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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零章 老小福王來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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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校走過去的時候,戲臺子早就已經搭好了,顯然這里是早有準備。

  事實上,無論朱由校來不來,這里都是在唱戲的。因為即便朱由校不看,宮里面的太妃也要看。

  臺子搭的不是很大,但的確用了心。

  坐下之后,朱由校反而搖了搖頭。

  這樣不行啊,這樣艱苦樸素、樸實無華的戲臺子怎么配自己接下來的所作所為呢?

  可是讓自己出錢修一個專門看戲的樓,朱由校還真舍不得。

  現在自己那點錢,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哪有心思用來修看戲的樓啊!可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又需要修這么一個樓,看來得找人哪!

  坐下之后,朱由校對身邊的陳洪招了招手。

  陳洪不敢怠慢,連忙來到朱由校的身邊,恭敬的說道:“皇爺有什么吩咐?”

  “去一趟后宮,把鄭太妃請過來;另外把福王召來西苑。”朱由校看著陳洪說道:“朕說的是老福王。算了,讓他們父子一起過來吧!”

  “是,皇爺。”陳洪連忙說道。

  等到陳洪走了之后,朱由校坐在椅子上,心滿意足地看著眼前的戲臺子,轉頭問張皇后:“寶珠,這臺上唱的什么戲呀?”

  “西廂記。”張皇后說道:“陛下要是不喜歡的話,那妾身就讓人換一個曲目。他們還有挺多不同的曲目。”

  朱由校擺了擺手,笑著說道:“西廂記挺好,就西廂記吧。”

  輕輕的點了點頭,張皇后就轉身吩咐了下去。隨后她有些遲疑地拉著朱由校,說道:“陛下,不如把袁妃和田妃也叫過來吧?”

  聽了這話之后,朱由校就是一愣。

  轉頭看著張皇后,朱由校問道:“他們去找你了?”

  事實上,朱由校的這兩個妃子在宮里面實在是沒有什么存在感,或者可以說不光是沒有存在感,而是根本就像不存在一樣。

  朱由校沒想到張皇后會主動提出來這事。

  在朱由校看來,女人對男人的占有欲是天生的,就像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一樣。

  小男女談戀愛的時候,特別是熱戀期間,對方幾分鐘不回自己的微信,那都會患得患失。至于說古代女人大度,多半也是裝出來的。

  這個時代給了她們太多的束縛,有些事情她們即便心里不愿意,臉上也不能夠表現出來。張皇后也應該是這個樣子。

  只是,自己已經千般萬般對寶珠好,她怎么沒事要把袁妃和田妃給叫出來?

  不過朱由校心里也明白,自己終究是要提拔一下這兩個妃子的。之前一直沒有拉出來,無非也就是為了穩固張皇后的地位,加上前一段時間確實是太忙,無暇顧及她們二人。(周周注:絕對不是周周把她二人忘了,絕對不是)

  原本朱由校也打算把這件事情給辦了,沒想到張皇后居然主動提起來了,他心里面很難不產生什么想法。

  如果是袁妃和田妃兩人去找張皇后抱怨了,或者在宮里面傳出了什么謠言,那有些事情可就說不得了。

  朱由校不是不允許女人爭寵,但是不能用這種方式。

  張皇后聽了朱由校的話,連忙伸手拉了一把朱由校。原因也很簡單,張皇后深知自己這位陛下的脾氣。這要是讓陛下誤會了,那宮里那兩妹妹還有好日子過?

  大家都是從外面進皇宮里來的,這日子一天天的過,自己霸占了陛下這么長時間,外面都已經說自己榮寵過盛了,自己總歸要做點什么;看著她們兩個可憐巴巴的翹首以盼恩寵,也不是那么回事。

  這是張皇后心里面的想法。如果因為自己說的話讓陛下誤會了,那自己還不如不說。

  于是張皇后連忙解釋道:“陛下,不是有人說什么。陛下寵著妾身,妾身知道。可是這大明也是有祖宗規矩的,兩位妹妹進宮也有一段時日了,陛下一直不過去也不是那么回事。”

  張皇后柔聲細語的說道:“陛下也不用擔心妾身,妾身這點度量還是有的。難道陛下以為妾身是那種善妒的女人?”

  “朕的寶珠當然不是。”朱由校連忙語氣柔和的安慰道,隨后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見張皇后有些欲言又止還有些委屈的模樣,朱由校趕緊答應道:“行行行,都聽你的。把她們都找過來吧,今天晚上就讓她們在朕這里留宿,你可是滿意了?”

  張皇后看了一眼朱由校,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才是妾身的陛下嘛。”

  “行了行了,說點別的吧。”朱由校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別掃了興致。”

  沒事讓我多睡女人,這讓我多為難?

  我是那種喜歡美色的人嗎?

