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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第一卷食尸典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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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恩跟著錢晨大踏步走在卡廷街的小巷里,他小心的繞過地上的污水,對錢晨道:「馬文?很難想象你會如此粗暴的對待那個女孩,你看上去不像那樣的人!」

  錢晨轉身停了下來,笑道:「你以為我是怎么樣的人?」

  「你是個好人!」昆恩聳了聳肩。

  「那你一定是瞎了眼……」錢晨將手中的《血杯之書》遞給昆恩:「看看它的內頁!」

  昆恩將信將疑的翻開封皮,然后大叫一聲:「噢!」

  上面赫然寫著——《第一卷·食尸儀典》。

  「該死的,該死的……」他團團轉:「這種東西,她怎么能給我們這種東西?不行,我要回去扔給她……」

  「三位一體,杯母代表的本來就是我們的血肉身軀。」

  錢晨沒有阻攔,而是平靜道:「你知道食罪人嗎?」

  昆恩果然是救世主的虔誠信徒,他尷尬的拿著手中的書,遲疑道:「知道……但那是一種異端。」

  「在正統的《三一圣經》之中,屬于靈的是純粹的神圣,屬于世界的是如鏡子一般的中立,而我們的身軀,誕生于圣杯中的血。那血就是杯母之血,因為我們飲下了那血,而誕生了肉體,所以有了原罪。」

  「肉體便誕生了感官,因而有了欲望,欲望索求無度,故而饑渴。」

  「貪婪,懶惰,迷醉,渴望……這些成為了人的原罪。」

  「這是圣教會的基本教義……救贖!」

  昆恩出身于圣教會的新教徒家庭,自然知道這些,他舉起那本黑皮書辯解道:「可是,救贖之路是屬靈的,沿著靈性之路一步步登上階梯,靠近燈父的光芒。」

  燈父不想讓你們靠近,因為你們的真靈回歸本源,只會化為燈父的小甜點。

  錢晨不能說這些,他還在懷疑圣教會是鏡子和造化鼎給他設的局。

  「這是燈父之路,還有一條路,便是杯母之路,原罪之路!」錢晨道:「食罪人便是其中之一!原罪是杯中之血,那便替人引下杯中之血,承擔他的原罪,也是一種救贖。」

  昆恩吞吞吐吐,這條路在教義上是沒問題的,但在世俗的觀念中簡直要炸。

  因為簡化來說,這條路就是——吃人!

  錢晨不想說話,因為圣教會的根子上就是歪的,不,這個世界被他創造出來就是歪的,因為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一個丹爐,里面的一切都是‘靈丹",而靈丹就是要被吃的。

  總的來說,還是錢晨從跟子上帶歪了一切。

  「沒毛病……我睜開眼睛看著這個世界的一切,鏡子中的每一本書上都寫滿了神圣和道德,但夜里打著父之燈,我看了半天,才從書縫里看出上面歪歪扭扭的寫滿了吃人!」

  錢晨引用前世的某位大賢的話,揭露這個世界,乃至諸天萬界的本質。

  「這個世界的原罪如此流轉,我們的身軀產生了欲望,又因為欲望的不滿而干渴,饑餓,于是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乃生。」

  「人的欲望溝壑難填,人的靈性受肉體的支配,因而掠奪一切來滿足自己的欲望,這個過程就是在吃人!」

  「這就是血杯之路,用他人之血,盛滿吾等之杯,然后在饑渴之中飲下!」

  錢晨說的其實已經蘊含誕生一切黑暗生物的血杯秘儀的秘密。

  欲望產生饑渴,饑渴索取血肉,在杯中盛滿血肉,然后在最為刺激本能感官的儀式中放大自己的饑渴,將其飲下,食用。

  這便是血杯儀式——吸血鬼,狼人等黑暗生物的源頭。

它們的力量源于圣教會所說的原罪,而食用他人的血肉  ,便是掠奪他人的原罪,放大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覺醒原罪之血!

  這條路,可以說是逆練血杯了。

  「正統的血杯儀式是祈求救世主的血,我們飲用他的血,吃下他的肉,因而得以洗刷我們的原罪。」

  昆恩明白錢晨說的是什么,那是圣教會的傳統儀式,在牧師布道完成后,會分給大家葡萄酒和未發酵的餅,象征著救世主的血肉,大家分而食之。

  這樣看來,這也是一種圣杯儀式。

  當然他沒有想過,吃下別人的血肉,按照血杯教義那不是在分擔別人的原罪嗎?

