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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離的離、散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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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風雨。

  今日這三分春色里,二分是離別的愁緒,一分又充滿凄風苦雨。

  春日伊始,萬物復蘇,草木生長,芬芳無數。

  可就在三月伊始之日,安隅與徐紹寒的婚姻行至盡頭。

  徐黛的失手,打破了二人的交談,周讓選擇緘口。

  而安隅,視線從徐黛身上挪回來,落在眼前的空頭支票上。

  文件,她尚未翻開,是不想?還是不敢?

  大抵是都有。

  有那么一瞬間,安隅心底對這場婚姻產生了那么點點的不舍之情。

  她問:“還有說什么嗎?”

  周讓望了眼安隅,在道:“徐董說,磨山是婚房但也是總統府地界之內,往后若是不住要變賣,怕是賣不出去,讓我告知您一聲,為了您的利益,他個人建議你填支票的時候仔細想想。”

  她都要離婚了,徐紹寒卻還在為她著想,安隅的那份離婚協議太過簡單,徐紹寒未征用,而這份離婚協議的時候斟酌了數日才得出的結果。

  安隅要求凈身出戶,徐紹寒并未滿足她這個條件。

  他給了她豐厚的財產,且還極度細心的告知她填寫支票的時候要仔細想想。

  “徐董還說,徐氏集團的股份在外人眼中或許會更值錢,但拿在手中終究是個燙手山芋,因知道您不想在跟徐家有何關系往來,他用旗下兩家公司的股份代替,上達集團和紹易產業也是頂尖的公司,讓您放心,“周讓說到此,看了眼安隅,見其面色平靜,看不清神緒,心里微微嘆息。

  在道:“合同尾頁、是安城的兩處房產,徐董說,人即便不在了,但若是您往后想她們了,可以去住住。”

  哐當,安隅的心狠狠沉到底,剎那之間,抬眸望向周讓,后者抿了抿唇,未曾就這件事情在過多言明。

  他該如何說?

  說那個男人太愛你了,愛到心細如發將一切安排妥送到你跟前?

  說這兩處房產房東本來不肯賣的,是徐董前兩日親自驅車連夜奔赴過去談下來的?

  說了有什么用嗎?

  說了就可以不離婚嗎?

  這場婚姻,何止是她們累了?

  身處外圍的看客,哪個不是心力交瘁?

  周讓無視安隅那詫異的眼眸,在道:“徐董還說,。您有什么要求可以盡管提,夫妻一場,不能白頭到老,但也不能讓您受委屈。”

  徐紹寒安排的很細致,細致道提醒她離婚時想一想還要什么。

  她打了那么多離婚官司,見多了法庭上撕的頭破血流的夫妻。

  更甚是見多了拔刀相向的夫妻。

  見多了那些為了一點財產就暴露本性的惡人。

  可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原來、那么順利。

  她與徐紹寒之間,不會上法庭,不會有爭吵,不會因為財產而打的頭破血流。

  只因,他的退讓。

  他的包容。

  他的大方。

  “文件您看看,不急著簽,沒什么問題了您在給我打電話,”晨間,徐紹寒將事情囑咐給他的時候,他如同徐黛一樣是驚恐詫異的。

  拿著文件的手也在瑟瑟發抖。

  講來也是奇怪,安隅每一次的離婚協議書寄過來他拿在手上時,都沒有這種驚慌的感覺。

  唯獨徐紹寒,今晨將這份文件遞過來的時候,他如同被人點了穴道,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曾幾何時,他無意中看過如此一句話,一場婚姻中、只要一個男人不想離婚,那婚、百分之八十是離不了的。

  可若是一個男人想離婚,百分百會離。

  而安隅與徐紹寒之間,已經到了百分百的地步了。

  他本可以讓安隅看一看,簽字,然后,他帶回去復命。

  可這日,他未曾,他刻意給了安隅時間,無形中希望她能在給這條婚姻一條生路。

  徐紹寒是愛她的,只是、一個成年男人的愛不會像個少年般,那么天轟地裂罷了。

  而立之年,人生不再有一腔孤勇拼的頭破血流的時候,更多的是權衡利弊得失之后做出顧全大局的舉動。

  這日,周讓離去之間,道了如此一句話:“如果離婚,安律師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在也碰不到一個愛你,還敢將你娶回家的男人,那些對你好的人,夫人也好,徐黛也罷,細數下來都是因為徐董的緣故,失去他,您失去的可能是這個世界對你的關懷與愛護。”

  安隅自幼未曾得到愛護與關心,人生行至二十四年,那些感受到的關心與愛護都來自徐家人。

  一個愛她,還敢將她娶回家的男人?

