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之后,周讓拿起手機,才看見了數通未接來電。
深夜來電,必是急事。
周讓很難疏忽這通電話。
萬米高空之上,徐紹寒轉而將電話撥給徐君珩。
那側,徐君珩看見是徐紹寒來電,幾乎是一秒接起。
“你在哪兒?”
“出什么事了?”
兄弟二人近乎是同時出聲。
不同的是,前者急切,后者虛弱。
“一言難盡,盡早回來,”徐君珩簡短的將事情告知徐紹寒。
這人靜靜聽著,無言無語。
但面上的震驚與不可置信早已出賣了他。
“傷怎么樣?”臨了,徐君珩關心起他的身體。
徐紹寒道了句:“無礙。”
眼下如此境況,誰也救不了安隅,唯有他自己。
晨間九點整,素來精致的宋棠這日頗為狼狽。
她狂奔至安和,在一眾同事震驚的目光中直奔安和。
唐自白說失去出差,實則,早已失聯了好幾天。
往常也有如此時刻,是以眾人并未多想。
清晨,她站在門背后聽聞簡兮的那番話語時,便知曉此時不簡單。
唐思和與安隅,只怕現在都已身處困境之中。
“出什么事兒了?”邱赫將到,見宋棠急切奔赴進來,漫不經心開口問道。
“安隅出事兒了。”
“出什么事兒了?”本是在整理文件的人猛然停住動作。
“安隅被總統府的人帶走了,據說、是殺人未遂,”多余的話,宋棠不敢說,但眼前就邱赫一人能幫她一二。
不說不行。
哐當,手中文件夾悉數散落在地。
邱赫默了兩秒,伸手撥開擋在跟前的宋棠往安隅辦公室而去。
及其快速推門進屋,而后蹲在她辦公桌前在保險箱上按出一串密碼。
昨夜十一點,他接到安隅電話,電話那側,那人用及其平靜的話語告知他,一旦她出事,開她辦公室保險箱最下面一格,有一份捐贈書,讓他拿出來交給媒體。
力度要大。
殺人未遂媒體卻沒有半分報道,證明事情不簡單。
邱赫似是意識到了什么。
“她早就安排好退路了,”宋棠看著邱赫拿出來的文件,面色白了白,指尖微微顫栗。
而邱赫,蹲在保險柜前,思忖這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似是想起什么,拿出手機給唐思和撥電話,果然,那側,顯示關機狀態。
“先去辦,”安隅的安排自有安隅的意思,他不能拖后腿。
媒體的辦事效率自然是極快的,只要你有足夠的金錢。
上午十點半,關于安和集團安律師對外捐贈的消息在網絡上大肆報道。
大意是這么多年,安隅一直致力于國家慈善事業,默默無聞的為國家做貢獻,媒體的報道寫的隱晦,大抵是此次之所以發現,是因為媒體記者跟隨國家扶貧隊伍深入深山深處才知曉。
一時間,滿城都在吹噓她是位人美心善的慈善家。
邱赫不知曉安隅為何會殺人未遂,但他知曉,安隅與唐思和此時或許都處在困境當中,因著是安隅昨夜交代過多,所以他今日在這里猛砸錢。
莫說是國內,國外媒體也狠砸了數筆。
上千萬上千萬的賬目從個人賬戶中出去。
互聯網本身就是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的地方,安隅這根橄欖枝拋出去了,自然有人牽出了徐紹寒,牽出了安和。
于是乎啊,安和又這么不經意間的火了一把。
徐氏集團的公關此時一臉懵逼坐在電腦跟前,因著徐董先前吩咐過,眾人自然不敢怠慢,可眼下這新聞都是吹噓的好新聞,攔還是不攔?
輿論造勢越大,對安隅越是有利。
當智囊團成員將那全球飛的新聞遞到他跟前時,徐君珩想,安隅果然還是安隅。
她永遠都不會是待宰的羔羊。
如此,全球都在吹噓她是人美心善的慈善家,即便是父親在想動她,也得緩一緩,在緩一緩。
多一天時間便多一分機會。
她怎會放棄?
一旁,簡兮與祁宗自然也看見新聞了,只暗暗道,安隅的確是個狠人。
總統府臥室內,當溫平將事情告知徐啟政時,后者本就寡白的面容瞬間難看下去,
就連溫平這個外人,都覺得此時安隅的手段異常高超。
不得不說,這一招東風,借的可謂是及其厲害的。
天家人此時處在上位的關鍵期,她這一波慈善家的身份出來,無形中推了徐君珩一把,也無形中救了自己一命。
前者是順帶,后者是主要。
徐啟政捂住受傷的胸口從床上起身,喚來溫平穿衣,
盡管疼痛,也止不住他此時要去找安隅算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