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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笙爺,請開始你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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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倆,都死定了。”

  兩人被綁著,根本動不了。

  孫河貴走到窗前,割破了避風用的蛇皮袋,查看了外面的情況,遠處的光影在移動,越離越近,方向是村口那條水泥路,整個漁江村只有這一條大路可以開車,村子一面靠山,一面靠江,警察堵住了村口,前面就根本沒有路可以逃。

  孫河貴把包里的東西收拾好,連食物垃圾都不留下,剩下的水全部潑在地上和墻上,邊吩咐弟弟孫清貴:“你去把那兩個女人裝到集裝箱里去。”

  孫清貴膽小,冷汗直冒,畏手畏腳地不敢上前,說:“外面都是警察,哥,要不我們——”

  不等他說完,孫河貴一巴掌打過去,厲聲斥罵:“現在不走,等著被警察抓嗎?你想坐牢也別拖累我。”

  孫清貴嚇破了膽兒,哆哆嗦嗦:“那、那我們怎么辦?”

  孫河貴目光掃了一眼,語氣孤注一擲:“只要把她倆處理干凈了,警察就沒有證據抓我們。”

  撕票,他要撕票!

  談墨寶下意識往后縮了縮,背后一只手托住了她,是姜九笙,安撫地拍了拍她。

  孫清貴也不敢再耽擱時間了,去解開綁在鋼筋上的繩子,心驚膽戰的,手上有點發抖:“可村口有好多警察,我們逃不掉的。”

  孫河貴處理好現場,過去幫忙把人質往外拖,說:“走山上那條路。”

  御景銀灣。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一直端坐在電腦前的少年突然驚道:“我姐的手機被報廢了。”

  時瑾眉心一擰:“怎么回事?”

  姜錦禹盯著電腦屏幕:“項鏈的定位在移動。”

  交易的時間與地點都還沒定,人質的位置卻在移動,而且是大半夜,只有一種可能,綁匪臨時更變了主意,放棄了交易,那么……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時瑾接起電話:“漁江村發生什么事了?”

  秦中回:“六少,有人報警了。”

  時瑾的眼瞬間冰冷,殺氣涌現,鋪天蓋地地覆在瞳孔里:“是誰?”

  “談家。”秦中解釋,“我剛剛查到,談家的二小姐也被綁架了。”

  人質有兩個。

  這邊只差拿錢交易了,那邊居然給報警了,瞬間打草驚蛇,所有準備工作都白做了。

  談家一群蠢貨!

  時瑾拳頭緊握,一遍一遍告誡自己,不能慌,不能亂,要從長計議。

  他深吸了一口氣,吩咐秦中:“我馬上過去,你先把那些警察都給我放倒,絕不能在讓他們追上去,再帶人跟過去,也不準步步緊逼,別把綁匪逼急了,我只要保證她的安全。”

  秦中鄭重其事:“明白。”

  默了很長時間,時瑾嗓音低啞,他說:“要是她回不來,你們全部都不要回來了。”

  “是!”

  掛了電話,時瑾拿了車鑰匙出去,姜錦禹立馬跟上。

  時瑾回頭制止:“你跟著會拖后腿。”

  姜錦禹腳步停下了。

  時間緊迫,時瑾沒有多做解釋,直接下達指令:“你在家盯著,把追蹤器的定位實時發給我,還有行車路線附近的地圖。”

  姜錦禹坐在電腦前,點頭說:“好。”

  時瑾看著少年漆黑的瞳孔,目光決然:“我會把你姐帶回來。”他頓了一下,“萬一我們兩都沒有回來,你入侵我的電腦,按照上面的去做。”

  交代完,他轉身就走。

  他不會一個人回來,要么一起平安歸來,要么他陪她黃泉碧落。

  天北醫院。

  晚上十一點多,談西堯接到了秘書周越的電話。

  “董事長。”

  談西堯一晚上沒過合眼,神情疲憊,忙問:“怎么樣?人救回來了嗎?”身邊的楊氏也緊張地看過去。

  周越默了一下,才回:“沒有。”

  談西堯身體一軟,扶住墻,緊緊攥著手機,喃喃自語了一句:“我家墨寶怎么辦?”

  楊氏接了話:“她命硬,不會——”

  談西堯猛地回頭,盯著她,恍然大悟:“難怪你愿意公開墨寶的身份。”

  她目光閃躲,嘴硬:“跟我有什么關系?”

  談西堯大喝:“楊萍樺!”他指著她,手指都氣得發抖,“你明知道那些試藥員心有不甘,存了報復的心思,卻在這時候公開墨寶的身份,你分明是想讓墨寶去給莞兮擋災。她再怎么樣,也是我親生的女兒,你想整死她嗎?”

  楊氏理直氣壯,沒有一點悔悟:“我什么時候整死她了?我哪知道那些人會這么喪心病狂,再說,就算是為了莞兮我也不會讓她真出什么事,這時候你知道怪我了,早做什么去了?”

