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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拋開實力談計謀都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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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月就像是最美麗的煙花。

  油盡燈枯之時,震動大道的漣漪。

  一點點血紅的光亮,火燒云一般,不斷的跳躍著。

  盡情展露,一個強者最后的輝煌。

  血魔神主死了!

  萬小風神色也是一怔。

  這個結果顯然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安寒的資料,他曾經看過。

  所修的功法是一門依靠吞噬成長的強大法門。

  似乎和魏龍的修行,有所契合。

  萬小風并不知道安寒走到了哪一步。

  但以他目前掌握的信息,安寒能反殺太陰圣女,縱使有魏龍在其中發揮作用,也意味著她的道路,不可小覷。

  這些強大勢力用來回收分身、分魂的秘術,絕對霸道。

  可以反奪造化的安寒,萬小風絕對相信她具備了強悍實力。

  畢竟是那個曾經擊敗他的人的徒弟。

  只是萬小風作為至上龍神敗亡的時候,安寒還未真正成長。

  所以,他也是有賭的成分。

  萬小風的原計劃,是期望安寒給血魔神主造成一定損傷。

  之后,他自己出手,斬斷這個饞他身子的敵人。

  結果么?

  好的有些過分了。

  之前月闕老祖、玄黑老祖兩人也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所以推脫了。

  不過直覺再準,他們也沒法預料到血魔神主會隕落。

  這個結果,同樣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

  血魔神主可是羽化神朝的強力神主之一!

  也許面對魏龍,存在唯唯諾諾的表現,但尋常仙人,他斬之絕對不難。

  否則神族搖人時,也不會將他們派來。

  這些都是仙人中的精銳。

  是經歷過血戰之所考驗的強力仙人。

  他們死了,安寒有多恐怖?

  進一步說,安寒背后的魏龍,又有多恐怖?

  萬小風曾經對魏龍的評價,再次浮上兩位老祖的心頭。

  心神不由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們已經去想象魏龍的可怕了。

  也許,魏龍的可怕,還要超過他們想象的極限。

  這時。

  “裂天道友,還請解釋一二!”

  龍影神主氣息猛烈爆發。

  所在的恢弘大殿,驟然一震。

  連同棲鳳山的鎮守大陣,都有裂開的感覺。

  擋在裂天妖主前面的吞星妖主,龍影神主看都不看,死死盯住裂天妖主。

  龍影神主是看不慣血魔神主的一些做法。

  而且出身血月一族的血魔神主,也始終無法讓龍影神主信任。

  但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信任本就可以說奢侈。

  即使心中不喜,但龍影神主還是要為血魔神主討一個說法。

  萬小風的算計只算是內部損耗,血魔神主被話懟話做出了選擇,是他該有的此劫。

  只是同行的,作為隊友的裂天神主安然回歸了,血魔神主卻隕落了。

  龍影神主需要一個解釋!

  眾人不由望向裂天妖主。

  即使吞星妖主也沒法對龍影神主的要求有意見。

  裂天妖主輕咳了兩聲。

  在安寒使用鎮守大陣,封鎖空間之前,她就逃走了。

  實際上。

  從他們一行四人利用天庭的特殊通道,前往太陰秘境,到安寒出現暴起一擊,再到她自己遠遁。

  所耗費的時間,其實不多。

  以裂天妖主的速度,完全能夠在眼前所有人之前趕到棲鳳山。

  可是結果是裂天妖主在這些人之后出現。

  也就是說,裂天妖主在途中,其實停留了一段時間。

  裂天妖主對自己拋下血魔神主逃走的做法,并未有什么后悔。

  其實在看到那輪破碎的血月,血魔神主的身死道消,反而說明了她走的對。

  安寒還有并未施展的底牌。

  裂天妖主思緒翻飛。

  她身有傷勢,但并未有表現的那么嚴重。

  看著質問的龍影神主,裂天妖主露出一抹苦笑,“我之前說了,安寒的實力非常可怕。

  日月同輝,領域了陰陽之力,完全消化了圣女的造化。

  再加上渡過了仙人雷劫,她的實力,還要比強力仙人再強上一分。”

  “而且我也說了,太陰教主失去了對宗門,乃至整個山門鎮守大陣的掌控。

  那可是九大道宗經營久遠歲月的主場!

