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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傅冬青被搞,徐蓁蓁被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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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的,”時瑾說,“博美只有一個媽媽。”

  姜博美正在桌上玩口布,聽到媽媽,扭頭對姜九笙汪了一聲。

  姜九笙笑著揉了揉它的腦袋。

  然后話題被徐青舶接過去了,與時瑾插科打諢的,說些有的沒的,時瑾有來有往,雖有幾分疏離,但也不敷衍,氣度涵養都極好。

  誒,時瑾倒是不錯的,怎么就偏偏生在了秦家。徐老爺子嘆了又嘆。

  桌上,徐蓁蓁一直沒開口,心不在焉地發了許久的呆,是不是低頭看手機,臉色不太好。

  徐平征喊她:

  她沒反應,低頭盯著手機。

  徐平征拍了拍她的肩,她才募地抬頭,愣神地‘啊’了一聲,隨即按滅了手機屏幕的光。

  因為唐女士今天要公布訂婚的消息,徐蓁蓁花了不少心思,白色的洋裙優雅大方,化著淡妝,口脂的顏色選了有些明艷的顏色,首飾是白珍珠的,很適合今天的場合,只是,她氣色不是很好,臉色略顯蒼白。

  徐平征打量她,額頭都出了汗:“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徐蓁蓁搖頭,解釋說:“我沒什么?就是有點緊張。”手里握著手機,她緊緊攥著。

  徐平征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別緊張,只是宣布訂婚而已,還不是真正的訂婚宴。”

  她點頭,喝了一口茶壓壓心神。

  徐平征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眉心不自覺擰起:“宇文家的人怎么還一個都沒出面?”請了這么多賓客,甚至有一些媒體人,可東道主到現在都沒有出來招待,確實有些失禮了。

  徐蓁蓁思忖了一下,拂裙站起來:“我過去看看。”

  二樓的書房里。

  宇文老爺子目光炯炯,看著孫子:“你想好了嗎?”

  老爺子已經七十多了,身體不怎么好,頭發全白了,穿著訂制的中山裝,蒼老的眉眼里依稀可見一身正氣。

  宇文家三代都是軍人,老爺子的兄弟姐妹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可他膝下幾個兒女,沒一個省心,他管不動了,常年居住療養院,心里也明亮,這壽宴不過是個幌子,是宇文家變天的東風。

  宇文沖鋒沒有猶豫:“想好了。”

  “若是把事情捅大,”老爺子語氣沉重了幾分,“你父親可能就要退下來了。”

  身為軍人,官職越大,越不能容許有一點不正之風,縱使宇文家盤根錯節的勢力再大,也保不了他,更不會去保他。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老爺子多少會于心不忍,倒是孫子鄭重其事,沒有動容:“他應該為他的行為負責。”

  老爺子嘆了嘆,沒有反對,只是叮囑:“徐家那邊也要顧及到。”徐家從政,宇文家從軍,若是兩家結了怨,旁支都要亂成一團,牽一發而動全身,搞不好私事家世就會變成官場上的事。

  這一點,宇文沖鋒也打算了,徐家一家都在場,當著徐市長的面,不適合再把徐蓁蓁扯進來。

  “影像已經做了處理,不會把徐家牽扯進來。”

  宇文老爺子沉默了,蒼老渾濁的眼里,有過掙扎,還是沒說什么,神色凝重地問:“你母親呢?”

  “等離婚手續辦完,我會送她去醫院接受精神治療。”唐女士的病已經不適合在家里養了。

  老爺子摸到煙盒,想到戒了許久,又放下了:“既然都安排好了,你就去做吧。”

  宇文沖鋒站得筆直,低下頭:“對不起爺爺,要讓宇文家蒙羞了。”

  也該這樣了。

  不能再遮羞了。

  老爺子拄著拐杖從輪椅上站起來,身子晃了晃,扶著桌子,布滿老年斑的手背上,青紫的筋凸起,眼眶有些發熱:“不是你的錯,二十多年了,你做的也夠了。”

  門外。

  燈下的一道影子落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立了許久。

  路過的下人上前喊道:“夫——”

