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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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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五上午下葬,吃白事酒的同村與鄰村的眾人在劉家吃過午飯后各歸各家,劉五家的親戚們也紛紛離去,但幫干活的跑腿們的工作還沒做完。

  幫人干活得善始善終,樂爸周秋鳳再想回自家也沒中途撂挑子,下午與幫忙的眾人把借來的各類用品清洗干凈,歸類,點數,再一一送回去。

  管廚房的大廚們處理剩下的肉或菜,采購們也要對帳。

  周村長是個很負責的人,他是總管,領著幫忙的眾人把各項工作都安排得井井有條,晚上也仍然在劉家吃飯。

  好不容易把活計忙完,周秋鳳和樂爸恨不得飛回家陪小棉襖,但他們若不在劉家吃飯就回家,劉家改天還得再請他們一次,等于給人添麻煩,他們也留在劉家吃飯。

  樂家的晚飯由燕少藍三負責主廚,小蘿莉只為自家和周奶奶家喂豬雞鴨,毋少快樂地跟著小蘿莉當小幫手。

  臨近天黑時分,熬煮一個下午的高湯也煲到火候,樂小同學指揮著幫手們將骨頭撈出來,再把湯分成三鍋,搬去南樓一樓廚房,再生火,放入鹵湯料包熬鹵湯。

  鹵鍋在鹵制食材時也需要添加湯,帥哥們另起一口鍋,將煲高湯用的骨頭扔進去繼續煲,同時又扔進去幾根棒骨和豬背脊骨。

  瀝過水的食材也全別裝筐,搬去南樓,放一樓的大廳。

  待眾人吃完晚飯,鹵鍋里的鹵料熬煮兩個來鐘也熬到火候,三口鹵鍋都可以正式鹵食材啦。

  毛隧自薦當跑腿的燕少柳少和藍三黑九,按照指揮官小蘿莉的吩咐,往鍋里投食材,最小的一口鹵鍋鹵雞爪鴨爪,中號鍋鹵豬下水,大鍋先鹵豬頭皮。

  食材下鍋鹵了將近一個來鐘,周秋鳳樂爸終于歸來。

  夫妻倆都沒喝酒,回到家,看到侄兒和任少毋少更高興,趕緊去沖涼,去除滿身的油煙味,煥然一新后跑回堂屋與青年們說話。

  主客們圍爐坐談,相談甚歡。

  臨近十點半時分,美少年果斷地催小可愛去睡覺,不許小可愛熬夜,以免弄亂她的作息時間。

  樂爸周秋鳳也站美侄兒一邊,讓伢崽去睡,樂爸更是搶著當燒火工。

  但蟻老巖老沒給他機會,兩老包攬晚上守夜鹵肉的工作,樂家夫妻在劉家那邊幫干活有兩天沒休息好,哪能再讓樂父熬通宵。

  被勒令遵守作息時間的樂韻,也乖乖地聽話,先去查看鹵制的貨,與蟻老巖老說了什么時候可以出鍋,然后果斷地上樓睡覺。

  柳少燕少藍三黑九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他們沒跟蟻老巖搶活干,洗涮一番也爬回二樓,貓在燕少柳少住的客房,正式上工查某些人的老底。

  任少毋少晁少也沒客套,早早去休息。

  小青年們和帥哥都退場,樂爸周秋鳳也沒死要面子,他們也去補覺。

  蟻老巖老把北樓的被爐桌下的火盆搬去南樓,再提個小泥爐燒泡茶的水,備齊茶葉茶具,坐樂家南樓的客廳圍爐品茶,一邊看管著廚房的火。

  四個兵哥們在加班,大狼狗趴在小姐姐房間門口,給小姐姐當衛兵。

  聽話乖乖爬回臥室的樂韻,并沒有真的按時睡覺,悄咪咪地將自己的元神體召出來,再裝扮。

  修士的元嬰體體與本人一模一樣,一般結嬰后就可以出竅,但元嬰太弱,離殼時間不能太久,且不能離開本體太遠。

  一般修到出竅期,也叫煉虛階的層次,元嬰體也修得與本體心意相通的階段,并且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具備出竅后獨立行動的能力,就算與主體長久分開也沒關系。

