笨了一些,只要稍稍哄一哄轉一轉,也就把他們全都給轉進去了,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的有心思。

  這個時候,朱由校又說道:“看看許顯純護著的兒子。”

  “好家伙,在糧食里面賺了一筆,結果收糧食的糧商沒有錢給,只能用自己在京城的一套宅子抵債。破糧食用高價收,這里面就已經大賺了一筆了。”

  “結果收糧食還沒有錢,只能用京城的宅子抵債。兩套三進院的大宅子,全都是在好位置。還有一套城西的園子,抵賬抵了七萬二千兩白銀。”

  “陳洪,這個銀子足夠買園子嗎?”

  “回皇爺,不夠。”陳洪連忙說道:“看這些院子的位置,一個院子應該就差不多了。”

  朱由校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還真是利令智昏,什么錢都敢收。”

  “不過這些人送禮也真沒什么新意,送古董、送字畫、送園子、送宅子。看看朕的老丈人,宋代米芾的字畫,一百二十兩銀子。把這個東西當假的賣,這倒是有點意思。”

  陳洪在一邊聽著直膽寒,最后硬著頭皮說道:“皇爺,太康伯或許不知道,真的以為自己撿漏了。”

  朱由校看了一眼陳洪,笑著說道:“你在擔心什么?”

  “奴婢什么都不擔心。”聽了這話之后,陳洪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看來皇后還是很得人心。”朱由校笑著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說道:“告訴崔應元,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是,皇爺。”陳洪連忙答應了一聲,心里面已經開始替周家人默哀了。

  所謂該怎么辦就怎么辦,那就是沒有特別的例子了。

  要知道,錦衣衛抓人用的可是謀反的罪名,在這樣的情況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就是按謀反定罪了。

  至于和周家勾結在一起的那些人,那也是逃不了的。他們自以為自己聰明,收買了皇爺身邊的人,還讓許顯純在皇爺面前為他們圓謊,這樣的事情已經觸及到皇爺的底線了,這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既然是欽定的大案,那自然沒什么好說的了。

  陳洪走了之后,朱由校走到了門口,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外面有些陰郁的天空,心里面有些疑惑。

  這是要下雨了嗎?

  說起來好像也的確應該下雨了。

  這么長時間了,居然一點雨都沒下,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與此同時,濟寧衙門之中。

  徐光啟也剛剛吃完早飯,正準備開始一天的忙碌。

  這個時候,張維賢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徐光啟拱了拱手說道:“周家的事情有結果了?”

  “造反人家,結果有什么可期待的?”徐光啟擺了擺手,語氣隨意的說道。

  看著徐光啟的樣子,張維賢笑了,隨后語氣揶揄的說道:“這一次在山東做了這么多事情,您真就不怕回朝之后有人戳你的脊梁骨。”

  徐光啟抬起頭看著張維賢,面無表情的說道:“估計已經不是戳脊梁骨那么簡單了。恐怕再這么下去,我就是嚴嵩第二了。”

  張維賢聽了這話之后,頓時就笑了起來,聲音很大,一副十分歡暢的樣子。

  徐光啟也沒理他,而是繼續說道:“可是能怎么樣呢?現在聞香教要造反,昨天晚上已經傳來了消息。”

  “他們的頭領是一個叫徐鴻儒的,已經開始集結人馬,想必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結果各地不太平,周家這樣的人野心勃勃,做事沒什么底線,如果不趁現在把他們給收拾了,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么事情?”

  “孔家那邊你派心腹人盯著,那是千千萬萬不能夠出事情的。”

  張維賢緩緩地收斂了笑容,眼中寒光一閃,隨后說道:“如果他們真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那恐怕傳承了千年的一脈就要從這世上消失了。”

  “那你的名聲恐怕比我好不到哪兒去。”徐光啟語氣隨意的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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