  唐女士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擺擺手,讓她下去。

  她又站了一會兒,輕手輕腳地往樓下走,神色恍恍惚惚,腳步踉蹌,走走停停,大廳里的燈很暗,屋外燈紅酒綠,有明亮的光照進來,有悠揚的鋼琴曲飄過來。

  她木然地四處張望,然后看到了宇文覃生,他雙腿交疊,坐在了沙發上,似乎在等候什么,夾著煙,不疾不徐地抽著。

  門口,徐蓁蓁走進來,不知低聲說了一句什么,宇文覃生起了身,她跟了上去,往別墅的后門走。

  唐女士無聲地冷笑,趔趔趄趄地隨在他們身后。

  別墅前院里,正熱鬧著,官場商界,乃至各個圈子,都在逢場作戲、阿諛奉承,人脈、交際、合作,男人們樂此不疲,珠寶、娛樂、奢侈品,女人們津津樂道,上流社會的酒宴無非就是這些東西。

  挺著啤酒肚的男人,頭頂微禿,戴著眼鏡舉著酒杯到秦行面前,一番攀談后,將目光投向秦行身后的青年:“這位是?”

  秦行介紹道:“是我家老四。”

  秦家六少與二少在商場最為出名,這秦四少是個特殊的,花名在外,傳聞說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紈绔。

  只是,這樣貌氣質,也同樣不俗。

  男人揀著好聽地說,笑著夸贊:“秦家的少爺們果然各個都是人中龍鳳,秦爺真是好福氣啊。”

  秦行這幾年試圖洗白秦家的名聲,甚至做了不少慈善,在商場上收斂了不少氣勢,倒像個八面玲瓏的奸商:“周總過譽了。”

  男人爽朗一笑,舉起手里的酒杯:“我敬秦爺一杯,希望日后有榮幸和秦氏合作。”

  不巧,秦行手里的酒杯空了,身后的秦霄周順其自然地遞過去一杯酒。

  秦行接了他的酒杯,與男人碰杯,飲了。

  等一番周旋完,秦行手里那杯酒又空了,這才從侍應的托盤里再取了一杯,喝了酒,上臉,眼睛都有些猩紅,問秦霄周:“老六和老九呢?”

  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知道,上哪浪去了吧。”

  秦行回頭剜了他一眼:“看好你帶來的那個女人,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以后這種場合不要帶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女人過來。”

  這里就不得不說說秦霄周今日帶來的女伴了,是個最近風頭正盛的網紅,素有宅男女神之稱,穿衣十分大膽,尤其是今日那件禮服,深v直接來到了肚臍眼。

  這會兒,他的那個網紅女伴正在和一個娛樂公司的小開搭話呢。

  秦霄周滿不在乎,隨心所欲得很,反問了:“那要怎樣的才上得了臺面?大夫人那樣的?還是三夫人那樣的?或者我媽那樣的?”

  “你——”

  秦行氣得直捏眉心,晃了晃頭,突然有點眩暈。

  秦霄周打量,細細打量:“爸,你是不是喝多了?”

  秦行拐杖有點拄不穩,頭暈眼花。

  “爸。”

  秦霄周伸手,在秦行眼皮前晃了晃:“爸?”

  秦行要拍開他的手,身體朝前踉蹌,秦霄周眼明手快,一把扶住,拽起來,說:“爸,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吧。”

  秦行已經暈得都看不清路了。

  嘿嘿。

  倒下了吧。

  秦霄周半拖半扛地往別墅旁的二樓平樓去了,宇文家在那里設了休息室,二樓的客房全部用作賓客休息。

  秦霄周把人放床上,揉了揉腰,活動活動手,誒了一聲:“我的手表呢?”然后在身上各個口袋摸了一遍,擰著眉毛吩咐門口的男人,“我手表掉了,你去幫我找一下。”

  男人是秦行今天的隨行秘書,叫秦風,也是秦行的保鏢。

  秦風沒動。

  秦霄周不高興了:“怎么,我這個四少請不動你是吧?”

