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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閑聊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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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會給你開一個巨大的玩笑,讓你懷疑它的真實性時但又不得不相信它是真的。

  比如安隅和唐思和。

  十六歲,趙家宴會風波過后她被驅趕出國,孤身一人離開,生母胡穗未曾相送。

  她本就習慣獨來獨往,無好友來,實屬正常。

  只是不想、唐思和來了。

  那日,首都風雨交加,狂風暴雨夾著雷電席卷這座四方城,她滿身孤寂站在諾大的機場中間,忍住周身寒涼,盯著屏幕看航班信息。

  手中,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在簡單的行李箱。

  片刻,微轉身。

  他迎著風雨而來,身上風衣被打濕,門外呼嘯狂風吹進來,帶動了他短順的發絲。

  那日,二人遙遙相望,未曾言語。

  他與她眼中,看不見機場來來往往的乘客,看見的,只有彼此眼中的自己。

  萬籟俱寂,你我皆是彼此。

  徐紹寒坐在一旁盯著安隅接電話,她伸手接起,拿著手機邁步去了屋檐下,而身后,熾熱的目光近乎能灼傷她單薄瘦弱的后背。

  那側,唐思和出差歸來才得知此事,此時,行李未曾放下便急忙忙一通電話撥了過來。

  “林女士那個案子不必為難自己,”唐思和開口,話語溫淡,如他本人一般。

  “不為難,”她說,低眸看了眼鞋肩,而后再道;“從業多年,這等小事若是解決不了,也不配在安和呆著了。”

  二人話語間溫溫淡淡,沒有絲毫波瀾起伏,如同這些年的相處。

  磨山莊園內,女子迎著傍晚溫熱的天站在屋檐下,安和事務所內,男子長身而立,站在辦公室中間,望著桌上那盆熠熠生輝的綠蘿。

  二人淺聊幾句,安隅轉身回客廳時,徐紹寒回了書房。

  而這日,他未曾得到自家妻子的答案。

  夜間,磨山莊園熱鬧非凡,歸功于徐氏集團高層,餐室內,一群商場精英坐在一起,未曾聊及工作上的煩心事,反倒是天南海北聊起了八卦,而徐先生,靜靜聽著,偶爾插那么一兩句。

  成年男女在一起,難免會滿嘴跑火車。

  讀大學時,她見識過宿舍妹子的厲害,可今日,當這群年薪百萬的精英人士開起小火車時,安隅只覺是坐不住。

  磨山餐室內,段子滿天飛,無節操無下限的話語說的一眾伺候的小姑娘紛紛紅了臉。

  而安隅,始終靜坐一側,不疾不徐的吃著徐紹寒往她碗里夾的菜。

  許是有人注意到這位女主人太過沉默,于是乎,眾人話鋒一轉將話題落在了這位律政精英身上;“老板娘,你當律師這么多年有沒有遇到過什么奇葩?”

  在外,她不大喜歡同人聊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但許是責任感使然,總覺對方是客人,不好太過無禮,笑道;“很多。”

  “那你跟我們講講,”眾人來了興致,在被繁重的工作摧殘之后眼巴巴的瞅著這位清冷的老板娘,試圖能聽點什么商場之外的八卦。

  而徐紹寒,并未阻攔,相反的,他也頗感興趣。

  徐先生更甚是為徐太太做好了準備,頗為體貼給她杯中蓄滿了水,滿眼溫軟,等著她滿足眾人好奇心。

  “你們想聽什么類型的?家庭倫理?社會慘案?還是八卦新聞?”她頗為好心的給大家分好類。

  眾人想了想;“要勁爆的,我們從沒接觸過的。”

  勁爆的?安隅想了想,腦中有什么一閃而過,而后視線要笑未笑的落在身旁男人身上,見其端著杯子淡笑望著自己。

  默了默,直接開口道;“講一個我覺得至今難忘的案子吧!”

  “應該比較八卦,還算比較勁爆。”之所以說比較八卦,是律師職業使然,她鮮少在外說這些。

  “一個男的,年輕時候跟自己表妹有一腿,相親相愛,但道德不允許二人結婚,成年后,二人各自婚配,男的娶了表妹閨蜜,表妹嫁給了閨蜜哥哥,婚后,兩家聯絡頻繁,多年后,孩子診斷出患有白血病,要骨髓,然后去醫院檢查發現親媽不是親媽,百般調查之后才知曉,當年,男人跟表妹已經發生關系了,并且表妹跟老婆同時懷孕,表妹的孩子是表哥的,,生產時,買通了縣城醫生護士,將兩家孩子掉包了,那個女人,給老公和情婦養了十幾年的孩子,打官司離婚時,被凈身出戶。”

  安隅一番話說完,眾人沉默了。

  這哪里是比較八卦?是真的很八卦。

  最為沉默了應當是徐先生了,他想,他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好端端感個鬼的興趣。

  男人端在手中的杯子悠悠轉了轉,似是有些口干舌燥,端起喝了口水。

  他老婆是家事律師,聊來聊去不就是離婚離婚離婚嗎?

  一群商場精英,面對對手時唇槍舌戰現場撕逼也是常有之事,但尚且還是頭一次見一個女人如此平淡的將一出家庭倫理劇給講的這么生動的,

  安隅望著沉默呆愣的眾人,以為故事不夠八卦,默了默、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來時,在道;“不夠啊!那換個吧!”

  呆愣的眾人目光炯炯望向徐太太。

  似是再說,還有?

  只聽她緩緩道;“某某大學的研究生,跟自家師母睡了,且還懷孕了。”

  晴天一聲悶雷劈下來將這群人烤的外焦里嫩。

  何其勁爆啊?

  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要不怎說她專跟月老作對呢?這么些奇葩的案件給別人、別人也不敢接啊!

  徐先生端起手中杯子再狠狠喝了口水,他想,不能怪安隅對婚姻無好感,實在是她的工作性質太過特殊。

  一群人,連帶著在一旁伺候的傭人都驚呆了。

  只覺自家太太深藏不露。

  “老、、、、、老板娘,”周讓結結巴巴開口,望著安隅道;“你每天接觸這些、不恐怖嗎?”

  今日來的人,除去年歲漸長的高層人員之外,還有一眾秘書辦成員,年齡相近,也較為活潑。

  “這叫恐怖啊?”安隅不以為然反問,接著道;“唐思和前段時間接了個刑事案件,男人出軌被老婆發現,老婆要離婚時他起了殺念,將老婆解肢泡了福爾馬林。”

  說完,她似是想起什么,“知道福爾馬林是什么嗎?我手機有現場圖,給你們看。”

  餐桌上,徐太太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想給他們看福爾馬林泡過的尸體。

  一桌子美味大餐瞬間黯然失色,眾人將求救目光落在徐先生身上。

  她說著,且還付諸行動、準備去拿手機時,被身旁徐先生狠狠摁住了身子,男人話語微顫,面色冷冷開口;“先吃飯。”

  徐太太望了眼徐先生,嘴角笑意悠悠,掩去心底那抹壞意,開口道;“晚上給你看看,我覺得操作起來還是挺簡單的,福爾馬林也不貴。”

  徐先生聞言,望著自家愛人,狠狠咽了口口水。

  自結婚后,他數次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性命頻頻受到威脅。

  總覺自己一不小心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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