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種莫名的感覺出現心靈中,仿佛與什么東西產生了聯系,將他和對方關聯到了一起。
將守細細體會著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帶給他的先是一種好奇,仿佛在觀察著他。
良久后,發現他并沒有惡意,仿佛還有莫名的關心,隨后,這種感覺變成了信任。
將守雙手捧著神獸蛋,臉色越來越驚喜,最后一臉慈愛的看著這枚神獸蛋。
劉半仙、土螻和陸吾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從將守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一定是好事!
將守用一只手撐住神獸蛋,另一只手輕輕的撫摸著蛋殼,如同愛撫自己的孩子一般。
心中的感覺也再次有了回應,那是一種無比的依賴與親切,看來土螻說的沒錯,神獸寶寶的確會對第一眼看到人或是接觸到的人產生依賴和信任,只是它明明還沒有出世,怎么就會帶給自己這樣的感覺,難道在蛋殼中,它就有了意識和感情?
將守手中紅光一閃,將神獸蛋放入儲物戒指中,轉頭問向土螻,道:“神獸未出生,還在蛋里時,是否會與母體產生心靈上的聯系或是感受之類的?”
土螻神色一愣,好像從來沒有碰見過這樣的問題,隨后又看了看陸吾,見它也是一臉發懵,隨即搖了搖頭,在地上寫道,“未孵化的神獸蛋不具備意識,從未聽說過會與母體產生心靈聯系或其他什么。”
將守聽后,心中驚訝,更是對這枚淡紅色的神獸蛋所孵出的神獸寶寶有了無比期待,對比土螻所說神獸蛋的特質,這枚淡紅色的神獸蛋處處透露出不平凡和與眾不同。
同時,他也在心中暗諷自己,過于在意孵化神獸的能力了,也可能,這就是每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聰明,智慧,帥氣,能力強的本能“愛意”吧。
儼然,將守已經把這枚神獸蛋,想象成了他的孩子。
“將守!”柳寒冰看幾人和神獸們相互交談,雖然不敢貿然前去,但心中還是想過去看看將守,不禁喊了出來。
將守笑著轉頭回應道:“馬上就來!”收下神獸蛋后,又轉頭看著九嬰,微微的搖了搖頭,道:“這還不夠!”
九嬰立刻變得委屈無比,不停的對著土螻“哇嗚,哇嗚…”叫著。
土螻看著九嬰,雙目出現一絲玩味,卻不繼續在地上寫字。
九嬰急得快要哭了出來,在配合上它如嬰兒啼哭的叫聲,真的很象個受委屈“巨嬰”在失聲痛哭…
劉半仙人老成精,城府也很深,雖然心中暗笑,但面容依舊嚴肅,不時還微微搖了搖頭。
這就是談判的技巧,永遠保持著不榨干敵人最后一滴血就絕不退讓的態度。
將守這時咳了咳嗓子,很不耐煩,皺著眉頭,裝作親人在呼喊,他很著急的神色,慢慢舉起的拳頭。
九嬰看著人類的動作,就差跪下了,幾滴眼淚,硬生生從眼角流下…
土螻看著九嬰的可憐相,不禁也搖了搖頭,大家同為神獸,怎么差別就這么大呢?所以人也好,神獸也罷,都別太拿自己當回事,否則容易被強者踩,畢竟誰也不知道誰的底細。
土螻抬起爪子,在地上“擦擦”的繼續寫道,“神獸不用兵器,也不用法器,對我們而言,最珍貴的就是增加修為的天才地寶,靈丹妙藥,所以它除了一身皮肉鮮血,再無其他的東西了。”
劉半仙看著地上的字,微微皺起眉頭,心道,這可是神獸啊,難道就有一枚蛋?也太寒酸了吧!
將守也是疑惑不已,堂堂一個神獸,就這么點東西?
他抬頭看向土螻,想問問有沒有巢穴之類的,好讓他過去搜刮一番。
但奇怪的是,土螻此時移動身體,背對著九嬰,讓九嬰看不到它的面容,隨后用大大的眼睛,向下來回滑動。
將守和劉半仙一愣,這分明是示意剛才地上的文字另有深意啊!
