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進來便作為司機的韓東也是一臉疑惑。
他與陳麗屬于「主仆關系」,而且還簽訂了監獄收容協議……韓東本以為進來《陰陽路》世界就會產生感應,順勢找到陳麗。
但主仆感應卻根本沒有觸發,韓東只能順著路燈來尋找。
隨著面包車在路口右轉,駛向有著單獨一盞路燈點亮的街道。
原本躺臥在后排的無首,將身體更變為坐立姿態……斷首處一根根黑色毛發漂浮而起,整體散發著讓韓東都為之心悸的氣息。
“無首大哥,有感應嗎?待會兒你先別出口……有可能是我要找的人。”
“我會根據自己的判斷出手的,你的身體可不能二次受傷了,否則我無法向俱樂部以及剛剛陪你的小護士交代。”
“好,我先下車看看。”
面包車在距離路燈十米遠處停下。
「冥血顱骨」抓在右手間,體內的托古也處于戒備狀態(鑲嵌在實驗室里用作電池的蟾魔瑪麗緹絲,因本身不具備進入黑塔的資格,在韓東活動于黑塔及處理黑塔相關事務期間,她本身處于一種隔離沉睡的狀態)
魔眼開啟認真觀測著路燈周圍的狀態、
小腿間也浮現出星空連線,隨時準備避開一切可能到來的攻擊、
不過,在邁入路燈的照亮范圍時,沒有感應到任何危險,魔眼也沒有捕捉到任何異類。
同一時刻,相隔十米遠下一盞路燈亮起。
似乎在以這種亮燈的方式,牽引韓東向著街道的深處走去。
就在韓東打算向無首大哥請示時,對方的聲音已經傳來:「繼續走吧,我會在暗中觀察你的。」
既然這么說了,韓東就跟著路燈的指示繼續走下去。
果然。
每到達一盞路燈的照明范圍,下一盞路燈就會同時亮起。
就這樣。
在路燈的引領下,從主街道輾轉來到一條比較偏僻的居民街區,直到韓東站在一條巷道口。
最后一盞路燈,竟設在狹窄巷道的最深處,同時在墻上還映出一道紅門。
如同一扇以鮮血為顏料,完全刷紅的木門,門把手上還掛在一個「正在營業」的木牌。
韓東一臉悠閑地來到最深處,站在紅門前,可依舊沒有任何的同源感應。
“就算陳麗不在這里,也應該躲著一些其它的‘東西’……話說這些‘東西’躲起來肯定是有原因的,說不定能問出一些重要信息。”
韓東剛剛伸手出去,紅門自動就開了。
一股淡淡的幽香從門縫間溢出,普通人若吸入這樣的氣息立即就會產生幻覺,同時被牽引進入其中……對于現階段的韓東來說,完全就是小兒科。
透過門縫,肉眼只能看見極其微弱的暗紅光芒。
但魔眼卻能在瞬間完成內部的結構解析一間完全密封式的酒吧,里面齊聚著一群港式恐怖片里的‘猛鬼’。
不過,韓東還注意到了這群‘猛鬼’的統一特征‘頭發問題’。
排除無頭猛鬼的情況下,這些猛鬼或多或少都缺少了一塊頭發,甚至有些還是光頭模樣……
“頭發不見了?”
韓東裝作一副被幽香牽引的模樣,以一種迷離狀態進入酒吧。
后腳踏入,轟!
紅門在一股未知力量的作用下猛然閉合,消失而化作一堵石墻。
煙霧彌漫的酒吧內,唯有吧臺點著一盞「人燈」通過鐵鉤將一具鮮活的尸體掛在吧臺內,剝皮、剔骨并且掏空內臟,做成一種紅色人體燈籠。
一些客人正在用眼珠玩著彈珠游戲、
坐在吧臺前的客人,也正在飲用著一種以內臟泡制的雞尾酒、
他們所有人都類似于九十年代港片里的猛鬼,如同用手電筒給下巴打著綠光,凸顯出一副陰森恐怖的表情。
當前,酒吧里的‘人’齊刷刷看向韓東,露出一副饑腸轆轆的表情,他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新鮮的肉體了。
“沒想到,居然還有活人沒有撤離,還敢大半夜的在城市里閑逛……你難道不知道,就算我們在外面活動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嗎?
既然送上門了,我們會好好對待你的。”
說著一位正在玩耍眼球彈珠的‘客人’已忍耐不住,如同僵尸般伸直著雙手,通過漂浮的姿態快速飛來。
這樣的場景也與老香港鬼片很像,似乎是想要直接掐死韓東。
面對這樣的場面,韓東沒有后退,甚至連抬手動作都沒有。
保持著雙手踹在兜里的輕松模樣……右臂間的血肉已開始蠕動,在猛鬼靠近的瞬間,血犬就能一口秒掉。
這時。
一股讓韓東為之心顫的氣息從身后傳來……不過,這股氣息也同樣熟悉。
一只肥厚的大手猛然由身后伸出,一把就將猛鬼的腦袋死死抓住。
極其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猛鬼的腦袋既沒有被捏爆,也沒有被汲取靈魂之類的。而是……
啊!!因畏懼而發出一種高頻慘叫聲,導致喉嚨被直接撕裂,不出三秒就在驚嚇過程中,讓靈魂受到撕裂,當場死亡。
這只猛鬼居然被活活嚇死了。
這一幕讓酒吧里所有的客人都為之驚恐,他們也感覺到有什么極度恐怖的東西出現在了韓東的身后。
但是。
酒吧是他們唯一的據點,如果逃到大街上,也會慘死。
想到這里,所有酒吧里的猛鬼紛紛顯露出兇相。
同一時刻。
一股古老的怨念由韓東身后噴涌而出。
這樣的怨念瞬間凌駕于一切,甚至將酒吧幻化成一處尸橫遍野的古老戰場,數萬數十萬甚至于數百萬的武士葬身于此。
一位穿著將軍服侍,滿身橫肉的男人,跪伏在尸體堆積的最高點。
被一群形態古怪、奇裝異服、似乎與背景格格不入異人當場斬首。
完全不是一個境界。
當這群猛鬼目睹這樣的畫面時,也意味著他們遭到怨念入侵……瞬間超過他們身體的耐受值,要么直接被嚇死,要么當場爆體。
剎那間。
酒吧安靜了。
無首的一只手落在韓東的肩膀,慢慢從暗處走了出來,肚皮正對著吧臺的位置。
“哦?這種地方竟然還有個體能存活下來……而且還能借著我的怨念來成長。”
隨著無首這么一說。
吧臺內猛然立起一名沒有腦袋的酒保,他將自己的腦袋制作成了一顆手提式的燈籠掛在腰間……因剛剛的領域影響,這位沒腦袋的酒吧,正在將一縷縷怨念從他的脖頸切口處引入體內。
“我愿意追隨大人,請不要殺我……”
“沒有腦袋,嗯!挺不錯的……韓東,你去問問他,說不定能知道你仆從的情報。”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