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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古邪噬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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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卷中出現的日本年號、天皇名號、時代背景、地名藩名等,皆為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在這個我們既熟悉又陌生的平行宇宙中,不僅僅是中原,世界各地的歷史都發生了一定的變化。

  比如大朙的鄰邦日本,他們的“戰國時代”,就來得比我們所知的晚了一些。

  直到這朙永泰二十年,德川幕府也仍未建立,日本國內的軍閥割據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此時節,日本正值其第113代天皇——咲川天皇在位期間,年號為“元和”。

  當時幕府的“將軍”,叫足利義昭。

  此處為不太了解的看官們稍微提一嘴,在“幕府時代”,天皇基本是被架空的,那時日本國內真正的掌權者即是幕府的“征夷大將軍”,簡稱“將軍”;將軍之下又有若干個大名,也就是統治各地各藩國的那些諸侯。

  聽到這兒您是不是感覺有點“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味道出來了?

  沒錯,戰國時代差不多也是這么個意思,只不過足利義昭這人吧,顯然是比不了曹孟德的。

  盡管他坐擁幕府將軍的地位,可以“名正言順”地到處聯合或討伐諸侯,但他并沒能在這個軍閥混戰的時代中成為最后的勝利者,不過那也是后來的事了,至少在當下他還沒有敗。

  而本卷的故事,就要從這個戰火紛飛的元和二年講起。

  相傳,在大阪南部的紀伊半島某處,有那么一個不怎么知名的藩國,名叫“佐原”。

  佐原國的國土不算很大,人口僅有數千,不過也算是個魚米之鄉。

  按說呢,在當時,像這樣的小藩國,是很容易被其他勢力盯上并吞并的,但佐原的情況比較特殊:佐原國三面環山、背山面海,除非大費周章從海上繞路,否則出入其國境的通道便只有一道山中的峽谷。

  如此易守難攻的地形,自是讓其他藩國的軍隊望而卻步,考慮到這地方從地圖上看只是紀伊半島下端邊緣的一個死角,并沒有太大的戰略價值,且其他勢力之間本身也在互相牽制著,所以暫且也沒有哪個大名來強攻此地。

  佐原國,便得以在這亂世中,暫守一隅。

  元和二年,佐原某處。

  凄冷的月光下,一名五十多歲、武士裝扮的男子,正拎著一個包袱,站在水中。

  他凝望著遠處一團巨大的黑影,許久……默然不語。

  此刻他身處之地,是一處山谷之內,這谷心有一大片涉水的區域,似湖非湖,其水淺不及成人之腰,但范圍卻又遠大于一般的水塘。

  男子佇立良久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般,眼神一變……然后,便動了。

  只見他提起了手中的包袱,將外面的布解開,隨手將布塞進了自己懷中,然后便打開了包袱中的一個錦盒。

  盒子里,裝的是一塊直徑約30厘米,厚度也超過5厘米的圓盤型玉石。

  此玉通體泛紅,玉盤兩面的雕紋互相交織纏繞,呈現出一條五爪金龍騰云駕霧的景象。

  此處書中暗表,這塊玉石,就是咱上回書所提、東瀛使節從大朙皇宮中盜出的那件國寶,名喚“烲龍璧”。

  那么此物是如何落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手上的呢?這兒咱暫且不提……就說這名男子,這會兒拿起這烲龍壁,便朝著他前方那團巨大的黑影走了過去。

  趟水前行,走得自不會太快。

  但那湖中巨影與男子之間的距離,似乎也并沒有視覺上所感知到的那么遠。

  只走了幾十秒,男子就來到了那巨影的旁邊。

  他抬頭看向了那巨影,而對方……也在看著他。

  沒有對話,男子只是和一只巨大的眼睛對望了幾秒,便默默地把手中裝著烲龍壁的錦盒放下,任其沉入了水中。

  接著,他就緩緩退后幾步,鞠了個躬,轉身離開了。

  男子走出山谷時,忽有一陣秋風吹來。

  身上衣物基本濕透的他,被這風吹得一個激靈。

  不過,這也正好讓他本已有些恍惚的精神迅速恢復了幾分清明。

  “宗我大人。”這時,一個粗獷的嗓音響起,“您沒事吧?”

  佐原宗我聞聲轉頭,看向了不遠處那個正單膝跪地向自己問候的男子,沉聲回道:“哦……勘助啊,你在等我嗎?”

  “是的。”勘助低頭應道。

  “嗯……”佐原宗我點點頭接道,“這次的事,前前后后……勞你費心了啊。”

  “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勘助神情懇切地回道,“只要能為宗我大人分憂……”

  嗚——

  勘助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低吟打斷了。

  聲音,自兩人身旁的谷口中傳來。

  這是世間任何動物都無法模仿出的奇特吟聲,盡管聽起來不像是在“吼”,只是低低地發出,但依然能頃刻間淹沒其聲浪所及之處的所有響動。

  那一刻,整個佐原,似乎都聽到了這聲低吟,但并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這是……”待聲音散去,聽覺恢復,勘助不禁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谷口的方向,喃喃念叨。

  “看來是成功了啊。”宗我也朝那個方向看去,“就連我也是第一次聽見……‘神’的聲音。”

  宗我頓了頓,再道:“這樣一來,不管是北條、六角……乃至幕府軍,也不足為懼了吧……咳!呃咳咳……”

  他正說著話,臉色卻陡然一變,以一種極其痛苦的神情捂住胸口,猛地咳嗽了起來。

  “宗我大人!”勘助見狀,也顧不得禮數了,趕緊上前攙扶。

  “沒……沒事。”宗我嘴上雖是這么說,卻也沒有拒絕勘助的好意,他任其扶著自己,待呼吸平穩一些后,他又看了看被自己咳在手掌中的血,再道,“這只是因為剛剛在‘神水’中治療過了,所以身體把病痛吐出來了而已……”他說著,又大喘氣了兩口,“吐出來了就好……”

  他說這最后半句話的語氣,不知為何,有點像是自欺欺人。

  “我們回去吧,勘助。”宗我又稍歇了片刻,便對勘助道,“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是。”勘助一面應著,一面緩緩松開了他攙扶宗我的手,隨即又畢恭畢敬地站回了距離對方兩米的地方。

  “對了,剛才我咳嗽的事……”宗我又想說些什么。

  “屬下明白。”勘助沒等對方說完,便接道,“放心吧,宗我大人,我絕不會說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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