  怕是沒有了。

  周讓離去之后,安隅看了眼徐黛。

  而后者,回視她時,難掩痛心。

  她站定良久,而后,微微嘆息了聲。

  蹲下身子,將碎片撿起。

  而后默默離開。

  是呢!

  一旦安隅與徐紹寒離婚,那些關心她愛護她,照顧她的人都會隨之而去。

  不會因為她們夫妻一場而繼續優待她。

  所有人都覺得安隅太過執擰,執擰的不放過自己,也不放過徐紹寒。

  更加不放過這場婚姻。

  婚姻這東西,兩個人都有犧牲才能走下去。

  若缺了一方,弄不好就會成為露水婚姻。

  徐氏集團辦公室里,周讓敲門進去時,徐紹寒將好拉開抽屜將手中東西塞進去,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男人目光落在周讓空蕩蕩的手心里,心里稍有些慶幸,抱著安隅反悔的心態。

  “太太還么簽,”周讓緩緩開口,話語平穩。

  徐紹寒聞言,心頭漣漪微起,恩了聲,問道:“有說什么?”

  周讓想,這二人當真不愧是夫妻。

  連問題都一模一樣。

  “問了您說了些什么,就沒其他了,”周讓如實回答。

  徐紹寒聞言,神色微暗,點了點頭。

  而后起身,朝外而去,今日、他有視察。

  這場視察,謝呈跟隨。

  下午,謝呈來電話,告知徐董辦公室文件微拿,讓送過去。

  他放下手中工作往其辦公室而去。

  在桌面上找到文件時,突然憶起晨間徐紹寒拉抽屜的動作,于是、他僵在了辦公桌前。

  身為一名特助,且還是是跟隨徐紹寒一路走來的特助,周讓深知任何領導都不喜歡秘書窺探自己的隱私。

  可今日,他破天荒的明知故犯了。

  抽屜里,有一個圓圓的小瓶子,周讓拿起看了眼,只覺心頭微顫,顫抖著手將手中藥瓶放回去。

  而后,略微踉蹌的,如同踩在云端上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這日上午,安隅坐在磨山沙發許久,未曾打開那份離婚協議書,她靜默良久,這種靜默大抵是在下定決心之后的左右徘徊。

  周讓說的很對,如若離了徐紹寒,她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且無論是徐家,還是她本人,都不會在回頭去與對方有任何交集。

  她理解徐紹寒不能讓徐子矜死的愧疚,成年人,誰是清白的?

  葉知秋用看似柔軟實則強硬的手段準備將徐子矜送出去,這是一個婆婆對她的交代。

  她該慶幸的,慶幸這場婚姻即便承受了喪子之痛可得到了一個好婆婆。

  得到了人間親情。

  可人是自私的,自私的將痛楚放大,從而將那些好的事物都掩蓋掉。

  整個上午,徐黛也好,傭人也罷,無人同安隅將一句話。

  這座房子里,她成了一個陌生的來客。

  這座房子里,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一個狠心拋棄丈夫的女人。

  三月伊始,安隅離開磨山。

  帶走了那份離婚協議,提走了自己的包,在無其他。

  這夜,未歸來。

  徐黛拿著手機欲要打電話詢問,可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

  于是,她將這通電話撥給徐紹寒,那側聽聞如此話語時,僅是嗯了聲,便無其他。

  在此刻,徐黛知曉。

  這二人的婚姻距離破碎,僅是一步之遙。

  二人都起了放手的心思。

  這夜,徐氏集團頂層辦公室,徐紹寒站在窗前,旁邊的煙灰缸上堆滿了煙頭。

  男人孤寂的背影在此刻顯得尤為蒼涼,回顧人生三十載,他覺得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大抵是將安隅娶回家。

  而最挫敗他的事情,無疑是未曾經營好這場婚姻。

  可事已至此,能如何?

