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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擋不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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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眾人撿財物,寇世子等趕緊出手,給顏飛卿和小荷一人送上一封大紅包。

  “還請姑娘們行個方便。”

  兩人大大方方收下:“好說好說。”

  顏飛卿手一劃拉,將桌面上靠邊的兩只碗給扒拉開了。

  “行!既然收了紅包,自然要行方便。這兩碗下邊都沒有字。兩個紅包,排除兩只碗,夠意思吧?”

  換而言之,此刻還剩下了七十好幾碗,想要她們幫忙過關,還得至少七十個紅包?

  過分了!

  朱承熠在喝下一整碗甜湯后都覺得不行了。

  沒辦法了,他還有一個殺手锏。

  于是,只見他親自將身后公子堆里的郝巖給推了出來。

  哼,對付顏飛卿,有什么難的?

  再厲害,她能降得過她未婚夫嗎?

  郝巖一下被頂到了最前邊,而顏飛卿那嬌顏也以可見之速紅了起來。她自然是早就瞧見了郝巖。但他一貫低調,只在人群里默不作聲,顏飛卿身負重任,也就暫時沒看他。

  眼下這……

  郝巖步步而來,顏飛卿下意識有些慌。

  小荷則一巴掌拍了拍腦袋,知道完蛋。

  郝巖停在了桌前,又湊近了顏飛卿幾分。

  顏飛卿身后是院門,退無可退,一時間更多了幾分羞澀和慌張。

  “行個方便吧。你別忘了,你我大婚沒幾日了。這會兒捉弄他們越厲害,到時候你我二人便越慘。為了咱們自己的大婚,給個指點?”郝巖這話是真心。朱承熠慣會胡鬧,在一眾公子里又吃得開。這廝若要鬧起來,誰能吃得消?

  他倒不怕被刁難,他主要是擔心洞房。既擔心被灌酒,也擔心被鬧,為了他值千金的春宵,他不得不早做安排……

  顏飛卿心頭小鹿亂撞。她好久沒見郝巖了。家道中落后,她很多場合不便出現,很多地方不敢冒頭,宮里也沒去過。賜婚之后,她與郝巖只遠遠見過一面都還沒能說上話。這會兒,郝巖那灼灼目光投過來時,她便已亂了。

  是啊!

  朱承熠和榮安基本算是他們的媒人了。今日刁難過了,就那兩人性子,豈能不報復回來?

  顏飛卿咬咬牙,偷偷手指比了個三和四。

  郝巖沖她一笑,抱拳轉身時,袖子飛過,小指準確勾了下顏飛卿小指,算是謝過。

  顏飛卿面上有火燒過,而郝巖則已經將三排第四碗和四排第三碗拿起。

  雖不知哪個是三,哪個是四,但這兩碗里,總有一碗是真。

  這次朱承熠運氣不錯,接過的第一碗便是味道不錯的甜湯,剛好壓一壓口中酸味。一碗見底,一個“囍”字出現。

  顏飛卿又得了個紅包,將大紅喜字帶鑰匙的荷包遞了出去……

  一直扒拉在門縫看著的常茹菲直搖頭。

  顏飛卿這家伙,被美男計了啊!

  丟人,還以為這輪至少能拖過兩刻鐘,要那幫家伙好好吃點酸辣苦的,哪知才半刻鐘就被對方攻破了……

  準備,趕緊繼續準備!

  屋中榮安只覺好笑,果然啊果然,正如所料,這幫人是擋不住啊!

  又是咔嚓聲傳來,這一次,她屋子的門也被鎖了。

  而院門鎖頭則正被打開……

  朱承熠一聲“娘子”出口,院門剛推開,他便只覺人影一閃。

  那速度太快,朱承熠直覺就是高手,差點穿幫反擊,好在那影子已站定不動,他看清后,臨時收了手。

  可他頭上原本戴著的冠帽卻已到了三丈外站著的于彤手中。

  侯在門邊伺機奪了他冠帽的正是于彤。

  于彤笑著沖他抱了抱拳。

  “作為大舅子,我來給小妹把把關。我家妹夫別的可以不行,但武藝絕對不能不行。”

  朱承熠接連拍胸:“大舅子,妹夫我什么都行,絕無不行之處!”

  “既然沒有不行便不可推諉,來比劃比劃,讓大伙都看看新郎官的實力!只要妹夫能憑實力搶回我手中冠帽,我便給你讓路。如何?”

  朱承熠嘿嘿一笑,招呼了兄弟們。

  一眨眼的功夫,朱承熠身后一下竄出了五六個公子哥,一起向于彤撲了去。

  “讓兄弟們拿回帽子,也算是憑實力對不對?”

