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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注定開了掛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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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就滾蛋。”

  一個字一個字,裹著寒風砸落下來。

  五個字,劈頭蓋臉迎上來,王清歡腿一軟,差點沒當場給她下跪。

  好在司機及時趕到,威武雄壯的身材,往她身后一站,才讓她兩腿險險立住。

  深深呼吸著,王清歡站穩了,警惕地盯著司笙,“金蟬在你手上?”

  司笙從兜里掏出個錦盒來,掌心大小,隨著她的動作,錦盒往上一拋。落回她手心時,她挑開錦盒,露出里面的物品。

  確實是一只蟬。

  然而,王清歡僅看了兩秒,司笙就將錦盒合上了。

  王清歡直視著司笙,“我要辨認一下。”

  “呵。”

  譏諷輕笑。

  司笙往后一退,坐回在椅子上,兩腿交疊著,蔥白的手指把玩著錦盒。

  她不緊不慢地開口,“現在是你求著要,不是我求著給。”

  傲慢得很。

  王清歡咬咬牙,“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司笙勾唇一笑,“還是那句話,不要就滾。”

  王清歡一下沒吭聲,唇角咬得發白。

  陶家面臨生意危機,需要找司家幫忙,所以才尋思著在司銘盛的壽宴上送點好的。

  查到司銘盛喜愛收藏古董,王清歡第一時間就想到家里有一只祖傳的金蟬,她爸當寶兒一樣供著,她想著應該價值不菲,所以就動了心思。

  她本來就是想花錢買的。

  沒想她爸脾氣倔得跟頭驢似的,給他安享晚年的錢不要,非要護著那一只只能看不能用的金蟬。

  但現在,看這女人的意思……

  她爸是回心轉意了?

  可惜了,她爸很少會將金蟬拿出來,她以前也沒仔細研究過金蟬,就算真擺在她跟前,她也認不出來。

  思忖片刻,王清歡干脆道:“我會直接打到我爸賬戶里。”

  這300萬,就當是她給老頭養老的。

  至于這金蟬……

  本來就是祖傳的,老頭就她這么一個女兒,待到老頭入土,金蟬照樣還是她的。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司笙漫不經心地往她身后的司機看了眼。

  王清歡會意,雖然不想被這女人牽著鼻子走,可老頭難得松口,機會難得,她想想便忍了。

  很快,她打開手提包,從中掏出一張銀行卡來,在司機耳邊低語幾句。

  司機點點頭,領命離開。

  王清歡看到司機開車走遠,呼出口冷氣,回過身,就見司笙懷里多了個暖手袋,錦盒不知何時被收起來,她正在剝橘子。

  襯著那件軍大衣,先前那股肅殺陰冷氣息,徒然消失。

  王清歡不禁懷疑:她剛剛的腿軟,是不是錯覺?

  外面冷風吹著,又沒有凳子,王清歡站了片刻,最終看向大門敞開的水果店,打算進門避避風。

  然而,在經過司笙的那一瞬,腳下倏地一絆,她一個踉蹌,直接跪倒在地,猛地在地面摔了個狗啃泥。

  “你做什么?”

  王清歡撲倒在地,疼得倒吸冷氣,剛緩過氣就怒氣沖沖地朝司笙怒喊。

  司笙并未將腿給收回,一條又長又細的腿,就那么橫在她跟前,而面對王清歡的指責,亦不見心虛之色。

  勾唇輕笑,司笙另一條腿踩在前方方桌的橫梁上,順勢往后一倒,椅子兩條前腿頓時懸空,她往后仰,悠閑又囂張的架勢。

  視線,一點點地從王清歡身上掃過。

  然而,那近乎玩味的視線里,分明透露著威脅和寒意,看得王清歡渾身發冷,一股冷氣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剝好的橘子往凌西澤方向一扔,司笙輕笑一聲,手掌在空中一翻轉,驀地多出一把折疊小刀來,手腕一抖,折疊刀打開,明晃晃地露出刀身。

  她玩著刀,繼續笑:“想進這個門,可以。三叩首,上柱香,拜祖宗,洗凈你那顆喪盡天良的狼心,隨便進。”

  “你!”