  談西堯氣極:“你——”

  楊氏冷哼了聲,打斷:“你少在這數落我,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你害的,她讓你準備贖金的時候,是你讓她死在外面的!”

  談西堯頓時啞口無言。

  對啊,在她生死一線的時候,是他讓自己的親生女兒死在外面,他究竟做了什么……

  談西堯捂住臉,頓時老淚縱橫。

  晚上十二點,江北公安局接到報警,今晚正好是霍一寧和周肖執勤。

  周肖接了電話后,立馬稟報:“隊長,有案子。”

  在電話聲響時,霍一寧就醒了,他捏了捏眉心:“什么案子?”

  周肖回:“西郊區有人被綁架了。”

  霍一寧活動活動脖子:“西郊分局的案子,不在我們管轄區。”他想了想,“電話是誰打過來的?”

  “西郊分局的局長親自連線過來,讓我們刑偵一隊過去支援,他們出警的人,一個都沒回來,全部躺在漁江村的村口,好像都被敲暈了。”

  霍一寧抬了抬眼皮:“全部?”

  “對,全部。”周肖也是聞所未聞,這種綁架案,出警的一般都是特殊作戰的武警,各個都不是什么花架子,居然全部被放倒了,太不可思議了。

  霍一寧來了興致了:“是團伙作案?”

  周肖立馬搖頭,解釋:“不是,綁架犯是一對兄弟,就兩個人,村里的人頂多通風報信。”

  這么說,被放倒的警方,不是綁架方的手筆,人質家屬又報了警,也不可能是他們貿然行事。

  還有第三方插手。

  不是一般的綁架案啊,霍一寧從抽屜里,拿出槍,別在腰上,問周肖:“人質身份確認了嗎?”

  “確認了,還是隊長你認得的人。”

  霍一寧扭頭:“誰?”

  周肖也很驚訝啊:“談家二小姐,還有姜九笙。”

  這就是了,時瑾的手筆。

  就是不知道那對兄弟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連姜九笙也敢擄。

  “把案子的記錄發到我手機里,再通知一下武警,準備好了馬上出警。”手銬帶上,霍一寧下令,“另外,請求狙擊組支援。”

  周肖立正:“yessir!”

  霍一寧邊走邊看案子的資料,就掃了幾眼,被氣笑了:“唐明智是智障嗎?還明智?腦子有坑吧,他媽的沒點全局觀就出警,打草驚蛇也就算了,還緊追不舍,是趕著讓綁架犯撕票?!”

  西郊漁江村外,是落霞峰,翻山越嶺之后,便是一條橫穿山巒的高速,從江北市區直接通到臨市,沿路,有不少代加工的工廠,廠房坐落不齊,中間相連的是荒廢的田埂與待開發的林地。

  凌晨時分,往來的車輛很少,路上很安靜,沿路的路燈下,只偶爾有車影移動。

  一輛中型貨車疾速行駛,車身后是組裝的藍色集裝箱,因為車速很快,風將集裝箱的墻板刮得嘎吱作響。

  集裝箱內,掛了一個燈泡,隨著車身搖搖晃晃,地上的影子也跟著來回蕩動。

  姜九笙途中醒來,先環顧了一下周邊的環境,體內的迷藥還沒有消散,她吃力地爬起來,用手肘推了推旁邊的談墨寶。

  談墨寶睜開眼,只愣了一下,立馬坐起來,受傷的脖子火辣辣的疼,也顧不上扯不扯到傷口了。

  她們手腳都被綁著,而且四肢無力,根本站都站不起來,要自救,只能依靠外力。姜九笙仔細打量集裝箱內,大概是走得急,車內來不及清,里面放有很多雜物,有幾個白皮袋,里面不知裝了什么,還有幾個塑料膠框,一摞折疊著的紙箱,地上有棍子、破舊的衣服,以及一塊薄鐵片。

  姜九笙忖度了片刻,挪過去,用腳把鐵片推到談墨寶腳邊,然后腳踝夾著鐵片,立起來,她抬頭,看談墨寶,又看薄鐵片。

  談墨寶立馬會意,轉過身去,用捆在背后的手去夠鐵片,薄片鋒利,摩擦著她手腕上的繩子,摩擦發熱,她整個手腕都火辣辣的疼,可顧不了那么多,她咬牙,把繩子一點一點磨斷。

  因為手上使不出力氣,許久繩子才斷開。

  談墨寶立馬把兩人嘴上的膠帶撕了,解開自己腳上與捆綁姜九笙的繩子,她力氣耗盡,靠在集裝箱的側墻板上大口喘氣。

  姜九笙活動活動麻木的手腳,壓著聲音問:“還站得起來嗎?”她體力與身體素質都比談墨寶好上許多,也照樣提不起勁。

  談墨寶咬咬牙,扶著集裝箱的側墻板站起來,搖搖晃晃地站不穩,手腳都跟灌了鉛似的,抬都抬不高。

  這種情況,要逃跑,希望渺茫。

  談墨寶蹙著秀眉,神色嚴肅,鄭重地囑咐姜九笙:“藥效還沒過,我跑不動,你體力比我好,笙笙,如果待會兒你有機會逃,一定要跑。”