  這場婚姻行至如此地步,不僅僅是夫妻之間的問題,怪他自己,欠了一屁股的債還去談什么婚姻。

  用安隅的話來說,他這輩子就應該好好償還欠下的債,結什么婚?

  要什么家庭?

  謀什么孩子?

  眼下好了,婚要離了,家也散了,孩子也沒了。

  到了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他是悲哀的,那種悲哀太過壓抑。

  無處痛哭無處訴說的壓抑。

  那些壓在他身上幾十年的事情,唯一的突破口是安隅。

  可安隅不要他了。

  他還能如何?

  天家得陰暗,他怎能在去同旁人訴說,只能自己隱忍著。

  壓抑著。

  承擔下所有的苦痛。

  人這一生,離的離,散的散,有多少人能夠白頭到老的?

  不管有多少,他與安隅之間,大抵只能如此了。

  這日,徐落微從國外歸來,未曾回總統府,而是來了磨山,卻不想,未曾見到人。

  詢問徐黛,見后者低頭不言,且還紅了眼眶。

  她恍然意識到事情不對。

  詢問之下,驚愕了。

  原以為,安隅想離婚,徐紹寒會堅持。

  可不曾想,他會放手。

  夜間九點,徐落微奔赴徐氏集團,急切推門而入,乍一入眼,便見這人坐在辦公桌前低頭翻閱著手中文件。

  她心頭氣結:“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加班?”

  “什么時候回來的?”徐紹寒無視她近乎咆哮的話語,淺聲詢問。

  “你怎么回事?不是說不會離婚的嗎?”

  徐洛微是個燥脾氣,在外,可能是氣質女神高人一等的音樂家,歸家、懟天懟地起來,也是個厲害角色。

  徐紹寒不太想提及這件事情,欲要用岔開這個話題,可徐落微愿意嗎?

  她不愿意。

  “你千方百計將人拐到家,這會兒要放手了?人家離了你,轉身投入到別人的懷抱,你看著不痛心,她跟別的男人生兒育女上演夫妻情深你受得住?徐紹寒,你到底怎么想的?母親為了你們的婚姻焦頭爛額,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跟父親跟爺爺做斗爭,為了什么?有人在為了你的幸福煞費苦心,而你自己卻當起了逃兵,你對得起那些為你好的人?”

  “你說不想安隅受委屈,全家人都幫你愛她,到頭來你卻先要放棄人家了,你到底想干嘛?”徐落微永遠都記得徐紹寒同她們說要厚待安隅的話語。

  可眼下呢?

  那些曾經掛在嘴邊的話語都成了過往云煙消失不見了?

  誓言諾言都拿去喂了狗了?

  徐落微的質問未曾得到回應。

  徐紹寒的沉默讓她氣的險些破口大罵。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家教太好,也不太行。

  這日,徐落微氣的奪門而出。

  將一出門,撞見了靠在門邊抽煙的謝呈。

  四目相對,徐落微沒什么好脾氣。

  正欲擦身而過時,謝呈悠悠開腔:“這種情況下,你去吼安隅比吼紹寒強。”

  “他不放手,這婚離不來。”

  “據我所知,他這段時間已經要借助安眠藥了,他有錯不假,包庇徐子矜也不假,但該他承擔的,他未曾少承擔一分,安隅將他逼到如此境地了,身為家人,你們要是在變本加厲的責怪他,他該有活的有多累?”

  徐落微詫異,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謝呈身上。

  顯然對他這番話語持有質疑態度。

  “你們只看到了他放手成全安隅,卻未曾看到他內心的煎熬與疼痛,若說可憐,紹寒何嘗不是個可憐人?”

  謝呈低眸抽煙,視線未曾落到徐落微身上半分,但說出來的話語確實是直擊她心靈深處。

  這場婚姻,誰都是受害者。

  若論過錯,是徐紹寒嗎?