  “不行不行!我只與新郎官較量。”于彤早就料到會有這么個結果,趕緊就跑。

  “對不住了,我的大舅子。較量還是改他日,妹夫特備一個大紅包奉上,只求多多包涵。這會兒要較量,晚上就該沒力氣了。畢竟,洞房花燭夜更重要。妹夫我還得多留體力到晚上,是不是?”

  榮安聞言,一口點心噗了出來。

  像話嗎?像話嗎?

  外邊分明好多人,她在屋中都聽見了,更不提外邊人了吧?

  顏面掃地了!

  果不其然,朱承熠那話一出,幾乎所有圍觀之人都嬉笑著表示贊同,一齊聲援朱承熠:

  讓于彤快快投降;萬事都不如新郎官洞房花燭重要;這會兒就成了軟腳蝦,晚上吃虧的是其妹;必須保存體力;今晚任務繁重……

  于彤本事再好,也是寡不敵眾,轉眼便被團團圍住,迅速敗下陣來。他是個正經人,臉皮不夠厚,在這種狀況下自不是對手。

  只幾息的功夫,于彤手中冠帽便被強行物歸原主。

  常茹菲和陶云對視一眼,暗暗搖頭。

  一個都不中用!

  而朱承熠帶人再次在院中喊起了新娘,又引來了陣陣起哄。

  竟是不知,那小皇孫朱宏文也被帶了來,正沖著屋中喊:“新娘子快開門,拜堂成親咯!文兒給你們吃了好多蛋,祝新郎新娘三年抱倆,十年抱七,子孫滿堂!”

  這話引得多少捧腹大笑,打趣連連。

  連屋中眾人聞言都笑不能已。

  榮安只想一口老血噴出去。她這一世英名,又被抹黑了。不用懷疑,她被人取笑的點又多了一條。十年抱七?這要是朱承熠所求,信不信她這就卸了釵環不嫁了!

  外邊有人在問朱宏文,這話是誰教他。

  “自是我自己想的!”那聲音甜脆甜脆。“我吃了七顆蛋,我一直在想,生出七個孩兒要幾年。大伙兒總愛說三年抱倆,那九年便是六個,七顆蛋七個孩兒,還多了一個,就算作一年,剛剛好十年抱七。”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成婚是一輩子的事,十年就把七個孩子生完了,之后的幾十年做什么?”

  “可以繼續生啊!反正這七個孩子我管。”

  “你怎么管?”

  “這個簡單!”朱宏文拍怕胸。“我喜歡孩兒們。以后這七個我給帶,哪怕十年后,我也還沒行冠禮,我可以帶著七個弟弟一起玩。”

  “等等,你可知道,世子輩分大,他的孩兒與你父王一個輩分,你得管他們叫叔叔。你要帶著七個叔叔一起玩哦。”

  榮安在里邊已經要摔桌了。

  口口聲聲,一口一個“七個孩子”?

  做什么?怎么就煞有其事的了?誰說要生七個了?她答應了嗎?還有,為何她的孩子全都是男孩?為何十年生七后,她還要繼續生?她過門就是為了生娃的?

  見她坐不定,喜娘趕緊來說好話,那邊菱角好不容易抑了笑,到窗邊咳了幾聲。

  離窗不遠的陶云會意,這才迎去了朱承熠跟前。

  她也覺得好玩,便多聽朱宏文說了幾句。倒是有趣!嗯,以后欺負榮安又多了一處攻擊點,她自然得好好聽著……

  “剛聽說新郎官是文韜武略樣樣行對不對?”陶云笑。

  “是,樣樣行!”

  朱承熠幾乎猜到陶云要做什么了。但他總不能說不行。來吧。

  “今日武藝較量可以先放一放,但想要進門,新郎官總得答對幾個賀喜的對子和謎題,讓咱們看看新郎官的文采是吧?”

  陶云忙著指揮丫頭將題擺上。

  一掛掛的題已隨著紅紙展開,這邊陶云還沒忙完,便見跟前之人已經換了一個。

  “師妹。”

  熟悉的聲音傳來,陶云一滯。

  媽呀!她的師兄,她的未婚夫梁旭正站在她跟前。他來了!來答題來了?

  朱承熠笑:

  “梁兄是我剛結交的好兄弟。此關便由梁兄擺平了。”

  溫文爾雅的梁旭沖陶云一抱拳。

  “師妹,請出題。”

  陶云腦殼疼。

  朱承熠好本事,不是天天在家養傷和修宅子嗎?他結交貴門子弟也就罷了,什么時候連風馬牛不一路的她師兄都結交上了?

