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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生疑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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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著慣例,乞巧的賜婚將在煙火表演將氣氛推到最高之時才會宣布。

  而距離那時,還有足足一個多時辰。

  所以這對很多人來說,注定便是一場焦心的等待。

  酒宴近半時,皇帝皇后一道起身離了宴。

  皇后有話說。

  “什么?”附近的宮室里,皇帝驚訝。“圣旨都擬好了,你又要改人選了?”

  “是。”皇后眼神定定。

  “改誰?”

  “虞榮華。”

  “陶云怎么又不入你眼了?”皇帝哼了一聲。比試結束后,皇后那里定下的人選是陶云。可怎么又成了虞榮華?若其今日表現出彩也就罷了,可……虞榮華今日是怎么也配不上那個位子的。

  “陶云沒有不好,臣妾只是更中意華兒那孩子。”

  “理由。”

  “那孩子是咱們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才名在外……”

  “說重點!”

  “華兒有鳳格在身,對于穩固大周安定更有幫助。”

  “說實話!”皇帝可不是傻子。這些個理由,她是此刻才知道的?他想知道的,是能讓她改變主意的理由。

  “……”皇后深吸一口,定定看向皇帝,“皇上先前應承說,只要人選就在那幾位里,由臣妾來決定的。”

  答非所問。

  “所以,你是不打算告訴朕你改人選的真正理由了?”皇帝瞇著眼,打量皇后。

  “臣妾也是綜合了各種因素做了考量,思來想去后,還是覺得不能僅憑一場比試就草率定下大周的將來。”皇帝的眼神太過犀利,皇后到底還是跪下了。“華兒的爹是皇上最倚重的臣子……”

  “行了,這樣的道理,朕需要你說?”

  皇后又是一抽氣。“敢問皇上,覺得虞榮華如何?”

  皇帝頓了一息,冷笑一聲。這是依舊不肯說啊。

  “朕提醒你一句,既然先前是朕答應給你決定權,自然可以給你改動。但你確定,不對朕交代清楚了?”

  皇后咬著唇,紅著眼,苦不堪言。她何嘗聽不出,皇帝不高興了。可她……真的沒辦法啊!這事已是箭在弦上,哪怕頂撞了皇帝,她也不得不!

  “臣妾對大周之心天地可昭,日月可鑒,絕無……”

  “朕知道了。下去吧!”皇帝打斷。他要聽的,不是這種廢話。“皇后,但愿你別后悔。”

  皇后一凜,躬身告退。

  “你順便把太子叫過來。”

  “是。”

  皇后離開。

  皇帝不爽。

  很不爽!

  他給她不少機會了,她還是不肯說……呵。

  他再次開始覺得,身邊人越來越不聽話了。是否他最近手段寬和,叫大部分人的尾巴都翹起來了?

  皇帝再次想到今日被人莫名其妙擺了兩道之事,暗道自己這個皇帝未免太窩囊。他確實該給這些人敲敲警鐘了。

  皇帝捋了捋思緒。

  陶家門風清正,問題肯定不會是出在陶家。

  皇后一向慎重,她不惜頂撞自己……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被人抓到把柄拿捏住了。

  虞博鴻對長女婚事并不熱衷,有幾次皇帝主動開口,他也沒接話。所以里邊肯定沒有虞博鴻的關系。那么是廖家?那還是不對啊。

  能拿捏住皇后的,肯定不可能是小事。可最近后宮無事,她又手掌大權,應該沒有可能拿捏她之物。那就是太子?然太子在外一向循規蹈矩,身邊又風平浪靜,也不可能出岔子啊。皇后和太子有人有權,一般事都能擺平,能讓他們以這么個位置做交換之事……實在想不出啊……

  那便只剩下另一種可能了。

  皇帝開始想入非非。

  他想到皇后和太子原本是相中了虞榮安。可自己偏又覺得將虞榮安配給朱承熠更合適,所以皇后改主意了,再次選回了虞博鴻的另一個女兒。

  皇帝眼神深了深。

  怎么?太子就一定要得到虞博鴻的一個女兒?

  他……要做什么?

  虞家最重要的,無非一樣東西。

  兵權!

  怎么?等他登基,還愁拿不到兵權?

  怕虞博鴻不聽話?

  可虞博鴻是最最聽話的,此刻會效忠自己,將來自然也會效忠他。

  那么……他想要兵權做什么?

  皇帝一下站起了身!

  自己還沒死呢!

  皇帝突然想到前幾天,他與順子斗蟋蟀。

  正好朱承熠來了。

  皇帝便命了他參與。

  皇帝取的是往日斗慣的常勝黑頭將軍,他讓朱承熠隨意在剩下十幾罐蟋蟀里選一。

  那家伙在北地應該沒怎么玩過這個,不會選,最后在十幾只里選了與他的黑頭將軍一樣品種的一只。

  “朕勸你換一只。”皇帝得意。“你小子若選這頭,必敗無疑,你這個,可是與我這頭蟋蟀同一窩里出來的,是我這黑頭金甲將軍的子孫。見我的大將軍,還不得身子一縮,束手就擒?”

  朱承熠恭順:“那便是臣運氣不好了。做子孫的,遇上長輩自當恭恭敬敬,敗了就敗了,還請金甲將軍手下留情。”

  然而,一場斗罷,皇帝的金甲將軍卻是敗了。

  朱承熠贏了。可他當即便踩死了他選中的那只蟋蟀。

  “金甲將軍只有一個,子子孫孫都想要這榮耀是沒錯,但這不能成為它欺尊滅祖的理由。這樣的不孝子,哪怕能力再大,也不能用,不能覺得榮耀。皇上,以后養蟋蟀,一窩里還是只留一只就好了,免得徒留傷感。”

  當時的皇帝還啐著嬉皮笑臉,恭順哈腰的朱承熠,覺得他是惺惺作態怕自己會怪他勝了自己。此刻想想,這件事和他的話,卻是品出了另一層意思。可不是嗎?當子孫大了,能力強了,可不會管你是不是祖宗,畢竟,位置只有一個。誰不想要?

  這世間,欺師滅祖之事還少嗎?

  皇帝起身,在屋中踱起了步。他還健碩,他還不想離開這個位置。

  其實,他年富力壯,有些事又何必操之過急?他還有的就是子子孫孫,不是嗎?

  這么一想,皇帝總算松快了些……

  另一邊的宴席,榮安與廖靜隔座對視好幾次,眼睜睜看著皇上和皇后離開;皇后回,太子離;皇后帶著廖文慈離;順公公來招了趙家夫人……這些人來來回回,忙忙碌碌……

  之后,榮安瞧見廖靜也離開了。

  一刻多鐘后,彩云來報,說是春雪帶信,廖靜在前邊桃林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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