二人趕忙再去看向地面的字,果然!仔細看去,雪地上的一串文字,“鮮血“二字寫的尤為的深。
將守恍然,心中明白,土螻的意思是說九嬰的鮮血,心中暗罵自己愚蠢,自己的血都有做黃帝丹的妙用,這神獸的鮮血,一定更是不凡!
劉半仙“嘿嘿”一樂,打趣的看了土螻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說,好調皮的神獸。
而土螻則是害羞的扭過頭…
將守看著一人一獸,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心中頓時覺得有一絲臭味相投的味道…
土螻這么幫助他們,看來之前九嬰沒少與土螻發生沖突,看來九嬰殘忍,霸道,在昆侖墟也是出名的,平日里得罪了不少的神獸。
“老大,能不能借你的霸王刀用用?”劉半仙猥瑣的問道,他的昆侖劍還沒有拔出,目前只能當一個“棍子”用,并且,能切開九嬰皮膚的必須是神器,目前看來,也只有將守的霸王刀了。
將守手中藍光一閃,霸王刀出現手中,隨后遞給了劉半仙。
劉半仙剛想伸手拿刀,身體卻猛地一顫,縮了回去…
將守知道,這是霸王刀的抗議,射出了冰寒。
“霸王刀,就讓他用一下吧,聽話…”將守哄著…
霸王刀的刀身嗡鳴的響動一下,便不動了。
劉半仙看著霸王刀的反應,笑呵呵的伸手拿過了霸王刀,果然,沒在出現寒冷的情況,看來霸王刀還算是聽話。
隨即,他一臉奸笑的走向九嬰,那表情如同一個猥瑣大叔在看著一名無助的少女…
“哇嗚…”
一聲長長的悲鳴…
只見劉半仙在九嬰腿上柔軟而又微凸的地方劃出一道口子,傷口立刻血流如柱…
將守愕然,這個劉半仙不虧是學醫的,不光人的血管,連神獸的血管也能信手捏來…
但更讓他吃驚的是,這個老家伙,竟然在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五個直徑有半米的鐵桶…
他無比汗顏,更是按下決定,等除了昆侖墟后,他一定要看看這個老家伙儲物戒指中到底都裝著些什么…
在妖族領地拿出過十三香的調料粉,咸鹽,如今又有鐵桶…他十分無語。
將守扭頭向著柳寒冰走去,這場面,實在是太殘忍,只希望自己雖然放過了九嬰,但它最后不要失血過多休克而亡才好…
這時,他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感悟,殺人這件事,無論是拿刀的,還是被殺的,都是為了信仰而發生的悲壯…
而醫學中的某些事情,比打仗還要…殘忍一些。
“將守…”柳寒冰看著將守過來,立刻跑步迎了上去,像一只小鳥般鉆進他的懷抱。
將守抱著柳寒冰纖細的身體,聞著頭發傳處的陣陣香氣,他突然好想回柳家1號別墅,好好享受著寧靜而又溫馨的生活。
“將神!”
“將大神!”