  王清歡氣急,欲要起身跟她爭執,可手肘一撐地面,膝蓋處疼痛感猛地襲來,讓她一時難以爬起來。

  然后,她聽到斜側涼颼颼地飄來兩個字——

  “不然——”

  話音未落。

  “刷”地一聲,空氣傳來被割裂的聲音,她剛掀起眼瞼,就見眼角余光倏地撞入什么物品,還未來得及看清,就感知到冰冷刺骨的寒涼貼著鼻尖擦過。

  同一時間,地面有輕響。

  狂卷的寒風,飄舞的落葉,稀疏的人聲。

  一瞬間,似乎全部凝固。

  王清歡保持著僵硬的狀態,足足有十來秒,才感覺渾身知覺漸漸復蘇。

  手是她的,腳是她的,呼吸是她的。

  同樣,令她膽顫的恐懼和后怕,依舊是她的。

  她就這么癱倒在地上,視野里是鍍了鉻的刀身,不反光,透著清冷寒意。刀尖傾斜地戳入地面,距離她,不過一寸。

  哪怕是偏離一點點,她現在都有可能在死亡邊緣徘徊。

  “放心,法治社會,我不殺人。”

  斜側飄來的嗓音,懶洋洋的。

  聽著像是寬慰,可落到王清歡耳里,那就是實打實的威脅了。

  王清歡趴著沒動,但眼珠子動了動,視線往上打,落在依舊是那囂張姿勢的司笙身上。

  然后,她見到司笙薄唇一張一合,笑容愈發地柔軟陰冷,她近乎隨意地補上一句——

  “不過,放你一點血,還是可以的。”

  輕描淡寫,云淡風輕。

  卻透著一股無法動搖的自信。

  她笑得燦爛明艷,可比那些兇神惡煞之輩帶來的壓迫感,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清歡張了張嘴,硬是沒能發出聲來,好像所有的話哽在喉間,就被恐懼強行壓制回去。

  在外打拼多年,王清歡見過的人不少,但大家都帶上面具,說話做事周到客氣,再陰損的小人也是背地里使絆子的,從未見過這種——

  簡單、直接、干脆。

  明晃晃的針對和惡意。

  可,正因如此,她才覺得覺得無比可怖……

  這恐怖的女人,沒準說給她放血,就真的提著刀過來給她放血了。

  “下棋。”

  扔下警告,司笙就沒再理她,沖對面凌西澤一挑眉,就示意重新開一局。

  從頭到尾,凌西澤都無比淡定,如同看戲似的,就連司笙扔那一手飛刀的時候,都不帶眨一下眼的。

  他慢條斯理地撕了一瓣橘子到嘴里,說:“讓你一個車,一個馬。”

  司笙嗤笑:“我還用得著你讓?”

  凌西澤說:“別忘了你還得叫我一聲師父。”

  瑪德不就是跟他學了個象棋么,還嘚瑟起來了!

  這邊司笙和凌西澤象棋下得悠閑自在,橘子吃著,炭火烤著,另一邊,王清歡卻狼狽不堪,倒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不是王清歡不想起來,而是手腳都軟了,外加渾身都摔得疼,她壓根就起不來。

  加上司笙剛剛那么一恐嚇,王清歡膽被嚇破一半,渾身輕微地顫抖著,完全控制不住。

  很久。

  王清歡才咬著牙,緩緩爬起來。

  心里斗爭片刻,她始終不敢跟司笙對峙,沾著滿身的泥濘,拖著發軟的身體,一步步地走到隔壁的店鋪外。

  又過了好半晌,她才有力氣收拾一下自己。

  司機辦事速度很快。

  王清歡這邊剛處理好,司機就開車回來了。

  有司機在,王清歡才有了點底氣,但也花了點時間做心理建設,才敢走到司笙這邊來。

  “錢已經打到他賬戶了,金蟬給我。”

  “喏。”

  司笙頭都沒抬,從衣兜里掏出錦盒,直接扔給王清歡。

  王清歡手忙腳亂地接住。

  打開錦盒,她仔細端詳幾眼,也斷定不了真假。

  “還不走啊?”

