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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多情卻似總無情(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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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殿門踹開。

  哭聲入耳,當房間里的一切映入眸中后,甄善臉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凈凈,渾身都在發顫。

  痛苦和恨意逼得她不得不閉上眼。

  不能哭,不能流淚。

  沒用的。

  她不需要仇人的憐惜。

  謝寧見她痛苦萬分,強忍著淚水,眸光顫了顫,卻沒辦法再心軟了。

  “怎么?不敢看?你心心念念的好丈夫,現在左擁右抱,新婚之夜,就將你的兩個好丫鬟收入房中,玩得可是很開心,如此,你還覺得他好嗎?”

  甄善嘴里滿是鐵銹味。

  紗兒和雀兒幾乎是從床上摔了下來,她們衣衫不整地爬到甄善面前,對著她直叩頭。

  甄善見自小被她當成妹妹養的兩個女孩,如今痛苦不堪地給她磕頭,突然一掌拍向謝寧。

  謝寧倒退了幾步,她內力根本所剩無幾。

  那一掌若非他沒防備,別說傷,就是逼退他都沒辦法。

  只是見她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吼道:“你瘋了!”

  甄善冷笑,身上的痛苦提醒著她的自以為是讓她有多狼狽不堪,也讓她心中更加狠絕,她抬手,拔下頭上的金簪。

  謝寧神色一寒,“甄善,再催動內力,你是不想要命了嗎?”

  “本宮后悔了,”她嘔出一口鮮血,強勢沖破啞穴,沙啞著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謝寧心驟然收緊,“后悔?”

  “本宮曾有無數的機會可以殺了你,為何要留你至今?”

  謝寧眸光晃顫,諷刺道:“所以,當年為師就教過你婦人之仁要不得!”

  “謝寧,”甄善眸色幽冷,譏笑道:“你一直都不想承認吧?”

  “承認什么?”

  “你對我動心了,所以阻擾我的婚事,嫉恨郎宇新。”

  謝寧僵了僵,隨即瘋狂笑道:“那又如何?你原本就該是我的。”

  “呵,”甄善猛地將金簪扎入自己的心口。

  “殿下!”

  謝寧臉色大變,聲音掩蓋不住的慌張,“甄善!”

  “別過來,”甄善唇角鮮血溢出更多,她笑得妖冶無情,“當然,要是你生冷不忌,連我的尸體也可以的話。”

  謝寧雙手顫抖得厲害,尖聲道:“你要是敢死的話,我就讓你的兩個丫鬟和郎宇新全都生不如死。”

  “我都死了,我還管那么多作甚?倒是你,謝寧,你可真是厲害啊,居然愛上自己的仇人之女,呵呵,你的父皇母妃恐怕九泉之下都會被氣得死不瞑目吧?”

  “甄善!”

  “謝寧,不妨告訴你吧,我永遠不可能愛上你,惡心你都來不及。”

  謝寧身體晃了晃,原本就殘缺的心更加支離破碎,望著她無情冰寒的雙眸,白裙染滿了鮮血,他雙眸泛紅,笑得諷刺,“不愛也好,惡心也罷,甄善,這輩子,你怎么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甄善狠狠拔出金簪,心口鮮血如注,她卻似一點感覺都沒有,“謝寧,最后一敗涂地的人,一定會是你的。”

  “好,我們拭目以待。”

  謝寧冷冷留下一句話,轉身大步離開了偏殿。

  甄善身體晃了晃,整個人往后仰去。

  “殿下,殿下!”

  兩人趕緊扶住甄善,這一個又一個打擊,雀兒根本忍不住哭聲,即便沉穩如紗兒,也是臉色慘白無血,淚眼婆娑。

  甄善看著她們,雙眸通紅。

  當年,小山村的事情后,她就該殺了謝寧的。

  若是因要完成任務,就讓她身邊的人一再受到傷害,對他們何其不公平?

  甄善握住紗兒的手,強撐著說道:“不怪你們,紗兒,你穩重,我受傷的事情,你安排一下,就讓所有人覺得是今早公主府來了刺客,還有……”

  她看向那邊昏迷不醒的郎宇新,“新新那邊,瞞著他,什么都不要讓他知道。”

  紗兒滿臉淚水,啜泣地點點頭。

  “殿下,是奴婢們對不起您!”

  甄善眸中滿是痛意,“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若非她,她們和郎宇新那個小傻子怎么會被謝寧就這樣給毀了?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自憐自艾是沒用的,讓敵人痛回來才是我們該做的,知道嗎?”

  紗兒和雀兒忍住哭聲,點點頭。

  甄善見她們再沒有輕生的點頭,心中微松,再撐不住。

  “殿下!”

寒霜宮  張公公走了進來,“主人,公主府那邊,陛下和太醫趕過去了。”

  “清晨的事情,她們怎么說?”

  “殿下身邊叫紗兒的丫鬟確實聰明沉穩,即使受了不小的打擊,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將一切安排妥當,陛下暫時沒懷疑什么。”

  謝寧看著手上干涸的血液,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他臉色很蒼白,淺淡眸子沒有一絲光芒,眼底溢滿瘋狂。

  “她,怎么樣了?”

  張公公臉色有些凝重,“殿下傷得很重。”

  謝寧眸光晃顫,不知在問誰,沙啞呢喃,“為什么?為什么她就不能服一下軟?為什么一定要逼我?”

  他真的不想傷她,可他的手,為何每次都要沾上她的血?

  “她若對您服軟了?那她就不是純晞公主甄善了。”

  謝寧抬眸,看向他,“所以,你想說,都是我的錯嗎?”

  張公公輕嘆一聲,“您沒錯,她也沒錯,只是或許,錯的是您不該對她動感情。”

  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

  謝寧閉了閉眼,“她說的對,也許在初遇,我該殺了她,或是在小山村,她就該殺了我。”

  那么,現在他就不會如此痛苦,瘋狂地想得到她的一個眼神,最后把彼此都逼到了絕路,只剩下無盡的傷害。

  “主人,那您現在可以放手嗎?斷了感情,只做您的大業嗎?”

  “不可能,”謝寧猛地睜眼,瘋狂而偏執,“她生死都只能是我的。”

  “主人,魚與熊掌,無法兼得,甄典當年神勇無雙、睿智似妖,最后不是也只能在江山和美人之間選其一嗎?”

  “我不是甄典。”

  張公公搖搖頭,“先前您不肯再讓奴才提起林嚴和公主殿下的事情,但今日就算冒著被您責罰,奴才也要說,您一直在埋怨公主殿下不愿為您退讓一分,導致了林嚴的死,可您想過沒有?公主容不得林嚴,林嚴就容得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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