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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傲慢與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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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想象中的畫面不一樣。

  威廉想象的畫面:

  布萊克垂死掙扎,試圖做無謂抵抗。

  威廉把他打得像條敗犬,再趁機‘不小心’,一道切割咒,給他割以永治了。

  也算是報了暑假被騙的仇。

  然后,威廉輕飄飄地來一句:嗯哼,我早就洞悉了全部真相。

  布萊克狗軀一震,忍著胯下劇痛,納頭就拜。

  但這還沒開打呢,黑狗就跳過了挨打步驟,先像條狗一樣,趴在雨幕里,一動不動地裝死。

  這種感覺很像,車還沒啟動呢,碰瓷老頭已經躺在車底下了。

  讓威廉很不爽。

  啟動不是,不啟動,又想軋死布萊克。

  但他也沒放松,目前各種結論,都是建立在與赫敏的猜測上,沒有實質證據。

  威廉真的確定彼得還活著?沒有!

  布萊克一定是無辜的?也不見得!

  所以即便沒有反抗,威廉依舊魔杖揮動。

  大黑狗騰空而起,如懸空縛于蛛網中央,四爪張開,頭顱被固定。

  “大黑捕捉計劃,完成!”

  這句臺詞,也本該是帥氣地胖揍過布萊克后說的……可惜了,現在就沒啥氣勢。

  三人穿過雨幕,朝著山洞走去。

  進入洞內后,威廉魔杖一抖,射出一道藍白色的光。

  黑狗立刻扭曲起來,在半空中變成一個男人。

  他滿身骯臟、糾結的頭發,一直垂到肘部;如果藏在又深又黑的眼眶里的眼睛不發光,他就可能是具尸體;蠟狀的皮膚緊貼在臉上的骨架上,看上去活像骷髏頭。

  他齜著黃牙咧嘴,似哭似笑,瘋瘋癲癲。

  威廉和赫敏對視一眼,他們起碼證實了第一個猜測:大黑真的是布萊克。

  安妮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很難過,她真的被騙了。

  布萊克攤開四肢,如同標本一樣,掛在墻邊,瘦瘦的胸膛迅速起伏,看著威廉慢慢走近。

  魔杖杖尖,對準布萊克的心臟。

  “要殺我嗎,威廉?”他嘶啞著聲音。

  “當然不,我要將你送給攝魂怪。”威廉輕聲說。

  “抓住了伏地魔的接班人——食死徒布萊克,我們三個人,也許還可以獲得梅林勛章。

  這將會是我的第二枚梅林勛章。”

  “我很樂意被你們送去阿茲卡班,我就該一輩子關在里面贖罪。”他很平靜地說。

  “但是,在那之前,你們必須知道全部內情……”

  “全部內情?”威廉魔杖輕點,地面的石子,變成三把椅子。

  三人分別坐下,威廉又魔杖揮動,桌面上出現一碟蛋黃酥和三杯紅茶。

  他端起杯子,抿了口熱騰騰紅茶,去了去寒氣,優雅地說道:

  “說吧,我最喜歡聽故事了,你最好說點我不知道的東西。”

  布萊克喉嚨聳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碟蛋黃酥。

  他祈求道:“給我吃點唄……”

  威廉捏起蛋黃酥,放入嘴里,緩緩咀嚼后,閉著眼享受了一會,才吞了下去。

  “餓了?聽完你的故事,我再決定是給你一塊蛋黃酥,還是賞你一個攝魂怪的吻。”

  布萊克又瞥向安妮,小丫頭瞪了他一眼,怒道:“快說!你個死騙子!”

  布萊克嘿嘿一笑,突然十分愉悅。三個小家伙,還是這種熟悉的味道。

  起碼還念及暑假的感情,沒有如殺狼人那樣,一點不給解釋的機會。

  他沉吟了片刻,嘶啞著聲音道:

  “我知道這很難相信,但小矮星·彼得……還活著,他和我一樣,是個非法阿尼瑪格斯,是只老鼠。

  他就藏在韋斯萊家小兒子的身上,那個滿臉雀斑的男孩!”

  布萊克本以為三人會大吃一驚,怒斥他說謊,說他是個瘋子,甚至打他一頓……他都能理解。

  畢竟如果是他,也很難相信這種話。

  出乎意料的是,三人面容平淡,安安靜靜。

  甚至……

  威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似乎昨晚沒有睡好;

  安妮和赫敏在爭搶一塊蛋黃酥,明明旁邊還有七八塊來著!

  似乎‘彼得是老鼠’這個消息,還比不如蛋黃酥重要。

  喂,我千辛萬苦逃出來,又是當狗,又是住山洞、吃老鼠……

  你們能不能有點反應啊?!

  這個消息,

  難道不震驚嗎?!

  布萊克無比惱火。他憤怒道:“你們有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哦!梅林的胡子啊,斑斑是彼得?這可太令人震驚了!”威廉用浮夸地語氣說。

  “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的。”赫敏搶走了蛋黃酥,她尖銳審問道。

  “你一直關在阿茲卡班,怎么會知道斑斑是彼得?”

