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啥都行?”風亦飛問道。
“只要不是謀逆犯上之言,有何不可談的?只管暢所欲言。”何養才道,“咱家與你雖才見得兩三次,卻也覺與你分外投緣,大有一見如故之感,可見冥冥中自有緣法,你可愿交我這朋友?”
“當然是愿意的啦!”風亦飛笑道,忽而想起一事。
既然你都讓我說,我就直說了。
想想心底還真有些疙瘩。
“何公公啊,你說,我們找來的這些姑娘,大多是賣藝不賣身的藝伎,叫她們來侍候皇上,算不算逼良為娼啊?”
何養才笑了起來,他本就是閹人,聲音尖細,這一笑格外有陰惻惻的感覺。
卻也沒有動怒,“你倒是心地仁厚,她們在那煙花之所,說得好聽些,是藝伎,但始終是妓,總要過那一遭的,早晚的事情,便是當年的李師師,艷蓋京華,達官貴人想要一睹芳容都是難事,可她也早已不是完璧,侍奉先皇之前,就被一周姓才子,取了紅丸,先皇不嫌棄她罷了。”
“她們這等人,最好的結局也就是得恩客贖身,納為妾侍,若沒有名分,就只是玩物,許多名人雅士,外邊看著清高,私底下互換玩寵,也是尋常事兒,這樣的女子,稍有行差踏錯,便要遭杖斃,她們現今能得皇上恩澤臨幸,是天大的福分,只要皇上滿意了,她們便不需再拋頭露面,迎來送往,從此之后,一生衣食無憂,你挑了她們來,是送了她們一番造化,她們日后謝你還來不及呢。”
風亦飛這才了然,原來小皇帝是要金屋藏嬌的,還以為搞完就不管呢。
這也算好,沒有來上一句,鏟完不給錢,就不算賣咯。
忍不住八卦下,“那拿了李師師紅丸的周姓才子,后邊怎么樣了?”
李師師想必也是國色天香,非常美貌的了,不然老皇帝怎么肯接盤。
“先帝仁德,只將他逐了出京,永不敘用,如今也不知他身在何方了。”何養才道。
風亦飛暗笑,老皇帝還是打翻醋壇子了嘛。
反正現在也無聊,閑著也最多就是給自己補補‘春分’、外縛印的BUFF,再對著江面練練指法,聽何養才說下宮廷秘聞也不錯。
何養才忽轉移話題道,“風哥兒,難得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精深的修為,天賦之高,可說是世所罕聞,咱家在你這年紀,都遠不如你。”
突然被恭維了一句,風亦飛頓時知道戲肉來了,肯定還有下文。
笑道,“何公公過獎了,你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何養才輕嘆了口氣,“可惜咱家碰不上你這等的良才美玉,一身藝業都沒個傳承之人。”
“何公公的意思是,想讓我幫你找個徒弟?”風亦飛問道。
“確有此意。”何養才頷首,“你外出辦差查案之時,可幫著留意一番,有資質不錯的人選,且引薦過來,若是事成,定當重酬。”
做你徒弟得切JJ的!
雖然說玩家在游戲里也用不上,但少了那物件,就不能結婚,也不好勾搭NPC妹子了。
“宮里沒有適合的小太監嗎?”
“近幾年送進宮的,資質都是不成。”何養才又復嘆息,“咱家年歲已高,絕音一脈不能自此斷了傳承,長侍皇上左右,能見著的人也少,也只能拜托風哥兒你了。”
風亦飛摸了摸鼻子,最近碰上的特殊事件還挺多的嘛,花珍代說想尋夫,何公公又要找徒弟。
偏偏又都不好辦。
何公公無疑武功很高,功法還相當不錯,有其特異之處,能阻隔聲音,很適合隱藏行跡,剛他就說了一動念就能殺掉樓閣里的女子,他的攻擊法門想來也是相當奇異。
就是弊端實在太大,或許在論壇上發個帖子,有玩家會有想法。
可推薦個不熟的人沒什么意義啊。
但要說肥水不落外人田的話,組織里的幾個兄弟,漸行漸遠的時光、涼人、挽歌、胃疼的呆毛毛、懶得取名字不知狠不狠得下心,有沒這意愿。
總覺得是推他們進火坑......
如今組織有任大哥教授血河派的功法,不會比哪個門派遜色。
還是算了!
何公公也沒說什么期限,碰著合適的再考慮好了。
當即道,“有的話一定幫公公帶過來。”
“那就有勞了。”
話音未落,一道密語就緊跟著接了進來,“飛,你在這地方干嘛?”
這密語是雪糕發過來的,聽得出來,不止語調有些冷,還蘊含著怒氣。
風亦飛臉上肌肉抽了抽,我去!千算萬算少算了這一出!
剛跟師弟及何公公聊得興起,都全沒注意到雪糕什么時候上線了。
昨天她可是在京城里下線的。
等等!
我為什么要緊張?我又沒干啥,也不算是被抓包啊。
不對!
她剛說的是這地方,應該是憑著婚戒的坐標找過來了!
此際船頭方向是對著江心,她要在江邊的話,視線剛好是讓樓閣擋住了,是看不到我的!
這誤會大了!
風亦飛趕緊蹦了起來,掠到船舷邊朝岸邊望去。
江岸上騎著那火紅色駿馬的,不正是棠梨煎雪糕。
趕緊發密語過去,“我在這邊做任務。”
棠梨煎雪糕真個是有些慍怒,上線一看,風亦飛在京城,索性直接找了過來。
哪想得到,會是在這樣的地方。
江岸兩邊停泊的畫舫上一片放浪形骸的笑聲,甲板上都擺開了酒桌,能見一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在跟客人摟摟抱抱的調笑。
一看婚戒顯示出來的坐標,頓時明白,風亦飛是在江心那艘最為豪華堂皇的畫舫上,才不由得發了密語詢問。
轉念一想,或許風亦飛是跟人談事情。
可想想又覺更不對味了,去哪談不好,偏要到青樓里談。
眼見風亦飛出現在船舷邊,傳音解釋,棠梨煎雪糕心中還是郁氣難消,縱身掠起,在江邊樹木上折了兩截樹枝,甫一落地,腳尖一點就再度騰空,朝著江上投去。
何養才已是察覺棠梨煎雪糕飛縱而來,冷聲道,“風哥兒,去將那來路不明的女子擒下......”
還沒說完,就被風亦飛打斷,“那是我老婆。”
何養才楞了下,“她怎知你在這?莫非你常來這煙花之地流連?”
“沒有,心有靈犀吧。”風亦飛隨口敷衍道。
說話間,棠梨煎雪糕已掠上了畫舫,都不用密語了,劈頭就是一句,“什么任務要到青樓里做?”
何養才的傳音幾乎是前后腳般于耳畔響起,“你自與你家娘子分說,不可泄露皇上在此。”
說完,又補了一句,“什么心有靈犀我看未必,你娘子多半在你身上下了些用以追蹤的藥粉,看你看得這般緊,你這夫綱不振,可不太妙啊。”
風亦飛登時滿臉黑線,啥叫夫綱不振,說得你好像有經驗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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