  秦家上下都知道,四少最會借題發揮,十足的無賴,又跋扈乖張。

  秦風杵了一會兒,應了一聲:“我這就去。”

  “這還差不多。”他一副大少爺的架子,“我去過后院和花園了,你都找一遍吧,那只手表是老頭子送給我的,很重要,一定要找到。”

  秦風喏了一句,出了客房。

  秦霄周扭頭,對跟著過來的侍應說:“這里不用你們照看了,秦爺休息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你們都別離遠一點。”

  把人都支走后,秦霄周最后一個出來,關上門,沒鎖,鑰匙就在鎖孔里。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塊手表,轉身扔進了垃圾桶,抬頭四顧,見周圍沒人,他勾了勾嘴角,把其他幾間休息室全鎖上,拔了鑰匙,到窗邊,掂了掂手里的鑰匙,然后扔出了窗外。

  搞完了這些動作,才摸到手機,撥了秦明珠的電話:“老九,那個姓傅的呢?”

  秦明珠說:“已經過去了。”

  秦霄周一只手插兜里,悠閑地邁著步子:“你跟著她?”

  秦明珠回答簡短,不冷不熱:“沒有。”

  “你怎么不盯著她?”秦霄周皺眉,有點不滿,“你得親眼看著她進去。”

  這個打游戲的,不靠譜啊!

  秦明珠的聲音在電話里,跟沒睡醒似的,說:“我迷路了。”

  媽的豬隊友!

  秦霄周咧嘴,嘲笑:“你在王者峽谷怎么不迷路?”秦家怎么會養出這種傻缺!

  “有地圖。”秦明珠拿,“傻缺。”

  心臟再一次被曹尼瑪踩得稀巴爛的秦霄周:“……”艸你犢子的!

  他快按捺不住體內暴戾的因子了,這時候,走道那邊,女人的聲音傳過來:“傅小姐,客房就在那邊。”

  秦霄周抬頭看過去,見傅冬青腳步虛軟地走過來,修長的脖頸上有汗,她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按著太陽穴,對領路的侍應道謝:“嗯,謝謝。”

  秦霄周按斷了電話,雙手插兜,吆喝了一句:“喂。”

  領路的侍應抬頭。

  他仰了仰下巴:“對,就是叫你!”

  宇文家酒會的侍應都是外面請的,穿統一的衣服,都是些長相出色的青年人,女侍應抬頭,見對方模樣俊美,有些羞赧地低頭,溫聲地問:“這位先生有什么吩咐嗎?”

  秦霄周一派風流公子的浪蕩樣,說:“我迷路了,你過來帶我出去。”

  女侍應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對傅冬青說:“傅小姐,這邊四間房都可以休息,鑰匙都在門上,您直接過去就行。”

  傅冬青臉色發白,胡亂點了頭。

  “先生,請跟我來。”

  秦霄周大喇喇跟著女侍應,慢吞吞地走了,回頭瞥了一眼傅冬青,她暈頭轉向,扶著墻跌跌撞撞地往休息的客房去。

  好一對狗男女啊。

  秦霄周心情好地吹起了口哨。

  那邊,迷路了的秦明珠在后花園里轉悠,拖著懶洋洋的步調,一副走不動了,要停下來睡覺的樣子。

  突然,他腳下一頓,瞇了瞇眼,瞧著十米外的人影,一男一女,站在月光里,四周都是盆栽花卉。

  正是宇文覃生和徐蓁蓁。

  徐蓁蓁穿著漂亮大方的禮服,露出一雙纖細的小腿,似乎有些不安,前頭踱步,怯怯地抬頭,喊:“伯、伯父。”

  脫下軍裝,宇文覃生一身黑西裝,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不戴眼鏡,顯得異常年輕,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女孩:“伯父?”

  語氣里,又調侃,更多的是輕蔑。

  徐蓁蓁臉色不太好看,手拘謹地垂在兩側,不自然地躲著宇文覃生的目光,低聲地問:“你叫我有什么事嗎?”

  宇文覃生個子很高,軍人出身,身形高大,擋住了身后的路燈,眼下一片暗影,他嗓音忽然沉了:“自己去和徐家說,取消訂婚。”

  徐蓁蓁聞言抬起頭:“不可以!”

