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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0章 劉公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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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結結實實的在張仲景面前表演了一個足球滑鏟動作,穩穩的停在了張仲景的腳下。

  “主公。”

  諸葛亮面色大驚,難不成主公也染上了疫病?

  前兩日勸諫主公不要以身犯險去看望曹軍降卒,就算是有關平弄出來的口罩護身,諸葛亮覺得那也是不安全的,可主公偏偏帶著口罩去巡營了。

  劉備瞬間滑倒,搞得大家都很懵。

  反倒是張仲景手疾眼快把劉備給攙起來了。

  “劉皇叔無恙否?”張仲景頗為客套的拱手行禮。

  “備無恙,備無恙!

  備日夜期盼先生能來,方才備乃是喜不自收,一時不察,才會滑倒,還望先生勿怪!”

  張仲景也是微微頷首道:“吾一介草民,怎敢怪罪皇叔失禮!”

  劉備直接拉著張仲景的手,不見一絲大家原來是陌生人的樣子:“先生不顧路途遙遠,真乃是醫者仁心,大善也!此番先生肯前來,百姓與降卒可都是有救了!”

  “救人醫病乃是職責,皇叔不必如此。”張仲景微微有些感慨。

  “先生風塵仆仆,快先隨我進屋歇息,喝上一口熱茶,稍作休息。”劉備頗為歡喜的拉著張仲景,轉身也是一個踉蹌。

  “主公!”

  諸葛亮慌忙上前扶著。

  陳到更是不放心的把劉備背回到帳中,放在床榻之上,張仲景正好跪坐在一旁,給劉備搭脈。

  “敢問神醫,我家主公如何?”陳到見張仲景縮回手,急忙詢問道。

  “劉皇叔沒有大礙,過度勞累罷了。”

  張仲景摸著胡須道:“只需要好好休息幾日,便可以康復如初。”

  “還望神醫能夠盡快醫治好我家主公。”陳到也是有些不放心,再次懇求道。

  劉備躺在被子里,側頭拉著張仲景的手:“先生不顧路途遙遠前來,自然是要醫治百姓為先!

  備身體無礙,無法仔細招待先生,待到日后疫病止住,備再設宴款待先生,還望神醫能夠多多救治這些百姓的性命啊!”

  “劉皇叔且安心,老夫定責無旁貸!”張仲景此時倒是真的有些動容。

  人言劉備寬厚待人,愛民如子,如今一見,方知是真!

  關平站在一側瞧著正在沾墨,準備寫藥方的神醫,仔細回憶。

  張機,字仲景,東漢末年著名醫學家,著傷寒雜病論,被后世尊稱為醫圣,據說是中醫的靈魂所在,寫出來的醫書是最早的理論聯系實際的醫學著作。

  總之一句話:牛逼到起飛!

  而張仲景也是世家子弟,只是因為自桓帝開始,大漢便經常會有瘟疫流行,致使其家族中人死傷了三分之二,所以他才會立志學醫,并且一心想要徹底治療疫病。

  原本辭官后在長沙收集資料寫書,聽到徒孫溫明說夏口有疫病傳播,他立刻就來了。

  現如今聽到劉備此番言論,讓張仲景如何不感動!

  若是上官都像劉皇叔這般愛民如子,這大漢天下也就不會如此動亂不堪。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第一印象往往是占了大半。

  關平眨了眨眼,方才以為自家社團扛把子那么一栽十有八九是裝出來的,就跟曹操倒履相迎一個套路,收買人心用的法子。

  這種手段對于他們這些長年當主公的人而言,那真是一個手到擒來,于細微處無聲。

  只是關平沒想到,自家社團扛把子竟然是真的勞累過度,才會摔倒的。

  他是不是低血糖了?

  要不給大伯父倒杯紅糖水?

  劉備戎馬一生,戰場上沒受過重傷,關平覺得他的身體應該不錯。

  要不后面入蜀也不會接連生了兩個兒子。

  如果不是夷陵之敗,會有好些年活頭的,畢竟在永安的半年日夜悔恨內疚,心情抑郁,無顏再回成都才病重而亡。

  不過觀察神醫張仲景的神情,關平倒是覺得大伯父此舉好像真是讓神醫對他產生了好感,或者說達到了那種潤物細無聲的拉攏。

  臥槽。

  看到這里,關平一陣心驚。

  不管是真的假的有意無意,關平都覺得需要自己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我且給劉皇叔開個方子,修養兩日。”張仲景跪坐在一側,伏在案上寫著。

  關平遂絕了給大伯父倒杯紅糖水的心思。

  張神醫一出手,還用的著我關平獻策?

