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文超很聰明，甚至可以說是那種只要認真看點書，就能考個第一名的那種人。
斯坦福的MBA是相當難考，茅文超能考上自然不是一般人。
包括陳東成在游戲的探測中，茅文超的智力也很高。
137的智力和普通人，真的不是一個水平線。
茅文超一開始對陳東成是沒怎么在意的，只是打算隨便聊聊就把陳東成打發走。
但現在陳東成隨口說的話，反而激起了茅文超極大的興趣。
所有創業者都相信自己能夠成功，但同時對未來也是迷惘的。
茅文超雖然拿到天使輪的投資，但真的還不太清楚小紅書到底該如何發展。
是堅持自己剛開始的計劃，繼續走海外旅游攻略，還是選擇耕耘國內的電商領域。
這都是茅文超猶豫不決的地方。
當然，這才是正常現象。
又有幾個能和陳東成一樣，站在上帝視角看待這些剛成立的公司？
陳東成隨便說了幾句就把茅文超給撩撥的不行。
麻蛋，你倒是說啊！
茅文超表面鎮定，笑道：“陳總，關于社區這一塊，我一直都在帶領團隊在弄。
更何況眼下我們App還沒上線，電商更是無從談起。”
“未雨綢繆還是需要的，我想瞿總倒是挺勝任電商方面業務的。”
茅文超一愣，好半天才說道：“陳總，對我們公司很了解？”
茅文超和另一個創始人瞿婷也算是老相識。
很多年前就認識，還都是貝恩咨詢的員工。
兩人一起辭職創業，包括小紅書的創意也是兩人一起想出來的。
哪怕現在招收不少員工，誰都不清楚小紅書有做電商的打算。
也就只有瞿婷和茅文超心知肚明。
但現在兩人的那點算盤都被陳東成知道了，茅文超還能鎮定才是見鬼了。
陳東成笑而不語，該說的也說了。
現在就看茅文超怎么選了，反正陳東成是做好了兩手打算。
茅文超也清楚陳東成的意思，商場如戰場，現在兩人是談合作，所以彼此笑臉相迎。
要是談不攏，陳東成可能會轉身就拔刀。
茅文超也很猶豫，想了想道：“陳總，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頓飯，我想把瞿總正式的引薦給你。”
公司不是茅文超一個人的，另一個創始人瞿婷也有著股份。
“好，我這次來正好有時間。”
陳東成笑著點頭，茅文超也松了口氣，帶陳東成參觀下整個公司。
不少小紅書的員工都特別好奇。
茅文超親自帶著一個帥哥參觀公司，看上去也不像是投資人啊。
茅文超他們雖然拿到了真格基金的幾百萬天使輪投資。
但也不可能和陳東成一樣那么浪費，租一千平的辦公區。
他們的辦公區面積也就不到五百平。
員工的數量加起來都超過一百人了，顯得很擠。
回到茅文超的辦公室，茅文超親自給陳東成斟茶。
陳東成和茅文超聊著國內的電商環境，話題一會轉到國人出境旅游。
無論談到哪，陳東成說的話都讓茅文超大受啟發。
尤其是陳東成對小紅書的一些發展淺談輒止，讓茅文超又無奈又心急。
茅文超也明白陳東成就是故意的。
換了他，也不可能什么好處都沒撈到告訴別人成功的秘訣。
那怕不是沙比。
待到下午五點，瞿婷總算返回公司。
在茅文超的介紹下，陳東成和瞿婷寒暄了幾句，彼此混個臉熟。
“走吧，今晚我們可得好好和陳總取取經。”
茅文超開車來到一家位于愚園路的餐廳。
餐廳的名字很有意思，叫福1015。
餐廳是把一座老洋房給改造了，這種老洋房以前都是名流政要們的老宅。
走進餐廳，茅文超半開玩笑道：“今天為了請陳總，我可是大出血了。
這家餐廳是全預約制，我也是拖個朋友，才給咱們騰出來一間包房。”
陳東成笑著感謝：“太客氣了，隨便吃吃就行。”
“那怎么行，陳總可是貴客。”
這家餐廳只有包房，沒有散桌。
走進茅文超定的包房，還是整個餐廳最大的一間。
附帶一個大露臺，底下就是一塊草坪。
茅文超對這塊很熟，笑著跟服務員說道：“我們都要1280的套餐，幫我開一瓶拉圖副牌干紅。”
服務員點頭下單，茅文超笑道：“陳總，他家的蟹宴特別有名，不來嘗嘗實在太可惜了。”
服務員將紅酒倒入醒酒器，茅文超給瞿婷使個眼色。
瞿婷笑著開口道：“陳總，我很好奇你為什么這么看好我們？”
茅文超也附和道：“說實話我們自己的信心都沒你足。
在垂直電商領域，蘑菇街可要比我們的體量大得多。
連他們的發展都舉步維艱，我們現在每走一步也都是膽戰心驚。”
“蘑菇街和你們不一樣，他們是導購工具起家，刺激用戶的方式是場景的營造和價格上的優勢。
但他們的內容活躍度是相當低的，你可以理解為大多數用戶都是只因為價格劃算，才在上面買東西，所以他們燒錢虧損的厲害。
根本找不到和淘寶，京東之間的區別，因此對用戶的粘度不夠。”
“如果你們想彎道超車，那就必須緊抓內容，建立社區，增強用戶的社交粘性。”
陳東成笑著看向若有所思的茅文超和瞿婷。
“你們雖然處于同緯度的競爭賽道，但發展的戰略卻截然不同。”
茅文超腦海一直在重復“社區”兩個字。
直覺告訴茅文超，這兩個字才是小紅書成功的基石。
沒有社區，小紅書在這個流量衰竭的時代，根本不可能脫穎而出。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陳總，這杯我敬您！”
紅酒還沒醒好，茅文超以茶代酒。
“茅總客氣了，我對小紅書是很看好的，小紅書也必定會在你們手里走向輝煌。”
陳東成笑著和茅文超碰了碰杯。
瞿婷也和陳東成相視一笑，陳東成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
擺在他們面前的就是，到底要不要接受陳東成的投資。
如果接受的話，該拿出多少股份。
要知道創業初期的股份可是很珍貴的。
只有一些愣頭青才會一開始就拿出大部分股份交給投資人。
茅文超和瞿婷都是世界五百強的精英，對小紅書的未來本就有自信。
更不希望幾輪融資下來，自己變成給一幫投資人打工的。
常年的默契，讓茅文超和瞿婷心有靈犀。
“來，陳總，我們先吃菜。”
茅文超裝著沒聽懂陳東成的意思，指著服務員端來的一道菜，開始介紹。
陳東成的眉頭皺了起來，自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難不成他們兩個這是打算白嫖，只想著從自己這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