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荷賽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特別到，能讓沈云修甘愿成為那個地方的‘幽靈’，守護著那個地方。
姜瑟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卻沒注意到一旁的聶斯景看著她的眼神。
如果她此刻能抬頭，定能發現聶斯景此刻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此時的聶斯景微微垂眸看著她。
眸中流動著些許詭譎的微光，看起來危險而又神秘。
他的嘴角微微挑起，帶著絲殘忍乖戾的意味。
而那雙湛藍的眼眸之中，本該是一潭溫柔的深泉，此時卻帶著強烈的占有以及那目空一切，藐視眾生的眼神。
這是......
獸主窮奇該有的模樣。
可惜，姜瑟并沒有抬頭，也因此錯過了聶斯景眼里的含義。
等吃過晚飯后，姜瑟想了想，還是給姜煦打了一通電話。
她需要確認姜煦對此事的看法。
但是在那之前，她還是得對姜煦道歉。
因為她一開始就向姜煦隱瞞了段予卿的身份，沒能把段予卿偽類者的信息告訴他。
雖然姜瑟清楚姜煦會理解她的做法，但她道歉又是另一回事。
于是，在姜煦接通的第一秒，姜瑟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煦煦，很抱歉。”
她的話語中帶著些許沉重。
姜煦在那端沉默了許久。
姜瑟也跟著他沉默著。
一時間場面變得一片寂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三分鐘，姜瑟才聽見姜煦那端的聲音。
“姐......她還會回來嗎。”
姜煦的聲音有些喑啞。
姜瑟眼里閃過一絲難過，她的語氣雖然有些低沉，但卻帶著十足的肯定“會的。”
“她只是被他們控制了，并不是不要你了。”
姜瑟輕聲安撫著姜煦，話語變得十分的溫柔。
說實在的，這是姜煦自他成年以來，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現出這般脆弱的一面。
因為在之前，姜煦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完全不用她多操心，甚至還會幫她打點好一切的好弟弟的模樣。
所以，很多時候姜瑟這個姐姐，就像是姜煦的妹妹一樣。
而如今姜煦突然在她面前展現這般脆弱的一面，讓姜瑟的內心一下子柔軟了下來。
在她的安撫下，姜煦的情緒逐漸有些好轉。
他很像他的父親姜成寒，他們同樣冷靜理智，也會明辨是非。
“姐，我只是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這件事情，抱歉讓你擔心了。”
姜煦冷靜下來后，便立刻對姜瑟說道。
姜瑟嘴角微彎“沒關系，你剛剛那副模樣，倒是讓我想起了小時候你被我揍哭了的時候。”
姜煦腦海中緩緩出現一個問號。
寧有事嗎？
姜煦忍不住吐槽一聲“姐，你怎么還記著這事。”
他剛剛的難過模樣，在他姐眼里，居然是小時候他因為年紀小，所以經常被自家姐姐欺負的模樣。
那時候，姜煦還有些懵懂，最黏的就是姐姐姜瑟。
當時的姜瑟已經有了自己的主見和思想了。
對于這個愛黏人的弟弟覺得不能再這么慣著他，要讓他獨立。
所以每當姜煦想黏上來的時候，姜瑟就會揚了揚拳頭，表示自己要揍他了。
剛開始姜煦并不相信姜瑟會揍他，依舊黏上來。
結果姜瑟是個說到做到的，說揍就揍了。
而且姜瑟揍了他以后，姜煦一下子就被哄好了。
導致他后面才逐漸長了教訓，不敢一直黏著姜瑟。
想起自己那段慘不忍睹的童年，姜煦就忍不住黑臉。
但是去因為想起了往事，他的嘴角下意識微微彎了彎。
他清楚，他姐故意提起小時候的事情，無非是想沖淡一下剛剛縈繞在兩人之間有些沉重的氛圍。
姜瑟聽著姜煦的話，眼里的笑意深了一些。
“你什么時候我不記得。”
調侃了一會后，姜瑟又將話題扯了回來。
“煦煦，認真的告訴我，在知道了予卿的真實身份后，你是什么想法？”
段予卿是克隆出來的，并且是作為葬神組織隱藏在京都的棋子而一直存在著，這件事情，或許段予卿本人也不知道。
而這唯一知道的，就是段老爺子。
段老爺子或許當時就目睹了這一幕，他知道的，遠比他們還多。
而上次段肆栩的事情，也讓姜瑟知道，段老爺子是個看的很通透的人。
他知道很多事情，卻無能為力。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親人一個個的去償還他們幾十年前欠下的惡債。
這便是因果報應。
姜煦聽了姜瑟這個問題，認真的思索了起來。
過了半晌，他給了姜瑟回答。
“她的身份，不會對我們之間有任何的影響。我喜歡的是這個人，并不是她的身份。”
聽著姜煦話語中的肯定的語氣，姜瑟唇角彎了彎。
這樣，段予卿大概可以放心了。
姜煦說完那句話之后，沉默了幾秒又說道“其實，在之前你給我渡了那些金光之后，我便開始有所懷疑，這段時間，我也在觀察著予卿的狀況。”
姜瑟連忙問道“那你有沒有察覺出她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說不一定，能從姜煦所觀察的情況中，得到一些關于段予卿能力的消息。
姜煦仔細回憶起了這段時間自己的觀察，然后緩緩出聲“她出院后，和往常的表現并沒有什么區別，只是有時候走神的厲害......我當時以為是因為睡的太久的緣故，所以沒有去深究。”
“除了走神之外，她剛開始回來的那段時間，對我似乎有些抗拒，雖然不明顯，但次數一多，我也逐漸察覺出來了，但是我剛想出什么頭緒的時候，予卿的狀況逐漸恢復了正常。”
“她不在抗拒我，也不再走神，一切都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姜瑟聽著姜煦后面的話，微微蹙眉。
難不成，段予卿是在......適應？
或者是，從她恢復正常的那一刻開始，她體內的能力就已經完全蘇醒了。
但是什么樣的能力，就連她的天師之力都可以適應呢？
不過姜瑟渡給姜煦的天師之力并不多，而且時間久了，作用也在逐漸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