  “多謝神醫。”

  帳中一片道謝聲。

  “大哥。”關羽急忙掀起帳簾大踏步的走進來,見劉備躺在床榻之上,幾個人圍著,睜眼道:“大哥?”

  “云長勿要驚慌,虧你還是軍中大將。”劉備起身靠在憑幾上,自嘲道:“一時不察,滑倒而已。”

  關羽這才松了一口,拱手道:“大哥教訓的是,大哥無恙就好。”

  “此番我修養幾日,軍中大小事情皆決于軍師中郎將孔明與元直,二弟你要多費心編練士卒。”

  “喏!”

  三人拱手稱喏。

  赤壁之戰后,三兄弟社團開內部會議的時候,劉備就給大家升職了,至于加薪可能沒啥用,沒處花去。

  諸葛亮與徐庶分別出任左右軍師中郎將。

  這個官職與牙門將軍一樣也是劉備獨創出來的。

  二人總掌軍政事務,權利甚重。

  關平引著張仲景神醫往軍營中走去,到了門口,從士卒手中拿起一個口罩,遞給張仲景笑道:“神醫,請遮蔽口鼻一番。”

  “這是何意?”張仲景倒是新奇。

  “防止疫病進入我等口鼻,繼而也被疫病感染。”關平指了指口罩道:“三層所制,簡單有效,只是戴上之后呼吸有些困難,效果還行。”

  “此乃劉皇叔為我等疾醫著想,專門制作送于我等的。”

  一旁的疾醫周松見到張仲景來了,更是心下大定,美滋滋的給神醫推銷道:

  “我們軍中幾個疾醫與許多民夫戴著此物醫治軍中病患后,雖然吐息有些困難,但竟無一人被染上疫病,真乃神器也!”

  “哦,想不到竟然有此大用?”

  張仲景也是頗為重視的拿在手中瞧了瞧,一般有疫病發生的時候,疾醫總是接觸病人,給病患治療,他們也會染上疫病,對于疾醫而言實屬正常情況。

  可是有了此物,他們竟然沒有傳染,當真是讓張仲景欣喜,此種小小的物件,竟然有此等效果。

  “是啊。”疾醫周松笑呵呵的道:“我們私下里都管此物喚做劉公罩!”

  “想不到,劉皇叔竟然有此奇思妙想,真乃是愛民如子的典范啊!”神醫張仲景也是一臉感慨的戴上劉公罩。

  關平:???

  什么情況?

  關平瞪著眼睛瞧著身旁的幾名疾醫,啷個回事嗎?

  當我滿臉問號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是你們有問題啊!

  明明是我關平整出來口罩,怎么到你們嘴里就他娘的成了劉公罩?

  怎么就叫劉公罩了?

  誰傳出來的?

  多low的名字啊!

  給沒給版權費啊,你們就私自命名?

  “關小將軍為何不戴上此物啊?”神醫張仲景笑呵呵的指了指關平手上的口罩。

  關平戴上口罩遮住自己勉強露出的笑意:“哦,我是覺得這個劉公罩的名字還不錯,以前怎么就沒有想到呢,周先生也是大才啊!”

  “關小將軍謬贊了,不是我取的名字。”疾醫周松就算戴上口罩也遮不住他眼中的笑意:

  “以前我開始也是拒絕的,覺得沒有用處,只是劉皇叔的心意,不好拂了劉皇叔的臉面,可我發現戴上之后,日子久了,竟然有如此妙用,劉皇叔實乃大才啊!”

  一旁的糜芳挺胸抬頭,面帶口罩,暗自得意。

  關平瞥了糜芳一眼。

  呸,原來是你這個舔狗!

  劉公罩!

  就會拍馬屁,還拿小爺的成果來拍。

  “是啊,劉皇叔宅心仁厚,我方才初聽此名,也覺得頗為朗朗上口。”

  關平瞥了一眼發出感慨的神醫張仲景,原以為神醫定會別有一番見解,沒想到連你這個濃眉大眼的也???

  張仲景帶頭走進了病卒的兵營,原來劉皇叔不僅對自己這個稍有名氣的疾醫如此寬厚,對待這些普通疾醫更是多加照拂。

  名是旁人夸出來的,可事情都是自己做出來的。

  這讓張仲景內心一陣感慨。

  劉皇叔真乃仁義之人啊!