  如果救世主也是一個凡人,那么整個儀式,就是食罪儀式,由圣教會的教徒食用救世主的血肉,承擔救世主的原罪,但沒有圣教會的信徒會往那個方向想。

  因為按照教義,救世主是燈父之子,誕生于無罪之人體內。

  他有沒有原罪,還有爭議。

  正統圣教會認為救世主并無原罪,所以能救贖所有人。

  但一部分新教認為,救世主也有原罪,所以會死在古太陽帝國的手中。直到他復活之后,才原罪盡消。

  所以,屬于靈的救世主沒有原罪算是一個公認的神學結論。

  可在錢晨眼中,救世主可不是他的兒子,血杯更是造化鼎搞出來的東西,所以,原罪肯定是造化鼎用什么狠狠的坑了救世主一把,這其中的秘密,應該就藏在血杯儀式之中。

  昆恩像是手中拿著烙鐵一樣,將書放回了錢晨手中。

  「我有些混亂了,這東西你先拿著,等我想清楚了再給我!」說著昆恩就要逃回學校。

  錢晨在他背后平靜道:「這就是超凡之路,西大陸的體系的根基,你逃避不了的!」

  回到寄宿家庭,和黛博拉太太打了一個招呼,錢晨就隨便拿了點面包回到了閣樓,將《血杯之書·食尸典儀》攤開,最前面的果然是血杯的教義。

  杯是生育與饗宴的司辰。

  血杯之書的開頭直言不諱的說:杯、鏡和燈是所有司辰中最偉大的三位,燈的光降落下來,誕生了一切存在的靈,鏡分割了靈界和真界,是一切物質和真實虛假的依托。

  而杯……三尊之中最偉大的那個,是生命之母,血肉之源,感官主宰。

  錢晨撇了撇嘴,翻過那些對造化鼎的無知贊頌。

  世間一共有十二位司辰,其中六位高居在靈界,六位沉淪于真界。所謂靈界,便是一切靈性的源頭,我們的思想、夢境、一切非物質的東西存在的世界。

  而真界,則更為可怕,它是非靈的,是恐怖的,是深淵,是真實!

  它吞噬著一切,位于我們的腳下,因為真實故而虛無,無所依托,如黑暗吞噬一切。

  靈界和真界猶如兩個杯子,一上一下,由杯口重合在一起。

  血杯之術上畫了兩個三足如東方酒器——爵,但是杯身圓口,如橢圓半球一般的杯子,一個三足發光,照耀杯身,一個三足深入黑暗深淵之中,通體純黑。

  兩個光暗的杯子重合在一起,中間是一面薄薄的鏡子。

  然后光明的杯子三足上,畫了燈、鏡和杯的符號。

  下面是蓮花、銜尾蛇和一棵大樹。黑暗中同樣有六個符號,但全都看不清楚……

  這就是血杯之書描繪的‘世界",上面是靈界,下面是真界,中間薄薄的一層鏡子,才是‘現世"。

  錢晨看完序言,對于這個世界模型不置可否。

雖然大體無錯,但是太過簡略,首先靈界沒有分層,真界也沒有分層,其次靈界中最重要的‘道標"有  些簡略。

  十二位司辰都在靈界和真界之中,留下了代表自己的道標。

  錢晨記得,陰陽扇留下的是一座門戶,十二品金蓮留下的是一座高塔,菩提樹留下的是一處林地,造化鼎留下的是一條河流,昆侖鏡留下的是鏡子。

  而自己留下的則是靈界最頂端的光源。

  剩下的六個司辰,存在于真界。

  有的化為飛蛾,有的化為寒冰,有的形若百獸,有的藏于漩渦,還有的展翅如烏鴉,最后則是一具尸體。

  錢晨將它們的樣子,一一簡化為符號,用筆畫在了那副雙杯之圖上。

  簡筆的飛蛾、烏鴉、百獸,代表蟲、禽和獸,最后的尸體則是人形,寒冰他化為了一片雪花,漩渦干脆就是一條彎彎繞繞的曲線。

  再翻開一頁,上面卻是錢晨非常熟悉的一個儀式,也是所有超凡的根基。

  步入靈界之路……

  同靈界漫步如出一轍的儀式,同樣是燈、鏡和杯,但不同的是,儀式中特意在鏡子面前畫了一個杯。

  并將靈修會沒有講述的一個事實指了出來——我們的肉體就是杯!

  「杯是子宮,亦是盛放靈的器皿,大部分的魔藥都可以盛于杯中,藏在我們的肉體之中帶出來。

  但有極少數,不容于靈的存在,它們大多會污染我們的靈,或者干脆就是靈界之中的‘生命",會招來真實的侵襲,那我們就需要盛自己的血于杯中,放在鏡子面前。

  那么靈界之中的生命,便可顯化于血杯之中。」

  上面還描述了將魔藥等等靈界的靈性帶回物質世界的方法:

  「同樣,如果想要為魔藥創造載體,那么就要將杯中盛滿血,然后將靈界魔藥可以依托的軀體,扔入血杯之中,從靈界攜帶的魔藥,便會依托于其上。」

  「但這樣從靈界之中帶出來的‘魔藥",會受到原罪之血的污染,同樣,它們也會沾染真實,所有降臨在現世的魔藥,都要接受第一重真實的考驗。」

  「這種被污染的魔藥,會有后患和代價!」

  「如上而行,我們的行走在靈界的靈,手中就會有一個杯子,把要從靈界之中帶回來的東西放在其中就可以了!象征著純潔的白雀舌花,可以將白鶯尾花浸泡在血杯之中……」

  「帶回現世的鶯尾花,會被鮮血徹底染成紅色,原本可以防御靈界中邪惡的純潔之花,便會化為象征著誘惑的紅鶯尾花。」

  「紅鶯尾花和曼陀羅血酒浸泡,便是誘惑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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