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場的人都是身懷武功的。
這盆水猛然間澆下來。
樓底下的人也只是雞飛狗跳般的閃躲。
卻也不生氣,仍自是嘻嘻哈哈的,鬧成一團。
風亦飛忽覺不對,一大片的衣袂破風聲起,往這邊趕了過來。
那幾名笑鬧著的玩家也不約而同的齊齊轉頭,像得到了號令一般,疾沖而前。
驟然生變,風亦飛頓時知道壞了,行藏敗露。
輕拍了下墻面,倒飛而出,一縱入柳樹林中,又掠出一段,才在一棵樹后,隱藏了身形。
不一會,就聽見一群人趕至,四處分散搜索了下。
可林中陰暗,哪能找得到刻意隱藏行跡,悄無聲息移動的風亦飛。
“這家伙還跑得真快!”
“不跑快點等我們圍毆他嗎?”
“快些回去吧,別中了調虎離山計。”
“安了,還有人留守的呢,要另外有人,早就在叫了。”
風亦飛心中有些疑惑。
這事情的發展有點不對勁,自己只在墻頭上露出了雙眼觀望,以自身的輕功造詣,應該不會被他們發現才對。
那只有一個可能,在樓閣高處有人隱藏著放哨,下邊的人只是故布疑陣,讓人放松警惕。
自己輕功再高,停下來的時候也是不可能隱身的。
還是低估了這些人,玩鬧歸玩鬧,他們也沒忘了正事。
自己這專業人士都差點陰溝里翻船那。
見他們折返了回去,風亦飛也只能溜到柳樹林的邊緣,借著樹木的遮掩,悄然觀察著綠柳山莊內的動靜。
電子音樂還是放得震天響,依舊是那么喧鬧。
只是有暗哨在,就不方便去偷窺了。
一道傳音入密忽然就接了進來,是棠梨煎雪糕發過來的。
“你怎么又跑蘇州去了?”
“早上閑著嘛,一個人練級也無聊,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想找霹靂堂弄火器的制作方法嘛,正好高似蘭那里有雷家人的情報,我也想試試驛站馬車提速了多少,還別說!真的是非常快!這速度堪稱古代的高鐵啊......”
棠梨煎雪糕沉默了下去,沒見回復,風亦飛尋思著,是不是該叫上她一起來蘇州游玩一番。
蘇州這邊景色秀麗,她該試試女生的正常玩意嘛,來欣賞下風景,游游湖,劃劃船,采采菱,多好,老悶著頭打怪練級,時間長了也很悶的。
這又不是古早的泡菜游戲,蹲一個地方,守著三四只怪,就不斷的刷,一刷好幾天還不升一級。
棠梨煎雪糕突地道,“要跟我結婚,你怕了嗎?”
風亦飛愕然,怎么會有這一問?
也是,離好感度滿值沒差多少了,偏偏自己又溜走了,也不怪得她會這么想。
趕緊道,“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是假的嘛,再說回來,我又不吃虧......”
話還沒說完,棠梨煎雪糕的密語已經同時間響了起來,“我開玩笑的。”
風亦飛虛眼,光聽語調就能知道她肯定是面無表情的說這句話,她那性格著實不會開玩笑,這話明明聽著就一本正經的,誰會覺得她是在開玩笑啊,至少語氣得樂呵一點嘛。
聽她的口氣,確實也沒有氣惱的意思。
認識這么久,她的性格風亦飛也清楚,要真覺得生氣,會很直白的說出來,不會藏著掖著。
講真,在游戲里結婚,男生真的是一點都不吃虧,友情值到了那程度,鎖脖,擒抱,撕咬都是沒有問題的,已經沒有身體接觸方面的懲罰。
不像完全沒有友情值,貿然的對女玩家毛手毛腳,又未達成攻擊判定,就會被認定為對女姓玩家意圖不軌,遭到系統的懲罰。
“一起過來蘇州玩下唄,這邊風景挺好的,老顧著練級也悶,當是放松娛樂下嘛。”
“也是,練刀法練了幾天,確是可以放松下,不過,我就不去蘇州了,很久沒去打夜戰都城了,我去那玩玩。”
風亦飛滿腦袋黑線,她還是一貫的這性子,除了PK,就是練級。
“那行,我這邊事情解決了,就去找你。”
說起來,自己還沒去過打戰場呢,有時間的話,倒是可以和雪糕一起去嘗試下。
但夜戰都城里面也不能組隊,玩家之間全是互相敵對的,只能憑招數武器來認人,最終也只有一個最后的勝利者,憑積分排名領取功勛值。
跟雪糕一起玩,太熟了,有點不好下手。
“我估計你沒個一兩天搞不定。”棠梨煎雪糕道。
“怎么可能呢!不出意外的話等會應該就能找到人了,不會耽擱很久的。”
“嗯。”
棠梨煎雪糕應了聲,沒再發密語過來。
直等到三更時分,風亦飛突地察覺遠處一陣輕微的衣袂破風聲傳入耳際。
守夜的玩家都在綠柳山莊里鬧騰,不可能這會才過來。
要不是自己內力深厚,靈覺遠超常人的敏銳,還真聽不出這動靜。
風亦飛急忙屏氣凝息,借著樹木的掩蓋,悄然無聲的摸了過去。
來人也是穿著夜行衣,蒙上了臉,正在樹林中穿梭,往綠柳山莊的方向掠行。
身材矮瘦短小,速度卻是不慢。
名號等級雖未顯露,但應該是“惡盜”雷宇沒錯了。
觀他的輕功身法,并不算非常厲害。
這任務召集來的都是40幾級的玩家,想來他的等級也不會高到哪去。
風亦飛有幾分把握將他斃于手下。
但念及未必暴得出想要的火器制作方法,殺了他說不準還會變成霹靂堂雷家聲望仇恨,也只能按捺下想動手的心思。
他就這么去綠柳山莊,肯定會一下就被人發現。
經過剛才一鬧,在綠柳山莊守夜的那幫子人肯定會更加的小心,不等他踏入陷阱不會輕易出手。
他要被那些人圍殺的話,又是一番麻煩。
風亦飛還真不想殺人,殺玩家沒多少好處,事后還得去洗紅名。
得阻止他才行。
風亦飛急縱上前,兩三下起落間,就追到了那蒙面人的身后,悄然傳音道,“雷前輩,等一等!”
那名蒙面人嚇了一大跳,猛地竄了開去,雙掌一分,拉開了架勢,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是何人?”
他也知機,雖沒用傳音入密,卻也沒弄出太大的聲響。
“我是來幫你的人。”風亦飛拉下了蒙面巾。
這時候,就是該曬臉的時機了。
看我!
是不是很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