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看過辣椒苗后,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蘇錦璃。
想到蘇錦璃一個人在京城里,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兒。
現在他不在京城,蘇錦璃會想他嗎?
還是高興壞了?
他越想越不痛快,連辣椒苗都懶得看了,吩咐了人一直盯著后,就黑著臉回了住的地方。
經過一名下屬的時候,他忍不住問道:“可有京城送來的信?”
那人一陣莫名,下意識搖了搖頭:“回稟王爺,并無京城送來的信。”
聽到這話,楚晏的臉色就更黑了。
蘇寶兒還真是好樣的,居然連封信都不給他寫!
她是不是忘了,他可是她的夫君!
他們成婚都還沒多久呢,如今突然分開,蘇寶兒難道就一點都不想他,不擔心他嗎?
可惜蘇錦璃不在這兒,不然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得送他一對白眼。
就他那身手,有什么好擔心的?
他走的時候,她還給他準備了不少藥呢,就算楚晏被人暗算,中了毒,也能救回來。
哪里需要她擔心?
再說了,以楚晏的身手,能夠暗算到他的人得多厲害?
除非他自己作死,不然就不可能有事。
楚晏卻沒想這些,他現在郁悶壞了,甚至都有種沖動,跑回京城找蘇錦璃算賬了。
好在理智讓他改了主意,不然就好笑了。
他要真敢在這時候跑回去,永安帝非得氣得拿鞭子抽他不可!
那名下屬見楚晏突然黑了臉,心里就有些忐忑,忍不住問道:“王爺可是在擔心什么?”
楚晏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心思,不然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他當即惱羞成怒,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本王有什么好擔心的?父皇既然說了讓本王主持互市之事,自然不會再改主意。”
他故意把話題往永安帝身上帶了一下,然后冷哼一聲,袖子一甩就走了。
回去后,楚晏下意識看了眼書房的方向,想要給蘇錦璃寫信。
不過他猶豫了一下,又覺得真要這么做了,豈不是顯得他堂堂一過親王連個女人都不如,跟個娘們兒似的黏黏糊糊?
到時候,蘇錦璃還不知道怎么笑話他呢!
這么一想,他就改了主意,強忍著心中的郁悶,硬是沒給蘇錦璃寫信。
一連幾天過去,楚晏都強忍著沒寫。
只是,他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黑了。
嚇得那些手下們一個個心驚膽戰的,怎么也不明白到底是誰把他給惹著了。
就在楚晏郁悶了五天后,他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之前被他派出去的宿鋒,居然跑來找他了!
楚晏看見宿鋒的時候挺驚訝,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來了?”
宿鋒有些哀怨地看了楚晏一眼,才說道:“屬下是來找主子復命的的。主子讓屬下去查徐氏兄弟在做什么,屬下已經查到了。”
楚晏早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聽了宿鋒的話后,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把這事給想起來。
再看宿鋒的頭發上都沾著灰,一副風塵仆仆的可憐樣子,就問了一句:“你都查到什么了?”
宿鋒立刻說道:“徐氏兄弟回鄉后,就在安排徐文禮下葬一事。不過,徐氏一族的人似乎對他們挺不滿。
他們不知從何處聽說了徐文禮發誓,被天雷活活劈死的事,認為是徐文禮做了天理不容的惡事,才給徐氏一族惹來的禍患,所以堅決不同意讓徐文禮葬入祖墳,擔心他壞了祖墳的風水。
這事把徐家老太太氣壞了,直接大病了一場,還有徐文禮的太太,也跟著病倒了。而徐瑛和陳氏本就大病未愈,因為這事病得更嚴重了。
只剩下徐玠一個人撐著,倒是他妹妹,據說一直跪在徐氏族長家門外頭,一直不肯起來。
后來還是徐玠親自出現,把她帶走了,也同意不把徐文禮葬在祖墳里,而是另外買了一塊地,把徐文禮葬了。
徐文禮下葬后,徐玠就在墳墓旁結廬而居,給徐文禮守墓,還一直茹素,為徐文禮抄寫經文祈福。
當地人聽說了雷劈的事,本來挺忌諱他們家,聽說這事后,倒是都對徐玠贊譽有加。”
“是嗎?”楚晏直接冷笑了,“這個徐玠,還真是跟以前一樣無恥。本王記得,當初徐文禮病重快死的時候,他那個妹妹就跪在武陽侯府外頭,逼著孫神醫去救人。”
宿鋒也記得這事,聽他說起,就點了點頭,有些不屑地說道:“主子說得沒錯,徐玠的確是在沽名釣譽。
不過,他倒也狠得下心。徐文禮下葬的時候天氣還冷,他居然就那么住在了草廬里,也不怕凍死。”
楚晏不禁問道:“他就沒生病?”
宿鋒肯定地說道:“病了!他在草廬住了沒多久就病了,還請了郎中。不過他堅持要給徐文禮守墓,就算病了也不肯離開草廬。”
楚晏好奇:“那他怎么就沒凍死?”
宿鋒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猶豫了片刻后才說道:“他在草廬里用了煤爐子。”
楚晏瞬間冷笑起來:“這么說,他的運氣倒是不錯,這樣就能不死!”
宿鋒嚇得縮了縮脖子,有些同情徐玠了。
他不太明白,徐玠怎么就得罪楚晏了。瞧楚晏這表情,他毫不懷疑他會下令把徐玠給宰了。
然而宿鋒不知道的是,徐玠其實是被徐瑛給連累了。
比起徐玠,楚晏更想弄死的人是徐瑛。
于是他又問道:“徐瑛當真病了?”
宿鋒點點頭:“確實病了,據說是那次落水后受了驚嚇,又感了風寒,所以身子一直沒好,后來徐家接連出事,他大概心思郁結,這病反而更重了。”
楚晏聽到這話,心情總算好了一些。只是想到宿鋒沒說徐瑛已是,他就有些失望:“你回來的時候,他沒死?”
“沒有。”
不僅沒死,甚至還恢復了不少。
不過這話宿鋒不敢說,就怕楚晏真的派人去殺了他們。
這事要是讓人知道了,肯定又得彈劾楚晏草菅人命。
楚晏就很失望:“他倒是命大!”
怎么就沒死呢?那種混賬東西,還是死了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