  剛走一步象棋的司笙,懶懶朝這邊看來,唇角扯著抹漫不經意的笑。

  王清歡的心猛地一個哆嗦。

  “走。”

  朝司機低低說了句,王清歡趕緊轉身走人。

  身上的疼痛感還在,尤其是膝蓋,王清歡走得慢還不明顯,一走快,就一瘸一拐的。可她一刻也不想久留,就這么匆匆上了車。

  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將她一晃一晃的背影看在眼里,司笙唇角的笑一點點消失,眼角眉梢盡是冷意。

  用車吃了司笙的馬,凌西澤淡淡地問:“你還提前做了準備?”

  看似平靜的詢問,還有那么點稀奇的味道。

  司笙聳肩,“沈江遠先前送的。”

  “多少錢?”

  “三百。”

  凌西澤遞給她一個佩服的眼神。

  她不去放高利貸真是浪費。

  頓了頓,凌西澤只能說:“她發現是假的,絕對不肯善罷甘休。”

  這種人,要么讓她徹底死心,要么讓她得償所愿。

  如今就吃個虧罷了。

  “所以,今兒個就結個梁子。”司笙無所謂地笑了笑,視線落到車輛遠去的方向,聲音涼涼的,“過兩天,會有人找她談談心。”

  讓人死心的方式有兩種:一是讓她恐懼;一是讓她絕望。

  凌西澤喜歡后者,司笙喜歡前者。

  見她胸有成竹,凌西澤沒有說話,但給魯管家發的消息,也沒有撤回。

  早在來之前,凌西澤就查清了陶家的情況,在沒有任何資金援助的情況下,陶家的產業年后就會宣布破產。

  他不介意將這個時間提前一點。

  司笙將心思放到棋盤上,看了兩眼,尋不見她的馬后,不高興了,手指一敲桌面,找茬:“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動棋子了?”

  “你耍賴的方式能不能不這么幼稚?”

  凌西澤近乎無語地看她。

  司笙裝沒聽見,直接起身,“不下了,收東西。”

  耍賴耍得如此光明正大。

  凌西澤嘴角微抽,實在拿她沒辦法,主動去收拾。

  結果很快,他就發現,司笙壓根沒有收拾的意思,撿了插地面的折疊軍刀,又將自己椅子拎回水果店,之后就再沒出來過了。

  凌西澤:“……”這祖宗真自覺,時刻有身為祖宗的覺悟。

  凌西澤甚至為她能拎走一張椅子而覺得她仁慈。

  沒什么物品,凌西澤走了兩趟,就將所有物品都搬回了水果店。

  店里開著暖氣,比外面暖和多了,凌西澤把物品一一放置好,再回過頭,就發現司笙坐在收銀臺前,開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手里拿著一個數位板,大抵是在“真·工作”。

  “第一話好了嗎?”

  凌西澤走過去。

  “嗯?”

  司笙微微一愣,旋即回過神來,挑眉笑道:“這你也關注?”

  “你倒是別把自己弄上熱搜。”

  “又上熱搜了?”司笙疑惑地問。

  昨晚她發完微博,就沒有再登陸過,自然也不知道情況。

  凌西澤無言以對。

  自上個月她抽獎以來,她的熱度就持續上升,堪比娛樂圈的頂流。加上她的微博一條比一條有信息量,每次發微博必上熱搜,都已經成了網友們調侃的段子了。

  少頃,司笙又回到先前的話題,回答凌西澤,“剛開始畫。”

  凌西澤一怔,“你四天趕一話?”