  再加上這個加持,當真是兇殘到了頂點。”

  和萬小風的慘敗有點類似,此時的裂天妖主不斷渲染安寒的強大。

  這既是有意,也是無意。

  有意是為了展現她的逃離,是常人該做的選擇。

  無意,是在心里說服自己。

  裂天妖主固然沒有什么后悔,但以她的實力,到了如今的地位,這樣干脆利落的逃走,終究對她的心態,有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裂天妖主相信。

  若是血魔神主有她這種直接脫離戰場的能力,甚至太陰教主、九陽道人有這種能力,也會毫不猶豫的使用。

  正如太陰教主、九陽道人死后,裂天妖主和血魔神主打了一個默契的配合,一時壓的安寒抬不起頭。

  裂天妖主有優秀的戰斗素養。

  強者聯手該有默契,她有!

  然而默契的前提是,并不危害自己的安危。

  三方聯盟本就脆弱。

  團結就是笑話,友誼更談不上。

  裂天妖主渲染安寒的強大,最終還是在安慰自己。

  多少年,沒有這樣演過戲了?

  自從裂天兇蝶的血脈天賦徹底激發,成就妖尊之后,就很少陷入這種尷尬處境了。

  一時之間。

  裂天妖主有一種拔腿直接離開的沖動。

  當她成就妖主,依靠自身掌握的大道,她掌握著妖魔山大部分的對外開拓事務。

  無盡的界域,無數的資源,盡在眼前。

  她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但,她已經有多少時間,沒有真正的審視自己了?

  似乎今日這般尷尬的處境,未嘗沒有好處。

  她前往緝拿安寒之前,就有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逃走之后,在虛空徘徊,還在擔心血魔神主逃出之后,對她的聲譽有損。

  當血魔神主隕落之后,她反而松了一口氣。

  這是多少年沒有的感覺了。

  如此的幸災樂禍。

  活成了賤人般。

  她似乎早已忘記了,是她的實力,賦予了她今日的地位。

  或者,已經淡忘了向前的動力。

  一念到此,裂天妖主身前浮現一枚玉筒。

  她神魂注入其中,將之拋給了吞星妖主。

  而后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一只巨大無比的蝴蝶,倏忽出現。

  蝴蝶輕輕扇動翅膀,再次撕裂了虛空,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吞星,我回去閉關去了。

  若不觸及巔峰,將不會再出。

  當然,我也自會前往九龍首請罪。

  最后只有一言相告:沒有實力的謀劃,終究是一場空而已!

  看似繁華,實際上,內外交織激烈波動之下,終究免不了一場灰灰。

  所以,我也勸你及時抽身。”

  裂天妖主離開前,只傳音了吞星妖主。

  至于其他人,一概不理。

  裂天妖主所化的裂天兇蝶,在天地間肆意的飛著。

  這是已經太久、太久,她沒有的感覺了。

  原來能夠如此的穿梭虛空,已經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原本裂天妖主見到血魔神主死亡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氣之余,準備的理由是:

  安寒先聲奪人,斬殺了太陰教主、九陽道人,而后封鎖了空間。

  以強悍的實力大戰裂天妖主和血魔神主聯手攻擊。

  最后是占據主場優勢的安寒盡占上風。

  在局勢開始傾倒之時,血魔神主掩護裂天妖主破開了鎮守空間,來此求援。

  只是還未來得及開口,血魔神主就隕落了。

  似乎安寒還有沒暴露的底牌。

  這番說辭,前面都是真的,最后也是真的。

  血魔神主被斬殺了,而安寒確實有沒暴露的底牌。

  只有中間有了加工。

  而激戰的過程,也完美附和了裂天妖主在虛空故意徘徊的時間。

  這說辭有漏洞。

  但足以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可最后,裂天妖主給吞星妖主留下的玉筒,是完完整整的過程,沒有絲毫的掩飾。

  包括她猶豫和軟弱的一面,也沒遮掩。

  “去休,去休!”

  裂天兇蝶在虛空中任意馳騁,心中越發的激昂。

  拋下血魔神主的非議又算的上什么?

  她要面對自己的本心了。

  “其實緝拿安寒這一行,遭遇的所有事情,只不過是直接的原因罷了。”

  裂天妖主心中默默想著,“根本原因還是魏龍。

  從最一開始聽到魏龍的消息,我是高高在上的,魏龍唯一可值得關注的也許就是所謂的‘變數’;

  再聽到魏龍的消息,已經有些平起平坐的意思了;

  而等到魏龍展現分身之能,到了現在,態度一變再變!