  無論是在東辰大陸,還是云瀾、清虛秘境,小蘿莉出于安全考慮,從來沒有讓元嬰\/元嬰體出竅。

  今晚她外出有事,決定留元神體在家代替自己,如此她外出夜游時趕不回來也沒關系。

  小蘿莉召出元神體,把粘著元神體的太虛還真火和三生劍扒拉下來送回丹田,再把手上戴的容戒和儲物手鐲也摘下來給元神體佩戴。

  她戴的戒指和手鐲是儲物器,別人不認識,但燕吃貨是認識的,為了防止燕吃貨發現端倪壞事兒,常戴的儲物器也給元神體。

  束發的發冠與抹額、衣裳與衣服上的佩飾也全給神體佩戴起來。

  把元神體裝扮一番,樂韻自己另換一套衣服,外面套上隱形法袍,戴上頭紗,開啟隱形功能后悄悄以挪移術離開房間。

  她的本體離開房間,元神體徐徐睜眼,淡定地脫鞋爬玉床上盤膝修煉。

  小蘿莉以挪移術挪到梅村村后的田野里,再拿出葉子形飛行器塞在腳底,跑到距地幾百米高的半空,朝竹縣飚去。

  儲滿能源的飛行器速度很快,從崇山峻嶺的山頂飛過去,走得是直線。

  如果走城鄉公路,從九稻去竹縣縣城與去房縣縣城的路程差不多遠,飛行器走直線,少走了很多彎道。

  小蘿莉怕自己被風吹得凍成冰棍,讓飛行器放慢速度,也僅只有半個鐘即抵達竹縣縣城。

  她在縣城郊外先降落,再沿城鄉公路進入竹縣的城區。

  冬天太冷,竹縣的縣城中心幾條街的商鋪也僅有部分仍營業,大部分都打烊了,就連擺夜攤賣小吃類的攤位也不多。

  隱形法袍靠譜,樂小同學光明正大的走大街,順著路牌的指示,穿街過巷,輕輕松松地找到竹縣警局的看守所。

  竹縣的警局占地面積很寬,看守所的環境也非常好。

  警局大院的門是伸縮門,夜晚時分,門合攏,門衛室有門衛值班。

  隱形人小蘿莉,沒走警局的正門,繞到看守所的圍墻后,再跳到空中翻越圍墻進入所內的運動場,再去找人。

  藍三黑九帥哥只說劉桐的二婚丈夫關押在警局,并沒有記錄具體的關押房號,想找人,只能自己來。

  小蘿莉進入關押人員住的宿舍樓房,分出幾縷神識去查房。

  神識分散,僅一分半鐘即巡查完住有人的房間,也找到目標。

  看守所里共有在押人員二十七個,大部分是因為違反治安管理條例而被拘留,犯事較輕的那類人員有的數人合住一間。

  劉桐的二婚丈夫單獨一間。

  找到目標,小蘿莉似幽靈般地飄動,飄到某個標有房號的房間外停一停,再以挪移術挪進在押人員住的宿舍。

  宿舍大概就十個平方,朝走廊有窗,對著門的那一面附帶廁所,宿舍內僅有一張簡易的鐵床,一個放衣服物品的雙門柜子,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

  宿舍帶有廁所,相當于一個套間。

  當然,宿舍內也有監控攝像頭,保證在押人員處于監控中。

  宿舍的小歸小,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犯事的人進看守所還能住上套間,待遇相當不錯。

  劉桐的二婚丈夫姓張,叫張元有。

  在押人員因為沒有娛樂活動,睡得早,張某人已經睡著,眼鏡放在桌子上,羽絨衣則放在床頭。

  潛進宿舍的隱形人樂韻,讓攝像頭暫時“休眠”,再以神識布下結界,將整個宿舍隔離起來。

  做好安全措施,再拿出一顆夜明珠放桌面照明,不客氣地掀開被子,將躺被窩里睡著的男人提起來扔地面。

  冬天人人穿得厚,劉桐二婚丈夫可能是想睡懶覺,為第二天早上省一些手腳,只脫掉外套和長褲,穿著秋褲和羊毛衫睡覺。

  見著某人的本人,樂韻腦子里閃過一個想法——照騙。

  藍帥哥他們收集有劉桐二婚丈夫的生活照,看模樣確實有點廝文,也勉強能稱小白臉,而實際上他本人沒相片好看。

  他在局子里,沒有打理形象的條件,頭發亂糟糟的,下巴也冒出點胡茬,還有眼袋。

  整個人看起來沒有精神氣,精神萎蔫,顯得又老又廢。

  把人丟地板上后,樂韻挪過椅子,大馬金刀的往上一坐,坐等某人清醒。

  張元友被人從被窩里揪出來扔地時還迷迷糊糊的,遭冷氣一吹,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找被子。

  他胡亂抓了幾下沒找著被子,人也徹底的清醒,因為明亮的光,令他抬頭望向電燈的方向。

  那一望就望見坐在桌前的一個人,因為他有點近視,沒看清人的臉,但確定看到了人,嚇得“啊”的尖叫:“鬼……鬼……”

  他嚇得退到鐵床邊,以靠抵著鐵床,驚恐地看著桌前的人。

  “……”樂韻忽然沉默,要論恐怖生物的知名度,果然還得數“鬼”這種生物!