  并不見得。

  或許,他才是承受最多的人。

  家族的陰謀,人情的背負,都在他肩頭扛著。

  旁人看見的,是他對這段婚姻的放手。

  可此時,除了放手,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并不見得。

  這日,徐落微去找安隅,未曾找到。

  安和的人說,她接了個外省的案子,今日下午飛走了。

  歸期不定。

  這夜,葉知秋聽聞這消息時,險些倒地。

  子女婚姻不睦,操心的、是她這個老母親。

  2008年三月初,安隅離開首都前往外省,葉知秋依舊欲要將江家拉進這場陰謀中。

  而徐子矜,為了能逃離徐家,做出了一切努力。

  3月4日上午,江止從手術室出來,尚未換回白大褂,便見徐子矜一聲灰色大衣站在醫院長長多的過道里。

  似是、在等他。

  他走進,淺聲招呼。

  而后者,直奔主題:“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

  “不多,”他答,言簡意賅。

  “好,”徐子矜應允。

  辦公室內,江止拿起桌面上的保溫杯給自己倒了杯溫水,而后用一次性的杯子倒了杯水遞給徐子矜。

  后者接過,淺聲道謝;“江博士應該也不愿意走到聯姻的地步吧!”

  江止想,徐子矜來,應當是要客套一番的。

  可這想法尚未落地,這人便直言開口了,稍有些讓他感到驚愕。

  “如果是別人,肯定是不愿意的,可若是徐小姐,估計沒有幾個人是不愿意的,畢竟,駙馬爺人人都想當。”

  豪門世家里,談情情愛愛什么的太傷害利益關系了,對于江止而言,也是如此。

  他是個很現實的人。

  現實到今日可以心平氣和的同徐子矜談論高攀這件事情。

  江止說的很清楚了,徐家小姐,駙馬爺這兩個詞匯,代表一切。

  而徐子矜呢?

  她醞釀好,準備好的話語在此時都悉數哽在了喉間,只因這人,太過直白。

  “利益婚姻,江博士也想要?”徐子矜在問。

  “塵世間,多少恩愛夫妻走到最后都變成了利益夫妻?明知結果是一樣的,還去爭什么開頭?”

  明知結果是一樣的,還去爭什么開頭?

  明知最后徐紹寒娶的不會是她,即便他與安隅離婚,也不會是她,她還去爭什么?

  若非江止不知曉那些事情,徐子矜怕是該多疑了。

  “我以為江博士不會貢獻自己的婚姻。”

  “算不上貢獻,我很忙,也沒時間去培養什么感情,往后必然是要走上家族聯姻的道路的,跟別人結婚是結,跟徐小姐結婚也是結。”

  徐子矜想,像江止這么直白的人怕是不多了。

  他坦誠的有點過頭了,理智的有點過火了。

  這場交談,徐子矜落敗而逃。

  走后,同事進來,笑悠悠的望了眼江止,后者甩了個吊兒郎當的眼神過去。

  “這又是哪家姑娘被你傷透心逃走了?”

  “反正不是你家的,”他懟回去,萬分欠收拾。

  徐子矜走后不久,江止掏出手機給安隅去了通電話,那側接起時,尚有些迷糊。

  聽聲像,大抵是沒睡醒。

  “你也是心大,大白天的還能睡得著。”

  “怎么?難道那些要發生的事情因為我白天不睡覺就不會發生了?”她反問,沒什么好脾氣。

  江止想了想,那倒也是。

  3月5日,安隅在j省的離婚案件開庭,這又是一場爭奪財產的戲碼,不同的是,她的當事人主動放棄了孩子的監護權。

  換言之,這是一場只要錢不要孩子的離婚官司。

  3月8日,安隅準備返京。

  當人站在機場大廳時,她起了怯懦之心。

  這些怯懦之心來自哪里,她并不想告知任何人。

  這日,安隅讓宋棠孤身回京,而她,留在了j省,給宋棠的話語時,不想來回顛簸。

  安隅的這場離婚官司,可以說是黑白官司,打官司之前,當事人告知,她請j省的律師,無一人敢接這個案件,只因,她的前夫在道上是個鼎鼎有名的狠人。

  而安隅接了,為何?