  聲音很大,蓋過了夜里的秋風,微涼的風,卷著她的裙擺,一張小臉已經完全白了。

  宇文覃生倒從容,胸有成竹般,語氣不似軍裝著身時的周正,嘴角噙著喜怒不明的笑意:“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歡,還需要我提醒你?”

  這幅語氣,全然不像平日里的儒雅溫和,全是邪佞狠厲。

  這才是真的宇文覃生,一個殺生予奪的男人。

  徐蓁蓁心底發怵,開口聲音不由得發抖:“我被下藥了,那只是意外。”她軟著嗓音央求,眼神楚楚可憐,“我求你了伯父,能不能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我喜歡宇文,我真的喜歡他。”

  喜歡?

  宇文覃生冷笑,眼神冰冷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不帶感情:“你可以做我的情人,或者,撇清關系,但是不能嫁進我宇文家。”

  她情緒激動:“為什么?”

  “我睡過的女人,都配不上我兒子。”他睨著眸子,容貌與宇文沖鋒極為相像,只是眼神冷漠又陰沉,“他玩玩可以,不能娶。”

  這個男人……

  喜怒無常極了,心思又乖張不定,到底是恨宇文沖鋒,還是護宇文沖鋒,完全叫人捉摸不透,徐蓁蓁已經被逼得進退不得了,也什么都顧不上了。

  她反唇相譏:“我配不上?”她破口罵道,“那你他媽的還睡我!”

  宇文覃生勾唇,笑了,眼角有淡淡的皺紋,帶著幾分浸淫官場的戾氣與果決,嘴里卻說著最不留情面的風流話:“小姑娘,你是不是忘了,是誰張開腿讓我上?”

  她大吼:“宇文覃生!”

  宇文覃生摸著衣袖上的袖扣,自言自語似的:“我還以為你和蕭茹有點像,是我老了,眼睛不好了。”抬眸,目光輕視,瞧著徐蓁蓁,“我的蕭茹,可沒有你那么賤。”

  原來宇文說得沒錯,他的父親,可不好惹。

  這是徐蓁蓁第二次在聽到蕭茹這個名字,第一次是從唐女士嘴里聽到的,她歇斯底里地罵這個女人,罵她陰魂不散。

  “知道怎么做了?”宇文覃生問她。

  徐蓁蓁咬了咬牙,不甘示弱地對視男人的眼:“如果我不同意呢?”

  他并不意外,語調輕松:“那我就要找你父親談談了,或者,”停頓了一下,嗓音陰沉,一字一頓,“讓你身敗名裂。”

  她不信,提了提聲調,孤注一擲般:“那你一樣會臭名昭著,你的聲望,你的仕途,就全完了。”

  宇文覃生笑了笑,說了四個字:“拭目以待。”

  說完,他轉身離開,步伐慢條斯理。

  徐蓁蓁后背全是冷汗,一股寒涼,從腳底躥上來,她到底惹上了一個什么樣的男人,嗅到的全是危險。

  秦明珠收回目光,對別的人興趣不大,揉了揉困得不行的眼睛,抬頭,只見一個穿著旗袍的婦人目光無神地走過來。

  秦明珠問:“要去前院,怎么走?”

  婦人身子搖晃,好像沒聽見一樣,失魂落魄地游蕩,目光跟著方才離開的男人,嘴里自言自語地喃喃不休,她在喚一個名字。

  “覃生。”

  “覃生。”

  “覃生……”

  婦人正是唐女士,唐虹玥。

  八點半左右,音樂驟然停了,宇文老爺子攜著一家人出來了,說了一番客套的話,無非是感謝。

  蛋糕推上來,并沒有立馬切,長孫宇文沖鋒為了給老爺子慶生,準備了一段視頻,侍應門正在搬投影幕布上來。

  徐蓁蓁坐在下面,臉色越來越白,額頭的汗越留越多,眼睛盯著那空白的幕布,身子微微發抖。

  徐平征瞧著不對,喊她:

  “啊?”徐蓁蓁扭頭,豆大的汗珠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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