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妖后的聲音有著濃濃的曖昧感：“什么誓言？”
白貞臉上嚴肅起來：“這是我和嘉路迪莫克小姐的事。”
“你有權利不說。”妖后倒是沒有刁難，陪著白貞，呷著紅茶，有的沒的聊著天。期間偶爾有人進來，有些軍務請示妖后。
一小時過去了。
白貞眉頭微顰，終是有點忍不住：“請問，黑貞她到底在忙什么？需要這么長時間？她好像不需要處理軍務吧？”
“呵呵！一日24小時也是可能的哦。”妖后若有所指。
“什么意思？”白貞感覺自己被調侃了。
“高潔的圣女大人，沒必要懂這些吧。”看著貞德站直時修長筆直的大腿并攏著，仿佛一根針都插不進去，妖后的眼神越發玩味了。
這眼神讓白貞德非常不舒服，對方應該沒有惡意，只是有點看她不爽。微妙的是，對方顯然不打算對她下手什么的，反而有種蜘蛛織好網，等著她自己掉進去的感覺。
“我要立即見到……黑貞小姐！”貞德堅持道。
“別誤會，我們沒有阻攔你的意思，只是，打擾人家不好吧！”妖后笑容越發帶點戲謔感了。
“她在哪里！？”白貞有點聲色俱厲的味道了。
“唉，說了又不聽，白尷尬。”妖后伸出右手，修長優美的食指指著大門：“她在出門轉左，在海皇行宮大門口前的花園里。”
“謝謝！”貞德保持應有的禮貌，雖然不爽妖后，禮節倒是做足了，她行了一個淑女禮，然后就大步前行。
推開門，帶水汽的新鮮空氣迎面撲來，一陣舒爽感覺。
貞德的心雀躍起來：要見到她了！終于又要見到她了。
對于自己的反面，貞德感到不安、困惑、又有著超乎尋常的好奇心。其實她最怕的是黑貞成為周圍將士口中的殺人狂魔、女瘋子。這樣的話，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怎么才能將黑暗面的自己救贖。
現在看來，她似乎保有相當的理智和克制，而且她加入守護者集團之后，盡管表現讓同伴們不安，她的確做到了只是殺敵。
至于殺敵的手法……是個玩火的，就別指望什么‘仁慈’地解決敵人了。
貞德快步前行，當越過最后一道守衛線時，那兩個實力不俗的女性深淵禁衛臉上同樣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這是怎么了？
隨著她聽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她看到了花園涼亭中，一個螺旋升天后整個呈現ORZ狀態的自己。
唯一的區別，那個‘自己’，頭發是灰白色的。
明白事情真相的貞德，整個傻了。圣女之所以是圣女，當然有很多原因。
她沒經歷過，不等于完全不懂。
她被英國佬俘虜時，為了保住自己最后的堅持，在上火刑柱之前一直穿著男裝。
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另一個自己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
王昊尬得不行，他是想不到，妖后那么可靠的人，會放白貞進來。
回頭一定抽她丫的！
這邊，黑貞感應到白貞的到來，她本來滿是迷幻感的黃澄澄眸子陡然圓睜。先是錯愕，然后變得玩味，以及囂張起來。
黑貞如同即將沖鋒的戰馬，驕傲地向另一個自己示威。
“請問，屹立于道德制高點的你，對于身為黑暗面的我有什么指教嗎？是要指責我之前濫殺無辜，焚盡大地，是要責怪我……壞了你的貞潔之名？還是你覺得，像我這樣被冠以魔女之名的家伙，不配擁有自己的愛情？”
黑貞每一句話都震撼著白貞的心靈。
指教？
可以么？
白貞已經問過引導者了。黑貞她的確有過罪孽，濫殺無辜，以被束縛的黑暗王者身份投入守護者陣營。正常來說，她要贖罪幾十年才能被銀河秩序議會放過。
事情從此時開始卻有了轉折。
黑貞被救贖了。杰森莫瑪用大量的救贖點抵消了她的罪孽。
這還不算，黑貞像轉了品性一樣，敬業地完成了議會交給她的任務，在對抗反王第一線立下了不少功勛。
貞德是圣女，但引領法國人民的她，手上怎可能沒有血腥？敵人的血不能跟無辜者的血相提并論。
如今黑貞的每一句話，白貞無論站在哪個角度都發現自己竟是無法辯駁她。
眼前這個黑暗面的她，愣是已經完成了自我救贖。
至于最后的貞潔之名，更是無從談起，黑貞不是白貞，嚴格意義上，她們只是有著類似記憶的不同個體。
白貞德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黑貞輕輕推開王昊。
“噗！”
她像個走T臺的模特，就這樣走過去白貞面前。
頂牛一樣頂著。
起初白貞不愿意退后半步，感覺上退了，就是輸給邪惡的自己。
但白貞發現，自己不退才是最大的失敗。
不要問，問就是FFFF。
“啊！”白貞終究是退了，不光退，還飛也似地逃跑。
白貞德不敢看王昊，更不敢看另一個自己。她快速逃離時，又看到了那個妖媚的克莉。
妖后一手托著下巴，壞笑不已：“我說過的。”
你……
白貞原本想反駁，愣是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語句。
克莉做錯了什么嗎？
沒有！
就是這樣，白貞才憋屈。
她覺得自己心中有某些涉及三觀的東西崩塌了。
花園中，盡是黑貞這位龍之魔女仿佛大獲全勝的狂傲笑聲。
王昊整理好，扶額，他都無語了。
黑白貞德這破關系，他完全不知該怎么說。
黑貞笑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她臉上掛著勝利者的笑意，燦爛而真摯。
“你真的很高興？”
“當然！看見那圣母吃癟，我就很開心！我本來就是為了否定原來的貞德而誕生的。”
頭痛歸頭痛，王昊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別扭的女人發自內心地開心，有內到外地承認自己的心情。
“那黑貞，你以后說話能直截了當點嗎？”
“我……”黑貞其實下意識就想說個‘不’字，如今，她看王昊可是各種順眼啊！
填滿了她的身心，熄滅了她內心無盡的怒火，還能讓另一個她吃癟。
她簡直無法更滿意了。
“親愛的王，要不要考慮收了那圣母？我知道機會不大，但如果你能做到，這輩子我什么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