  還未見到魏龍,但態度已經發生過數次變化了。”

  “等到真正參與其中,魏龍先拿下北修聯,再屠戮諸神會。

  一步又一步,根本就不在乎外部的變化。

  就是走自己的道路。

  但從始至終,卻沒有人能忽視他。

  而為了對付魏龍,準確的說,是從對付,到抵抗魏龍,所有人不斷橫跳。

  花費了大量心思,經歷不知多少次的勾心斗角。”

  而魏龍呢?

  還在老神在在的消化諸神會的所得。

  而他們這一行聯盟,沒去諸神會找魏龍,而是來到了棲鳳山。

  就像是等待被艸的......

  裂天妖主已經感覺到了。

  安寒一個不過剛剛超脫的家伙,反殺圣女之后,就能迅速的掌握太陰大教、

  魏龍一句話不說,就只是靜靜的成長,而等其名聲再起之時,所有人謀劃他,都要小心翼翼。

  “大局,什么是大局?

  這就是大局啊!

  一人而成勢,這才是我等修行者的追求。”

  裂天妖主直奔妖魔山主峰而去,心中越發的純粹了。

  認清自己,認清自己的軟弱,對于走到如今的裂天妖主的而言,是極為困難。

  正如血魔神主一頭扎進安寒這個死局之中,并非不知,而是下意識的忽略。

  祖龍山之上。

  坐鎮此中的九龍首,背后的龍影咆哮。

  九龍知命。

  即使天帝擾亂了所有的天機,然而族內的高層,而且還是和他天機相連的人物的變動,還是讓九龍首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變化。

  “裂天更進一步了。”

  九龍首喃喃自語,“如今的局勢,內外劇烈的碰撞,就像是架在火上的油。

  這種時候,沒有進退兩全一說。

  要么前進,要么后退......”

  裂天妖主的心態變化姑且放在一邊。

  棲鳳山上的一眾人,陷入了一種風中凌亂的局面。

  “吞星妖主!”

  龍影神主來不及反應,裂天妖主就消失了。

  裂天妖主在空間上的造詣絕非他能比。

  一瞬息,早已經破碎虛空,遙遙不可見了。

  吞星妖主鐵塔般的身軀,一動不動。

  似乎在消化裂天妖主最后的話。

  過了一會,他才對龍影神主微微頷首,神魂探入玉筒之中,將事情的所有經過探知了一遍。

  而從這個玉筒的記錄之中,吞星妖主心思一轉,差不多明白了裂天妖主的心態變化。

  “恭喜了。”

  吞星妖主心中如此道。

  他和裂天妖主都是異獸出身。

  以荒獸一族的肉身天賦,若是突破妖主之境,往往而言,同境界不同稱呼的妖主、仙人,妖主要比仙人強上一籌。

  這是尋常而論。

  若是傳承特殊,戰力非凡,那就是另說。

  那屬于異數,即使數量不多的仙人境界,也有異數存在。

  而異獸成道的困難,又要超過尋常荒獸。

  當然,成道之后的收獲,也是巨大,如他們的天賦,往往兇橫無邊。

  同樣。

  異獸在領悟一方面,存在短板。

  像裂天妖主這樣,顯然是洗練一遍道心。

  這一步,就能看到巔峰之境了。

  吞星妖主收起了玉筒,環視一周。

  知道眾人還是需要了解事情的經過。

  更別說,眼前已經在冒火的龍影神主了。

  “血魔神主死了,太陰教主死了,九陽道人死了。”吞星妖主悶聲道。

  “什么?”

  早已知道血魔神主已死,對剩下的兩人有了不妙猜測。

  然而聽到太陰教主和九陽道人隕落的確切消息,道宗之主們還是忍不住發出驚呼。

  算上枯骨道人,九大道宗之主已經隕落了三位。

  這真是,真是,自從天庭創立以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變天了!

  不知為何,其余道宗之主生出了這個想法。

  有一種大勢將起,推著人走的感覺。

  太快了,真是太快了。

  而再遙想他們之前,還有如何炮制安寒的想法。

  此刻想來,這些想法,已經不是實現不實現的問題了。

  而是在這場即將前來的大變之中,他們如何自處?

  這是一個現實的問題。

  若是魏龍執掌北冥洲,會給陽極界帶來如何變化,天帝的態度如何?

  道宗之主們,此時驀然驚醒,他們已經不是大局,也不是大勢。

  只是在驚濤駭浪中浮沉的綠萍。

  “吞星,你知道我想問的是什么?過程!”龍影神主冷喝一聲。

  吞星妖主神色不變,只是看向了另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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