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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7 哪壺不開提哪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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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瑛壓下心中的不安,舉著傘,抱著取來的文房四寶,步履匆匆地走進了靈堂。

  靈堂里,徐珊正緊張不已。

  看到取東西回來的徐玠,她的心尖一顫,身子也跟著打了個哆嗦。

  徐玠不動聲色地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然后走到門口,接過了徐瑛拿回來的東西。

  見徐瑛凍得臉色都發青了,他淡淡說道:“你去烤個火,剩下的我來就好。”

  “嗯。”

  徐瑛點了點頭,又看了跪在地上的徐珊一眼,哆嗦著走過去烤火。

  他真的太冷了,手都凍僵了。

  為了保密,都不敢讓人跟著,一個人舉著傘就回來了。

  現在終于能烤烤火了,真是凍死他了。

  不過,未來幾十年,都會發生些什么呢?

  徐瑛想到這里,忍不住又看了徐珊一眼,眼神好奇極了。

  徐玠則是走了過去,取了清水親自替徐珊磨墨。

  徐珊緊張不已。

  她面前有張炕桌,是徐玠搬過來的,方便她默寫。

  現在桌上已經鋪開了紙,徐珊抓著毛筆,一顆心慌亂得厲害,同時也在拼命回想。

  幾十年的時間真的太長了,很多事情她根本記不清楚,必須努力回想,看看能夠想起多少。

  對了,前世這個時候,有發生過什么特別的事情嗎?

  她想起來了!

  前世這個時候,秦王毀了婚,徐玠讓人將冷水裝在浴桶里,讓她泡在里頭。

  她在冷水里泡了一會兒,雖然很快就出來了,可還是凍得病倒了。

  當時徐玠就站在床邊,罵她太蠢。

  他的原話是怎么說的來著?

  不行,她真的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他罵她蠢,說她既然不想嫁,就該真的病上一場,而不是自作聰明地裝病。

  他還說,她給家里惹了大禍,只有真正病上一場,才能解決這場禍事。

  所以他就讓她狠狠病了一場。

  前世這個時候,她似乎一直在病著,直到過完了年,氣溫回暖,她才漸漸好起來。

  印象里,這個時候似乎沒什么大事。后來……后來有發生什么大事嗎?

  徐珊陷入了回憶,直到耳邊傳來徐玠的聲音:“珊兒,墨好了,你可以用了。”

  徐珊嚇得打了個哆嗦,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哥,我前世活了幾十年,很多事情記得不太清楚,一下子可能想不起來多少。”

  徐玠直勾勾地看著她,語氣卻溫和極了:“沒關系,你可以慢慢想。若是實在想不起來,我會提醒你的。”

  徐珊聽到這話,整顆心都跟著抖了抖。

  提醒?

  怎么提醒?

  她沒敢問,也不敢想別的。

  正如徐玠所說的,重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絕不能再告訴別人。

  徐玠好歹是她親哥,就算讓她默寫,也不會做得太過分。

  可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她肯定會被抓起來嚴刑拷問!

  所以她哪兒都不能去,誰都不能說,只能待在家里,替徐玠默寫。

  徐珊想到這里,下意識握緊了毛筆。

  她這輩子,恐怕也只能孤獨終老了。

  徐玠不會讓她嫁出去的。

  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夠永遠保住秘密。

  她若是乖乖合作,徐玠或許會好吃好喝地供著她。

  可她要是敢有別的心思,他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明明都重生了,為什么還是嫁不出去?

  為什么,那天晉王不肯出手救她?

  她若是進了晉王府,生下兒子,晉王妃的位子就是她的了。

  他為什么不救她!

  徐珊想到那日的求救,心中忍不住爆發出強烈的憤恨。

  可她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拼命咬著牙,極力回想。

  今晚她總要默寫出一些東西,才能向徐玠交差。

  徐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別急,慢慢來,你是我妹妹,現在父親不在了,以后我會保護好你的。”

  徐珊緊張地擠出一抹笑:“大哥,我一定好好回想,爭取盡快想出來。”

  “你確實需要好好回想,家里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徐家以后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所以你要盡快想起來,利用你知道的那些東西,幫家里度過難關。”

  徐玠說到這里,突然嘆了口氣,“罷了,你前世活了那么多年,現在突然讓你想起來,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還是我來幫你吧。”

  頓了頓,他開始提問:“前世這個時候,咱們家里是什么情況?”

  徐珊當即緊張起來,開始猶豫該說多少。

  她真的害怕,徐玠又要讓她泡冷水,逼她生病!

  徐玠察覺出她的猶豫,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珊兒,我提醒過你的,不能有任何隱瞞,你忘了嗎?快告訴我,前世這個時候,家里是什么情況?”

  “家里……家里……”徐珊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再不敢隱瞞,“前世這個時候我生病了,秦王毀了婚,家里雖然受了些針對,但是其他都還好。”

  說到這里,她猛地想起什么,下意識就說道,“對了!前世這個時候,二哥發奮念書備考,這次春闈,他和陳鈞都考中了進士!”

  徐瑛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就變了。

  前世這次春闈,他和陳鈞都高中了進士?

  所以,父親如果沒死,他很可能會高中進士,對嗎?

  可父親死了!

  他根本沒法參加這次的春闈!

  不過,陳鈞倒是可以參加,他應該會高中吧?

  想到這里,徐瑛心中忍不住生出了嫉妒。

  他和陳鈞向來關系極好,經常在一起交流學問。

  可如今他父親一死,就不能參加這次春闈,要守孝三年。

  陳鈞卻能高中進士,前途無量。

  等三年后,他即便高中,又如何比得上陳鈞?

  徐瑛整個人都頹喪了。

  徐玠見他不好受,忍不住瞪了徐珊一眼,安慰徐瑛道:“二弟,你別想太多。三年而已,我相信以你的才學,三年后肯定能夠高中。”

  徐瑛點了點頭,他現在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徐玠又問徐珊:“你可記得,這次春闈的前三甲都是誰?”

  徐珊瞬間懵逼,她哪兒記得住這個?

  三年一次春闈,每次都有前三甲。

  狀元聽著厲害,可能夠走到高位的,又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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