  在她這里,法律才是最狠的利器。

  返回酒店后,時間尚早,她穿著大衣在j省的街頭游蕩,像個沒有歸處的孤魂野鬼,像個找不到家的游行客。

  在也不會有人問她何時歸家,也不會有人因她不歸而有情緒。

  那些事情,即將成為過往。

  三月初始,一切歸零,重新開始。

  花壇里的迎春花星星點點的冒出點影子,安隅邁步過去,坐在一旁,靜靜的、無言亦無語。

  這日上午,花壇邊,安隅接到了來自趙波的電話,那側,那人用客套的話語詢問她是否有時間,可否歸家吃飯。

  她亦是很客氣的告知自己此時正在外出差。

  尚不得空。

  與趙家的聯系,此時、大抵是看在徐紹寒的面子上在支撐著。

  一旦她與徐紹寒離婚,趙家人,怎還會主動聯系她?

  怕是不會。

  依附權利的人最是現實可怕。

  這日夜間,安隅將回酒店,電梯里接到宋棠電話,談論起這次案件,二人淺緩的聊著,電梯停在所住樓層,她踏步出來時,便見門口站了兩個彪形大漢。

  且還盯著她。

  出電梯的步伐,稍有一頓。

  但心想,五星級酒店,應當不存在那些勾當,便穩了穩心虛,跨步而出,繼續向前。

  手機里,宋棠電話未斷,安隅站在房門口時,驚覺這二人的目的,嚇出一身冷汗。

  遂對著電話那邊道:“老公,我沒帶鑰匙,你快點上來,我等你。”

  本是低頭看文件的宋棠猛然一頓,僅是片刻之間,拿著手機奔至唐思和辦公室,見無人,這才往邱赫那邊而去。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宋棠壓著嗓子問。

  “三分鐘?那你快點,我們住1907你別忘了。”

  “我要報警嗎?”宋棠在問。

  身旁邱赫也屏息凝神的聽著,生怕出現任何意外。

  “那肯定的呀,西北街凱達酒店旁邊的糖炒栗子還不錯,你買了嗎?”

  宋棠話語落,邱赫拿出手機開始報警。

  西北街凱達酒店1907.

  安隅拿著手機聊著,慢慢的,晃悠悠的往一旁而去,看似是漫不經心,實則,是在尋找消防通道。

  僅是一瞬之間,她猛的推開消防通道的門,開始狂奔。

  若是總統府的警衛,那氣質是可以判斷的。

  可這二人明顯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

  陌生環境下,硬碰硬絕對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電話里,安隅的喘息聲響起。

  電話依舊未掛斷。

  宋棠一邊聽著一邊查酒店前臺的電話,告知時,前臺僅是用一句話便將她搪塞了,1907今天未曾辦理入住。

  猛然間,她想起了當事人那句話,說j省無人敢接她的離婚案。

  剎那間,宋棠意識到大事不妙。

  當律師久了,什么恐嚇信,人為事件,經歷多了,也有經驗了。

  宋棠知曉,此時、報警或許不是最好的解決之道。

  得尋求官方的幫助。

  “唐總呢?”

  她問。

  “出差了,這會兒應該在飛機上,中午才走的,”邱赫開口。

  也急的不行。

  “酒店前臺說1907今天未曾辦理入住,”宋棠告知,但僅是這么一句話,邱赫拿著電話正在報警的話語止在了喉間。

  一瞬間,空氣稍有凝滯。

  宋棠也好,邱赫也好,遇到這種事情不在少數。

  也能明白這其中的暗潮洶涌。

  “怎么辦?”此時、鞭長莫及。

  j省她們沒有同事在。

  “先報警在說,”邱赫想,只能如此了。

  2008年三月伊始,安隅在酒店上演了異常奪命狂奔,安全通道里,她甩掉了高跟鞋,赤腳狂奔在樓梯間,奔至十樓才知曉,不僅是兩個人,她們是個團伙。

  為何而來,尚不得知,但絕不是好事。

  奔至十樓,稍有些被逼的無路可走的安隅拉響了酒店長廊里的火警警報,且還瘋狂的敲酒店房間門。

  此時、唯有此路可行。

  她一個人,必然是死定了。

  可若是有旁人在,尚且還有一絲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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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估計都是白天更新了,晚上不敢熬夜,怕抵抗力下降(捂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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