  司笙一笑,眉眼皆是自信,“兩三天就行。”

  別的漫畫家為了保持周更,需要熬夜爆肝。就算是工作室,也得時常趕工。

  她不一樣。

  只要確定分鏡,她可以悠悠閑閑地在兩三天內趕出一話來。以前半月更,讀者們覺得她是精益求精,其實是她生活太忙,只能擠出點時間來畫而已。

  凌西澤輕笑:有些人的人生,注定是開了掛的……

  料到這件事沒完,兩人都心照不宣地待在店里。

  中間還遇到幾個客人,祖宗·笙負責在前臺收錢,免費長工·凌則是幫忙打雜。

  有幾位識貨的客人,因免費長工·凌則的裝扮和談吐以及顏值,在出店門后,還會頻頻回頭張望,估計回去的路上不會少議論。

  終于——

  有個二十四五的女生,在偷偷觀望免費長工·凌許久后,終于在等待司笙結賬的時候,嬌羞地湊到凌西澤身邊。

  “帥哥,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女生鼓起勇氣,詢問道。

  在整理貨物的凌西澤,聞聲,直接朝前臺看去,“她要我聯系方式。”

  女生:“……”

  名草有主了?

  “那你給啊。”

  專心算賬的司笙頭也沒抬地回他。

  不意外她的回答,凌西澤不僅不生氣,反而從善如流地去掏出手機。

  “哦。”

  他嘴上答應著,像是乖乖聽話的模樣。

  “啊,”看出二人的親密關系,女生當即囧得不行,小臉漲得通紅,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想到當著人家女朋友的面要人聯系方式,女生就窘迫得不行。

  她趕緊跑回柜臺,掏手機掃碼付款,拎著水果就跑。

  全程連頭都沒抬一下。

  司笙:“……”

  凌西澤都愿意給她聯系方式了,她怎么比被拒絕還要慌亂?

  莫名其妙。

  偏頭一看不遠處的凌西澤,他唇角正帶著游刃有余的笑容,掏出來的手機,被他重新放回衣兜里。

  停頓幾秒,司笙仔細回憶了下對話,終于后知后覺地回味過來——

  司笙被氣樂了,“拿我來當擋箭牌呢?”

  他這腹黑的,人家問他聯系方式,他第一時間問她,可不就是想要征求她的意見嗎?

  尋常關系,至于“征求意見”?

  有點自知之明的,都不會要他的聯系方式。

  “你的反射弧還挺長。”

  凌西澤不僅不心虛,反而一派坦蕩,不遺余力地奚落她。

  “嗬,我發現你越來越欠了啊——”司笙眉眼一挑,打算好好治治他。

  結果,趁手的“武器”還沒抓住,就被門外一陣騷動吸引了注意。

  四道目光都往外看去,透過透明的玻璃門,看清停留在路邊的三輛車。

  三輛黑色轎車,最前面的,就是兩個小時前剛來的高檔轎車,而開門下來的女人——也是同一個。

  司笙和凌西澤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上門算賬的來了。

  “人有點多,要幫忙嗎?”凌西澤閑閑地問。

  “用不著。”

  司笙淡淡回他。

  一垂眼,司笙視線瞥到電腦屏幕上的時間。

  比預料中的,稍微快那么一點點。

  不過,無傷大雅。

  兩人對話的功夫,王清歡已經在十來個保鏢的簇擁下,直接推門而入。

  浩浩蕩蕩一群人,入門皆是黑色服裝,有兩個手里拿著木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黑澀會“上門收保護費”的。

  司笙笑了笑,淡定地繞過前臺,正面迎上這來勢洶洶的一群人。

  ------題外話------

  一只工藝·蟬的自述:

  我是廉價工藝品,十塊錢能買三個。

  有黑心商販高價把我提到三千塊。

  有不識貨的傻子花了三百塊買下我。

  現在,我以三百萬的價格,走向人生巔峰……

  沈江遠送司笙蟬的章節:第016章。

(_)/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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