“戰神…”
眾保鏢們也紛紛上前,眼中充滿著崇拜與敬畏,一個神獸,任何人在它面前都如同螻蟻一般的惡魔,竟然被將守幾下打成弱雞。
所有人對將守的稱呼都帶了一個神,可以看出他們對將守的敬仰,真的如同神明一般。
將守報以友善的眼神回望各位,柳寒冰此刻內心徹底的淪陷,恨不得掛在他的身上。
李智勇則是快步跑到劉半仙身旁,幫忙將裝滿九嬰鮮血的鐵桶放到一邊,換上一個另一個空的…
過了良久…
將守都感覺自己要睡著了,他看向劉半仙那邊…
只見九嬰的九個腦袋,不停的顫動,原本兇惡猙獰的眼神,已經失去了神采,萎靡又困頓,像被打了迷藥一般,身體的顏色也有些發淡…
土螻有些緊張的走到劉半仙身旁,在地上寫了幾個字…“它快死了…”
劉半仙嘆息一聲,也不去看九嬰,反而看向鐵桶,眼下這是第五個鐵桶了,但剛裝了三分之一,還有三分之二沒有裝滿。
“你讓它撐一撐行嗎?還沒有裝滿。”劉半仙看著土螻問道。
“咚咚咚…”
沒等土螻回答,九嬰除了中間的腦袋勉強支撐外,其他八個腦袋直接摔落在地,翻著白眼,口中隱約有白色水沫出現…
土螻看著九嬰奄奄一息的表情,比作一個無奈的表情,心道,凡人只要喝下一滴神獸之血便能延年益壽,修煉之人喝一小碗,則能功力大增,修為低的直接越級,你都接了四桶半了,竟然還不知足…,但它卻不敢表現出來對貪婪的厭惡,它能看出來,這個猥瑣的老頭與將守關系非同一般,必定是將守的親信。
劉半仙惋惜地搖了搖頭,戀戀不舍的給九嬰傷口止了血,嘆息一聲,將四桶半的神獸血裝進了儲物戒指中,隨后向著人群走去。
忽然,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轉頭對九嬰唯一還能支撐的腦袋說道:“好好養身體,等用完了我再來取。”說完,繼續向著人群走去。
九嬰唯一還抬著的腦袋,在聽完這句話后,“咚”的一聲,也摔落在地,直接昏迷了過去。
土螻則是幸災樂禍的看著九嬰,看來九嬰變成這樣,它非常的高興。
而陸吾則是眼中充滿敬畏,一會兒看了看將守,一會兒看看劉半仙,這幾個人類,它一個都惹不起,還好“聽話”的及時,否則現在躺那里的就不是九嬰而是自己了。
劉半仙回來,徑直向將守走去,看了看遠處正在閉幕眼神的思離人,低聲問道:“老大,接下來怎么辦?是去找玄天教主和古思成,還是先回城市,給大家報個平安,也看看玄天教主和古思成是不是已經回去了。”
將守知道劉半仙的意思是先將這些普通的保鏢們送回城市后,再做打算,畢竟這些保鏢們都是普通人,在昆侖墟這樣的地方完全幫不上忙,反而成了累贅。況且,他們回來這一路上,都沒有見到玄天教主和古思成,他們二人很有可能提前出了昆侖墟,等待他們這些人的消息。
“好吧,我們先城里,看看古思成和玄天教主回去沒有,再另做打算。”將守說道。
聽到將守的命令,劉半仙興奮的一樂,便招呼著土螻和陸吾,繼續向外走。
在劉半仙心里,除了將守外,任何人和事,包括古思成和玄天教主,他都不在乎,更不會付出生命的風險。
有將守,天地之大,任何地方他都能橫著走,沒有將守,雖然他能長生不老,但卻不能不死不滅,畢竟一次致命傷,就能讓體內的黃帝丹消耗大部分藥力,而且比他修為高的人有很多,他打不過就要受氣,活的也不順,他已經習慣有事找將守,有強敵找將守…
眾人再次踏上歸途的旅程。
不知不覺間,天色再次變暗,夜晚的寒風開始吹拂起來,但大家卻感受不到寒意,反而即將走出昆侖墟的激動心情,讓大家精神振奮。
周圍依舊白茫茫的一片,但大家卻沒有進山時的茫然與無助,畢竟有神獸帶路,又有將守大神親自保護,他們非常安心!
“老大,我們要連夜趕路嗎?”劉半仙看著天上的星星。
“嗯,估計半夜時分我們就能回到城市。”將守說道。
將守將劉半仙來時的山澗坍塌,阻截食尸蟞的事情與土螻和陸吾說了,二獸則是選擇了另一條路返回城市。
這條路反而更近了。
當眾人穿過一條長長的峽谷時,前面已經能看到燈火斑斕的城市,久違的喧囂和人間炊煙近在眼前。
土螻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將守,在地上寫道“我們只能送你們到這里了,神獸不允許離開昆侖墟。”
將守點點頭,土螻和陸吾送他們這些人到這里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謝謝你們,送我們回來,感激不盡!”將守表達著感謝,同時伸手撫摸著土螻強壯的身體。
土螻親昵的用大腦袋拱了拱將守,再次在地面寫道“我們還會見面的”。
將守看著地面上的字,抬頭想把心中的疑惑再問一次,但土螻和陸吾仿佛知道他要問什么一般,轉身就快速向著昆侖墟深處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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