  “報紙!”布萊克低頭示意自己懷里。

  威廉打了個響指,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飄了出來。

  這是一份去年夏天的《預言家日報》。

  頭條是魁地奇世界杯舉辦。

  在角落里,還有著韋斯萊一家的照片,他們中了七百加隆大獎,羅恩的肩頭就是斑斑。

  “你怎么得到這張報紙的,阿茲卡班還提供報紙服務,給你們打發時間?”

  這么人性化嗎?說的威廉都動心了。

  “福吉……去年七月的時候,他帶著馬爾福來找我……”布萊克回憶道。

  “馬爾福?”威廉眉毛揚起。

  終于有點意料之外的消息了。

  “他想要布萊克的家產!”布萊克不屑地吐了口唾沫,不過他有氣無力,吐在了自己衣服上。

  “我十六歲的時候,和家里決裂,我親愛的老母親,就把我從族譜上除名。

  她死后,她唯一承認的兒子,我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萊克,也死了。

  按照她的遺囑,我沒有繼承權,但我是布萊克家,唯一還活著的男性。

  古老的家族都這樣,防止家產外流,有著血緣魔法保護。

  那個魔法可以確保,即便我被除名,按照真實血緣關系,我也該繼承那些該死的金子。

  馬爾福想得到這筆錢,他妻子納西莎,是我的堂姐!

  她前年就來過一次,去年是馬爾福來的。

  他勸說,讓我把財產轉給他,用這筆錢幫忙運作,放我出去。”

  “你答應了?”

  “答應?他一個食死徒,也想騙我?

  而且,我本來就認為,自己該死在那里。我沒打算出去,直到……”布萊克的臉又扭曲起來。

  “直到他們臨走時,我要了一張報紙……”

  “你看見了斑斑,知道他還活著?”威廉問。

  “沒錯……彼得……在那男孩肩頭……我立刻就認出他來了。”布萊克咬牙切齒。

  “我看見有多少次了?!

  當年他阿尼瑪格斯不熟練的時候,都是我和詹姆給他變形。

  雖然那只老鼠已經老了,皮毛脫落,已經過去十三年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了。”

  布萊克聲音低沉道:“我既然知道彼得還活著,就想著抓住他。這個念頭給了我力量,讓我腦子清楚起來。

  那天晚上,攝魂怪打開我的房門送食物,我,作為一條狗,就從它身邊溜了出去。

  它們沒有眼睛,感覺到動物的感情就比較難,因為動物的感情是混亂的。

  那時我很瘦,非常瘦……瘦得能從鐵柵欄之間溜出去……我想著游泳逃離阿茲卡班……”

  “你為什么沒有直接回英國,而是要去法國?”安妮忍不住氣惱道。

  布萊克臉色古怪,他支吾著,不肯說話。

  威廉右手一翻,手中出現一個小瓶子。

  他晃了晃,道:“不老實啊……看來還是用吐真劑吧,只要一滴……”

  “我迷路了……輕微的路癡……”布萊克嘟囔道。

  你那是輕微嗎?法國和英國差那么遠!你不是路癡,是白癡吧!

  “即便如你所言,彼得還活著,也無法證明你的話。”威廉又說了最關鍵的問題。

  “大家都知道,你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

  “不!”布萊克的臉,好像被打了一拳。

  “我臨時更改了這件事,說服詹姆,讓彼得做他們的保密人。”布萊克痛苦地說。

  “我以為那是最完善的計劃……是妙計。”

  “為什么?”

  “因為莉莉和隆巴頓夫婦,被埋伏過好多次。

  我們都知道,身邊有叛徒,那人也將我是保密人的事情,泄露給了神秘人。

  我知道自己已經成為追捕的目標,便突然有了這個想法。

  他們會只顧著追擊我,而忽略了軟弱愚笨的彼得。”

  布萊克聲音越來越低沉。

  “詹姆本來不同意,最后被我說服。”

  “既然改了保密人,為什么沒有告訴別人?”赫敏敏銳地問道。

  “連鄧布利多都沒說。”

  “赫敏,鄧布利多那時候很忙!忙著對抗食死徒,拉攏那些搖擺不定的勢力,聯絡國外巫師。

  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他身上,你不可能事無巨細,拿所有事情都去煩他。

  而萊姆斯……”

  “他是狼人,你懷疑他是叛徒,不信任他,對吧?”威廉眉毛輕挑。

  布萊克嘴唇蠕動,他坦然承認道:“沒錯……你們已經知道他是狼人了嗎?”

  他的臉垮了下來,似乎很羞愧。

  “我們四個人,是最好的朋友,但知道身邊有叛徒時,我突然就懷疑了他。

  那時候,英國的狼人,大都投降了伏地魔,他許諾給狼人最好的待遇。

  而在我們這邊,萊姆斯會被排斥,甚至畢業后找不到工作。

  他是叛徒的念頭,就像草一樣,扎根在我心底,瘋漲起來。

  事實證明,我錯了,錯的很離譜。”

  他嘶吼道:“彼得才是那個叛徒!”

  威廉嘆了口氣。

  傲慢與偏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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