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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在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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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間,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償所愿。

  有些人心有所愛,卻不能在一起。

  有些人情投意合卻艱難重重。

  有些人狠心離去,卻反身歸來。

  “簡秘書,”安隅的思緒在徐紹寒冷厲的嗓音中收回來。

  她站在門口,目光落在徐紹寒身上,只聽人冷聲開腔:“君臣之道需要旁人在教教你嗎?”

  不輕不重但帶著濃厚的敲打之意。

  安隅聞言,步伐微動。

  而站在床邊的簡兮目光緩緩從安隅身上收回去,好似看見她并不是一件值得驚訝的事情。

  相較于徐紹寒的敲打,簡兮顯的平靜許多:“徐董這話什么意思?”

  “簡秘書需要我明說嗎?”

  知曉的知曉這是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若是不知曉的人呢?

  是否會過多猜想,是否會疑神疑鬼,是否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簡兮聞言,聳肩攤了攤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有人占我的道還不許我有應激反應嗎?”

  徐紹寒話語一哽。

  他知曉,眼前這人于徐君珩而言是怎樣的存在。

  許多話不能說,因緊張懟兩句是可行的,如若說多便過分了。

  “你回去吧!晚些徐家人過來你在這里會受氣,”難怪祁宗在電話不說,如此情況怎么好說?

  倘若彼時他身旁有徐家人在,對簡兮而言只怕又是一場暴風雨。

  潛意識里,他想著徐君珩,自然也會向著簡兮。

  后者呢?

  沒有表現出其余的半分不愿之意。

  望了眼躺在床上輸液的徐君珩,移動步伐,似是毫無留戀。

  行至門邊,雙手插兜站在安隅身旁。

  兩個精英女強人比肩而望,二人眼中皆有各自所想。

  時隔四年在相見,她已不是當年青春懵懂的安隅,而她也不是曾經的那個簡兮。

  病房門口,二人目光沉靜望向對方,看似無波無瀾,實則翻涌的暗潮如同夜晚漲潮的江水。

  她們彼此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曾經,卻看不到半分過往。

  未言,簡兮抬步,與之擦肩而過。

  安隅站定數秒,腦海中悉數都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漸行漸遠的聲響。

  屋內,徐紹寒站在床邊望著徐君珩,屋外,祁宗去了醫生辦公室。

  “我去趟衛生間,”安隅貿然開口。

  惹得徐先生回眸,望著她,點了點頭:“小心些。”

  她道了聲好,急急轉身離開。

  只是,并未去衛生間。

  本是平穩步伐緩緩急切起來,往電梯口而去,

  在電梯門即將關合上的一瞬間徒手扒開。

  電梯內,簡兮冷眸望著她,安隅并未進去,只是擋住電梯門,冷眼望著簡兮,話語冷淡:“我們談談。”

  “可以拒絕嗎?”她問,話語算不得客氣。

  “如果你想讓大家知道你跟徐君珩有過一段情的話。”

  “威脅我?”簡兮冷笑反問。

  “與我而言有何好處?”安隅似是聽了什么笑話,輕嘲回懟。

  “那倒也是,”簡兮輕點頭,但卻并未從電梯邁步出來,反倒是往邊兒上去了去,一副讓安隅進來的架勢,而后者呢?

  未動,也并不準備松開手關上電梯門。

  “不是要談談?”簡兮反問,似是有些疑惑不解。

  見安隅未動,她在道:“怎?怕走遠了徐紹寒起疑?”

  “你說徐紹寒要是知道臨城那場車禍不過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碼會如何?”徐紹寒信安隅,簡兮不信。

  即便二人相處時間不長久,但僅有的幾次爭鋒相對讓她及其了解眼前這人。

  彼時,她尚且年少,即便是有手段也不如現如今這般老辣,更是少了份深沉。

  不過是近幾年商場的摸爬滾打讓這人多了幾分陰狠老辣。

  但正因如此,少年時期的安隅更容易看透徹。

  她的優勢在于早幾年認識了安隅。

  “呵、、、”安隅冷笑出聲,互相捅刀子?

  “那你說若是何家人知曉徐君珩金屋藏嬌會如何?”

  捅吧!看誰手上的利刃狗鋒利。

  “你千里迢迢回來不就是為了幫他上位?簡兮,說什么不愛了,騙鬼騙了好幾年怎也沒見你有何長進呢?”

  那個醉倒在h國借抬頭口口聲聲說在也不會愛徐君珩的女人時隔四年之后不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到他身邊了?

  那個痛心疾首罵著人家負心漢的女人現如今不還是站在了他身旁?

  太過聰敏的女人謊話說久了也騙不到自己。

  這夜,二人站在電梯口爭鋒相對。

  最終,簡兮敗下陣來,跨步出了電梯。

  安遇睨了眼人家,轉身朝一旁的消防通道而去。

  通道內,她雙手抱胸看著眼前人,眸子清明望著眼前人。

  細細將人打量了一番,這才開口道:“當初不是信誓旦旦的發毒誓說不回來嗎?”

  “醉鬼的話你也信?”簡兮似是聽了什么好笑的話,冷嗤了聲。

  “我以為像你這么精明的女人即便是喝醉了也是清醒的,”安隅親眼目的簡兮在h國替徐君珩掃尾,那干脆利落且異常狠毒的手段至今記憶猶新。

  說起左膀右臂,祁宗比不上簡兮。

  這個女人因為愛徐君珩能替他干盡任何心狠手辣之事。

  為何?

