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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四章 甜甜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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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我重重地關上門,將愈發卑微的祁汜隔絕在門外,而后自己一人蜷縮至犄角旮旯之處,任由黑暗將我侵襲吞噬。

  之前,不論我是在淺眠小憩還是呼呼大睡,容忌知我懼黑,即便不在我身邊,也會替我留盞燈。

  而今,我卻恨不得自己在黑暗中一睡不醒。這么一來,我便可以留在夢中,同容忌長相廝守。

  翌日傍晚,當我推開門扉之際,已然換上喜服,寧心靜氣地立于祁汜面前。

  祁汜亦換去暗沉的玄色龍袍,著一身喜服,意氣風發地朝著殿門口的我走來。

  他二話不說,直接將我扛往他的寢宮。

  立于他身后的滿朝文武,均訝異地看著祁汜目無旁人地將我扛走。

  倉皇間,我眼角余光瞥見不遠處,靜坐在軟轎之中的容忌,心口又是一陣絞痛。

  “皇上,此時洞房委實不妥。不若,先帶皇后去前朝拜天地?”諸位大臣紛紛諫言勸道。

  祁汜一言不發,快步繞開了他們,直奔寢宮而去。

  “祁汜,你放我下來!”

  感受到容忌的視線,我委實無法心平氣和地任由祁汜扛在肩頭。

  片刻之后,祁汜頗為無奈地開口道,“歌兒,不是朕不愿意同你拜堂,朕做夢都想!可惜,這僅僅只是浮生一夢而已,待夢醒時分,這一切都將破滅。朕怕找回記憶的你,無法接受同朕拜過堂的殘忍事實,亦怕容親王對你生了嫌隙,使得你們二人失和。”

  原來,他急急地帶我回寢宮,并不是因為心急洞房,而是怕我將來太過難堪。

  待寢宮之中的宮娥散去,并替我同祁汜關好門,祁汜這才將我輕輕放下。

  他看出了我的局促與不安,出言寬慰道,“放心吧,朕雖算不得一個好人,但會努力做個正人君子。”

  “我原以為如我承諾那般,同容忌斷絕一切關系,全心全意做你的皇后,就能償清欠你的情。但眼下看來,我怎么覺得欠你的,越來越多了?”我怔怔地看著同坐桌前的祁汜,心中五味雜陳。

  “你從未欠過我什么。感情的事,勉強不來。”祁汜挫敗地說著,旋即抄起酒壺引頸痛飲。

  “別喝了,莫要再作踐自己!”我奪過了他手中的酒壺,看著醉意微醺的祁汜,一時間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歌兒,你知朕為何獨獨夸你的鼻孔好看么?”祁汜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神神秘秘地詢問著我。

  我迷惘地搖了搖頭,之前我只當祁汜一時興起,隨口一說罷了。

  祁汜面頰微紅,酒勁上頭,“對朕而言,你渾身上下,沒有不好看的地方。但朕不愿將來你同他耳鬢廝磨之時,會突然憶起朕亦夸過他觸碰過的地方,進而對他心生愧疚。因而,朕只好揀一處容親王極有可能不會觸碰的地方,留下朕的專屬印記。”

  祁汜借著酒意,猛然傾身,淺啄著我的鼻尖。

  我原想躲閃至一旁,但亦明白自己既答應祁汜嫁他,這種事情就無法避免。

  遲疑片刻之后,我終是沒有閃躲,緊閉雙眸,摒棄心中所有的念想,拼盡全力說服自己接受即將發生的一切。

  暖色燭光,將我和祁汜的影子拉得老長,乍眼一看,像在引頸交臥,纏綿悱惻。

  不過片刻功夫,剛剛還滿嘴胡話的祁汜陡然清醒。

  他以冰冷的酒水澆面,聲音喑啞至極,“朕去御書房醒醒酒,你先睡罷。”

  話音剛落,他飛快地翻窗而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漸沉的夜幕之中。

  我心緒雜亂,怔忪凝視著眼前明滅自若的燭火,直至眼睛酸痛,才移開了視線,躡手躡腳地推開門扉,在無人的廊道之中來回踱步。

  廊道盡頭,容忌孤零零地坐在涼亭中,顧影神傷。

  我似乎從未見過他掉淚,即便他被天弋丟至山洞中,硬生生地被折去一雙腿,他依舊面不改色,一聲不吭。

  但此時此刻的容忌,神情寥落,現出從未有過的頹喪。他的眼眶紅得滴血,可怖的血絲更是布滿了眼球,不復往日里的濯濯風采。

  他下意識地朝著我和祁汜的寢宮望去,暖色燭光明明不刺眼,卻偏偏熏紅了他琥珀色的眼眸,使得內心堅韌刀槍不入的容忌落了淚。

  我藏于墻后,看著容忌寥落頹喪的模樣,本想快步上前,拭去他臉上的淚痕。但見自己這身扎眼的火紅喜服,心下亦十分懊喪,止步不敢上前。

  他在寢宮對面坐了一夜,我在墻后立了一夜。

  他望著寢宮中跳動的燭火,而我望著夜色中蕭然孤寂的他。

  晨曦微露時分,數位宮娥結伴入了寢宮。

  待她們神神秘秘地從寢宮中帶出一方帶血的錦帕,容忌終于斂下眼眸,不再去注視寢宮中的動靜。

  不多時,容忌似是忘卻了自己的雙腿不得動彈,他費勁地站起身,轉眼便朝著冰冷的地面摔去。

  我見狀快步從墻后閃身至他身前,將他扶回原先的位置上,緊張地詢問道,“容親王,你還好吧?”

  容忌怔愣片刻,稍顯落寞地避開我的手,反問著我,“他對你好嗎?”

  “很好。”我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面上掛著早已被夜露動凝成霜的僵硬笑容轉身回了寢殿。

  “他對你好,我便可以安心了。”

  身后,容忌細若蚊蠅的聲音隨著涼風,一并灌入我耳中。

  我飛快地沖入寢殿之中,關上門,倚靠在門扉之上痛哭不止,泣不成聲。

  獨坐臥榻之上的祁汜利索地處理著自己手上的傷口,闊步朝我走來。

  他將我輕放于榻前,故作輕松地調侃道,“歌兒該不會怪朕讓你獨守空閨,哭了一整夜吧?”

  “才沒有。”我矢口否認道。

  “那,歌兒后悔嫁給朕了么?”

  后悔嗎?

  答案是否定的。現在的我,每走一步均是經過深思熟慮,落棋無悔。

  若是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依舊會答應嫁他。雖然,我依舊償還不了祁汜的恩情,但我能做的,只有竭盡全力去彌補,盡可能地做到問心無愧。

  ------題外話------

  今日問題:

  故是名字何解?

  (答題獎勵僅限前三十位正版訂閱讀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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