  真是的。

  張皇后沒有去管朱由校,對身后的宮人說道:“去,請袁妃和田妃來。”

  時間不長,人都陸陸續續的過來了,袁妃和田妃兩人也一起走了過來。

  袁妃和田妃兩人在宮里面地位相同,境遇也差不太多,反正都不得寵,在這樣的情況下,兩人自然而然的就走得近了一些,所以兩人的關系也非常好。

  張皇后平時也經常關照她們,今天張皇后叫她們過來聽戲,她們也沒有意外,因為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這一次到了戲園,眼尖的袁妃就發現與往日里有些不一樣,那只見過一面的陛下今日竟然也在這里。在一瞬間,袁妃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她拉了拉田妃的衣袖,有些遲疑的問道;“田妃,你可是看見了陛下?”

  田妃正在想著等下點什么曲目,這一問倒是把她給問住了,“陛下?”

  她疑惑的望過去,果不其然,看見那個人就那么隨意的坐在那兒吃著果子。

  對于這個沒怎么見過面的陛下,袁妃和田妃兩人絕對是畏懼多于情分,所以顯得十分緊張。

  不過兩人還是走到朱由校的面前,謹慎的說道:“臣妾參見陛下。”

  朱由校看了一眼兩個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說道:“行了,起來吧。皇后讓你們過來看戲,既然來了,就坐下好好看吧。”

  “是,陛下。”袁妃和田妃兩人答應了一聲,乖巧的坐到了另一側。

  張皇后則是拉著兩個人開始嘀嘀咕咕.

  看著兩人一副畏懼羞怯的模樣,朱由校知道張皇后在和她們兩個說什么,這是在安排今天晚上睡覺的事情。

  很快,鄭太妃也過來了。

  說起來,朱由校還真沒怎么見過這個老太太,不過這位鄭太妃也倒是真的能活。

  隨意吩咐鄭太妃坐下之后,朱由校便不去看她了。因為朱由校對她實在是沒什么興趣。

  今天朱由校的目標是老福王,也就是自己的那位皇叔。

  臺上的戲已經唱了一會,老福王朱常洵和小福王才從外面不情不愿的走了進來。

  不過等走到朱由校近前的時候,老福王臉上的不情愿不見了,換成了獻媚般的諂笑就要行禮。

  朱由校擺了擺手示意老福王他們退下,表示看戲要緊。

  老福王非常忐忑的被安排坐下之后,臉上全都是緊張的神色。

  自從進了京城之后,老福王的心里面就沒有一天踏實過,生怕哪一天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一杯毒酒、一丈白綾,那都是要自己命的東西。

  這段時間沒有這樣的圣旨,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這大明朝的藩王,最好的日子是在太祖年間。過了太祖年間,那是一日不如一日,一時不如一時。靖難之后,成祖皇帝嚴厲削藩,每一代當朝的君王都在執行這個政策,這么一代一代下來,到了現在,大明朝這藩王剩下的也就是一個空頭的帽子了。

  對于自己是怎么回事,老福王心里很清楚。今天得到陛下召見自己陪同看戲的圣旨,老福王這心里那叫一個忐忑,鬼知道會出什么事情?

  這位陛下可是一直沒召見自己,這招一召見恐怕也沒好事情,老福王心里那叫一個無奈,他恨不得這皇帝侄子看不見自己才好。

  老福王偷偷的看向母妃,希望母妃能給自己點提示。

  可是老福王失望了,鄭太妃根本就沒有往他這邊看。

  臺上的戲唱得很精彩,朱由校也聽得很感興趣。

  這個弋陽腔,朱由校前世還真就沒聽過。你要說京劇、評劇、昆曲這些東西朱由校都聽過,哪怕是二人轉,朱由校也聽過。像黃梅戲、豫劇、越劇、大鼓書梆子,那也多多少少是聽過的。

  弋陽腔是沒聽過,不過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估計自己開始聽戲之后,這戲曲會迎來一個空前的大發展,叫做徽班進京。

  估計這也快了,不過臺上這個唱戲的戲子好像很漂亮,這個身段、風采,頗有幾分讓人挪不開眼睛的意思。

  當然了,不是說這人有多漂亮,而是她身上就有那么一股勁,如果非要用一句后世的話來形容的話,朱由校覺得洪世賢的那句話就比較合適。

  等到戲唱完,朱由校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不錯不錯,這唱的是真不錯,看來以后可以多聽一聽。”

  說著,朱由校拉著張皇后的手,說道:“以后寶珠陪朕多聽一聽。”

  “只要陛下喜歡,妾身自然是無不肯的道理。”張皇后連忙笑著說道。

  “那行,今天就到這。”說著,朱由校站起來身子,轉身朝著寢宮而去,同時對身邊的陳洪說道:“把皇叔叫上,趁今天見一見他,正好有些事情和他聊一聊。”

  “是,皇爺。”陳洪連忙答應了一聲,去招呼老福王。

  老福王朱常洵則是十分的忐忑,原本以為看了戲自己就能回去,誰想到陛下還要召見自己。

  看來這真是沒有好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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