  一切都是為了愛。

  “安律師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么?”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何況是一個喝醉酒的女人。”

  安隅:“、、、、、、、。”

  簡兮見安隅一副無語的模樣,很合時宜的笑了笑。

  隨后似是冷嘲似是輕嗤開腔:“老人總言年少時吃盡苦難之人長大必是有福之人,這話在安律師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呢!”

  “你前半生碰上了一個惡毒的母親,后半生遇見了一個如此有擔當的男人,也算是彌補了。”簡兮只怕是永遠也忘不了徐紹寒是如何硬氣的在徐啟政面前跟人杠上的,她這輩子何其希望徐君珩能放下一切博一次?

  可盼了這么多年,依舊沒盼來。

  他對弟妹倒是有擔當,只是到了她這里不說也罷。

  “那你呢?”安隅問,若說福禍相依,那么簡兮算什么?

  “我?”簡兮冷嘲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

  她伸手,將修長的指尖放進褲兜里,低垂首,抬眸之際望向安隅:“明知故問。”

  一時間,消防通道的氣氛稍有些凝滯,有些話確實不適合在如此環境下言語。

  陳年過往的事兒也不適合在這里翻。

  依著葉知秋那日那通電話的意思,安隅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想,無關葉知秋,關乎眼前人的自尊心,隨即問道:“住哪兒?”

  “酒店,”她似是不以為意,聳了聳肩,好似覺得住酒店也沒什么。

  安隅默了默,“我在御景苑有套房子,離景秀園不遠,精裝修家電設備齊全,你若是不介意可以住進去。”

  簡兮有房子嗎?

  只是這個女人在四年前決定不愛徐君珩的時候將首都的家產全部都變賣了。

  現下好了,淪落到住酒店的地步。

  “安律師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明天我讓人帶文件去給你辦過戶,就當是還你當年的醫藥費。”多年前的異國他鄉安隅承了簡兮的恩,現如今還一套房子給她,似是不為過。

  這二人的關系,不大好說。

  如那攏著一層薄紗的月亮,看不真切。

  “那一套房子可能不夠,”簡兮話語落地,安隅口袋手機響起。

  眼下這個時間,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她望了眼簡兮,后者扯了扯薄唇,跨步,從消防通道下樓。

  而安隅,掛了電話,跨步往徐君珩的病房而去。

  徐先生見她出來許久,起身尋到了衛生間,且還站在門口喚了兩聲未有人應允,拿出手機稍有擔憂的給人去了通電話。

  安隅從消防通道出來,恰被徐先生見到。

  這人邁步過來低眸睨著她,話語間隱有擔憂:“不是要上衛生間?”

  “出來的時候樓上衛生間在維修,便去樓下了。”

  “怎去那么久?”他似有疑惑。

  安隅伸手牽上他的掌心,軟軟開腔:“腸胃有點不舒服。”

  如此一說,徐先生更是擔憂,細細問了又問。

  安隅在三保證無大礙這人才放過她。

  “讓葉城過來了,送你回去休息,我今晚留在醫院,”徐紹寒這話,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似是怕安隅不高興。

  畢竟出來時,在某些方面上鬧了些小小的不愉快。

  原以為安隅會鬧。

  不想這人似是萬分通情達理,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徐先生身后將人攬進了懷里,俯身親了親她發頂,淺聲問道:“一個人在家怕不怕?”

  “怕我給你打電話,”安隅仰頭望向他,面色溫軟。

  聞言,徐先生似是頗為高興,笑容開懷:“好。”

  葉城來時,徐紹寒摟著人在溫溫的抱了幾分鐘,說了幾分吳儂軟語,臨走時,這人附在她耳畔輕輕開腔,撩撥著她:“等我回來把今晚的補上,恩?”

  安隅呢?

  狠狠瞪了人一眼,轉身離開。

  這一眼,在徐先生看來真的是嬌羞無限。

  上車,安隅將御景苑的公寓密碼發給了簡兮。

  那側未有回應,但她知曉,她會住進去的。

  臨近十二點的街道異常安靜,安隅在見過簡兮的這個夜晚,覺得內心身處隱有什么地方被撩撥了一下。

  很輕微,但足夠引起漣漪。

  她想起那日徐紹寒說的話,說徐君珩喜歡一個女孩子喜歡了十年。

  可是簡兮說,這十年,徐君珩從未說過喜歡她。

  從未說過。

  以至于當初她才下定決心變賣了首都的房產離開。

  “太太,”安隅的思緒飄忽了一路,直至葉城開口輕喚她才發現道地方了。

  葉城護送她上樓,進屋,且還將門窗里里外外的檢查了一遍才離開。

  總有人說,不能輕易說謊,有些話不能說,撒謊會遭報應。。

  這夜,安隅徹徹底底的領悟了這句話的含義。

  她跟徐紹寒說腸胃不舒服,本是一句搪塞之詞,可歸公寓便遭報應了,

  起初、是拉肚子。

  原以為,并無什么。

  更有女孩子愛美,將拉肚子當成排毒養顏的一種,是以安隅并未在意。

  從午夜一直到天亮,安隅才覺得事態不對。

  隱隱有種拉脫水的架勢。

  后半夜直至清晨,陸陸續續跑衛生間上十次。

  在回來癱倒在床上腿腳發軟時,她才稍有害怕。

  清晨,天將亮,徐啟政與葉知秋趕到醫院,恰好,徐君珩剛拔了針頭從床上起來,準備穿衣服離開。

  只是晚了一步,便被葉知秋逮住了。

  兄弟二人見急忙奔赴進來的葉知秋,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瞧見了那么些許無奈。

  大抵,都知曉,這又是一場口舌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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