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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五章 七日肝腸斷 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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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個散修,之所以來金華城,純粹是因為路過,寧家村的那蠱蟲就是他放的,至于放在那里純粹是意外。

  意外?

  無生一聽就覺得這家伙又不老實,肯定是水沒喝夠,然后又把他扔進了水里,再撈出來的時候肚子撐得老大,如同懷胎六七個月,嘴、鼻子、耳朵眼里都往外冒水,人都泡的有些浮腫了。

  “我,我......”

  “說。”

  那人頭一歪,昏死過去,無生提起他甩了幾圈,又給甩醒了。

  殘忍,太殘忍了。

  那人現在身子都不自覺地打哆嗦了。

  斷斷續續的又說了一些東西。

  他先前說謊了,來金華不是路過,是特意來的,受人所托,而且是專門沖著蘭若寺去的,目的就是看看,那山中古寺里面是不是由佛門真修,順便找找有沒有佛門寶物舍利子。

  這個邪修可能覺得自己本身本事就不怎么樣,也就會煉蠱、蠱怕,還不怎么高深。怕蘭若寺里真有佛門修士,自己去了就是送死,就想了這么一個辦法,去村子里轉了一圈之后就想了這么一個辦法,放下蠱蟲,想要引蛇出洞。

  他只所以沒對村子里的村民下死手,居然是因為一時間動了善念,臨時更換了蠱蟲。

  “你還動了善念?”

  “我這人其實心腸不壞的,嗝。”那個人一邊打著嗝一邊道。

  “心腸不壞會煉蠱”

  “我天生對蟲子比較感興趣。”

  無生笑了笑,然后又給他扔進了水里。一聽就是不老實,果然又泡出來一些消息。

  那山中蟲子看起來厲害,但是至多活不過十日,母蠱也是如此,無血肉喂食,很快就會死去。他是在江寧遇到的那個雇傭他的人。

  這邪修眨著眼睛望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修士,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對方為什么這么針對自己,他也不敢問,怕繼續喝水。

  正想著呢,就看到那人冷冷的掃了自己一眼,然后他又昏了過去。

  為什么啊?

  他想吶喊!

  將這散修五花大綁,吊在了一棵樹上之后,無生立即趕回了寺里,找到了自己師父,和他說了事情經過。

  “最好去江寧看看。”空虛仔細思索了一番之后道。

  “我覺得也是,但是得想辦法讓這個邪修聽話。”

  要找到背后指使邪修的那個人需要這個邪修的配合,這就不太好辦了。

  “這個好說,你稍等。”空虛和尚從一個“如意袋”中取出一個紅色的小瓷瓶,一個綠色的。

  “這里面有一種毒藥,七日之內不復解藥的話會受肝腸寸斷之痛苦,這是解藥,一粒解藥緩解七天,連服三顆方能解此毒。”

  “那人是煉蠱的,你確定這藥有用?”

  “對參天境之下的修士都有用,不管他是煉蠱的還是玩火的、耍劍的。”空虛很認真道。

  “師父,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讀書人。”

  “讀書人哪來的這種毒藥?”

  “我是從你師伯那里拿來的。”

  一說空空師伯那里取來的,無生便覺得可以接受了,畢竟是師伯威武的很,但凡是殺人的東西他都懂一點的。

  和空虛和尚商量之后過了一個多時辰之后,無生又下了山,放下了那個吊在樹上處在半死狀態的邪修,作為一個修士,別的不說,生命力通常是比較頑強的,雖然前面被折騰了一番,但是也不算是傷筋動骨。

  從樹上被扔下來,死狗一般躺在地上。

  趁他不注意,一顆藥丸探進嘴里,他下意識地吞咽,藥丸入腹。

  “你,你給我吃的什么東西?!”那邪修大驚失色。

  “七日肝腸斷,莫慌。”無生靈機一動想了一個有幾分詩意的名字。

  你當然不慌,吃毒藥的又不是你!

  那邪修臉色慘白,整個人愣在那里,聽這名字就瘆人。他真想喊一句“你殺了我吧!”,那樣就算死了,也算是有點尊嚴,像個漢子,不像現在這般窩囊。

  可惜,他沒那個勇氣。

  “這位道友,你到底要做什么?”

  “走。”無生硬邦邦的一個字。

  “去哪里?”

  “江寧。”

  “去江寧做什么?”

  “嗯?!”

  “我走。”那邪修果斷的閉嘴。

  黑漆漆的夜,陰沉沉的天,空蕩蕩的路,兩旁是荒草、古樹,道路泥濘、寂靜,除了兩個人的腳步聲,附近連個蟲鳴鳥叫都沒有。

  他們就好似兩個孤魂野鬼。

  “那個,道友,我要尿尿。”剛才喝了不少水,沒走幾步,這尿意就涌上來了。

  “尿。”

  那邪修急忙跑到一旁草叢里,啊,一聲慘叫,他褲子都沒提好就跑了出來,伸出的手顫抖不止,指著草叢之中。

  無生過去一看,草叢之中站著一具尸體,頭沒了。就這么站著,冷不丁的一看,是怪嚇人的。可問題你是個修士啊,還是個邪修,什么大場面沒見過?那邪門的蟲子都不怕,害怕這個!丟不丟人!

  無生回頭掃了那修士一眼。

  “慫貨!”

  那修士抿抿嘴,撓撓頭,他不知道這個詞是什么意思,但是隱約的覺得應該不是在夸獎或者贊美他。

  “走。”

  那修士轉身就走,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響,地面震了兩下,也沒敢回頭,因為他不想再喝水了。

  無生一掌將地面拍開一個的坑,揮手將那尸體挪進去,反手將其掩埋。

  臨死也沒落得個全尸。可悲、可憐。

  兩人一前一后,在這黑漆漆的泥濘道路上走了約么一個時辰,走在前面的那個邪修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體之中的法力,好似冰凍的河流解封了,春天來了,萬物開始復蘇。

  他激動地身體微微顫抖,流下了眼淚。

  法力有了,可以施展法術神通,可以御使蠱蟲。

  可以先制住身后那個該死的修士,然后從他身上獲得解藥,要慢慢的折磨他!

  他產生了一系列的想法。

  我能行,我可以的,我能反殺!

  要悄悄的,不能急,不能被發現,

  數只微小的蠱蟲從他身上順著褲腿下來,來到了路上,然后不動,等無生靠近的時候便迅速的悄無聲息的爬到了他的身上,無生身上光芒一閃,幾只蟲子從他身上掉下來,落在地上,死了。

  嗯,怎么回事?

  那邪修一愣,他感覺自己和蠱蟲之間的聯系突然之間被截斷了,現在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蠱蟲被殺死了。

  壞了,被發現了!

  他突然停住腳步,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

  “你覺得自己又行了?”冷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他想哭,

  “我錯了!”

  一股溫熱從身后傳來,而后他便覺得自己身體之中的法力在快速的消散,已經消融的河水又重新被冰封了起來。

  一陣風起,那修士只聽見耳邊風聲,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

  噗通一聲,

  冰冷刺骨的河水順著鼻孔將往里灌。

  又被扔水里了。

  七進七出之后,那邪修被扔在地上,肚子鼓的老大,好似一個氣蛤蟆一般,河水不停的從嘴里、鼻孔里往外冒,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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