  姜九笙沒做聲,扶著她往集裝箱門邊走。

  談墨寶抓住她的手,口吻慎重,帶著懇切與急迫:“你答應我,不要管我,不然我們一個都走不了。”

  姜九笙好笑:“你傻不傻,我也跑不動啊。”

  談墨寶腦袋一垂:“對不起。”

  孫河貴兄弟兩人都是沖著她來的,笙笙完全是被她連累的,她被撕票也就算了,反正也不會有人傷心,可笙笙不同,她那樣好的人,不該坎坷,不該受苦。

  她越想越自責。

  姜九笙拍了拍她的手背:“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強拉我來的。”

  談墨寶苦著臉:“如果不是我——”

  姜九笙打斷她,平心靜氣地同她說清:“墨寶,我是成年人,可以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我會跟過來是我自己的判斷力讓我這么做的,沒有任何你的責任。”

  當時時間太短,她做不了計劃,甚至求救都來不及,她只能做決定,追,還是不追。

  還好,她追過來了。

  若是她沒有來,在談西堯讓墨寶死在外面那時,孫河貴應該就撕票了。

  談墨寶一顆被談家涼透了的心,又被捂得熱熱的了,眼眶發酸,她吸了吸鼻子:“那你答應我,萬一,我是說萬一你有機會,你一定要跑。”

  她可以死,不要緊,沒人疼。

  可笙笙不行,她得好好的。

  談墨寶拉著她的手:“你快答應我。”

  姜九笙拿她沒辦法,只好點了頭:“好,我一定跑,我去找人來救你。”

  高速路上,白色的寶馬疾速行駛,車窗上倒映的樹影飛馳后退,還有模糊的輪廓,映在窗上,由始至終都緊繃著,襯得窗外夜色更沉,更冷。

  冷若冰霜的眼,直視著前方,瞳孔里的漆色,與夜色融為一體,時瑾雙手扶握方向盤,車速太快,將窗外的風劃出呼嘯的聲音。

  手機突然振動。

  時瑾戴了藍牙耳機,接通后,默不作聲。

  是霍一寧:“時瑾。”

  時瑾單刀直入,明著問:“你接了這個案子?”

  霍一寧僅回:“我的車就在你后面。”

  時瑾抬頭,看了一眼后視鏡,果真,后面緊緊跟著一輛越野車,車速同樣很快,一直緊追不舍,他懶得多言,冷著眼言簡意賅:“別插手。”

  不插手讓你去毀天滅地?

  時瑾什么都沒有說,直接掛了電話,然后把姜錦禹的電話接進來。

  少年清越干凈的嗓音利索快速地道:“前面路口左轉,四十公里。”頓了一下,說,“車停了。”

  時瑾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額頭有薄汗,嗓子干,聲音發緊,他問:“那是什么地方?”

  姜錦禹回:“一個廢棄工廠。”

  荒廢之地,適合殺人拋尸,那里,便是孫氏兄弟的目的地。

  時瑾掛了電話,一腳踩下油門,車速直接沖到了極限。

  兩百米開外,黑色越野車被越拉越遠,周肖抓了一把頭,焦躁地罵了一句粗:“開這么快,不要命了!”

  霍一寧面色冷峻,催促周肖:“趕緊追上去。”

  周肖擦了擦汗:“我怕啊,隊長,這簡直是漂移。”他敢保證,時瑾那輛車肯定經過了改裝,穩的一批!

  霍一寧顧不了那么多:“別扯淡,快追。”

  要是不及時追上去,他怕時瑾發狂,時瑾不是當事人,不管是殺人或是放火,都是在犯法。

  下高速的十字路口旁,有一個廢棄的廠子,一棟五層,帶了院子,貨車開進去,停在了空地上,孫河貴兄弟兩從駕駛車廂下來,這會兒云散風清,月亮如盤,朦朧淺淡的白月光將混沌黑色撥開,亮如黎明前的曙光。

  孫清貴拿著手電筒,躡手躡腳:“哥,我、我不敢。”

  孫河貴怒罵:“你這個窩囊廢!”一把推搡著孫清貴,“去,把門打開。”

  “哦。”

  孫清貴把手電筒咬在嘴里,搓了搓手,還有有些發抖,顫顫巍巍地打開集裝箱的門。

  “哐——”

  集裝箱大開,月光漏進去,與里面燈泡昏黃的光融合,光線很足,清晰可見箱內情形,可卻并未看見人影。

  孫清貴詫異:“人呢?”

  ------題外話------

七夕快樂,單身狗們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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