  她默默地揮揮小手,將桌上的眼鏡“送”到某位面前,本著好事做到頭的原則,還特別好心的幫人戴上眼鏡。

  “鬼……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張元有看到突然出現在前方的眼鏡,嚇得眼睛爆瞪,臉上的肌肉直顫,雙手死死地摳地。

  可眼鏡卻不聽他的,在他驚恐的眼神里,眼鏡穩穩地架在他的鼻梁上。

  當眼鏡自己架好,視野也清晰,在張元友想揮手摘眼鏡扔掉時也看清坐椅子上的人的面孔。

  椅子上端著一個穿著古代衣服的少女,她里頭穿的是紫色的上衣和裙子,外面套著藍色外袍,外袍外還套著一層紗衣。

  少女的頭發扎在腦頂,戴著漂亮的金冠,似觀音一樣也頂著一塊紗。

  看清少女的臉,張元有心中涌上巨大的驚恐,瞳孔放大,喉嚨里發出“咯”的幾聲,然后才冒出聲音:“樂……樂韻……你你你是人是鬼……”

  他的臉慘白得沒有半點血色,瞳孔放大,全身都在顫抖。

  “一眼就認出我,看來你在跟劉桐結婚前沒少下功夫,必定是仔細研究過劉桐以及梅子井周家人和我,你是經過慎重考慮才接受別人的好處,與人合作騙婚劉桐。”

  劉桐的二婚男人一眼認出自己,樂韻并不奇怪,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人:“你是自己交待你收了別人多少好處才跟人合作騙劉桐房子,還是需要吃點苦頭再說?”

  張元友抖得比打擺子還厲害,慘白的臉上一下子滲出豆大的冷汗,牙齒直打架:“我……我……”

  “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你自己不說也行,我自有辦法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不過到那時候,你也失去了最后一點價值。”

  其實,他說不說都不重要,因為樂韻在他沒戴眼鏡之前,已經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許多東西。

  就算沒從他眼睛里看到秘密,她只需對人搜搜魂,讀讀他的記憶就能知曉想知道的一切。

  之所以特意將人弄醒問話,不過是想讓他嘗嘗恐懼的滋味,讓他也親自體驗一下“擔心害怕”是什么樣的味道。

  張某人竟然為一點好處心甘情愿當棋子,自然也得承擔起東窗事發后的后果。

  樂韻做事一向公正,對自己的病人會一視同仁,同樣對敵人也一視同仁,她不會放過幕后人,同樣也不會放過馬前卒。

  張某人這個馬前卒,當然也必然承擔他該承擔的責任。

  沒道理他和幕后人一起搞事,害得她四處奔波,卻要她大方的放過他是不是,所以嘛,必須以牙還牙。

  張元有的瞳孔一陣收縮,眼神亂瞟,當目光瞟到宿舍的門,發現門是開著的,他再次發出尖叫:“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

  他扯開嗓子,拼盡全力喊,喊了幾聲,即沒聽到其他人被吵醒時的怒罵聲,也沒有聽到管教們的警告聲。

  他抬頭望向攝像頭,攝像頭好好的。

  再看向桌前,那人穩當當的坐在那兒,仍舊笑盈盈的,并不見絲毫緊張。

  “……”張元有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

  “你看著我做什么?繼續喊啊,三分鐘時間還沒到呢,抓緊時間多喊幾聲。”樂韻語氣輕柔,特別好心地給建議。

  張元有嚇得又往后挪退,直退得背抵墻,一手抓著鐵床,眼神里的驚恐幾乎要流出來。

  “你……你是怎么進來的?”

  “哎呀,問我是怎么進來的?當然是走進來的呀。”樂韻心情格外愉悅:“你放心,現在只有你看得見我,攝像頭另一邊的人看不見我。”

  “不可能……不可能……”張元有看過去,地上有她的影子,說明她是人不是鬼,為什么攝像頭另一邊的看守人員看不見她?

  他明明喊得那大聲,為什么別人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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