  關平落后一步,瞧著糜芳低頭哈眼的給神醫張仲景在介紹,說的都是最近自己通過糜威傳遞給他的思路。

  看來他還是有上進心的?

  關平戴好劉公罩,想來自己那張大餅,糜芳倒是真咬上,開始出力了。

  “將軍處理方法真乃大善。”

  張仲景看了一圈,又瞧了瞧病患,除了病卒營中,倒是再也沒有其他人患上疫病,就已經算是奇跡了,方才將軍所言隔離病患,控制源頭,真乃好計。

  軍帳里有鈴鐺,病卒拉響銅鈴便會有戴著劉公罩的民夫前去查看,或者是幫忙去喊疾醫。

  病卒大小便也是集中處理,還有吃飯也是單獨起灶,軍帳內又有炭火取暖,如此種種,劉皇叔當真是一心想要救治這些患病的降卒與被曹操征發的百姓。

  聽到神醫張仲景的夸獎,糜芳絲毫不敢貪功,笑呵呵的道:“好叫神醫知曉,此皆是我家主公所想,與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關平倒是真覺得糜芳一個勁的在給自家社團老大臉上貼金了,事實是這些法子本來就與你糜芳無關。

  此等行為,值得自己學習,關平暗暗點頭,這幫降卒也都是傳揚大伯父的仁義之名。

  如此也好,關平倒是沒想著要整什么愛民如子的好名聲,糜芳按照自己給他規劃的道路走,關平倒是非常滿意。

  只是沒有料到糜芳別出心裁,竟然還整出來一個劉公罩,進一步收買人心,在這方面,他還是有些才華。

  “善!”

  參觀完病卒營后,張仲景對于劉備的好感度大幅度上升,這是真的把他們放在心上了。

  否則不會如此費盡心力,更不會發布征召荊州疾醫的布告,貼的到處都是。

  “將軍能讓病患士卒如此聽話,想必也是煞費苦心啊,出了一番力的!”張仲景捏著胡須贊許道。

  “本分而已。”

  糜芳笑呵呵的點點頭,實則是誰不聽話就沉江,敢扎刺的人,都沉江了幾十個了,根本就沒用他動手,出力倒是出了些。

  主公仁慈,他糜芳可不仁慈,沒有這種鐵血手段的對比,他們這幫降卒可不認你劉備的好。

  糜芳如今也是出手狠辣,沒打贏你們之前,追的他丟盔棄甲,落荒而逃,懼怕曹軍。

  可現在百萬曹軍都被自家主公給擊敗了,終于到了揚眉吐氣的時候了,此時不發威,難不成還要慣著他們?

  以前我糜芳面對曹軍唯唯諾諾,現在面對曹軍降卒,糜芳自然是要重拳出擊。

  他們還想反了天不成?

  主公留他們一條性命,還要請疾醫給他們治病,那是主公仁慈,上哪里去找如此仁義之人,這幫降卒誰要敢再扎刺,糜芳就滅了誰。

  這場仗,終究是給了三兄弟社團內,無論主將還是麾下士卒,皆是極大的信心。

  對于糜芳的舉動,關平是有所耳聞的,既然有他充當黑手,那也是算是正常操作。

  關平也討厭一貫的以仁義之道感化敵軍,有的人感化不了,便要用環首刀去感化他們。

  畢竟曹老板威勢如此之大,有他的死忠粉,實在是太正常了。

  絕不能讓他們病好之后在鼓動軍中士卒反抗,該做掉就要做掉,想要轉變死忠人士的看法,只有殺了他,更是幫助他完成了他的平生遂愿,兩全其美。

  免得少數人帶壞了如此大的一幫降卒。

  關平也不想看到,醫治好這幫降卒后,他們還要跳反,跑出來叛亂,趁著萌芽未發之前,跳出來一個就先掐死一個。

  就算還有人想跳反,關平相信糜芳殺了幾十只雞后,也會讓這幫猴子好好掂量一二。

  “張神醫,可有把握?”關平拱手問道。

  “關小將軍,老夫不敢說全都醫治好,但劉皇叔如此照顧病患,老夫也會盡全力醫治這些人,定不會辜負劉皇叔的托付。”

  關平再次拱手道謝:“那就辛苦神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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