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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農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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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李堅易這么一提醒,導演李麓發現還真就這么回事。

  “而且,這出來的效果更好,這一段必將成為全劇的精華所在。”李堅易不希望李麓干涉這場公平決斗。

  你說不公平?

  侯敢出道二十三年了,而林冬才剛出道五年。

  這當然不公平。

  不過,只要當事人不覺得不公平,那就可以繼續下去。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沒有人還會去追求絕對的公平,這世上本來就沒那玩意。

  候敢只有前面幾集的戲,但是他和林冬較勁較上癮了,每一場他都要和林冬飆戲。

  拼了老命把林冬往死里虐的那種。

  他自己當然也累。

  這部戲本來就屬于高質量的作品,需要演員付出比平時更多的精力。

  候敢這邊拍一場戲,比在外面拍十場還要累。

  但是當他從吳鐵那邊打探到林冬在克萊斯特身份不簡單,甚至有可能就是那個擋住他不讓他加入這個公司的關鍵人物。

  特么的再累都值了。

  不虐死你,不足以平息我心頭之憤。

  這樣的日子,林冬過了三個通宵,這才磕磕絆絆的拍到大場面。

  什么叫大場面呢。

  從劇情上來說,小猴子一點點的攻破了老猴子的心理防線,終于到了壓軸戲上演的時刻。

  劇組為了今天的戲一直在準備。

  房子倒還好說,隨隨便便就能借到。

  關鍵是道具啊。

  這一處戲需要的道具實在太多了。

  “第四十六場第零幺三幕,Action!”李麓喊道,他嗓子有點啞,最近又是忙又是上火,但大家依舊能夠從他的聲音里聽出興奮來。

  你們不是喜歡飆戲嗎,今天就給我好好飆吧。

  今天這一處,必然會成為此類型影視作品的名場面。

  候敢像個斗牛一樣,這邊導演一說開始,那邊他就斗志昂揚的進入了狀態。

  斗志昂揚并不代表精神亢奮。

  事實上,他不僅不亢奮,而且還表現出了“惶恐”、“絕望”、“掙扎”等非常復雜的情緒。

  因為林冬把他帶到了他藏錢的地方。

  種種跡象都表明,對方已經掌握了他所有的犯罪證據,只是要擊垮他的心理防線,從而獲取更多的情報。

  “過!”

  “過!”

  “過!”

  連過三條,這可不僅僅是候敢狀態好,林冬狀態也不差啊。

  他現在的戲份基本上都是在晚上。

  別人夜里拍戲,白天睡覺,而林冬是個巫師啊。

  他雖然做不到不用睡覺,至少可以少睡一些,差不多只要睡三個小時就可以抵得上別人睡九個小時了。

  對巫師來說,睡覺也可以回復精力和魔力。

  既然睡覺睡得少,那多吃一些就行了。

  所以,他白天就躲起來一遍遍的演練,把劇本和人物徹底吃透。

  大家的印象可能還停留在第一天候敢連吃七大碗面上頭,只有少部分的人能發現,哪怕林冬依舊被候敢虐,但是候敢已經沒有一開始那么輕松了。

  為了今天的大場面,林冬準備了很多。

  所以前面一些鋪墊的鏡頭,林冬都是一次就過,唬的候敢都一愣一愣的,結果他自己就NG了。

  這是林冬和候敢對戲,候敢第一次因為自己狀態不好NG。

  “等一等,等一等,我調整一會,哎,林冬啊,你這是早有準備啊,準備很久了吧?”候敢的調整不是調整他自己,而是觀察林冬。

  “是挺久的了,半年前就準備了,整天在澗茶院上班,學了不少的東西。”林冬裝傻充愣。

  同樣的,這也是一種挑釁。

  你來啊,你過來啊。

  來虐我啊。

  準備歸準備,水平終究還是有限,所以,林冬后面還是會被吊打。

  但是候敢發現他想掉打林冬真的是越來越難了。

  尤其是劇本中兩人撕破了面具之后,林冬表現出來的那種正氣,真的會讓人有種面對真正執法人員的感覺。

  這小子擅長這個!

  候敢有些納悶,難不成在澗茶院上幾天班,真的能夠達到這種水平。

  這悟性也太高了吧。

  而且,他還發現了一件事。

  林冬是學院派的——至少從資料上看,他就讀于北電表演系,是黃三石的得意門生。

  但是就他對戲時候感覺到的來說,林冬的表現和學院派演員一點都不一樣。

  學院派出身的,多多少少都會有點端著。

  張智健這種都不例外。

  可林冬身上卻沒有,這小子就像是一塊海綿,能夠表現出學院派基本功扎實的一面,但是也可以毫無拘束的接受他們這些非科班的技巧。

  你昨天虐他的手段,他今天就能學過來對抗你。

  “你說房子不是你的,那這些錢也不是你的了?”林冬一把拉開冰箱的門,露出滿滿當當的全都是鈔票。

  “不是我的,侯處,這誰啊,這這誰把這么多錢,放在我……我們家……冰箱里的,啊,這誰……誰不是誠心……”

  “你承認這是你們家冰箱了!”

  這個片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出,都盯著這兩個人,看著他們超常發揮。

  “侯處。”候敢這會兒也不敢老是想著要虐林冬了,這是他這個角色戲份最重的一幕,如果演砸了,他這老臉真沒地方擱了。

  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角色中,這會兒,他就是趙德漢。

  “我一分錢都沒花,不敢,”候敢完美的表現出一個貪管從垂死掙扎到認命的心理轉變,帶著哭腔:“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民,窮怕了,一分錢都不敢動,全在這。”

  “你大把大把撈黑錢的時候,怎么沒想到自己是農民的兒子,”林冬緊跟上:“現在出事了,說自己是農民的兒子,華夏農民這個倒霉,有你這么個壞兒子。”

  “侯處,我錯了。”

  “咔,OK了,休息半小時吧,演的好,演的非常好。”李麓這會兒才感覺到自己渾身酸疼,他保持一個動作實在太久了。

  “演得好,侯老師。”周梅林也在現場,這樣的大場面,他當然也不會缺席。

  上來就夸贊了候敢。

  “謝謝謝謝。”候敢也不擦眼淚,聲音也依舊哽咽,但他并不準備平復自己的心情。而是問林冬:“我現在狀態很好,非常好,能不能繼續拍?”

  “行,繼續!”林冬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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