  關鍵她昨日還在家中見過師兄,可師兄竟然守口如瓶,半點未提他會加入迎親隊伍之事。

  陶云幽怨看了常茹菲一眼。

  不用玩,她也知道自己要輸了。

  不僅僅是師兄水平比她高,玩對子謎題幾乎沒有失手時,更因大伙兒都在起哄他倆,她扛不住了。她臉皮薄,沒可能在曖昧環境里亂扛。

  呀,沒看錯吧?她剛剛伸長脖子往外瞟時,似乎還看見慶南王世子朱永澤了。那家伙,莫不是來對付茹菲的?

  沒那么多巧合的,所以朱承熠早有準備,早就安排了人對付她們幾個?

  完了,她們幾個姐妹這是要全軍覆沒嗎?只求強勢的常茹菲能夠強硬下去……

  陶云在得了一只紅包后,也是退了下去。

  朱承熠有幾分得意。

  他確實早有安排和準備。

  為了取經,前一陣有兄弟成婚,他還特意去觀摩學習了一趟。回來后他便想著給自己做應對了。

  榮安身邊親近的就那么幾個。要為難他,無非也是陶云和常茹菲打頭陣。那幾個,好安排。直接給他們尋上各自相好的,直接走捷徑便成了。

  朱永澤和郝巖都欠他人情,他還沒開口,那倆便主動請纓來做他的兄弟團了。

  至于那梁旭,應該是對陶家那些事都很有數。接觸雖然不多,但從來對他很客氣也很親近。前幾日他特意請了梁旭幫忙,到新裝的府上幫忙給亭子院落題字題名。一天的功夫,她們便混成了兄弟。

  這不,今日的他輕易就集齊了幫忙團。

  縱是對方準備再充分,可他早有見招拆招的殺手锏準備好,以不變應萬變,管她們弄出個天翻地覆,他也穩坐釣魚臺。

  虞榮安那條大肥魚,哪能翻得出他的手掌心?

  而在昨日打聽清楚給榮安送嫁的幾人后,朱承熠更是徹底放下了心。

  長寧那丫頭還想來給榮安送嫁,被他拒絕了。

  真當他不知她心里打什么主意?

  她要來了,今日一定上躥下跳,會使勁訛他一筆不說,還會反復想法設法拖他后腿。為免后患,他以“姑子必須留在家中等嫂子上門”為由,禁止了長寧前來送嫁。

  他太明智了,否則他該找誰對付長寧?……

  屋中突然有幾分慌亂起來。

  原本她們是按著半個時辰的攔門時間掐算的,可朱承熠那里,總共就只一刻多鐘便已在門外了。這如何不緊張?

  榮安趕緊整理了鳳冠霞帔。

  剛吃了不少東西,又趕緊漱了個口。

  喜娘則忙著給榮安最后將妝容補了補。

  大紅蓋頭被輕輕蓋上。

  喜娘輕聲:“姑娘從此刻開始,便得正襟端坐,不能說話,蓋頭也不可再亂動了。”

  說實話,榮安已經坐一上午了,她早就坐累了。

  要說起來,今生她還是頭一回一下子坐兩個時辰。

  臀部疼。

  此刻再讓她坐著不動,更難受。

  她只覺得臉上癢,脖子酸,哪里都不對勁。

  所以她心底里也是希望朱承熠能快點迎到她……

  此時此刻,屋外的常茹菲也是瞧見了朱永澤。哼,她才不會像顏飛卿那么沒原則!

  縱是朱永澤向她直挑眉,她也只當是沒見,堅持站在了房門前。

  “新郎官,想不想打開新娘子上了鎖的心房?”常茹菲一側身子,眾人皆瞪大了眼,將視線放到了掛著七把鎖的門環上。“我們新娘子七竅玲瓏心,就看新郎官努力讓新娘子一點點敞開心扉咯!”

  朱承熠笑出聲。

  虧她們想得出,這是鐵了心地要為難自己啊!

  “敢問,當如何打開娘子之心?”

  “簡單,找鑰匙啊!鑰匙都藏在了這院中,新郎官文韜武略都表現了,這會兒便是看您誠意之時了。”

  這院子可不小,從這么大的院落找出小小的七把鑰匙談何容易。更準確說來,是無從下手。

  幾位公子放眼四周,毫無頭緒。又想著之前那幾次攔門輕而易舉被他們解決,這次怕沒那么簡單。

  對方的難度一定加大了,指不定真得讓他們掘地三尺才可能有所獲得。

  而且常茹菲可不是陶云和顏飛卿,她性子和榮安近,都是沒有畏懼的,美男計未必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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