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姜靨沉默了很久。
直到蘇堯提議喝點酒,幾個女人小酌了幾杯,等著江云飛把城堡給念念搭完,姜小姐已經醉了。
看著趴在沙發上的小鳥兒,江云飛挑眉對蘇堯道,“你來我家,喝倒了她?”
蘇副總要嚇死了,她一下午的諂媚工作全毀在杯里,醉在酒中了,“不是,江總你聽我解釋......”
“明天不要來了。”江云飛把城堡遞給安然,然后繼續,“她很聽話。”
比他見過的那些小孩子都乖。
“謝謝夸獎。”安然笑笑,顧炎同學在那邊都急瘋了,一個勁兒問她為什么不回家。
“那江總,我們就先走了,等風波平息之后再聚哈。”蘇堯露出一個恭敬的微笑,迅速帶領大家退出了金主的家。
“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的感覺如何?”安然要笑死了,忍不住揶揄她。
“姜靨真是的,一喝就醉,一喝就”蘇堯說到一半兒,忽然停了下來,眉開眼笑道,“怎么是拍在馬蹄子上了呢!說不定正中下懷啊!姜靨喝多了,金主就有機會了,也許今晚就.....”
“有小孩子呢,表妹你不要這么污。”
白了許諾一眼,蘇堯咽下后半句。
她和沈默就是因為喝多了才在一起的,所以遇上喜歡的人就喝吧,遇上不喜歡的一定要提高警惕!!
安然在這時候接到了顧炎的電話,才一接聽那邊就瘋狂吐槽,“江云飛是要拐走念念么?念念怎么能這樣,你要告訴她,不能輕信他人啊!”
他默默付出那么久才獲取了母女倆的信任,江云飛憑什么靠一個樂高就擺平了,不,他也要買樂高!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就回去了。”
“你是怎么做到讓一個海王收心做家庭煮夫的?”看著安然掛了電話,蘇堯伸出大拇指,“厲害。”
“欲擒故縱唄。”隨口玩笑了一句,“也不知道姜靨今晚能不能吃上肉。”
原本喧鬧的客廳因為富貴花們的離去變得突然安靜下來,姜小姐此刻正跨坐在金主大腿上,摟著他的脖子撒酒瘋。
“我也想要城堡。”
“我再給你買。”
“我不,我就要那個。”
“那個太小,是給小孩子玩兒的。”
“我也是小孩子,我還是個寶寶。”姜靨開始耍賴,只要是他身邊的,上至八十下至三歲,她都吃醋。
“嗯嗯,姜三歲。”想要把她抱回房間,但是姜靨一點不配合。
“江云飛,你剛剛教念念吃飯的時候好像在教我數學題,一點都不溫柔,特別生硬。”控訴著他,她小時候就是這樣被他折磨,一道題聽不懂再問都怕他說自己笨。
“不生硬學生不聽話。”那怎么辦呢,他倒是想對她好脾氣一點,可她這個人最會得寸進尺了,如果他稍微弱勢些,她就撒潑不學了,纏著他把那些題替她做了,然后到考試的時候還是什么都不會。
最后還不是他來解決?
“我很聽話。”姜靨撇嘴,她哪里不聽話,“而且術業有專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會的東西,你會的也許我不會,但我會的你也未必啊。”
“你會什么,寫小說么?”江云飛不屑,倒不是不屑她的文采,而是跟賣字為生相比,他的生意賺的可比她多得多得多。
“我會接吻。”坐在他身上的女人直起腰,掰著他的下巴吻了上去,但是撬了半天都沒撬開男人的嘴。
姜靨有些懵,眨著眼睛看他,“我知道你不會。”
他第一次親她的時候,很生澀,哪怕喝了酒,也是全憑本能沒有技巧。
“但是我沒想到你這么笨。”
把從前他對她說的話都倒回來,心里忽然有些小開心。
“你還要不要學,我再教你。”
女人因為喝醉了的關系,面色白里透紅,非常好看,一雙媚眼迷離。
云飛托著她的窄腰,瞇著眼像是在看一只金絲雀。
“不用。”
哎,這個學生好難帶,他怎么這么不好學。
姜靨腦子里昏昏沉沉的,亂七八糟的想法像氣泡一樣咕嚕嚕往外冒,然后沒等人反應過來就又全都破了,只發出小小的piu、piu聲,除了她沒人聽得到。
下一秒忽然天旋地轉,金主甚至等不及把她抱去床上,直接翻身壓在了沙發。
“我會。”
??會什么?
思緒飄回年少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她,小姑娘穿著灰色的百褶裙,一雙眼睛很漂亮,就是性子不太好,初次見面一點禮貌也沒有,臭著臉對他。
他本來對她一點看不上,只是后來她哭著問他會不會做她的數學題,那天上課的時候啊,少年滿腦子都是漂亮的眼睛含淚的樣子,轉著筆走神,被老師罰站了半節課。
回去之后開始教她幾何,一步一步解證,教她怎么求一個結果。
解開一個又一個已知條件,讓原本復雜的題目變得簡單明了,大概距最后還有兩三步的時候,就差不多知道這題妥了。
江云飛想跳步,但是姜靨不依,原來是因為看不懂。
現在是因為有點疼。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金主煩躁地按掉了,然后又是一遍。
“什么事?!”語氣非常差,差到讓對面的人有些委屈。
“江總,版權價格終于談妥了,那邊松口了,您看咱們這邊簽完合同是不是要開個記者會,把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造謠都解釋清楚了,這樣記者就不用天天堵著了。”
“這種事兒需要打電話么,不這么著你想怎么著?!”
身下的人有點不安分,姜靨翻了個身呢喃,“江云飛.....”
思路全被打亂了,男人很暴躁。
“你如果再不跟我表白的話......”
“那....就這么定了?”電話那頭重復了一遍,他到底是做是不做啊?
“定了定了!”反問句聽不懂,得要直接說。
“我就要去喜歡陸世琛了。”掛完電話正好聽見這句醉話,金主的心態都崩了。
好端端的,為什么又是陸世琛?
再也沒有興致了,男人起身穿好衣服,只拿了條毯子扔在姜靨身上,然后把電話回過去,“什么流程,重新說一遍,版權花了多少,那邊怎么說?現在把她之前那部玄幻和平臺上罵她抄襲的小作家寫的文做一個調色盤來,等到記者會的時候作為依據,證明不是她抄襲別人,是別人抄襲她,然后栽贓。”
金主把沒宣泄出來的火氣全都用在了打翻身仗上,這幾天他一忍再忍,是時候新仇舊恨一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