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煎雪糕內息稍一運轉,就已覺靈臺清凈。
田清文那奇異的吟聲絲絲縷縷,哀怨悱惻,忽地又轉為春光旖旎的撩人音韻,如火如荼,隱隱含蘊著絲絲挑逗。
龍若雨小麥色的面龐上,染上了圈圈嫣紅。
她出身風云鏢局,雖不似尋常鏢師般風里來雨里去,但也不算養尊處優,膚色不如棠梨煎雪糕白皙,可也是健康的顏色,別有一種美態,如今俏臉一泛起紅暈,清純中還透著幾分嫵媚。
水汪汪的大眼中,狀似漾起了烈火般的情焰,不自覺的雙腿并在一起摩挲,雙手像無處安放一樣撫上了身軀,執著的軟劍都脫手墜到了地上。
棠梨煎雪糕也無暇顧及她,這狀況她應該還問題不大,只是被這音律邪功影響了心智。
靡靡之音,越來越甚,漸而略微低沉,似有節拍般一下下的奏響,卻又似那人類亙古以來,最原始,最瘋狂,而永無改變的節奏。
才經歷過不久,棠梨煎雪糕心有所感,不禁輕咬住了下唇,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要風亦飛在這里,肯定會知道,這是危險的預兆。
可惜田清文并不知道,只以為得計,身形一閃。
突兀的化作四條影子,分作四個不同的角度,在同一時間圍殺了上前。
棠梨煎雪糕可沒有風亦飛的赤煉火瞳,不受虛妄幻象所惑,一時之間,都分不出哪道身影是真,哪道身影是假。
“錚”一聲清越的鳴響。
解牛刀出鞘,倏然閃掠,化作四抹虹光,又準又快的激射向四道真幻難辨的身影。
管他是真是假,全部干掉就對了!
一聲輕“咦”。
田清文似極為意外,棠梨煎雪糕沒受他那音律邪功的影響。
刀光不偏不倚的斬中四道身影,卻全斬在了空處,宛如是施展邪術,四道影子依舊沒有完全消散,八條手臂仍在揮舞,勁氣依舊滂湃的充斥四下。
可田清文竟是難以想象的凌空出現,雙掌一片酡紅的顏色,當頭轟下。
轟的不是棠梨煎雪糕的天靈要害,而是她的肩膊所在,田清文是存心先廢了棠梨煎雪糕的雙手。
一抹青藍亮麗的光華沖天而起,尖銳的嘯聲中,一個渾圓璀璨的光幕倏忽形成,仿佛是月落大地,月弧里迸射著紫電精芒,十數道驟涌的光束仿似十七道冷電,濺玉碎雪般扶搖直上,涵罩穹宇。
極目所見,盡是一片森寒,彷如無所不在般的鋒刃相連。
天泣血!
掌勁與刀光相接,陣陣狂颶窒人口鼻。
田清文發出了一聲急促慘厲的尖呼,像是硬由肺部擠壓出來的呼聲。
他的身上已是添了橫豎交織,皮翻肉卷的十幾條血槽,卻不足以令他身死,反是借力騰升如片云般飛起。
一片片的血花斑斑灑落。
可,一道凌厲無匹,快得驚人的刀光如影隨形般追襲直上。
一刀猝斬,將田清文斬得斜飛了出去。
凄厲的慘呼聲中,棠梨煎雪糕的身影與田清文交錯而過,還刀入鞘。
田清文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難以計數的線條在他身軀上出現。
血線!
鮮血“嘩”的一下迸射灑出。
霎時間,田清文整個人碎了!
碎得七零八落!
殘肢血肉散得滿地都是。
棠梨煎雪糕長吁了口氣。
‘天泣血’加‘刃無還’與‘解牛刀法’連使,終于是把這田清文給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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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清文的內力修為在自身之上,是將之擊殺了,可力戰之下仍是被勁力震傷,胸悶氣短,內腑翻騰。
鼻端口角都一股子的鐵銹味,不用看都知道是鮮血橫流。
現在的情況怕是相當狼狽。
急忙從包裹里摸出‘朱蛤丹’,吃了顆下去,才覺傷勢緩解,舒服了不少。
忽聞一陣嘔吐的聲音,回頭一望,就見龍若雨彎著身子,吐個不停,直連黃膽水都吐了出來。
雖是江湖兒女,不是沒見過死人,但這么慘烈的景象實在是讓龍若雨經受不住。
棠梨煎雪糕掏了手帕抹去口鼻的血液。
一揮手,一道氣勁發出,將田清文暴出的物品隔空攝到了手中。
是條紫裝腰帶,沾滿了血。
屬性倒是不錯,靈敏比現今穿著的高些,附帶個破氣的屬性,還帶有十二個儲物格子,算得上是件好東西。
兩指捻著腰帶,拿清水沖洗了下,才將身上的換了下來。
這“奇遇”被砍死了,手不怎么紅,沒出秘笈,著實可惜。
如果要接他的任務的話,說不準能得到份功法。
可田清文這樣的惡徒,哪能接他的任務為虎作倀,何況這貨還色瞇瞇的。
單獨越級擊殺,經驗倒是十分豐厚,漲了好大一截。
龍若雨稍平復了些,眼中仍泛著淚花,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猛喘著氣。
棠梨煎雪糕走上前,“你沒事吧?”
龍若雨微微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拱手行禮,“多謝姐姐相救。”
“你怎么跟他認識的?”棠梨煎雪糕問道。
龍若雨的淚水差點脫眶而出,“我家中遭逢大禍,我父母親與鏢局里的叔伯都身陷囹圄,只得我一人提前脫身,本是要去尋覓父親的至交好友想法子搭救,卻不料半路碰上歹人,抵敵不過,剛巧被這田清文撞見,將我救了。”
田清文也沒說假話嘛,確實是救了她。
哽咽了下,龍若雨又接著道,“我入世經驗不足,見他容貌舉止似謙謙君子,只以為他是個好人......他答應護送我去求援的......”
“也就是說,其實本來你是對他動了心的?”
龍若雨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吶吶的道,“得他救命大恩,我無以酬謝,也唯有以身相許一途......”
棠梨煎雪糕著實無語,這小姑娘肯定是見田清文長得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樣,才起了這心思,要是長得不好看,肯定就是讓對方去找牛和馬了,那是來世欠的,今生是別指望還了。
“卻不料他居心叵測,行未多時就欲要求歡,我一個姑娘家,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隨便依從了他,任他甜言蜜語,巧舌如簧我也是不愿的,何況還是這山野地方。”
龍若雨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般,偷眼望了下棠梨煎雪糕,又低下頭去,“糾纏之下,我就發現了他貼身的玉佩,認出了他彩鸞宮少主的身份,才知他用個化名蒙騙于我,假作逢迎,趁他不做防備,打了他一掌,就逃了。”
棠梨煎雪糕暗自思索著,似乎龍若雨這里有風云鏢局的任務?損失了枚奇遇令,做下任務也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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